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笑江湖 第五卷 居然天上客,譬若九幽人 一百一十四章 一笑泯恩仇
    比武之後,司南原還打算繼續帶天涯海角成員升級,卻被吳鉤堅決推拒:「你現在的任務是好好練級,跟我們一起太拖累你的速度了!」接著不由分說地把司南趕走。

    司南只能鬱悶的去找小菜,除了聚在一起做任務或著有什麼要緊事,天然居諸人平時並不在一起,多半回復到彼此認識前單練或者兩人搭檔的狀態。而現在61級的小菜已經在挑大約在七十級左右的怪物。司南才和他一起練了半天就有些受不了,小菜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嫌一次攻擊一個怪物不夠刺激,經常同時招惹上兩三隻,打完後半死不活的逃回安全區域,連累司南也和他一起半死不活。

    「你懂什麼?」小菜振振有詞,「我在練習技巧,最好的技巧只有在最危險的戰鬥中才能磨練出來。」

    他說得雖有些道理,但司南卻吃不消這麼玩命的練習,畢竟他的防禦是零,戰鬥起來比小菜更凶險,又撐了兩個小時後司南終於不堪忍受獨自離去。

    陰風寨被破後那一帶成為了新的練級地點,山上山下不再是高智商的NPC,而是給玩家賺取經驗的山賊,這些山賊的實力恰好能讓司南比較輕鬆愉快的解決掉。

    司南在這裡練了一陣後滿足的歎口氣:這才是他喜歡的練級狀態。

    接下來幾天,司南都在此地練習。七殺劍陷入了瓶頸,所以他目前的主要任務是升級換屬性點,順帶練習輕功。殺怪殺累了,司南就收起劍漫山遍野亂跑,跑得厭倦了再拔出劍繼續殺。

    司南現在的等級為52,屬性點除了在速度方面加得多一些,其餘的還算分配均衡,內功因一場意外很神奇的飆到了四十六層,七殺劍法處在第六層的瓶頸,輕功由於刻意加強了練習,同樣達到第六層。

    關於劍法的瓶頸,司南心裡一直有一個想法,上一次瓶頸他雖然不能確定是怎麼突破的,可是幾乎可以說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因為殺了人,不知道這一輪會不會相同。

    假如僅僅只是殺人,那他可以去新手村找個新人,付他一筆錢站著讓他殺,如此雙方都能獲利。

    要不要試試看呢?

    司南一邊思考一邊殺怪獲取經驗值,因內力增強而變得靈敏的耳朵聽見有人走來的腳步聲,並沒怎麼往心裡去,反正這裡山賊數量不少,他一個人也殺不完,不存在搶怪的問題。

    司南沒有回頭去看,卻聽見那人走到他身後不遠處便停了下來,也不動作,只靜靜的站著。

    不會是以前的罪過的人前來報復吧?

    司南暗自生出警惕,握緊雲千重,轉過身去。

    「是你?」

    司南驚訝地看見,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人,正是身懷刻意劍法,將他擊敗的南方。

    司南問道:「你是來練級……還是,來找我?」他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南方還是那麼嬉皮笑臉沒有正經模樣:「當然是來看看我的手下敗將過得怎麼樣。」

    若是別人,聽他這麼說,恐怕早已火冒三丈,可司南只微微一笑,道:「如你所見,雖不算太好,可也不太糟糕。」

    南方奇道:「你不生氣?」

    司南笑道:「你是堂堂正正打敗我的,沒有群毆也沒有偷襲,有什麼好生氣的?」唯一讓他有點介懷的對天涯海角的影響,也在開心和吳鉤的寬慰下安了心。

    至於受的那些傷,套句俗話,「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既然他可以砍別人,別人自然能砍他,要是把遊戲裡受過的每一次傷都死死掛在心裡面不放下,那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南方忽然收起笑容,朝司南深深一揖,道:「我佩服你,還有,對不起。」

    場外的觀眾也許看不清楚,可是他清楚地看見,全身被流出的鮮血浸透的司南,在他的劍招下全無還手之力的司南,一直微笑著。

    沒有憤怒,沒有恐懼,就那麼從容而平靜的笑著。

    那笑容讓南方無法釋懷,抱愧於心。

    南方在演武場上將司南殺得很威風,可是他昔日的苦楚只有他自己明白,他的刻意劍法是刻意針對七殺劍的劍法,只有在面對七殺劍時才能發揮雙倍威力,雜亂無章的劍招每一招都能天衣無縫的用上,可是在面對怪物時,刻意劍法不過是普通的中品高階武功,沒有任何額外的加成,更兼招術雜亂古怪,難以與別人配合,所以一直沒法找到一起練的隊友。

