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冷樹等了許久,可是敵人還是巋然不動,卻在距離城外幾千米的空地處排起了一字長蛇陣。
只見一條長長的火龍整齊地排列正,夜正黑,雖然看不清楚,但是那燃燒著的火把依然清晰可見。
「不是吧,一字長蛇陣?」冷樹臉上的肌肉**了幾下,隨即對著敵人的方向豎起了大拇指,讚道,「絕,真他娘的絕,這個混蛋腦子還挺靈光的,居然在這樣的地方排出這麼絕的陣勢來。」
「隊長,這下咱們該怎麼辦?」蘇角立聽見冷樹的話,當下只是眉頭稍緊,不過臉上卻無驚恐之狀,一副常態。
「怎麼辦?涼拌。」冷樹冷哼一聲,隨即卻笑道,「嘿,跟我玩陰的,找死。」
冷樹的眼睛就像能透過無盡的黑夜一般,當他仔細地察看城下的環境後,打了一個響指,大聲喝道「點火!」
幾個事先就準備好的士兵接到冷樹的命令後,對著城下幾個地點射去火箭。火箭一落地,地上立即燃起了熊熊大火。同時平陽城城頭的數個火炬台上也亮起了幾盞魔法光燈,頓時整個空間霍然明亮起來。
這時讓幾千士兵都驚出冷汗的事情發生了,距離城牆幾百米外竟然全是身著黑衣的敵人,如果仔細數一下,居然有兩萬多人!當時因為火把的光線照射不到,敵人又都是匍匐前進,而且大部分士兵的視線都被遠處的敵人吸引住了,哪裡想到敵人的將領居然使了一招「暗度陳倉」之計。
「放箭!」
沒給敵人反擊或者逃跑的機會,在冷樹的命令聲下,無數把閃爍著點點火光的弓箭劃破夜空,穿透了敵人的身軀。
敵人中也有弓箭兵,可是因為地勢相差太大,而且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正好是下陷的谷地,己方的弓箭手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而且更慘的是,他們為了盡量隱蔽前進,基本上都沒穿鐵製盔甲,連重裝長槍兵也把鎧甲脫下了,只穿著較為輕便的牛皮甲。
「撤退,撤退!」
隨著士兵一個接一個地倒下,這次行動的領隊終於意識到冷樹的厲害。他縱身一躍,揮刀劈開一支飛來的火箭,站在一處高地上,對著眾人大聲呼喊。
「陳大,給我弓箭!」
冷樹接過陳大遞來的弓和箭,利索地將箭上弦,對著那個站在高處的黑衣人慢慢地拉開弓弦。見這姿勢大有大將之風,冷樹周圍的幾個小兵眼中滿是熱切和崇拜的光芒。
「嗖!」
弓箭破空而去,可是下一秒眾人並沒見那個黑衣人倒下,反是黑衣人身邊有個十分不幸的人屁股中了某男射去的箭矢,從而倒在地上哇哇大叫。
望著周圍幾人詫異的目光,冷樹嘿然笑道「霍霍,抱歉,偶以前沒用過這東西,剛才那支是我的處子箭。」
要不是因現在是關鍵時候,冷樹周圍早就絕倒一片了。
敵人留下了數一千計的屍體,倉皇逃進了黑暗裡,第一輪進攻就這樣結束了。
待戰火稍稍平息後,胡尚走到冷樹身邊,開口問道「頭兒,敵人隱藏地這麼隱秘,你剛才是怎麼看出來的?」
「你當我是白癡啊。」冷樹指著遠方敵人的陣營道,「一字長蛇陣只不過是個幌子,你難道沒看出來嗎,這些火把的火焰比尋常高出了很多。」
胡尚還是聽不太懂,這時已經明白過來的陳大隨口道「那是騎兵在拿火把。」
