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主樓前時﹐發現那全是報道的新生﹐擠得簡直水瀉不通。各個院都舉著代表本院的旗子在接待新生﹐到處是人叫人嚷的聲音。遠遠就看到李莉在忙和。她看我來了馬上沒好氣的說﹕「你們這些男生請都請不動﹐你們寢室就張重肯出來幫忙﹐但現在人毛都沒了。還說和我是哥們呢﹐看我改天教訓他們。」
我嘻皮笑臉的說﹕「大姐﹐你把我叫到這來﹐要我幹什麼呀?」她好像想起了正事忙說﹕」我現在腦子鬧哄哄的﹐這麼著吧﹐你先把那邊的幾個女生帶到住處去﹐她們是藝術學院的,我知道你們工管院的對那一帶熟。別忘了幫她們提東西﹐然後回來再安排。」我做了個叫苦的動作正準備轉身而去。這時有個戴墨鏡的中年人過來問到﹕「藝術學院是在這報道吧?」李莉笑著說﹕「是呀﹐您好﹗」「這是錄取通知書﹐請幫我辦一下簽到手序﹐還有寢室在哪?」李莉微笑著說﹕「我給您辦好手續後,您正好跟著這位帥哥走就可以了。「哦﹐不用了﹐我的車在那邊﹐你比劃一下路線就可以了。「朝他指的方向我看到有一輛很闊氣的奔馳停在樹底下。我心想有車拽個什麼呀﹐有什麼稀罕的。
在李莉比劃的同時我走向那堆等待我帶路的人。真幸運她們大多都有人送的﹐所以我不必幹什麼很重的力氣活。但我的視線馬上落在了一個高高瘦瘦的女孩身上,她拎著兩個大包﹐身體完全不能承受包的重量。我走了過去對她說﹕「同學﹐我幫你拿吧。」她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有點遲疑的答應了。她不停的問我是不是很重﹐我覺得她的包還真的很重﹐但還是死撐。人就是那麼愛面子呀哈哈。
為了分散注意力和她聊了幾句﹐她是學現代舞的﹐是廣西人﹐假天下的桂林是她家鄉。不過因為父母忙﹐所以自己一個人來。她有個好聽的名字﹐叫林歌。人看起來也和名字同樣水靈。我告訴她我和她是同性﹐我叫林哲。還告訴她長沙有個電台的節目主持人和她名字相同。她開心極了。他問我是不是對長沙很熟﹐還不停地說要我多罩罩她。我開玩笑地說﹕」林歌﹐像你這種漂亮女孩要小心啦﹐我們學校有很多不良男生呀。」她很吃驚地說﹕「真的呀」「騙你的啦」。她笑了﹐沒多久我就帶著這一夥人到目的地。那時已有有很多人提著東西進進出出。
這棟樓才兩樓﹐林歌的寢室在進宿舍大門後左邊的第一間。也是四人寢室﹐但條件比我們好多了。學校真偏心﹐我心裡暗暗感歎。憑什麼女生寢室條件就要好些。她們寢室的MM好像都到了﹐因為每個床位上都放滿了東西。我們一進來馬上就有人過來打招呼了。她們似乎很激動﹐馬上就開始自我介紹起來。我感覺任務已經完成﹐準備離開。我程序化的對林歌說﹕「有什麼事可以隨時找我﹐我先走了。」我留了電話給她。實際留電話是為了表明我本人是個很熱心的人﹐因為我知道一般這種情況﹐對方以後打電話過來的機遇很少。我真為自己賣了個乖而高興。
那天我忙了一天﹐李莉給我安排了一個又一個的「任務」。晚上回寢室時整個人已經處於虛脫狀態﹐一屁股就倒在了床上﹐晚上迷迷糊糊好像聽到蟲子在叫我﹐後來好像他們又在說些什麼﹐但一覺醒來已經大天亮了。
