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兔張開血盆大口,露出了閃閃發光的門牙,獰笑著撲向鄭先月。鄭先月雙手摀住眼睛,絕望道:「真窩囊啊,兔子肉吃不成,反而被兔子吃了……」
我死了嗎?怎麼感覺這很好,像是在一個人的懷裡。這胸膛散發出的氣息好柔和呀。嗯?不對,鄭先月拿開雙手,發現自己飄浮在天上,真的被一個人抱著,而且還是一個英俊的男子。她偷看著這男子,只見那男子目光直視前方,眉頭緊鎖,若有所思。鄭先月第一次被男子抱在懷中,不禁臉上泛起經暈,本想假裝昏過去,可她實在忍不住多看了那男子幾眼,結果剛好碰到了那男子投來的目光。她很不好意思,半天吱不出一句話:「我……我……」
「別說話,我要先對付這隻兔妖!」那男子一把把她放在地上,她疼得叫了一聲:「唉喲!」可這男子好像沒聽見,抓著自己的劍就朝那巨兔衝去。鄭先月被摔得直咧嘴:「這臭男人,一點兒也不懂得憐香惜玉,就這麼把本姑娘扔在地上,真可惡!嗯,不過,他身上好像一點兒也不臭,還挺香……」
鄭先月只管在一旁發呆,渾然不覺剛才的凶險,也忘了那名英俊的男子正和兔妖拚殺著。一聲大吼驚醒了鄭先月。鄭先月這才回過神來。那只巨兔惡狠狠道:「哪裡來的毛頭小子,竟然敢和本兔爺搶食物?」
「妖孽!受死吧!」那名男子手上長劍飛出,只刺巨兔咽喉要害。「砰!」巨兔一爪子拍去,把飛劍打落。「哼哼!原來是蜀山派的,難怪敢搶本大爺的糧食。不過,今天就你一個,也得給本大爺充飢了!」
那男子冷笑道:「只不過是只修煉還不成人形的兔子,也配口出狂言!」
「哇呀呀——本兔爺撕了你!」兩隻巨爪朝那名男子撲去。鄭先月不禁開始擔心,可那男子似乎很有把握,不禁不躲,反而跳起迎向巨兔的爪子。「小看我?去死!」巨兔兩巴掌一合,準備像拍蚊子那樣把那男子拍成肉餅,那男子在空中一翻身體,讓巨兔拍了個空,同時兩手劃成一個圈,兩手上現出個八卦的圖案:「喝!」雙掌一推,那八卦圖案朝巨兔心臟打去!「哇——」巨兔身形過大,躲閃不及,被八卦打中要害,狂吐了一口血,身體急劇變小,迅速朝草堆裡逃跑:「敢傷了你兔大爺,今日之仇,日後定當雙倍奉還!」
「你沒有機會了!」那名男子冷哼一聲,拋起長劍,口中喝道:「萬劍陣!」剎那間,他那把火紅色的長劍幻化出無數劍影,朝草叢中打去!沒一會兒,從草叢中傳來一聲慘叫:「啊——我們大人不會放過你的——」一陣黑煙飄起,那男子收回寶劍,順帶手上還拎著一條野兔。鄭先月驚愕不已,眼前這男子的年齡並不比自己大多少,可兩下子就打死了一隻兔妖,簡直比南宮劍和無空還要強,他們倆人連屍妖都打不過。其實,鄭先月哪裡知道,這男子可是蜀山派的繼承人選——凌雲!
一山洞中,三個人用鏡子看到了凌雲和兔妖交手的情形,一名黑衣打扮的男子冷笑道:「想不到,蜀山派竟然也派了人來,這下子,我們哥仨有的玩了!」
「二哥,你覺得這小子的功力如何?」一棕衣男子冷酷地問道。
「如此年輕,就有此修為,已經很難得了,要他死在我的手裡,還真是可惜!」一花衣男子手上正把玩著一顆石頭,不知不覺間,那顆石頭化成了粉末。
「喂,小丫頭,這山上很危險,我送你下山吧。」凌雲說的明明是關心鄭先月的話,可自他口中說出,怎麼聽都變成了一種命令。鄭先月嘟起小嘴,不高興了:「人家沒找著弟弟,又和哥哥走散了,剛才差點兒成了兔子的食物,你一句安慰人家的話都不說,還命令人家走,你怎麼一點兒都沒有君子風度嘛!」接著便大哭起來。
凌雲一怔,這架勢他倒是從來沒見過。蜀山派的女弟子可並不像鄭先月那般嬌生慣養,動不動就撒嬌哭鼻子。凌雲一下子就想到了凌塵,這女子比凌塵柔弱多了……「好了好了,別哭了!那你要怎麼樣?」凌雲的口氣還是那般生硬。
「嘻嘻,我要你帶著我去走我弟弟!」鄭先月雙手摟住凌雲的後脖頸,滿臉壞笑道。這鄭先月,說哭就哭說笑就笑,變臉變得比川劇的演員還快。
凌雲臉刷地紅了:「你……你……把手放下來……」鄭先月平時在家裡用這招對付父母兄弟慣了,她無意間對凌雲也使出這招,凌雲被她嚇得動都不敢動,她這才發覺自己的動作太過閒暱了,慌忙把手放開:「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可她心裡似乎很喜歡摟著凌雲的感覺。忽然,她哇得一聲哭出聲來:「快把你那毛茸茸的東西扔掉!」
凌雲抬起左手,手上還抓著那只野兔,他冷酷的臉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原來你是怕這個。怕什麼,只不過是只死兔子而已。它想吃你,現在我就把它烤了給你吃。」
一提起吃兔子,鄭先月大叫一聲:「我以後再也不吃兔子了!」她真的怕了,她知道那隻兔子吃了不少人肉,以前吃過的兔子,說不定哪只也吃過人肉,想到這,她哇得吐了一地。凌雲被她搞得莫名其妙:「你怎麼突然吐了?」
鄭先月邊吐邊指著那隻兔子:「它……吃了好多……人肉……我以前……吃了好多……兔子……」凌雲搖頭苦笑:「這女孩兒,聯想能力可真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