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屍衣 正文 第四十九章 治療
    朱醫生悶悶不樂的同劉今墨返回了南山村。

    老遠就聞到了草屋中飄出來濃郁的煮肉的香氣,院子裡,笨笨叼著一根大大的骨頭,見到了朱醫生回來,眼皮都不抬了。

    屋子內,寒生和蘭兒在高高興興地切割著豬肉,西屋的門關著,吳楚山人同荷香似乎有著傾訴不盡的衷腸。

    朱醫生悶頭進了東屋。

    寒生拉住劉今墨,問道:「我父親怎麼了?治療不順利麼?」

    劉今墨悄聲說道:「那嬰兒好像中了邪,坐在雞窩裡喝了好多的雞血,朱醫生一時之間想不出很好的解決辦法,那個吳道明就帶沈家孩子去婺源,找一個無名老尼驅魔去了,因此,朱醫生可能心裡有些放不下。」

    哦,原來如此,寒生聞言遂放下心來,這又有何難?《屍衣經》中辟邪的法子多的是呢。

    「那孩子好可愛呢。」蘭兒在一旁說道。

    「寒生,你來一下。」西屋裡傳來了吳楚山人的召喚聲。

    寒生擦了擦手,推門進了西屋。

    山人叔叔和蘭兒娘滿面笑容的看著他。

    「寒生,你喜歡蘭兒麼?」山人問道。

    寒生臉一紅,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願意娶她麼?」山人又問。

    寒生心裡咚咚直跳,臉顯得更紅了,但是他還是大聲的說道:「我願意娶蘭兒。」

    吳楚山人微笑道:「孩子,難為你了,如果沒有你,我們一家人如何能團聚?我們一家人都是你救的,實在無法表達感激之情,但願我們能夠永遠生活在一起。只是不知你父親的意見如何?我們一家乃是落難之人,難以啟齒,不如你去問問。」

    寒生紅著臉說道:「山人叔叔,當初若不是你在山崖下救了我的命,我哪能活到現在?我應感激你才對。我這就去問父親。」

    寒生來到了東屋,見父親正在與劉今墨說話。

    「老爹,我想娶蘭兒。」他紅著臉說道。

    父親一愣,馬明白過來,臉露出了笑容,說道:「孩子啊,蘭兒是個好姑娘,你同她可謂是患難之交,我肯定,她將來對你一定會好的。」

    「那你同意啦?」寒生心花怒放。

    父親微微一笑,說道:「當然同意。但是你現在只有二十歲,年齡還小,可以先把婚事定了,以後再成親。況且,是否去京城一事還未商定,前面還有很多難以預料的事情呢。」

    「老爹願意我們一同去京城嗎?」寒生問道。

    「怕是一腳踏入了龍潭虎穴啊。」父親憂心忡忡說

    晚餐十分的豐盛,燉的豬肉直接用大盆端來了,寒生專門去李老二家打來了燒酒,每人面前的杯子都斟滿了。

    朱醫生高興的舉杯說道:「今天咱們家是雙喜臨門,八月十五中秋節,民間是個團圓的日子,蘭兒全家失散了近二十年,今天終於團聚了,還有就是寒生同蘭兒今天訂婚,這也就算是訂婚喜酒了。」

    朱醫生與吳楚山人頻頻碰杯,寒生同蘭兒心中俱是喜滋滋的。劉今墨因為今晚要治病,聽從寒生的要求滴酒未沾。

    一直熱鬧到亥時末,大家才回屋休息。

    子時,寒生開始動手為劉今墨治病,他倆來到院子外面的野地裡。此刻,月色如水,霧氣靄靄,劉今墨心中微微有些緊張。

    「你是童子嗎?」寒生問。

    劉今墨回想起在京城裡的那些日子,難過的搖了搖頭。

    「那好,用我的。」寒生說道。

    寒生來到一棵樹下,在地鋪了幾張舊報紙,然後解下褲帶蹲在了報紙。不一會兒,隨著兩聲屁響,「人中黃」屙了出來,寒生低頭看看,發覺不夠,於是再一用力,於是腹中的全部傾巢而出。

