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養一陣後眾人在屋內又一番搜索,司南發現一片牆壁後是空心的,他多敲幾下確定後叫來其他人。
「是這裡?」開心也敲兩下,聽見牆後傳來有些空的聲音,招呼同伴轉頭去找開啟的機關。
司南拔出劍,灌注內力一劍刺向牆壁,「嗤」的一聲劍尖沒入牆壁兩寸有餘,容易得連他自己也忍不住有些吃驚:他原本只想試試這牆壁有多堅硬,萬一找不到開關他們就得用武力破牆,但沒料到居然一下子就刺得這麼深,比起上次小菜師叔藏屍地的石門,硬度差別簡直就是雲泥之分。
既然牆壁如此不結實,大家也都懶得去仔細找機關了,幾人輪流上陣,硬是在牆上開了一個可容一人進出的狹窄縫隙。
牆的另一邊是一條長度不足十米的通道,通道另一頭又是一扇門。
這回推門的人是小菜。
門後是一個面積寬廣的大廳,頂部為拱形。
司南等人進入大廳的入口的對面牆上,距離均等的嵌著七扇門,而與此同時,眾人每人都收到一條系統消息:玩家可以任意開啟一扇門,但開啟同時其餘六扇門均會封鎖,所開啟的門在開啟後十分鐘內會自動閉合,從現在開始計時,整個通道會在一小時內開始坍塌,請把握時間。
懸掛在右側牆壁上的沙漏,已經開始向下漏沙子。
六人看了這消息。十幾秒沒說話,片刻後多謝抬頭鎮重地問:「假如七扇門一起開會怎麼樣?」
小菜翻白眼看了看天頂,道:「誰知道?不過看這個樣子,想要全要的話,恐怕什麼都拿不到。」
這時身後牆上傳來破壞的聲音。司南回頭一看,牆上又被開出一條裂縫,四個人狼狽不堪的走出來,卻是高蹈、綠如藍、思無邪、花千樹。
司南原想三條道路通往不同的地方,現在看來估計是殊途同歸,再等等說不定最後一個隊伍也能出現。
多謝也是做同樣想法。道:「有一個小時時間,再等十分鐘,剩下地人不來我們再向前。」
果然,又幾分鐘過去,楓樹宇宙、青色憤怒和曾經滄海也出現在他們面前,看樣子在路上其餘兩隊也都遇上了一些阻礙,損失了兩三個人,沒有像他們一樣順利通過,保持全員狀態。
雖然司南所在隊伍有一個武功不佳的多謝拖後腿,但由於一些特殊關係。一路看首發這個小隊的損失反而更小,開心三人雖然受傷。但傷勢不算重,還能施展出八九成本事。
後來的七人也都先後收到了系統消息,多謝簡單說了一下情況,道:「時間有限,沒有用的話就不必說了,現在有七扇門,只能開一扇,十三個人,選哪一扇各人自己決定吧。三十秒定論,少數服從多數。」
雖說七扇門的外觀都差不多,但門上都各自有一個小小地刻痕標記,有的是箭矢,有的是盾牌,有的是八卦圖,也有銅錢、花朵、圓球這樣不知道代表什麼的圖案。
眾人很快就做出選擇,選擇的門上。刻了一把刀和一柄劍。
在場眾人中,幾乎不是武刀的就是弄劍的。花千樹和高蹈兩人的選擇完全無法左右大局。
七八隻手齊按在門上,合力將門推開,開啟之際,其餘六扇門內發出滾輪轉動,石塊磨擦和鉸鏈碰撞的聲音,燥烈刺耳,但眾人顧不了這許多,因為前方已經有幾道身影朝他們殺了過來。
司南在第一時間看清門內地身影是幾個機關人,但是與他從前所遇見的不同,這些機關人地身型與人類的標準身材相仿,面容雕刻得陰柔嫵媚,眼尾細長上條,頗似女子,它們動作靈敏快速,手腳關節十分靈活,行動折轉之間,沒有半分遲滯阻礙,雙手五指上皆安裝著細長的銀白刀刃,以此為武器攻擊眾人,每劃過空氣時,都發出撕裂的風聲。
門後是一間大小與教室相仿的屋子,八個機關人幾乎都聚集在室內前半部分,它們之後擺放著一個桌案,案上立一個架子,架子上不知有什麼在綻放著耀目的光輝,幾乎令人不可直視。
沒等眾人細看,機關人已經殺了過來。
多謝高聲道:「注意時間,我們只有十分鐘!」
青色憤怒抽刀,挺身迎上,刀光凜冽霸氣,比起數個月前作司南的陪練時又強了不少,這種強並不單單是力量、速度、內力的提升,更表現在了招式的運用和銜接上。
其餘幾人也各展所長,由於大家狀態和水準不盡相同,像小菜司南這樣基本沒受傷地一人對上一個機關人,而像開心等人這樣受了點傷的則兩人對付一個或三人對付兩個,唯獨多謝悠哉的站在眾人之後,完全沒有出手的意思。
