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媚真忽地又睜開了眼睛,眼裡閃著一種詭異的光……她瞪著李詩茵和錢老二,竟像是不認識他們了。錢老二輕輕摑了摑她的臉:「喂,傻妞,你怎麼了?」
那高媚真緩緩站了起來,忽然挺劍便剌……錢老二慌忙偏頭急閃,只覺得一股冷風從左耳根劈過,用手一摸,竟摸了一手的血——耳廓被割了一條大口子!錢老二嚇了一大跳,駭然道:「傻妞,你瘋了,怎麼砍我?」高媚真不理他,繼續掄劍砍來,慌得錢老二是屁滾尿流、滿院亂跑。
李詩茵也大惑不解,叫道:「高媚真,你幹什麼?他是錢老二呀……」
「錢……老……二……」高媚真眼睛翻著眼白,聲音彷彿從地獄傳來,她追了一陣錢老二見追不上,忽然又抽劍往李詩茵砍去……李詩茵猝不及防,眼睜睜看著高媚真的劍鋒從她的下巴底下撩過……
還好李詩茵的美脖頸依舊欣長秀美,喉沒斷、血也沒流,高媚真的劍抹到李詩茵的脖子之前,她人已經被錢老二一刀背敲暈——錢老二總算「該出手時就出手」了一回,制止了一場悲劇。
敲暈了高媚真,算是化解了一場危機,但是麻煩也接踵而來,李詩茵道:「你把她敲暈只能是治標不治本,她醒過來後還是要砍我們……」
錢老二滿不在乎道:「那就讓她繼續暈好了!」
「她老是這麼暈著也不是回事呀,誰帶著她走?」
「咳,我背著她走,你負責打怪,這總行了吧?」錢老二說著將高媚真背了起來。李詩茵歎道:「那錢老二你只有多辛苦了。」
「這有什麼辛苦的,小事一樁。」
「錢老二,我發覺你這個人還真的和衡其有點像,怪不得你們會成為好哥們……」「那是肯定的……」錢老二一邊走一邊喘氣道,「這傻妞還真的有點重呢,唉喲……」
「怎麼,背不動了?那就休息一下吧。」
「沒事……弟妹,我發現你還真的挺體貼人——衡其那小子真有福氣。」
「唉,衡其要是也像你這麼想就好了。」「這個臭小子我一定要告訴他你為了他付出了多少……要不然這個畜生還生在福中不知福!」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院子的另一端,繞過一個大照壁,過了一個月亮門,順著一條碎石鋪成的小徑又往前走去……
沒想到那高媚真在錢老二的背上一顛一顛又給顛醒了,她醒來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在錢老二的右肩頭狠咬了一口……「啊!」錢老二一聲慘叫,差點跌倒,只見他的右肩頭頓時滲出血來,鮮血浸透了他的汗衫……李詩茵急上前用劍柄一敲,將高媚真又磕暈過去。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將高媚真打暈恐怕是唯一的辦法。
錢老二吭唷吭唷,舉步維堅……這小子恐怕還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苦頭。李詩茵關切道:「錢老二,你要不要緊?」錢老二緊咬著牙根強撐道:「沒……事!都說人的牙齒最毒,狗咬了都還要打預防針呢,這人咬了那不是更得要打破傷風針?」
李詩茵「撲吃」一笑:「這大明朝你往哪去找『破傷風針』打呀?我看也沒這麼嚴重,等走出了這『千機玄道』,讓明月仙子給你治治就得了。」
錢老二道:「話是這麼說,可誰知道能不能撐到走出這『千機玄道』啊?聽說有的狂犬病發作起來很快的……」錢老二的腿肚子都開始打顫了,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中「狂犬病」毒了?