「對了。這就是隊長看出的破綻,一般來說騎兵的身份比步兵高貴得多,這些人是絕對不願意拿火把的,一般執火的任務都交到步兵手裡。很顯然,這已經向我們揭明敵人的詭計了。」蘇角立也站出來補充陳大的話。
「我明白了。可是頭兒為什麼在傍晚的時候就讓人在下面準備好粘著油的草坑呢,那時候應該還不知道敵人要施用的計謀啊?」
這一點也是陳大和蘇角立想不通的,於是三人一起把目光轉移到冷樹身上。
「很簡單。」冷樹攤開雙手,「我的教官以前跟我說過,凡越人打仗很有特點,這些人特別喜歡搞夜襲,只不過夜襲的花樣很多,雖然知道他們要夜襲,卻因為他們的繁多的花樣而防不勝防。我仔細想過,因為平陽城地處險要,投石車等攻城武器根本就上不來,他們要攻城,唯一的辦法就是帶兵到城下,然後依靠好的地勢對讓弓箭兵將咱們城頭的士兵絕殺,因為咱們弓箭兵很少,而他們卻有一萬多人,如過他們真的佔領了那個高地,那麼咱們只有舉手投降的份了。所以我就在高地的周圍布下了幾個大草坑,以充當照明工具,同時又把所有的弓箭手集中在這邊的城牆上,還故意在高地周圍的泥土剷除了一些,這樣一來,他們根本就無法還擊了。」
說著,冷樹指著不遠處的一個高地道「那裡就是最佳地點,敵人一定事先派探子過來探察過,所以這些人都是向那個地方進發。」
果然,三人發現那個高地上,敵人士兵的屍體特別多,而且居然還有幾個足有三人高的特製獸皮盾牌,看來是用來阻擋己方弓箭用的。只可惜,時間倉促,他們沒來得及舉起大盾牌,己方就潰不成軍了。
「你們回到各自的崗位上,查看一下沸水這些守城的東西準備好了沒有。」
「是。」
三人走後,冷樹望著遠處敵人的營地,不禁小聲呢喃「哼,想不到南理國的雜種也插了一腳進來。嘿,只可惜用的都是老招數,雖然兩家的戰術結合了,可是卻沒一點新意,要多土就有多土。這些垃圾戰術我從雷暴那兒聽都聽厭了,你們這群廢物居然還照搬出來,而且原封不動,真是可憐啊,你們這些人恐怕再也見不到明早的太陽了。」
說著,冷樹臉上笑容更加燦爛了。
突然,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從山下傳來,只見滿眼全是燃燒著的火把,還有密密麻麻的士兵。
「呵——」冷樹打了一個呵欠,「這才是最明智的進攻方法嘛。」
如此情景,眾人見自己的主帥絲毫不為敵人的氣勢所動,心下大定,一切準備就緒,就等敵人接近了。
二次進攻拉開了序幕!
「放箭!」
伴隨著冷樹的喝聲,百來名弓箭手朝著密集的人群射出形態各異的箭矢。因為直接衝上來的道路只有一條,而且並不十分寬敞,所以只要是射出的箭都能傷到人,至於傷害力怎麼樣就不得而知了,但從敵人慘叫聲隱約可瞭解到,這一陣箭雨收穫頗豐。
但是凡越國的士兵卻絲毫沒有退縮的跡象,在火光的照耀下,他們各個瞠紅了眼,雙腳踏著同伴戰友的屍體,冒著箭雨,頂著木製盾牌挺身而上。
「潑水!」
敵人已經衝到城下,眼見他們把登城梯架了上來,冷樹果斷地下達了命令。
同時,冷樹親自上陣,揮刀將一個登上城樓的士兵砍死,接著又把登城梯踹飛了。
頓時,嘶殺聲和慘叫聲此起彼伏,如巨浪一般一浪接一浪,聲高浪湧,血染大地,好一個修羅地獄!