這倒不是多謝存心袖手旁觀,而是因為他的武功和戰局中的人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就算想上前幫把手,也得先考慮一下自己會不會成為同伴的累贅。
組成機關人的材質極為堅硬,眾人幾次砍中,都只留下淺淺劃痕,高蹈心中升起一個念頭,一邊守禦一邊分出一隻手來取出火折,他獨自對上一個機關人,只用一隻手地情況下,居然沒有吃半點虧。
雖然只有幾秒鐘,可那瞬息之間的光景,也足夠凶險,機關人十指刀刃舞得飛快,在空中留下交錯地殘影,好像要將高蹈絞碎一般,就連一旁觀看的多謝也不由為他心驚,可是高蹈卻不慌不忙。只在細刃快要切上時微一錯步,間不容髮的卻又是穩穩當當地避過,他的動作極為細微,但每一個動作都絕對有效,毫不多餘。
這便是失去了黃金鎧甲後。焉知非福的高蹈。
失去鎧甲的保護後,高蹈反省自己獲得鎧甲以及遇見白月光之後的憊懶。
其實單純從遊戲戰鬥招式運用方面地研究看,他和小菜不相上下,但是他卻打不過小菜——雖然一直不情願承認,但這是事實——這並不是因為小菜的武功品階比他高的緣故,當然品階也會有一定影響。但小菜學劍的時間比他學拳的時間要短,小菜的步法不比他掌法所配套地精微,小菜的內力也不如他深厚,小菜的級別沒有他高,這四項優勢,依然無法讓他在小菜手上奪得勝利。
原因就在於沒有危機。
堅固的鎧甲,白月光的機關陷阱,這兩樣東西給他造就了兩層安全的保護,讓他平時很少處於面臨性命危難的狀況,雖然他的戰鬥意識依舊敏銳。可是少了環境的栽培,總是難以茁壯成長。當然。高蹈不至於因為這兩重保護就完全廢了,比起大部分玩家,他的戰鬥意識還是頂尖地,完全有資格做司南的老師,可是比起和他站在同一起跑點地小菜,就差了那麼一點了。
小菜甚至經常越級打怪讓自己渾身是傷,在極大危險的壓迫下,他全身每一個危機細胞都被調動發揮,武功方面的敏銳靈動自然不是長時間安逸的他所能比的。
鎧甲被毀掉後。高蹈告別了白月光,自己一個人連級,雖然曾因不慎遇到BOSS讓自己掛了一次損失不小,卻逐漸開始找回從前的感覺。
今日高蹈,已非昨日高蹈。
此時高蹈穿著一身最簡單的布衣,以精妙的身份閃避來自機關人的攻擊,危險地刀刃就那麼冰涼涼的擦過他的皮膚和衣衫,那種緊逼的緊張感讓高蹈興奮又冷靜。
他取出火折子。手腕一動點燃,就在他手腕顫動的瞬間。機關人指上的鋒刃擦著他的腕骨掠過。
高蹈微微一笑,左手輕輕一拋將火折子交換右手,左腕下沉壓住機關人的一條手臂,接著豈身*近機關人,以微妙地身法閃開機關人另一隻手的攻擊,前所未有地*近敵人。
高蹈近距離看著機關人的面孔,越看越覺得應該把白月光那廢材叫來一起看看,人家這才叫機關術傑作,明明是木製的外形,卻雕刻得如此圓滑優美,半絲瑕疵都找不到,嘴唇泛著柔潤的光澤,細長的眼尾還描著銀白色的塗料。雖然是美人,可惜,不是活的。
高蹈心裡這麼想著,眼看就要將火折子從機關人肩頸部位的接縫中塞進去,忽然他頓住手,面上微微復線忡愣之色,但大戰之中哪容分心,機關人手臂一扣,眼看就要往高蹈身上插。
高蹈靈敏的矮身退開,饒是他反應及時,身上還是多了一道傷口,他這一退退到了門外的多謝身邊,機關人沒有追擊,而是流暢的毫不遲疑的攻擊身邊的青色憤怒。
「高蹈你做什麼?」一下子應付兩個敵人,青色憤怒極為吃力,同時對高蹈臨陣脫逃的行為很是惱火。
高蹈也不言語,只擺擺手,凝神仔細嗅了一會,終於確定剛才聞到的味道不是出於幻覺,他很快回到戰圈中,接下青色憤怒的負擔,一邊打一邊問司南:「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司南先是一愣,險些被自己正對付的機關人刺傷,幸好小菜橫劍過來幫他擋了一招,才安然無恙。由於內力深厚,加上加點嚴重偏向靈巧,司南的五感之靈敏勝過在場眾人,聽高蹈如此一問,他才注意到空氣中漂浮著的,淡淡的似有似無的,若不仔細就會輕易被忽略過去的……
硫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