    劉今墨幾乎要嘔,俗話說,吃得越香,屙得越臭,真是一點不假。

    擦完了屁股,繫好腰帶,寒生開始配藥了。

    家裡以前的「佛袈裟」都已經焙成粉末了,直接可以配伍入藥了。《青囊經》要求的是用整個的胞衣,恰好次沈才華的胞衣剛剛陰乾,還未及焙粉,剛剛適用。

    寒生將胞衣鋪在地,然後拿一小木棍將熱乎乎的「人中黃」攫到了胞衣……

    「脫下你的褲子。」寒生吩咐道。

    劉今墨順從的脫下長褲和褲衩,露出了下體,月光下,他的長滿了尺多長濃密的灰白色陰毛。

    「你看,這長毛就是陰氣侵入陽蹻脈的結果,若不及時醫治,它還會長得更長呢。」寒生解釋道。

    劉今墨連連點頭,佩服得五體投地。

    「接下來,你自己將塗滿了人中黃的佛袈裟包裹在你的睪丸,也就是蛋蛋。」寒生吩咐道。

    「這……」劉今墨一聽幾乎暈過去。

    寒生正色道:「越是人體埋汰污穢之物,其療效越高。」

    劉今墨回想起了寒生治療「冰人」絕症的詭異手法,一咬牙,一手托起胞衣,一手分開陰毛,「啪」的一下將尚有餘溫的人中黃全部糊到了下陰處……

    寒生迅速用繃帶將劉今墨的纏連同臀部一起包好,然後滿意的說道:「滿十二個時辰,就可以拆線了。」

    劉今墨苦笑不得,但願這童子人中黃能夠將每月一次的血崩徹底治癒。

    寒生忽略了,那是鬼胎的「佛袈裟」。

    回到草房東屋,劉今墨堅持要在柴房裡睡,寒生執拗不過,也只能由他去了。

    劉今墨仰面躺在柴垛,一時間無法入睡。

    寒生的療法的確是有些噁心,但若是能治癒自己多年的頑疾,即使再噁心點又何懼之。儘管話是這樣說,但是一想到人中黃就還是要吐。

    胯部在微微發熱,睪丸處感覺到一股溫暖純和之氣緩慢的升,逐漸的一絲絲的鑽入了氣海之中,他知道,這是人中黃和佛袈裟的藥力在發揮作用了。

    劉今墨在十分愜意的感覺中進入了夢鄉。夢中,他懷抱著嬰兒,那嬰兒非常可愛,粉嘟嘟的小臉蛋,又白又光滑的小屁股。他將嬰兒扳轉身來,原來是個男孩兒,長著一個小雞雞。嬰兒張開了小嘴兒,他將自己的結實的胸部湊了過去,嬰兒一口咬住他前胸部位,感覺胸部一熱,仔細一看,嬰兒的嘴是鮮紅的,露出兩排尖利的牙齒,原來他在吸食自己的血……

    夢中,劉今墨以強烈而溫柔的母愛對待那嬰兒,實際,他並不知道,鬼胎的佛袈裟中的某種物質正在侵入他的體內。

    寒生依照了《青囊經》的方子,融會貫通了《屍衣經》的辟邪原理,童子人中黃借助佛袈裟為藥引,正在驅除劉今墨多年來存於陽維和陽蹻脈中的陰毒,但是由於藥引子佛袈裟用的是鬼嬰沈才華的胞衣,驅除陰毒的同時,也帶入了沈才華的怨毒胎氣。

    劉今墨,一代武學奇才,由於陰錯陽差而對一個吸血鬼嬰滋生了一種慈母般的愛憐,如同鬼嬰是他懷胎十月而分娩的一樣。

    他醒了,夢中驚醒了,他那強烈的母愛嗅到了沈才華的氣味兒……他看到了一個黑色的人影一閃,那人身帶有著嬰兒的氣息。

    他身子躍起,如鬼魅般悄無聲息的飄出草屋。

    村東頭,土路之,地放著一個籃子,劉今墨心中一熱,頓時淚水盈眶。

    皎潔的月光下,那籃子裡坐著一個嬰兒,正是沈才華。嬰兒看見劉今墨,眼睛突然睜大,黑色的瞳孔也隨著放大,然後伸出兩隻胖胖的小手,口中竟然發出來類似「媽媽」的聲音。

    劉今墨撲前去,準備去抱那籃子裡的嬰兒。

    「且慢,青田劉今墨麼?」忽聽有人說道,其聲綿軟,陰柔至極。

    月光下,土路,赫然站立著一位白髮老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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