「好了,胖長老,別叫了,再叫就耳朵都給你震聾了!」雲重『嘎吱』一聲打開木門,看看似乎又胖了一圈的胖長老,笑容滿面。同時,心裡又有些疑惑,不知道胖長老為什麼一大早就跑過來。
能夠讓胖長老這又髒又懶的老酒鬼一大早就起床,這樣的事情可不多!
「嘎嘎嘎,怕什麼,震聾了才好,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半天都還不開門!」胖長老嘎嘎大笑,肉球般的大屁股擠開半掩的木門,毫不客氣地走到水井邊,嘩啦啦地灌幾口甘甜的井水。也許是太胖的緣故,都已經深秋季節了,別人裹著幾件衣服都還嫌冷;他卻掀開薄薄的衣服,露出白白胖胖的大肚子,走得滿身是汗。
「胖長老,動作輕點,別把那塊木版壓斷了。還有,別把頭伸過去,水井裡又沒藏著一個花姑娘,掉下去了我可沒辦法把你拉上來!」看看胖長老的大肚子,雲重搖頭笑笑,又有點擔心。胖長老實在是太胖了,要是一不小心真的掉到水井裡,恐怕一頭牛都無法把他拉上來。
「小重子啊,放心吧,你們家的水井太小了,我就是坐到上面都掉不下去!」胖長老笑笑,不以為意地繼續灌幾口涼水,摸摸又鼓了一圈的大肚子後才慢慢地挪過來,神神秘秘地小聲說道:「小重子,小聲點,別把你母親吵醒。走,到你的小房間去!」
小聲點?
看看還沒進門就大呼小叫,早就已經把母親吵醒,現在才說小聲點的胖長老,雲重有點無言。尋思是不是該把一旁的扁擔操起來,當棒槌一樣在胖長老的大肚子上敲幾把,讓他醒醒神。
「胖長老,什麼事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通過窗口看看俏皮的兒子和胖乎乎的胖長老,被吵醒的雲菲笑笑,揉揉酸痛的太陽穴後加兩件衣服,邊說邊慢慢地走了出來。
「嘿嘿,菲兒,我老人家啊歷盡千辛萬苦,給你家的小重子找了一個大姑娘,你要不要找個時間看一看?」胖長老張口胡扯,邊說邊悄悄向雲重眨眨眼睛,像個老頑童般滿臉笑容。
找了一個大姑娘?
雲重對出口無忌的老傢伙有點無言,搖搖頭後連拉帶拽,把他拉入自己的小房間,免得繼續打擾母親的休息,「好了,胖長老,有話快說,今天不去偷窺滿頭白髮的梅西老姑娘,怎麼反而有空跑這來了?總不會過這麼久,你老人家還沒把遮住窗戶的那塊破布搞定吧?」
想想擋住胖長老偷窺**的那塊破布,雲重笑笑。不過,他知道以胖長老的卑鄙和無恥,以他的神通廣大,這點小事應該還不是什麼問題。連試驗塔堅硬的牆壁都能用二指禪活生生扣出一個小洞,區區一塊破布算什麼。
「嘎嘎嘎,別說了,昨天晚上燕子樓吵死了,說什麼窗簾布上爬滿了螞蝗。天氣潮濕,爬幾條螞蝗很正常啊,大呼小叫的,不僅把那塊破布撤掉,差點連窗子都拆了下來。也不擔心過於通風,洗澡的時候容易著涼;唉,現在的小姑娘啊,就是不懂事!」胖長老邊說邊搖搖頭,不時唉聲歎氣。
什麼叫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這就是典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胖長老這個星院長老語重心長,但看在雲重眼裡,簡直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臉皮比城牆還厚!
搖搖頭後,雲重打斷胖長老的無恥,「好了,胖長老,算我怕你了,快說,到底有什麼事?沒事的話就快點回你的星院,我可沒時間聽你在這亂扯!」
離大雪封山的寒冬越來越近了,雲重準備到鐵蛋家和賣盔甲的地方轉轉,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件合適的盔甲。另外,準備到殘廢老頭的酒館看看有沒有進山的傭兵團或者冒險隊,看看能不能跟他們一起走。大把事情要做,實在沒時間陪胖長老這無恥的老酒鬼胡扯。
「哼,你這小傢伙還好意思說。拿來,快點,把你試煉的時候找到的爛筆記拿來,讓我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胖長老壓低聲音,邊說邊不滿地瞪雲重一眼,「如果不是為了你這小傢伙,你以為我就願意天還沒亮就爬起來啊?」
得知雲重凝結星力氣旋後,胖長老興奮不已,對小傢伙寄予厚望。沒想到,一覺睡醒就聽說雲重試煉時拿到一本愛情筆記,又氣又好笑,臉都不洗就屁顛顛地趕了過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呃……,就是這本!」
雲重沉吟片刻,把早已恢復原樣的筆記遞給胖長老看看,本想說出筆記隱藏的秘密,但想了想還是算了。隱隱約約中,他感覺這本筆記不簡單,一不小心也許就引來什麼麻煩。胖長老整天就混吃等死,有些事情告訴他也沒用,知道了也許反而多一份危險。
「親愛的,我好想你……,親愛的,我日日夜夜,無時無刻都在想你……」翻了幾頁,看到一連串『親愛的』後,胖長老又氣又好笑,狠狠地瞪雲重一眼,「小傢伙,你還真有本事啊,那麼多藏書,竟然硬是被你翻出這樣一本垃圾!」
「呃……,我也不知道會這樣,感覺差不多就拿出來了,誰知道竟然是這麼一本垃圾!」雲重裝模作樣,滿臉沉痛,一付後悔莫及的樣子。
「不對,你們雲家的先人又不是吃飽飯沒事做,收藏這麼一本垃圾幹什麼?」胖長老疑惑地搖搖頭,和雲重最開始一樣用水泡,用火燒,甚至,用黑乎乎的大腳板狠狠地踩幾腳。可惜,試來試去也沒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胖長老,算了,不用試了,沒用的。就當我自己倒霉,沒那個福分修煉吧!」看看忙得滿頭大汗的胖長老,看看他那動一動就像孕婦般晃一晃的大肚子,雲重笑笑後又有點感動。平時,胖長老太陽曬到了屁股上都還起不來,沒想到,今天為了自己一大早就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
「氣死我了,什麼鳥藏書殿,竟然收錄這樣的垃圾,簡直就是害人!」試來試去也找不到什麼線索後,胖長老氣得雙眼冒火,氣呼呼地把筆記扔出窗外,「混蛋,這麼大一個家族,竟然收錄這麼一本垃圾,真他媽腦子進水!」
啪……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胖長老把筆記用力向院子內一個黑暗的角落仍過去,傳來『啪』的一聲輕響。像是扔到硬邦邦的圍牆上,又像是砸到了什麼東西上面,傳來隱隱約約一聲悶哼,伴隨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星力波動。
「咦……,怎麼回事?」
疑惑之下,雲重像陣風一樣跑出去,可惜,除了被風吹得嘩啦響的筆記外,找不到任何可疑的東西。搖搖頭後,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撿起筆記就往回走。渾然不覺黑乎乎的地面上,留著兩個淡淡的腳印,一陣大風吹過後眨眼就消失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