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學校,和每次開學一樣﹐校園裡很熱鬧﹐校道上不時路過一輛輛載著回校學生的的士﹐還有很多提著旅行包拖著箱子走的人。路旁還有很多社團拉起橫幅﹐擺著長登和桌子開始招募新人員了﹐還有很多人在派發著英語過級培訓和計算機過級培訓的廣告。在休息了一個寒假後﹐每個人的臉上似乎都掛滿了笑容。除了每個學年開始時﹐變換了一張張新面孔外﹐似乎每一次開學都是差不多的景象﹐感覺永遠在變的只是時間。校園裡和岳麓山上的樹木又在抽著新芽了﹐我們在繁盛的春季中又迎來了新的一期。
似乎從寢室的每個人都有女朋友起﹐不再有人很遲才來報道了﹐更多的是提前一些時間就過來了。當我回到寢室時看到呆子已經抱著一本書在看了﹐而香帥和蟲子坐在桌子上一邊抽煙一邊在談天說地。我放下行李﹐和他們打了招呼就出了門﹐因為我要去找葉可兒。那封分手信﹐還有這些天總是聯繫不到她﹐這都是我這些天來心裡最不安的事。在心裡我不斷的告訴自己那絕對是個玩笑﹐她愛我﹐我也愛她﹐所以一定會是她和我開的玩笑。但就是不能平靜心裡的擔心。
我在葉可兒她們寢室前叫她的名字﹐回答我的是東敏﹐她告訴我葉可兒上街去了。我問她葉可兒的手機為什麼老關機﹐她只是笑了笑對我說她不太清楚。我坐在她們寢室外的草坪上靜靜的等著葉可兒﹐我等了很久﹐看著她們寢室樓前的校道上經過了不少的士和來來往往的人。後來我終於看到了她熟悉的身影﹐在整個寒假裡我都想念的人。她穿著白色的毛衣和淺藍色的牛仔褲﹐肩上斜挎著黑色的休閒包。我跑上前去準備擁抱她﹐可是她馬上後退了幾步。
我征征的看著她﹐她也看著我。她的臉沒有任何表情﹐眼神很冷陌﹐就像我第一次遇到她時冷冷的表情。雖然她那張臉是那麼的熟悉﹐而此刻我覺得她是那麼的陌生。她的眼神裡似乎又帶有種憂鬱﹐又讓人琢磨不透的感覺。我故意強裝著笑意說﹕「可兒﹐怎麼啦?你不理我了嗎?『她冷冷的回答說﹕「林哲﹐你難道不明白嗎?我想我在信裡寫得很清楚了。」我接著笑著對她說﹕「那是個玩笑對不對?你在逗我玩是不是?」她回答說﹕「林哲﹐你不是三歲的小孩子﹐我沒有那麼多工夫逗你玩。我已經在信中說了這不是一個玩笑。」她的語氣和先前一樣冷。我問﹕「為什麼?」她接著說﹕「林哲﹐原因我在信裡寫得很清楚。以後你不要來找我了﹐我和你沒什麼關係了。」
我心裡一陣絞痛﹐我開始相信也許這並不是一個玩笑了﹐因為玩笑沒必要開到這個地步。她準備在我跟前離開了﹐我快速的就拉住了她的胳膊﹐她向我瞪了一眼要我放開﹐然後說﹕「你該不會這麼沒有風度吧﹗至少你該給我留下個好聚好散的印象吧!」只感覺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痛﹐這種痛似乎滲透了我的每一個細胞。我放開了她的胳膊﹐她快速的就向宿舍樓的大們跑去了。我呆呆的站在那﹐看著她的背影一點點消逝在我的視線裡。心一點點的破碎﹐流失在這個充滿朝氣的春天的下午﹐我的世界似乎變成了黑白色。
我還是不相信這是真的﹐也許是我對她的喜歡讓我淺意識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我也忘不了和她在一起的開心日子。我每天晚上我都會在他們宿舍樓前等她回來﹐我期待從她口中告訴我這是玩笑。她和我在一起的每一件事是那麼的真實﹐如果真是一場戲﹐我寧願希望她演得不要那麼真﹐而我自己不是裡邊的男主角。我不相信和她所發生的和經歷的事原來是那麼的沒有意義﹐也不願意承認是她甩了我﹐我的愛情是那麼的蒼白無力。我可是她一次次冷冷的熄滅了我心底僅存的一絲絲期望。而當我又在同樣的時間在她們宿舍樓前等待她時﹐這次我看到了她和一個男孩子手牽手的出現在我眼前﹐他們倆似乎很親熱。我是個男孩子﹐我爸還經常說我是個男子漢﹐可是這一刻我感覺自己的腳都有點站不穩﹐似乎一陣微風的激盪都可以讓我倒下去。
他們離我越來越近了﹐我看清她身邊的男孩子是個長得又帥又高的人﹐葉可兒看到了我她馬上向我瞪了一眼﹐然後用不屑的語氣對我說﹕「林哲﹐我不知道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骨氣﹐你不要老纏著我。這是我男朋友﹐我希望你以後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眼前了。」當她說這句話時﹐我才明白我有多傻﹐或許我早該放棄那僅存的希望。看這她那張瞪著我的臉﹐那張無表情的臉﹐我忍不住就用手向她的臉扇了一耳光。耳光扇在了她的臉上卻扇在了我自己的心裡﹐我感到自己的心在痛。我瞪著她大聲的對她說﹕「葉可兒﹐你放心,我再也不會來煩你了﹗」我轉身就快步的跑開了﹐我越跑越猛﹐越跑越凶﹐我一直跑出了校園﹐跑到了湘江大堤上﹐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似乎這樣可以發洩我心中的傷痛。我呆呆的坐在湘江大堤的石凳上﹐遙望著江水對面都市的點點燈火﹐直到夜漸深﹐又迎來新的一個黎明。
地球還在公轉﹐我的生活還要繼續﹐是葉可兒讓我明白愛情不是生活的全部﹐丟了愛情﹐我至少還有夢想。我知道自己只能學會忘記﹐忘記那個像九尾狐一樣的女孩﹐忘記那個在煙花綻放的夜晚對我說她愛我,希望一生一世都不變的女孩。可是有時忘記比記住要難的多,越想忘記,記起的越多,甚至每當心裡想到她的名字時就有種傷痛。香帥和蟲子他們都勸我要瀟灑點,不要吊死在一棵樹上折磨自己。蟲子說太漂亮的女人是紅顏禍水,遲早都是靠不住的,現在明白得早是一種幸運。呆子也說葉可兒是那種只可遠觀的女人。我知道他們都是希望我不要處在失戀的低落中,可是我還是忘不了她,她的影子時常會出現在我腦海中。
當我打開電腦時,我經常會不知不覺的登入我的郵箱,去看她在寒假給我發的那些EMIL。她要我答應給她寫一百一十封信,而我只寫了三十封信我們的愛情就已經破碎了。我還是打算繼續給她寫信,我要一直寫滿一百一十封,雖然我知道她不可能去看我的信,也不可能給我任何回信。但這是我對她沒有完成的一個承諾,給她寫信我還能騙自己和她有種聯繫,因為我還是忘不了她。我覺得自己是個很沒骨氣的人,葉可兒那麼冷冷的對我說不要纏著她了,她甚至都有新男朋友了,我卻還是對她很留戀。我知道我需要的是時間,人們都說隨著時間的流逝可以忘記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