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先陽和高永華帶著王珉來到練劍場,這兒是以前鄭先陽和他弟弟鄭先星練劍的地方。王珉看到一個小孩子,年齡和自己差不多,正在拿著短劍在拚命地練習劍招。
「添兒,我給你找了個對手。」鄭先陽的聲音不緩不急、不高不低,剛剛好,讓人覺得他對兒子非常地在意,生怕太小聲兒子聽不見,太大聲又怕嚇壞了兒子。
鄭添停了下來,回頭斜睨了王珉一眼:「就他嗎?」
王珉雙拳握得緊緊地,大聲吼道:「少看不起人!」在鄭添身上,王珉看到了另一個人:楊葉碧。兩人都是那副唯我獨尊的德行,真不知道這兩人有沒有什麼關係,怎麼這麼像。王珉哪裡知道,楊葉碧就是鄭添的表妹。
鄭先陽也沉下了臉:「添兒,我說過多少次了,無論對手是誰,你都不能輕視!現在你在神劍山莊沒什麼,以後你如果出去闖蕩江湖也這般輕敵,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鄭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那得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讓我不輕視他了。」
王珉冷道:「好呀!等下你別哭!」
「哼!接劍!」鄭添扔了一把木劍給王珉,平時練劍拆招,鄭先陽在練劍場給小孩子們準備了木劍,以防他們誤傷。
王珉隨手一接:「小心了!」一個箭步前竄,一劍刺向鄭添的胸口。鄭添嘴角掛著一絲冷笑:「就這種速度,這麼笨拙,也敢和我比劍!」他隨手一擋,格開了王珉的木劍,王珉的身子朝前一傾,像是失去了重心。
鄭添並不想一下子打敗王珉,他沒有趁王珉失去重心之時出第二劍。誰知,王珉前腳跟一蹬地,整個人迅速地轉過身子,反而一劍朝鄭添的後背刺去!
鄭先陽和高永華一驚:「這孩子,竟然把拳法的身法運用於劍法!」
鄭添及時一閃,避開了。他眼中流露出了驚訝:「很好,你確實和其他小孩子不同,值得我和你一戰!」
王珉破口大罵:「***的!等下打得你趴下,你別哭著跪地認輸!」鄭先陽眉頭一皺:「這孩子,王保炎怎麼教育的?怎麼這般粗魯?」高永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王珉這句罵娘,正是來自於他的「嫡傳」。
王珉又把劍揮向鄭添,果然,這次鄭添認真起來。兩人互相一攻一守,一格一擋,打得不亦「熱」乎。王珉的劍法當中雜糅著許多拳法,在使劍的力道上他更側重於力氣。而鄭添則是繼承了聖劍國劍法的精髓,以身法和技巧來御劍,而不是手臂力量。所以,王珉與鄭添相比,他的劍招要顯得笨拙一些,數十招下來,王珉打得是氣喘吁吁,體能消耗極大,而鄭添則悠閒自在,氣定神閒。
鄭添把劍斜向下握著,對王珉點了點頭,表示讚許:「你還是第一個能和我打這麼久的小孩子,我認真地當你是對手,不過,你好像不行了,再打下去,你會累死的。休息一下,明天再來!」
王珉喘息道:「少瞧不起人,今天不把你打趴下,那就我趴下,我發誓我今天不和你一起站著!」「誓不兩立」在王珉口中成了那樣了,鄭先陽不禁替王珉的「文化教育」感到擔心。
「既然你那麼想輸,就來吧!」鄭添把腰稍稍下彎,劍橫握著,擺了個很酷的姿勢。鄭先陽這才感到滿意:「這樣子還差不多。」高永華認得這招,這正是蔡玉仙那天在浪峰幫殺敵的招式。這招,既快且狠!高永華不禁替王珉感到擔心,雖然這種比武只是小孩子的玩意兒,但他知道王珉也是那種不服輸的小孩子,不知道會不會輸得起。
「呀——!」王珉邊跑邊喝,想要把身體的力量給激發出來,可他的腳步好像快跟不上了,有點兒慢。鄭添低喝一聲:「看招!」劍直放在前,整個身子筆直地飛向王珉!
眼看鄭添的木劍即要刺中王珉,勝負即分之時,王珉猛地加快腳步,人往下一蹲,剛好避開鄭添的一劍,同時,他把劍往裡一收,手肘往外一拐頂,藉著鄭添的衝勁,鄭添的小腹正中他的肘部!
「哇——」鄭添往後一摔,整張臉霎時變白,呼息困難,倒地不起了!王珉嚇了一大跳:「不會吧!我出手這麼重?」
鄭先陽閃身飄到鄭添身旁,點了鄭添膻中和丹田之間的幾處穴位,鄭添的臉色才有所緩和。他搖頭道:「添兒,你那招用力用得太猛了!」
王珉摸了摸腦袋:「怎麼?不是我的錯嗎?」鄭先陽笑道:「當然不是,你只是把手肘關節放那兒,是添兒自己收不住勁,才受到反衝之力。」
「鄭添沒事嗎?」王珉也被鄭添那可怕的樣子嚇壞了,來到人家的地盤,把人打傷了,這還了得?要是在秋劍門,他早就帶上一夥師弟和人幹上了。他正尋思著要不要叫高永華早點帶他離開,他害怕鄭添也會和他那樣,找一夥人來對付他,好漢不敵人多,好漢不吃眼前虧……
鄭添呼了幾口氣,終於沒什麼事情了,他站直了身子,目不轉睛地盯著王珉說道:「你叫什麼名字?我今天敗給你,正式向你挑戰,十日後,我們還是這個時候,這個地方,再決一勝負!」
王珉擺了擺拳頭:「行!不過,你不准找其他小孩子幫忙!」
鄭添眼光中閃過一絲鄙夷:「我想,只有你這種小孩子才會這麼做。」王珉聽出了鄭添話中的諷刺,可是他天生「抗擊打能力」強,這些話他才不在乎:「好,我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