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神經再粗,所有人都明白了,王保炎一定有事沒告訴眾人。宋秋愁雲滿面:「師父,您怎麼了?」
王保炎看看自己的徒弟,又看看眾人,最後把目光放到了王珉身上:「唉,希望你們替我保守這個秘密,我只想和珉兒寧靜地度過人生的最後一些時日。我不想讓他在我生命即將結束之時擔心我。」
除了無空林絮馨和樂琳,在場所有人全被震驚了,宋秋一下子傻了:「師父,你胡說些什麼呀?你好好的,怎麼會……」
「宋秋姑娘,王叔叔已經油盡燈枯了……」林絮馨神情黯然:「十年之前,王叔叔重傷到了醫神谷,那時他已經傷得不輕了,如果從那時起能不再動武,他或許還能再活幾年,可是,前些天,他又和那壞女人動手,現在只剩下一個月的生命了……」
樂琳也補充道:「爺爺跟我提過,在他『走』後不久,王掌門的命數也將到了盡頭,我剛剛才想起來。」
「在場的各位,珉兒就要醒來,希望你們能保守秘密,我王保炎不勝感激!」王保炎朝眾人抱拳。
一片沉默,安靜地聽得到呼吸聲。
「爹爹……」王珉叫喚了一聲,他終於醒了!
王保炎眼中含淚,上前緊緊地握住王珉的手:「爹爹在這兒,珉兒,你終於醒了!」
「嗯。爹爹,我睡了多久?」
「五天,五天了……」
「哦,爹爹,我還想睡。」
「你睡吧……」王保炎向眾人示意離開王珉的房間,眾人明白,紛紛退到屋外。索林說道:「王掌門,既然王兄弟已經平安無事,我也要回國了。」
王保炎一愣:「這麼快?不等你王兄弟好一點,送送你?」
「不用了,有機會我還會再回來的。」
一聽說索林要走,宋秋可憐兮兮地拉著索林的衣角:「師兄受傷那天我對你大吼大叫,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王保炎問道:「真的是那樣嗎?」
索林哭笑不得:「不是不是,你們誤會了。我是真的有事,我得到消息,我青耀伯伯他們正在金水國,我要趕過去,不然他們可能會有危險。」
「那你的妮依妹子也在那邊嗎?」宋秋瞪大了眼睛問道。
索林支支吾吾:「可能……會吧。我也不是太清楚。」
王保炎厲聲斥道:「宋秋,不要問那麼多。要麼一起去幫忙,要麼就閉嘴!」宋秋低下了頭,流著淚站在一旁不吭聲了。
索林有點兒不忍心:「我真的不是生你氣。這樣子,我答應你,三年後我一定回來看你。好不好?」
「真的?」宋秋半信半疑。
「男人說話算話!」索林拍了拍胸膛。
「那好,你要記得呀!拉勾!」宋秋破涕為笑,伸出了小指。
「我當然記得!拉勾……是什麼意思?」索林一愣。
樂琳嘴快:「就是你答應了人家小妹妹的事情一定要做到,相當於誓言嘛。外國人就是外國人,這都不懂!」
索林眼角有些紅:「拉勾!」索林用小指勾了勾宋秋的小指,兩人對視了一眼,宋秋鬆開了手指,嘴唇蠕動了幾下,想說什麼,沒說出口。鄭添看著這二人,心中極不是滋味:「想不到我在她的心目中,竟然還不如那個異國之人……」
洛雲迦一把拉過索林:「喂,你一邊說要急著去金水國一邊還在這兒和人家小姑娘糾纏不休,你到底還要不要去了?」
索林很不好意思:「要去要去,現在就走。」
宋秋瞪了洛雲迦一眼:「我和索林王子多聊幾句又怎麼了?你哪裡冒出來的?」洛雲迦嚇了一跳:「好野蠻的女孩兒!還是你那妮依妹子溫柔一點,雖然有時她也很野蠻。嘿嘿!」
宋秋氣得說不出話來:「你……」
索林忙解釋道:「我這朋友愛開玩笑,你別放心上。」接著,索林朝眾人一抱拳,這次的抱拳動作很標準:「各位聖劍國的朋友,告辭了!」
宋秋捨不得,可又不能怎麼樣:「索林王子,那你去做你要做的事情吧,早點做完早點來找我。」洛雲迦一把拉走了索林:「還磨磨蹭蹭的,我還有事要回銀虎國呢。」
「哎……」宋秋還想說什麼,可是已經沒有機會了。索林和洛雲迦已經乘著飛龍離開了秋劍門,往金水國飛去了。無空心頭一震:「大師,小心鄭添公子,他已經入魔。」
無空用意念回答到:「嗯,我會的。」
「那我就放心了。大師,您教我那麼多,有空回來我一定要謝謝您。」
「你是個能力挽狂瀾的人,我這麼做,只是讓你能夠更順利地完成你的使命。我相信,你要做的事情還很多,我也只能幫你這麼多了。以後多珍重。阿彌陀佛!」
「大師,再會了!」
見王珉已經無事,無空回了少林寺,鄭添也回到了神劍山莊。宋秋每天細心地照顧著王珉,林絮馨則是給王珉開藥方,替王珉調理身體,只有樂琳閒來無事,替秋劍門的弟子算算命,偶而也去街上替人算命賺錢。就這樣過了十多天。
一天,王珉遠遠「看見」一大群人追著樂琳。為首那人一副富家公子打扮:「臭丫頭,給我站住!」
「你們要打我,我站住,我傻子呀!」樂琳邊逃邊回答。不過看她的樣子,完全是和那群人鬧著玩,以她的武功,要甩開這些人容易得很。這個丫頭,十有八九故意把這些人引到這地方來。王珉笑道:「絮馨妹子,那個神婆好像有些麻煩呢。一大群人正在追趕她,找她算賬。」
「王哥哥不去幫她?」林絮馨聽說樂琳被人追趕,有些幸災樂禍:「肯定是幫人算錯了,所以人家才找她麻煩。我們去看看?」
王珉也很好奇發生了什麼事:「好呀。」他不緊不慢地打開秋劍門的大門,樂琳剛好一頭撞了進來:「喂,王少掌門,救命呀!他們要把我的舌頭給割下來呢!」
那群人在秋劍門的門外站住了,他們還沒魯莽到硬闖秋劍門這程度。「王公子,你評評理,你家這丫頭給我算命,說我今天去賭一定贏,害我整整輸了三百兩!」
「嗯,這……」王珉正想替樂琳說幾句好話,林絮馨接過話:「這位公子,你傻呀,這神婆如果算得準,她自己就去賭了,還會去替你算命弄你幾個銅板?」林絮馨,對王珉是一副態度,對樂琳則是另一副態度。這話一出,無疑是在火上澆油:「哼!竟然坑到本公子頭上來了,不要走出這扇門,不然,讓你這神婆馬上沒了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