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炎掌門可在?」一若洪鐘之聲迴盪在秋劍門內,把正在練武的小孩子震得東倒西歪。王珉只是踉蹌了一下,馬上又站穩了腳步。王保炎眉頭一皺,朝大門走去。一到門口,王保炎一愣:大門外,聚集了上百個武林人士,看樣子,全部都是練拳之人!
王保炎稍加思索,便知這些人的來意。「不知各位朋友前來,有失遠迎,在下王保炎在此賠禮了。只是,不知各位來我秋劍門所為何事?」王保炎故作不知。
為首的是一個僧人,雖然五十多歲了,但一身強硬的肌肉突顯,雙目炯炯有神,一看便知在拳法上的造詣非比尋常。「在下南少林了凡,前日我徒兒嚴復山多有得罪,了凡在此給王掌門賠個不是了。」
王保炎心中冷笑:「說得好聽,還不是替你徒弟出氣來了。」心中雖然這麼想,可是表面工作王保炎還是得做:「哪裡哪裡,都是孩子們不懂事,鬧出事端,大人們就不能再像小孩那樣,無理取鬧了,我說得對吧了凡大師?」王保炎把話先說了,堵住了了凡的嘴。他若再想鬧事,那真是無理取鬧、有失大師風範了。
可人家和尚活了大半輩子,這些話怎麼能難倒他?了凡只是一笑,雙手合什:「阿彌陀佛!我南少林僧人雖為出家之人,可也喜歡以武會友。這是我們南拳門派聯盟的優良作風。聽說令公子天縱奇才,小小年紀便可以學劍之術力挫我徒孫,一定是王掌門指導有方了,所以,我想向王掌門領教一番。」這和尚都快花甲之年了,還這麼好鬥,真不知道他是怎麼修佛的。
王保炎笑道:「領教不敢,切磋一番還是可以的。只是,大師既知我是練劍之人,與汝等比試用劍吧,未免有失公平了,不用劍吧,又是對各位的不尊重,不知大師有何高招,可以進行公平的切磋?」王保炎故意給這和尚出難題。
不過,人家既然有備而來,怎麼會想不到王保炎這一招?了凡和尚會心一笑:「令公子都可以徒手鬥我徒孫,想必王掌門更是修為驚人,不用劍也能和我拳派之人一較高低,我們絕不會認為王掌門空手和我們切磋是對我們的不尊重。」
王保炎心中暗罵:你個死賊禿,佔了便宜還賣乖,既然如此,我就不和你們客氣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知各位南派拳盟的高手們誰先上!?」王保炎說話不卑不亢,但就其這副氣勢和膽量,已令眾人折服:有種,真是條漢子!
王珉知道父親要和人動手了,不禁大為興奮,他從未見過父親與人動手,所以他便偷偷地躲在牆頭上觀看。他一點兒也不擔心,在他心目中,他的父親天下無敵,沒人能傷得了他父親。
了凡朝後看了看,向一人使了下眼神。那人心領神會,自動向前走出,抱拳道:「在下南拳聯盟洪拳鐵鋒,人送外號鐵拳,特來領教王掌門高招!」
王珉從牆上往下看,這人就一個矮胖子,全身是肉,就一肉球。「就這身材,比我爹矮一個頭,還敢和我爹爹比試,真是自什麼量什麼來著。」王珉冥思苦想了半天,就是沒想出那個成語。
王保炎收起了笑容,沉著應戰:「請!」王保炎單掌往前做了個「請」的動作。
「接招了!喝!」鐵鋒大喝一聲,一拳揮出,似有千斤之力,拳頭帶著強勁的力道,虎虎生風!
王保炎不敢怠慢,從容一閃身,躲開了。面對著全身橫肉的對手,硬拚絕非明智之舉。鐵鋒樣子雖然給人一種笨拙的感覺,可他出拳並不慢,王保炎閃到哪兒,他的拳頭也就跟著到兒,如影隨形。南拳聯盟的人紛紛喝彩道:「鐵師父好樣的!」只有了凡面露嚴肅之色,喃喃道:「鐵鋒這傢伙,上當了還不自知。」
兩百招已過,王保炎一招未出,可是鐵鋒一拳都沒打中王保炎。聯盟之人不斷喝彩,鐵鋒剛開始時還特別興奮,出拳又快又狠,但每一次總是差那麼一點點就打了王保炎,他越來越急,慢慢地加快速度,可還是差那麼一點點,王保炎還故意對他笑了兩笑。
「怎麼可能打不到?我就不信!呀!」眼見一拳就快到了王保炎胸膛,鐵鋒使出平生的絕學,加快速度,一拳猛得加速!「打到了!」鐵鋒先是一高興,可馬上就發現不對勁了。他一拳打在王保炎身上,就像打中了棉花一樣,絲毫沒有力道!正在準備收勁換招之時,鐵鋒突然全身癱軟,雙腿發顫,轟一聲,整個肉球似的身軀砸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南拳聯盟之人一愣:怎麼回事?難不成王保炎會使妖法?王珉暗笑道:「這頭豬,跟我爹爹比速度,簡直是自找苦吃。不過話說回來,以他的拳法加上我爹爹的身法,倒是一套不錯的武功。」王珉開始慢慢地回憶剛才王保炎和鐵鋒的招式,在腦海當中將二者融合在一起。「不錯不錯,哪天找師弟們試試我自創的王珉拳,嘿嘿!」
一群人跑上前去,抬回鐵鋒。稍稍一看,鐵鋒的腳膝蓋處斷裂,手肘關節骨也已脫臼!「王保炎!你到底使了什麼妖法?」南拳聯盟之人怒喝道。
王保炎一笑:「我可沒這麼大本事,都是鐵師父自己傷了自己。」
「狡辯!我們明明看到是你和他交手……」
「阿彌陀佛!各位不要再說了,確實是鐵師父自己傷了自己,不關王掌門的事。」了凡替王保炎辯解:「王掌門好聰慧,竟然知道用這種方法對付鐵師父,我們拳派之人在悟性方面就輸給了王掌門。」
眾人不解:「這是怎麼回事?」
了凡接著解釋道:「王掌門利用自己的身法和速度優勢,不斷地引誘鐵師父出招,改變步法,跟上王掌門的身法,並故意讓鐵師父以為速度就差一點點,心中著急,更加快速度。其實,王掌門在慢慢加快自己速度,而鐵師父又未察覺,在這種狀態下,鐵師父的身子終於支撐不住,而導致了手腳骨受傷。」
王保炎又是一笑:「了凡大師高見。」王保炎此時的微笑,讓眾南拳聯盟之人覺得,像是一種嘲諷和蔑視!一精瘦之人站出:「在下詠春拳馬飛,向王掌門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