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問是林哲嗎?」剛接電話我就聽到手機裡傳來帶有點沙啞的男性聲音。這個聲音有些熟悉,我心裡不由得一震。我知道他是誰,那個讓我無數個夜裡夢魘的男人,那個讓我和葉可兒的愛情無數次陷入困境的金主男人,那個總是戴著一副鋼絲眼鏡的男人。
「我是林哲,有什麼事情嗎?」我帶著一種不安的心情問。
「想約你出來當面談談。」他似乎提高了點嗓門。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
「我們有談的,一個共同的話題,我想你該明白我指的是什麼。」我很清楚他指的是什麼話題,關於葉可兒,可是我卻不想和他談什麼。和他見面的不愉快經歷讓我記憶猶新,高高在上的傲慢的男人,他似乎覺得他可以掌控一切。
在他眼裡,我是破壞他和葉可兒感情的人,一個被他說成是個超級大騙子的人。
「你想說什麼就在電話裡說,我們沒必要見面說。」我用不太友善的口氣說對他說。
「明天晚上八點,華強北星巴克咖啡廳。為了可兒的幸福,你最好能準時到。」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也許這就是所謂自大的人,總是希望別人遵照他的想法,讓我感覺很不舒服。也許有時候我們並不能按照喜歡或不喜歡,開心或不開心去決定去做不做一件事。該面對的事情總需要面對。雖然我不喜歡他,第二天晚上在我打電話告訴葉可兒加班會晚點回家後,我還是去了約定的咖啡廳。
他坐在靠窗的一個位置上。當我走近時,輕蔑的朝我笑了一下,好像早已料到我一定會去撲約。
「林哲,你是個明白人,我不想和你說太多無用的話,我今天約你出來的主要目的就是勸你放棄可兒,她跟著你是不會有幸福的。」這是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我故意笑著對他說:「我不會放棄她的,就像我說服不了你放棄她一樣,你也說服不了我。我能給她幸福。」
他接著鄙視的盯著我說「你能給她什麼幸福,你現在還什麼都沒有。你有車嗎?沒有。你有房嗎?也沒有。你現在有讓他父親滿意的事業嗎?也沒有。你什麼都沒有,在我的眼裡你只是個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
我很想在那個男人臉上扇一耳光,我沒有,我竭力的壓制著自己的情緒。瞪著他說:「所有東西我都會有的,而不會像有的人那樣靠的是自己的父母,我靠的是我自己。」
「你沒有富裕的父母,只能怪你投錯了胎,怪不了別人。所以你是可憐的。你說的都有是什麼時候?可兒是個很嬌氣的女孩子,她住習慣了大房子,習慣了坐小嬌車,她喜歡穿名牌。或許你還不知道,她小時候對我說她最大的夢(一路看就是周遊世界。而你,你現在能做什麼,你現在能滿足這些嗎?」他的每句話都是帶著挑釁的語氣。
「我愛她,所以我會努力去做,我相信不久我就會做到,而可兒也不是向你說的那樣,沒有你說的那樣嬌氣。」
「你錯了,我相信一個人的養成的習慣和固有的愛好是很難改變的,我也相信她和你在一起是一時的好玩,玩膩了還是會回到自己原有的位置。她還年輕,而且又很單純,是你在迷惑她。我還是會和她結婚的,我們才是最配的一對。」
「我想是你錯了,她並不愛你。」
他又用那種輕蔑的眼深看著我,然後微微一笑說:「我不想和你理論下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放棄她,她才可以得到最大的幸福。」
他離開了坐位,慢慢的離去了。我不知道心中是什麼滋味,被人嘲諷的感覺很難受。出了咖啡廳的門,上了回家的巴士。我不由的嘲笑我自己,今天晚上我坐的是巴士,他坐的是奔馳,也許這就是區別,這就是目前的現實區別。
「放棄她,她才可以得到最大的幸福。」他的最後這句話似乎總是在我耳邊繚繞。不知道我是不是中了這句話的符咒,我好像開始相信或許他是對的。目前我能給葉可兒最多的只有對她的愛,然後就是我的努力。
是不是放棄也是一總愛。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這樣動搖的想法,而這種動搖的確開始在我心中開始氾濫。
我甚至用在小說裡看到的有些不顧一切走在一起的情侶最終並不是很幸福的例子在動搖自己堅持和葉可兒在一起的決心。
回家了,葉可兒正在沙發上看一本時尚雜誌,然後問我了些什麼,不知道她說了些什麼,我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我走近了,很認真的看著她的臉。
她笑著問我:「怎麼啦?」我含糊的說沒什麼。然後對她說:「可兒,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她調皮的看著我說:「什麼?不會是腦筋急轉彎吧,林哲,你問吧。」
「你喜歡大房子,喜歡坐小轎車,喜歡穿名牌,想去世界旅遊是,是嗎?」她捂嘴笑了笑說:「林哲,是呀。你和我在一起這麼久,你應該知道呀,還問我,你做別人男朋友還真做的差勁。」
就在那一刻我感覺自己臉色一定有點失色,表情或許也開始有點僵硬。因為葉可兒不停的哄我,說我不是真的差勁,她只是開玩笑的。我想她是以為我生氣了。心中堅定和葉可兒在一起的決心又開始有了進一步鬆動。或許放手也是愛,我不停的告訴我自己。
當一個人滿腹心事時總是睡不著,半夜裡我起來上了網,還掛上了QQ,夜空下原來有好多睡不著的人,不一會就收到了好多請求加我為好友的消息。隨便加了一個人。她主動問候了我一句,然後告訴我她睡不著。
我問為什麼,她告訴我她和男朋友吵架了。她反問我為什麼睡不著,我告訴她因為我和女朋友太相愛。她似乎覺得這個回答很可笑,發了好多大笑的頭像。她問我相不相信緣分,我告訴她我相信的是感覺。
這個陌生人和我聊了很多,大多時候都是她在說她的男朋友。後來她或許困了,告訴我她想睡覺了,在她離線前我問了她一個問題,「放手是不是愛?」她回答了一句話,「我想是的,因為我正打算這麼做。」「你覺得呢?放手是愛嗎?」這是她的反問。「我不知道,我想也許是,因為我也準備這麼做了。」她發了握手的表情過來,發了同盟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