「潑油!」
眼見敵人越來越多地來到城下,這時候弓箭已經起不到多大的效果了。冷樹命令一下達,頓時有百來人往城下倒下了粘稠並帶有刺激性氣味的液體。
「點火!」
在凡越國士兵近乎野獸般嘶吼的叫聲中,平陽城下燃起了熊熊大火。
「碰!碰!碰!」
「主帥,不好了,敵人帶有小型攻城車,城門快被攻破了!」
「哼!」冷樹此時才露出嚴峻的神色,冷哼一聲道,「按照原計劃,一隊二隊分別往東西方向撤退,三隊留下殿後!」
「是!」
「媽的,看來是老子低估了你的實力。」說著,冷樹提起剛刀,朝已經翻上城樓的敵人砍去。
「轟隆!」
平陽城久經風霜的城門終於倒下了!
「向北方撤退!」
在冷樹的帶領下,剩餘所有的人都朝著北方奔湧而去。而最後留下來的人無一不是高手,且看他們的身法和奔跑的速度就知道這些人絕對是一支強硬的力量,想來他們都是幾個山寨和芙蓉山莊所派出的精英了。
「團長,敵人的主帥帶著一批高手往北方逃跑了,而且他們所逃的路上到處都是百姓的衣物,依屬下所看,這一定是個陷阱。」
這時候一個身材高大的,一身戎裝的中年男子站在城樓之上,看著城外熊熊的烈火不禁歎道「這個人絕對不一般。」
「啟蒙將軍,你為何還在猶豫,平陽城雖然攻破,可是此城已經再無一點防禦力量,如果敵人再次折回,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一個人身著華貴軟皮甲,面貌俊秀的男子在幾個身材魁梧的大漢的守護下急匆匆地走到啟蒙將軍面前。
「王子殿下,敵人的將領絕對不簡單,咱們千萬不能掉以輕心,我看敵人還有後著,咱們不如就此歇息,或者乾脆退出平陽城,回到剛才的地方安營紮寨。」
「呵,開玩笑!」男子喝聲道,「剛才一役,我方損失將近一萬多人,而敵人至多也不過五千人,這口氣你叫我如何嚥得下。就算我能忍受,我回去以後,你讓我怎麼向我的人民交代!」
「我方損失也不小啊,而且……」
「我不想聽你的借口,一句話,你到底追不追?」
啟蒙遲疑了一會兒,隨後慢慢地閉上眼睛。
「好!你夠絕,哼,原來以勇猛盛名的凡越國第二將軍不過是個貪生怕死的懦夫!」
青年男子憤然轉身,對著一個手下喝道「傳令下去,南理皇家軍團隨我追擊!」
「王子殿下……」
「我們只崇拜英雄,看不起懦夫!」男子斜了啟蒙一眼,隨即帶著眾人朝北方追去。
「該死,這個乳臭小兒!」雖說啟蒙大概預料到冷樹的計策,但為了保護南理帝國的王子,他不得不抽出三分之一的兵力,讓副將尾隨其後。
「嘿,皇家軍團啊,頭兒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高興死。」這時候黑暗裡閃過一個人影,而他所去的方向正好是北方。
冷樹此時和眾人都站在一個空地上,他們的周圍都是樹木茂盛的密林。
「姑爺,他們來了!」一個人影落在冷樹面前,隨即抬起了剛毅的臉孔。
冷樹點點頭,道「吳蓋,敵人是不是全都出動了,平陽城裡還有沒有餘軍?」
這個吳蓋原是芙蓉山莊的護衛首領,冷樹走的時候,林伯讓吳蓋帶著一批山莊的高手保護冷樹。冷樹從吳蓋那裡知道,吳蓋自小就被林伯收養,他的功夫都是林伯一手調教出來的,讓冷樹很不爽的是,吳蓋的力量比冷樹要強。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
「有,就像姑爺所說的那樣,敵人並不是來自一處,追在前面的好像是南理國的人,而留在平陽城中的是凡越國的人,兩方兵力相加大概有七萬多人。不過,後來凡越國的人分出了三分之一的兵力也緊隨其後。」
