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過校門口那家音像店時我突然想起了那張野人花園的D,我把壞掉的自行車扔在了音像店的門口,小跑了進去。我逛了一圈,什麼男孩地帶,後街男孩等國外組合的專輯都有,就是沒野人花園的。我又掏出那塊壞了的D給老闆看。他告訴我這張專輯是進口原版的很難買到,因為進貨很難。而且他強調他這僅有的幾張非進口原版的上周也賣出去了。新貨什麼時候到也不能給我個肯定時間。我有點鬱悶。心想要是在週一前沒買到還給那個冰山美人,她可能還真會打電話向我索要。我是個很要強的人,不就是張破D嗎,我相信肯有個地方肯定能買得到﹐那就是墮落街。
在長沙讀過大學的人都知道有條街叫「墮落街」這條街離附近的幾個大學都不遠,是一條頂多才十幾米寬的街,不是很長,但街的兩旁全是一個一個的小店舖。有買衣的,鞋的店子,也有網吧,遊戲廳,TV,電影院等娛樂場所。花店,藥店,精品屋,音像店,超市都有,而且有很多小飯館和買風味小吃的店子。可以說是麻雀雖小,五臟具全。不管什麼時侯都很多人。大多是學生。而且日夜都很熱鬧。
聽比我年長的學哥學姐們說,這條街起先是沒有名字的﹐因為很多學生在那耗去了大把時間﹐天天墮落在那條街上。「墮落街」的名字就叫出來了。這條街離湘江的長堤也很近﹐站在堤岸上就可以欣賞廂江和毛主席詩詞筆下的桔子州頭了。由與於近幾年長沙在大搞市政建設﹐湘江堤岸也被放入了改造項目中﹐現在堤岸兩旁都有長登﹐亭子﹐花圃什麼的﹐就成了大學生們談情說愛的好地方。經常有很多情侶在堤岸上浪漫完後就到墮落街去閒逛和墮落去了。
在這條街上就有一家很大的音像店。裡面的VD,DVD和卡帶等都很齊全。而且原裝進口的也有﹐甚至那種走私被海關查出而打了孔的碟都有。有時一張新專輯在長沙音像店和書城都還沒上市﹐他這就有了。老闆人挺胖的﹐他的店子也就叫胖子音像店了。
下午上完兩節課後﹐一直在寢室用計算機忙和工作室交待的分工,直到傍晚才出門。來到胖子音像店。我懶得自己找﹐直接把那張破碎的D拿給老闆看。我說﹕「老闆﹐這張D有買嗎?」他看了一下說﹕「有呀。」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到手了﹐我挺高興的。」
但是胖子老闆馬上說﹕「你先別高興呀﹐我還沒說完呢﹗週六也就是明天有兩張這樣的正版到﹐但是都被預定了。」「難到就兩張嗎?」「是呀﹐這是進口D﹐貨都不好拿呢﹐拿到兩張就不錯了。」「那什麼時候再有?」「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下週末﹐但我也不感確定。」我開始向他祈求起來﹐「老闆呀﹐把這兩張中的一張讓給我好不好?」「做生意要講信譽﹐這怎麼行?你別求我了﹐沒用的。」「我要得急﹐你把其中的一張就買給我吧﹐你就說只到一張嘛。」「說什麼都沒用﹐你別煩我啦﹐我也拜託你﹐好不好?你看我現在狠忙﹐別妨礙我做生意呀。」他看到我站在他旁邊還不肯離去。他白了我一眼說﹕「我把已經預定的人的電話號碼抄給你﹐你和他們去商量去吧。」
我看了老闆給我的電話﹐顯然一個是女性一個是男性﹐因為稱呼分別是葉小姐和王先生。我想試試﹐因為在這都沒能或難買到的D,其它地方很難買到了。而且我也不想接到提醒我賠D的電話。想起那個女孩我就一肚火﹐可千萬不能被她看扁﹐不就是賠她一張一模一樣的D嘛。有什麼難的。我先撥通了男人的電話﹐因為在我看來男人比女人要大方的多﹐如果搞定就不用打那個女子的電話了。可是結果很讓我吃驚。接電話的應是和我年紀相仿的一個男孩﹐他說那是送給朋友的生日禮物。語氣也不太好﹐根本就沒有什麼商量的餘地。
希望就寄托在剩下的唯一電話號碼了﹐我盯著電話號碼足足看了幾秒鐘﹐然後按下了這個號碼。嘟了幾聲後傳來親柔的聲音,「喂﹐你好﹐請問是誰?」為了擺脫尷尬局面我打算開門見山的說。「你是不是今天早上在胖子音像店預定了一張野人花園的D﹐你可以讓給我嗎?」「我為什麼要讓給你?我也喜歡」聽到這句話我知道希望不太大了。我準備收線掛電話了。在我沉默了幾秒鐘後我說﹕「好吧﹐謝謝。」「等等﹐我可以考慮。」這句峰迴路轉的話讓我看到了轉機。「但我有個條件」「什麼條件?」「你用D換。」「什麼D?」「野人花園的D。」我在想這丫頭可能是玩我﹐我說﹕「我沒有﹐你別開玩笑了。」「你不可以做一張嗎?用刻碟機。我有時收藏刻錄的碟片。」她可能想到我還沒完全明白她的話﹐她補充了刻碟機幾個字。而此刻我也明白了她是要我刻錄一張野人花園的碟和她換。
對於我來說這並不是一件難事﹐在設計室工作時我們有時也幫別人刻錄碟片。「可以」我答應得很乾脆。她說:「我的條件是﹐你刻一張野人花園的D和我換原版的D﹐D要包括同名專輯的所有歌﹐你還要做封面和歌詞表。D的資料你應該不難得到吧。還有,外加二十塊錢。同意就成交。」她一口氣說完了她的條件。我在猶豫﹐但還是答應了。因為我想盡快把這件倒霉的事情完結。在她掛電話前她提出我們換碟的地點和時間﹐星期日晚上八點﹐岳麓書院前門口。我猜她應該也是位學生。但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選擇岳麓書院前門口﹐可能因為那是這一大片大學區域內最具歷史味和神聖的地方吧。只是感覺一種莫名的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