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南山靈古洞籠罩在一片薄霧之中。
黃乾穗站在太極陰暈前面仰天哈哈大笑:「五天已經過去了,建國,不出十年,你將入主京城,天降大任於我黃家啊。」
黃建國站立在父親的身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躊躇滿志道:「父親,兒這就返回京城,刻苦讀,努力鑽研黨史,把握機會,爭取將來做一個愛民的領導人。」
「孩子,光想著愛民是遠遠不夠的,要學會擺平和利用各種政治力量,抓住主流社會的訴求,至於老百姓麼,記住一條準則,就會事半功倍了。」黃乾穗說道。
「什麼準則?爸爸。」黃建國問道。
黃乾穗嘿嘿一笑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我懂了,爸爸。」黃建國沉思道。
「我同你一起京,幫你疏通一些關係。」黃乾穗說道。
孟祝祺湊來,陪著笑臉,道:「姐夫,十年之後,您就是真正的『千歲』了,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啊。」
黃乾穗把臉一沉,道:「住口,你看看你,這哪兒像一個黨員應當說的話嘛。」
孟祝祺唯唯諾諾道:「是,是,姐夫,那個朱醫生的事兒,您還得抓緊著點辦啊。」
「哪個朱醫生?」黃乾穗問道。
「寒生他老爹呀,您怎麼忘啦?他一回來,寒生才會救治您外甥啊。」孟祝祺提醒道。
「哦,我知道了。」黃乾穗哼道。
黃乾穗對孟祝祺叮囑道:「儘管五天過去了,大局已定,這頂帳篷也可以撤去,把墳丘修好,暫時不要立碑,記住,一定要派心腹之人在這兒守著。」
「那要守多久呢?」孟祝祺小心翼翼的問道。
黃乾穗瞪了他一眼,說道:「叫你守就守著,到時候通知你的時候再撤。」
「是,姐夫,你就放心。」孟祝祺拍著胸脯說道。
「爸爸。」黃建國欲言又止的囁嚅道。
「你想說什麼就說嘛,說話辦事一定要乾脆,作風雷厲風行。」黃乾穗說道。
「明月有消息麼?」黃建國低頭問道。
「沒有。」黃乾穗回答的很乾脆,然後語重心長地說道,「孩子,你是要幹大事的人,怎麼能夠兒女情長呢?你的志向是要為天下百姓著想,怎麼能整天想著個小尼姑呢?她只會拖累你,難道這一點還想不明白嗎?」
「我知道了,爸爸。」黃建國抬起頭,望著父親說道。
「孩子,馬克思主義辯證法告訴我們,外因是條件,內因是根本,外因是通過內因而起作用的。現在我們儘管已經有了太極陰暈這個外因,但是內因如果不努力,仍然是不會成功的。」黃乾穗說道。
「爸爸,我會的,我回京以後自己會加倍努力的。」黃建國堅定道。
太陽漸漸升起,薄霧慢慢消退。
「你們同學之中有沒有高幹子女?」黃乾穗問道。
「有很多。」黃建國回答。
「我是說女同學。」黃乾穗笑道。
建國猜到了父親想要說什麼。
「有沒有父母級別很高的?越高越好。」黃乾穗接著說道。
「有,但是長得都很醜。」黃建國回答道。
「不,」黃乾穗面色嚴肅的說道,「長得好醜無非是五官位置擺放得正不正而已,關鍵是婚姻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事半功倍,馬皇后醜不醜?但是可以助朱元璋開國。一旦你大事已成,再喜歡誰還不都是你的囊中之物?到時候,這些事情都是小節,非常之小,你在京城,這種事兒見得還少嗎?」
「十年,只有十年,爸爸,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去做了。」黃建國的臉露出了笑容。
婺源縣人民醫院住院部。
孟紅兵躺在病床,頸部以下依舊無任何知覺,見到父親孟祝祺走進來,口裡叫著:「爸爸。」接著便啜泣起來了。
孟祝祺鼻子一酸,老淚差一點滾了下來。
「爸爸,你不是說寒生能治好我的病嗎?而且還能醫好我的兩個蛋蛋,你怎麼還不叫他來啊?」孟紅兵抽泣著說道。
「小兵啊,爸爸也和你一樣的著急,可是他的條件我們還沒有做到呢。」孟祝祺安慰道。
孟紅兵吼了起來:「你可以把他抓來嘛。」
孟祝祺安慰著說道:「小兵啊,就是抓他來了,他不好好給你醫治,還不是沒有用。」
「不行就先抓蘭兒,爸爸,那蘭兒姑娘是不錯,等我長出了新的蛋蛋,我一定要把她弄到手,有時一想到她,我心裡就直癢癢。」孟紅兵陰笑道。
「好好好,你要先沉住氣,別說出去,等完全治好了,我再幫你想辦法。」孟祝祺哄著兒子道。
「爸爸,我要蘭兒來護理我。」孟紅兵突然說道。
「這……這恐怕不太好辦啊,那吳楚山人不會答應的。」孟祝祺為難的說道。
門開了,黃建國走了進來。
「我明天就要回京了,走之前再來看看你,怎麼樣,感覺好點了麼?」他關切地對孟紅兵說道。
「建國哥,你幫我想個法子,我想要蘭兒來伺候我。」孟紅兵轉而向黃建國求救。
黃建國笑了笑,說道:「別胡鬧了,想點正經事,安心養病。」
「建國哥,你有一統天下的正經事,當然看不起我的胡鬧啦,告訴你,我要蘭兒來伺候我,就是我的正經事!」孟紅兵瞪著黃建國一板一眼的說道。
黃建國沉吟片刻,對孟祝祺說道:「舅舅,小兵在這個時候還能想到這些,說明他對生活還是充滿了強烈的希望的,如果蘭兒真的能來,對他的病情也是大有幫助的。」
孟祝祺搓了搓手,說道:「只怕他們不肯。」
黃建國笑了笑,說道:「此事可以分兩步走,一是利誘,我想他們現在生活應該很窘迫,除了朱醫生替人家看病有點小小的收入外,這麼多張嘴等著吃飯,而且朱醫生又去了京城不在家中。方法是以組織出面,給蘭兒在醫院找份護理員的工作,先不要說是護理小兵,到時候醫院如何安排,蘭兒是無法推托的。二是威逼,他們一家畢竟是外來人口,而且又開不出證明來,按照規定可以收容審查,同時暗示他們,收容審查最多可以長達幾年的時間,至於收容所裡的環境有多惡劣嘛,說說也好。這兩步一走,我看是沒有人能夠拒絕的。」
「好極了,建國哥是天生做大事的人,有謀略,爸爸可比你差遠了。」孟紅兵大喜道。
孟祝祺忙說:「這是當然的,舅舅怎好比,好,爸爸這就去辦。」
黃建國心道,這是小事一樁,從今後,自己要開始考慮國家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