李詩茵看見前面有一個亭子,裡面有石桌石凳板,忙道:「你把她放到石凳子上坐下休息休息吧。」錢老二道:「好!」走進亭子裡,將高媚真放在石凳子上,自己也坐下來喘氣。李詩茵笑道:「錢老二,你是不是感到很累?」錢老二揩了一把頭上的汗:「嗯,是有點累……」「那你還想不想娶她?娶了她,那可要『累』一輩子呢……」錢老二搔搔頭皮道:「累就累吧……誰讓我這麼倒霉,偏偏會喜歡她?」李詩茵認真道:「你為她做的這一切,如果她一輩子都不領情呢?你會不會後悔?」
「有什麼後悔的,愛了就愛了,我老錢從不喜歡拖泥帶水!我就是喜歡頭撞南牆……不對不對,是南轅北轍……也不對,是緣木求魚吧,更不對了……」
「我看是掩耳盜鈴、欲蓋彌彰、自欺欺人、大言不慚……」高媚真忽然坐起來接口道。「啊?又醒了!」錢老二拿起刀背又要敲她,高媚真慌忙躲閃:「錢老二,你有病啊,幹嘛打我?」
錢老二的牛眼睛瞪著她道:「你到底瘋還是沒瘋?」
高媚真雙手叉腰拿眼睛反瞪著他:「老娘沒瘋!你才瘋了呢!神經病、迫害狂……」
「你、你……」錢老二氣得直吐白沫。
李詩茵笑道:「好了,高媚真口齒這麼伶俐,肯定已經好啦!」高媚真莫名其妙道:「什麼好了?」李詩茵道:「你知不知道你剛才有多嚇人……錢老二的肩膀都被你咬掉了二兩肉呢!」錢老二也隨聲附和:「李詩茵也差點被你抹了脖子。」高媚真驚駭道:「天哪,我有那麼可怕嗎?」錢老二象陳勝吳廣起義一樣扯下衣服,坦露出右肩,將咬傷的地方給高媚真看……
高媚真掩住嘴偷笑道:「誰叫你老是使壞?活該!」李詩茵笑道:「錢老二還一直擔心會得『狂犬病』,要去打『破傷風針』呢。」「打他個大頭鬼!」
錢老二臉色灰暗道:「這不是鬧著玩的,真要得了『破傷風』或者『狂犬病』,那我老錢就算把這一百多斤扔在這裡了……」高媚真沒好氣道:「那人家古代這麼多人都沒打『破傷風針』或者『狂犬病疫苗』,也沒見死了多少人啊,該死的還是要死,該長大的還是會長大!」
李詩茵贊同道:「就是,錢老二你不會也成了怕怕了吧?還有啊,死在高媚真嘴裡,你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錢老二奇怪道:「為什麼?」李詩茵嘻嘻一笑:「你沒聽說『石榴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死在高媚真這株『石榴花』下,你也該滿足了。」老二哭笑不得。高媚真的臉也有點紅:「詩茵姐瞧你說的是什麼呀?」
李詩茵忍住笑道:「我們還是快點走吧。」
三人出了亭子又往前走,轉過一座假山,眼前又出現了一座房子,像座庵堂,大門依舊虛掩著,別處無路可通。三人推門進去,只見裡面結滿蛛絲,灰塵遍地,像是久無人住。神龕前一座神像,看不出是男是女、是佛是道,同時也蒙滿了灰塵。
錢老二抬頭打量著那神像道:「這是誰呀,如來佛不像如來佛、觀世音不像觀世音……也不像關公,關公應該是紅臉長鬚才對……」
高媚真也仰頭道:「我看看……這明明就是觀音菩薩!」李詩茵看了一陣,搖頭道:「這像是老子……」高媚真傻呵呵道:「老子?像你爸?」「這個傻逼,連老子都不知道,就是李耳!」「李耳又是誰?」「拜託你別這麼幼稚好不好?李耳當然就是太上老君了!」「人家不知道嘛,你凶什麼凶?」
李詩茵點頭道:「嗯,的確像是老君……」高媚真嘴一撇:「管他是什麼『老君』、『老傢伙』、『老東西』、『老混蛋』……我們還是快些找到路吧。」錢老二心驚肉跳道:「高傻妞別亂說啊,不敬『神佛』是要倒霉的!」
高媚真哼道:「錢老二,一個泥菩薩就把你嚇成這樣?你還是不是男人?看我把這泥疙瘩打倒……」說著突然運氣至劍,往那神像用力一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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