「三分之一樹臉上又浮現出招牌式的微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啊,難怪凡越國會這麼囂張,原來背後還有南理國頂著。」
「頭兒,頭兒,大新聞啊!」
小竹落到冷樹面前,氣喘吁吁道「那個……那個南理國的首領是什麼王子,而他帶領的是皇家軍團,那些騎兵……那些都是重裝騎兵!」
「啊?」冷樹愣了愣,隨即又高聲笑了起來,「好,好得很啊!嘿,想不到這次居然釣到了一條大魚!陳大、晉建、胡尚!」
「屬下在!」陳大三人聽正身走到冷樹面前。
「胡尚和晉建負責把這些士兵引入山林中,陳大負責切斷敵人的退路。小竹,你和二寶帶幾個人負責放火。吳蓋,你帶幾個人和我一起抓人。還有,有機會的話就把重裝騎兵趕到山地中,最好是用煙熏死他們,在山地裡他們笨重的盔甲非但起不了多少保護作用,反而會成為他們至死的武器。如果真的沒有辦法,那只能把他們當成烤豬了。」
命令下達之後,眾人各自歸位。而冷樹則和吳蓋等人站在一棵大樹的樹頂之上,此時冷樹的落腳處是一片剛剛抽出的新葉,微風吹過,衣袂舞動,月色朦朧下的冷樹乍是看去好不瀟灑。
「這些傢伙幹得不錯嘛。」
冷樹站在最高處,俯視下面熱浪翻滾的火海,此時有數萬人在火海中垂死掙扎著,慘叫和咒罵之聲不絕於耳,響徹天際。
「好了,是時候該咱們表演了。」
冷樹看準一個身著華貴,且身邊有高手保護的青年,眼見他們朝著自己這方跑來。因為冷樹這方有一個大空地,而且樹木較為稀疏,亂石嶙峋處還有涓涓小溪流過。
可是很不幸的是,冷樹這一方約百來人都藏在亂石之中,敵人不過寥寥十幾人,他們往這邊逃,無疑是自投羅網。
因冷樹事先就已經從一個熟知此處地形的老農嘴裡得知逃離火海的安全通道,所以就算大火燒到這邊來,他們也能安然撤退。故冷樹並不著急,他依然悠閒地站在樹尖之上,抬頭看著頭頂皓潔的明月。
「王子殿下,您……您沒事吧?」
「沒事,我怎麼能沒事!天吶,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青年仰天大吼,映著月光,兩行青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南理國五萬皇家軍竟然在我手裡全軍覆沒,呵,呵呵呵,哼哼哼,呵呵呵呵,天啊!!!你叫我還有何面目回去見父王啊!」
「王子殿下,您別要太自責了,這畢竟不全是您的錯,要怪就要怪咱們的敵人實在是太奸詐了。」
這時候,一個男子用寬大的樹葉從小溪裡打了一點水捧到青年的面前,小聲道「殿下,您喝點水吧。」
男子似乎還挺明白事理,他知道現在並不是憤慨而自暴自棄的時候,為了活下去,他必須要保持冷靜,當下他接過樹葉,「咕嚕」幾聲就把水全喝光了。他見這些拚死護他的護衛面色焦黑,不禁喟然歎道「你們也渴了,去喝點吧,留著力氣咱們好衝殺出去。」
旁邊的護衛聽罷也暗自鬆了一口氣,暗道王子殿下雖然自傲,卻還沒到不可救藥的地步。不過他們的前景並不光明,當下均暗自歎息,他們走到一個小積潭處,埋頭猛喝。
過了一會兒,待青年休息夠了,要站起身時,頭突然沉了一下,接著他的身體不由自住地倒向一旁。
「王子殿下!」身旁的護衛想要扶住他,可是手剛伸出去,他們就發現自己的身體軟如爛泥一般,當下連一絲氣力也使不出來。
「不好,咱們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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