過了幾天就正式開始上課了﹐蟲子和香帥除了上課不知他們在忙些什麼﹐老沒影兒﹐在公共階梯教室上大課他們多半都沒去。就只有呆子每天在教室﹐圖書館﹐食堂三點一線的跑。每到晚上﹐香帥和蟲子老在談論哪個院的新生MM有多漂亮。到十點他倆就忙著打電話。沒過多久新生就開始軍訓了﹐每天大清早我們就被他們早操的哨聲叫醒。廣播裡全是革命歌曲。操場和大小操坪也被他們佔了﹐我好久都沒去踢球了﹐鬱悶了我好一陣子。
日子一天天就這麼過著﹐我還是像以前一樣﹐除了上課之外﹐忙著宣傳部的活動﹐在校外的設計室做零工。學校的桂花樹開花了又謝了。漸漸的一個多月就過去了。新生的軍訓也早已結束。國慶節也過完了。我又開始穿上我的IE鞋和紅色的曼聯對的球服在操場上亂跑橫踢了。有天傍晚我正在踢球﹐遠遠聽到有人叫我﹐回頭一看是蟲子﹐他氣喘噓噓的對我說﹕「情聖﹐我的命運就壓在你身上了。」我一點都沒摸到他的意思。我說﹕「你的命運與我有和干。」我轉身而去。他拉住我結巴地說﹕「哥們﹐我…我…我是有事求你。」我忙擺手﹐因為我知道他要我幫的忙決不是什麼好事。他肚裡那點壞水我清楚得很。
記得大一下半期時﹐他說要做校園生意﹐要我幫他推銷﹐我好心答應了他。但他的貨都是些不正經的東西﹐他買了些望遠鏡來﹐我開始吶悶得很﹐後來才知道這是專門買給男生的。因為我們學校宿舍樓棟棟離得不遠﹐用望遠鏡可以遠觀女生宿舍的春色。望遠鏡的生意可真火﹐也小賺了一筆﹐可名聲被他弄壞了。後來有女生知道貨是我們推銷的。竟有女生找來當面罵我是渣滓和大色狼的頭頭。從那以後我從不幫他什麼忙了。他也很知趣﹐後來當真沒怎麼找過我。
今天太突然了﹐我不得不從心裡防備他。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忙說﹕「我的情聖大哥﹐這次是正事啦。」有人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不得不防。他接著說﹕「你知道明天有迎新晚會對吧。你不是還要去幫忙嗎?而且我知道你們會有內部票。」「是呀﹐那又怎麼樣?」「你是宣傳部的﹐幫我弄張靠前點的票吧。」我說﹕「為什麼要幫你?」他嘻皮笑臉的說﹕「這關係到我的幸福呀。」接著他把事情以很快的速度說了個大概。原來他看上了藝院的一個新生MM,請她吃過幾次飯。聽說明天那女孩有表演﹐他就對女孩說明天一定在個醒目的地方看她表演﹐還打算上台獻花。」蟲子說得一本正經的﹐我很少看到他認真的樣子。我假裝正經的說﹕「我盡力吧!」他緊張的說﹕「一定要幫我弄張好位置的呀﹐要是張亂票﹐還獻殷情個鬼呀。」我說到「好啦好啦﹐知道啦﹐你走吧﹐我還要踢球呢!」其實心裡暗暗好笑。
他走後我也不想繼續踢球了。掏出手機給李莉打了個電話「李莉部長吧﹐在幹什麼國家大事呢﹐小的想要你幫個忙。」她顯然被我逗笑了說「呀﹐你真會給我戴高帽子呀﹐我正在和宣傳部的元老開會呢﹐有什麼快說吧!」「明晚的晚會﹐你幫我留張位置好的票吧!」她笑了起來「好小子﹐給女朋友的吧!」「不是啦﹐是男友﹐就是我們寢室的那條大青蟲﹐劉重吶!」「哦﹐那條蟲呀﹐好吧﹐給你個面子。記住你欠我個人情哦。」「大姐﹐這帳不能記到我頭上呀﹐找蟲子。」「就記在你頭上﹐你可記清楚了哦。明天早上來找我拿。」未等我把謝謝說完她就把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