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炎驚訝地看著無空:「無空大師,您怎麼知道這把聖劍徒有其表?難不成你見過表裡合一的聖劍不成?」
無空搖頭歎道:「非也非也。聖劍的力量足以佈置聖劍國結界,怎麼只會是這麼一點點打傷血妖的力量?它的力量足以摧枯拉朽!凌塵施主手上的劍,就算是徒有其表,我猜它大概也只是一半的聖劍,如果說是整把聖劍,我想不僅僅是打傷血妖的力量,而是足以再次封印血妖了!」
王保炎不禁對無空另眼相看:「無空大師,真是博學!這您都知道!」
「王掌門,蜀山派的凌雲凌塵兩位少俠,這次多虧你們對少林寺施以援手,貧僧代表少林寺對你們表示謝謝了!只是,我們現在要辦法事了,我師弟和眾位師侄快要去見佛祖了,我們想送他們一程,沒時間招呼你們了。」無空還沉浸在無相死去的悲傷之中。
「無空大師,請便。反正這兩天我們也沒什麼事情,讓我們也送無相大師他們一程吧。」凌雲說道。無空感激地望著他們:「嗯,那好。就在敝寺住兩三天吧。」
夜晚的火光映照著天空,把夜色染得通紅通紅。一團團火焰熊熊燃燒,伴隨著古老而又神秘的經文誦念聲,一個又一個少林弟子被送往極樂世界。望著無相的涅磐過程,無空雙手合什:「阿彌陀佛!無相師弟,一路走好!見著佛祖,記得在他老人家面前多替我們少林寺美言幾句,讓他保佑我們少林寺多出幾個像你這樣的奇才,斬妖除魔,保護蒼生……」
無心那雙本來非常矍爍的眼睛變得有些灰黯:「阿彌陀佛!無相師弟,你十歲入我寺門,二十歲開始閉關,四十歲出關,虔誠地侍奉佛祖,為了保護少林寺,除魔衛道,捨棄了肉身,相信佛祖一定知道,早早把你召往極樂世界了吧!你放心,師兄一定會完成你的心願,讓他替你守護著我們少林寺。」
無空突然間想起無相死前把一個東西交到他手上,還說了一句:「師兄……我盡力了……以後,少林寺……靠你了……」他拿出無相交給他的東西:「住持師兄,無相師弟為什麼把這個東西交給我?看樣子,像青城玉。」
「無相師弟把青城玉交給你,是想讓你參透對付血妖的方法,也就是把重擔交給你了。他出發之前曾交待過我,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情,一定要把他的舍利子留給你,他好像知道自己要出事似的,我內心不安,便把禪杖交給他護身,沒想到還是……」無心歎道:「難道真的是佛祖的意思,讓你接替無相師弟,成為少林寺的守護神僧?」
「阿彌陀佛!守護少林,我絕不推辭,可我怕辜負了無相師弟的一番苦心……」此時的無空竟然信心不足。無相的死,對他打擊很大,他從來都以這師弟為榮,可是,連師弟都死了,他又能怎麼樣?他的舍利子,自己又怎麼敢接受?
無心道:「無相師弟說過,本寺之中,只有你無空師弟一人可達真正的佛祖境界。我們僧人雖然修行,可是很多時候都是違逆天性而苦修,這樣永遠也無法達到佛祖那種無邊無際的內心境界,而無空師弟你,既有佛祖心腸,又能順應天性而修行,你是最有可能達到理想之中的佛祖之境,所以無相師弟才把重任交給你。師弟,你不會還拒絕無相師弟的一番苦心吧?」
「既然如此,我就收下師弟的舍利子了。主持師兄,我以後一定會多加修煉,不會讓您和無相師弟失望!」無空終於下定了決心苦苦修煉!
無心露出了欣慰的微笑:「阿彌陀佛!師弟的舍利子剛成,我們一起去取吧。」
無心和無空二人走到無相涅磐之處,只見一粒金光閃閃如雞蛋般大小的舍利躺在那兒。無空用顫抖的雙手慢慢捧起,心中激動不已,因為,他彷彿看到了無相正在面對著他微笑。
「凌雲少俠,凌塵少俠,王掌門,你們這次何以來得如此及時?是不是也和我無空師弟一樣,受到我佛的指示?」無心問道。
他們互相望了幾眼,王保炎對凌塵說道:「大師絕非腐朽之人,盡可以實相告。」凌塵這才抱拳道:「方丈大師,魔尊柳寒楓通知我們,魔靈王和妖主對少林寺的魔佛有所企圖,讓我們前來支援,可惜,還是來遲一步……」他們也在為無相的涅磐感到內疚。
無心說道:「這是師弟他自己的一劫,他沒能躲過,你們來少林寺相助,我們已是感恩不盡,怎麼能怨施主?只不過,老衲真是不曉得,為何魔尊如此熱心於對付妖魔兩道?他不是和魔靈王一夥的嗎?魔佛也是他們魔道中人呀。」
凌塵解釋:「魔尊和魔靈王二人雖同屬魔道,可並不是蛇鼠一窩,沆瀣一氣。二十多年前和正道發生大戰的是魔靈王,後來魔尊柳寒楓和魔靈王大戰了一場,所以魔道才從人間界銷聲匿跡。魔尊,看樣子他的心思並不在於六道稱雄,可是,誰也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不過,我相信他一定不會害我們。」最後一句是凌塵自己的感覺,無意之間,就流露而出。王保炎用餘光看著凌塵,心中不知是何感想。
無心歎道:「難得魔界也有愛好和平之人,不然,我們人間正道可就要遭殃了。」
凌雲一直心存疑問:「方丈大師,魔佛究竟緣何而來?看他的本體,似乎並沒有肉身,只是一個元神。怎麼會有如此強悍的力量?而且,他好像和你們少林寺也有脫不了的干係。」
無心雙手合什:「阿彌陀佛!真是罪孽!魔佛,正是來自於我們少林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