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炎的喪禮辦得雖然樸素,但是相當隆重。來參加弔喪的人都是江湖上在赫赫有名大人物,蜀山掌門素暉,崑崙玉樓派前掌門天曦老者和掌門玄華,少林寺無空大師,武林盟主鄭先陽,青龍山莊的莊主楊凌雲,以及逍遙派掌門岳天壽。這些人當中無論是哪一個,在江湖中的地位和名望,沒人敢說超過他們。秋劍門的弟子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師父為人低調,竟然會有如此多的江湖頂級人物來弔喪,有點兒受寵若驚。這也不能怪他們,在他們心目中,王保炎就是個嚴師、慈父,絲毫沒有大人物的樣子。
高永華和逍遙風也來了,他們知道王珉父子倆的感情,沒說什麼,只是用手拍了拍王珉的後背,表示安慰。王珉一言不發,默默地為他父親守孝。
喪禮結束之後,眾賓客紛紛離開,高永華和逍遙風對王珉的感情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弟弟一樣,便留了下來。其他人,最後離開的便是素暉。看樣子,素暉並不急著離去,好像有事要找王珉商量。此時的王珉心情平靜了些,人好像一下子長大了不少:「素暉掌門,不知道閣下有何事?不妨直說。」
素暉想了片刻,便開口道:「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我們蜀山派想要回那把塵水劍,也就是你娘親的佩劍。」
高永華和逍遙風一聽,怒火沖天,人家剛死了父親,現在竟然向人家要母親的遺物,真是豈有此理!「素暉掌門,你也太過分了!」高永華為人放蕩不羈,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絲毫不顧及江湖門面問題。
素暉反倒是理直氣壯:「凌塵本我蜀山弟子,她的佩劍也是我師兄素剛所鑄,我向王掌門要回來,有何不可!?」
王珉冷冷地看著素暉:「把劍給你,可以。可我娘說了,見到劍,就像見到她一樣。你能把我娘救回來嗎?不然,我爹爹也行。如果可以,我現在就雙手把劍奉上。」
素暉自己也覺得過分了一點,拿出了一本書:「這本是蜀山劍法,跟王少掌門換塵水劍,可行?」
王珉斜著眼睛看著素暉:「我用蜀山劍法,交換你娘親留給你的唯一遺物,你可願意?」
素暉忍不住勃然大怒:「王掌門!貧道好言相勸,不要逼貧道動手!」
「師叔,你真的要動手嗎?」不知何時,凌雲飄在半空之上,凌空而立,臉上帶著一股煞氣:「王兄剛走,師叔您就要在這兒欺負人家的孤兒嗎?」原來,凌雲見素暉遲遲不肯離開,又聽聞這數年來蜀山派的作風跟以往大不相同,心存疑慮,怕素暉對王珉有所企圖,所以回頭看看,想不到,竟然碰上這碼事。
素暉一向看凌雲不怎麼順眼,這次凌雲竟然主動挑釁,他還巴不得找個機會教訓一下凌雲。這數年來,他也是每日刻苦練劍,劍法上已經到達了一定的境界,接近於當年的素青,不過,他的劍法比素青更狠!「青龍莊主,別來無恙?你叫我師叔,我擔當不起。今日之事,你不管也就罷了,如果你硬要強出頭,別怪我不念曾經的同門之情!」素暉惡狠狠地說道。
凌雲冷笑:「也罷,多年未真的動手,今日活動活動筋骨,和師叔您切磋一番,我也求之不得。」
「輸了,你就乖乖給我回你的青龍山莊上去!」素暉強壓著心中的怒火,低聲喝道。以前他便看這師侄不爽,認為這師侄只不過運氣比他好,成就便在他之上。今日正是找機會證明自己的時候。要不是因為當年那件事,現在的蜀山掌門就是凌雲了,蜀山派的弟子也有議論這件事,素暉聽到之後,無時不刻如魚刺在喉。
凌雲也以話還話:「如果你輸了,乖乖滾回蜀山派去!」其他話不用再說,二人便動起手來。素暉用的是他師兄素青的天痕劍,此劍如其名,天都可以劃出痕來,鋒利無比,它所發出的劍氣,更是比平常的劍更犀利!
「咻!」一道劍氣直打向半空中的凌雲。凌雲也不甘示弱,右掌往前一推,一股金色的掌風和劍氣打了個正著!瞬間,凌雲的掌風以素暉的劍氣為圓心,呈圓形散開,而素暉的劍氣也變得無影無蹤!
一招不行,素暉出第二招。天痕劍在他手上旋轉了一周,幻化成數把劍影,再猛得把手一揮,數道劍影隨之發出,速度快得割開了四周的空氣,凌雲只感覺到迎面撲來了一陣強風!
「神龍擺尾!」凌雲凌空再次飛起,「吼!」隨著一聲響徹天空的龍嘯之聲,凌雲的身影變成了一隻金黃色的巨龍,巨龍的長尾不僅橫掃過素暉所發出的劍氣,並直接砸向素暉!
素暉一驚,連忙一閃身,「轟!」原先素暉所站的地方,被凌雲的龍尾砸出個大坑,而且,坑邊的地面也出現了極多的裂痕!這一下如若砸到素暉身上,不死也成重傷!
一下沒砸中,龍形的凌雲並未停手,他張開龍嘴,朝激起的碎石猛地一吹,「嗖嗖!」碎石如飛箭一般,密密麻麻地朝素暉飛去!
素暉舉起左手,在自己的面前迅速地畫出了一個巨大的太極圖案,碎石碰到了這太極圖案,便化成了粉末。蜀山秘技之太極盾!
高永華和逍遙風和王珉躲得遠遠的,可是仍然看得一清二楚。逍遙風這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和這倆人比起來,簡直沒什麼好比,雖然他也苦修了八年,可他和素暉這八年的進步相比,差距更加明顯了。而高永華則是在一旁嗟歎不已:「蜀山派果然人才輩出,崑崙玉樓派如果沒有王保炎大哥哥,和蜀山相比,崑崙玉樓派根本就沒人才了。」
二人鬥得難解難分,而且破壞力極強,已經毀壞了不少樹木和磚牆。凌雲連忙收手:「師叔,請住手!這樣下去,沒分出勝負,這地方便被我們毀了差不多了。我有個提議,不知道師叔接不接受?」
素暉也知道這樣子打下去肯定沒完沒了,於是順水推舟道:「有什麼提議,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