    他之所以能練得這麼快,多虧了天劍他裝備藥物,否則演武場上輸的可能是他。

    因為自覺虧欠天劍,所以在天劍要求他去對付他恰好能克制的劍法,並且要求他不能一下子將司南殺死,而是要一點一點將他磨死,讓所有人看到司南的無力時,他雖然認為這樣不好,可還是勉強答應了。

    假如司南面對他的惡劣行為暴跳如雷,甚至破口大罵,他也許會好過些,但司南一直在微笑,那微笑好像滾燙的油,煎得他接連幾天心神不寧。

    假如系統沒有刻意劍對七殺劍發揮雙倍效果這個設置,他頂多能在司南的凌厲攻勢下支撐二十多招,那一場比武,司南並沒有輸給他,而是輸給了系統。

    最後,他將天劍守諾獎勵給他的裝備金錢全部歸還,說權將那一戰當作天劍一直幫助他的報答,並退出了天劍山莊,這才覺得心裡好過些,接下來,他就一直在找司南,找他道歉。

    這其間關節,司南自是不知,只笑道:「不介意的話一起練級吧。」

    南方驚訝道:「你不怕我趁機掛掉你?」

    司南輕鬆的聳聳肩,道:「要掛趁早,你只有這一次機會。」南方怎麼想的他不清楚,但他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南方的真誠和歉意,這就已經足夠。幾天前的不過是一場有心人刻意製造的衝突,有什麼不能諒解的?

    南方笑起來:「你真有意思,我想和你交個朋友,不知道可不可以?」

    司南微笑著遞上名帖:「我們難道不已經是朋友了麼?」

    「你這個人真是奇怪,居然能把幾天前打生打死的對手變成朋友。」身側傳來女子調侃的笑語,司南早知又有人接近,來的人數還不少,只道此地不便繼續久留,卻不料來人竟是認識的人。

    破軍身邊跟著向來與她形影不離的曉峰,以及那日裡一起做運鏢任務的幾個女孩,包括指尖輕舞,還有泡泡。泡泡還是那麼安靜又美麗的模樣,手上戴著一副手套,手指上扣著十把飛刀。

    其中一個不認識的女孩在看見司南後哼了一聲,別過頭去,南方捅捅司南的腰:「你把人家小MM始亂終棄了?」

    司南好氣又好笑道:「我怎麼知道?」在聽見破軍叫那女孩作「石榴」後恍然大悟,又補充一句,「知道也不給你解釋。」

    比一個美女更受色狼歡迎的,是一群美女。

    此時南方眼中已經完全摒棄了司南的存在,狀極紳士的上前自我介紹外加毛遂自薦:「在下南方,59級,幾位美女,這裡很危險的,都是六十級以上怪物,要不要我保護你們。」完全無視曉峰憤怒的神色。

    破軍莞爾一笑,道:「多謝美意,但是我們幾個一起配合慣了,只要怪物不多,還能應付得來。」

    司南微笑:過了這麼些日子,破軍也學會了一些委婉,假如是從前,她大概會直截了當的拒絕吧。

    南方很遺憾的歎了口氣,平日裡他一個人練級,哪有機會見到聚集在一起的這麼多活MM,連雌性怪物都難得見到一個。

    更何況,這些MM的相貌基本都在水準之上。

    為了充分表達出紳士風度,南方將司南拉到一旁,把一半地盤讓給破軍等人,時不時扭頭瞄一眼,對能夠和MM呆在一起的曉峰妒忌不已,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曉峰恐怕早已經死了十次八次。

    司南也偶爾偏頭去瞄破軍等人的情況,只不過動機和南方不太一樣,讓他頻頻注目的,是泡泡的那一手飛刀。

    那日破軍尾隨蘇幕遮進入陰風寨奪回鏢貨後,再送去目的地,居然也算完成了任務,而獲得柳葉門最高暗器技能的人,據說是泡泡。

    這些都是小菜和司南說的。

    二月春風似剪刀,這是泡泡飛刀技能的名稱,她現在可以同時發出八枚柳葉飛刀,這八枚飛刀不僅僅就只是發出去算了,纖薄的柳葉刀原本環扣在指上,彈出之際不能及時繃直的彎曲刀片隱藏著一股細微的力道,這力道導致飛刀飛行的軌道不是直線而是弧線。

    八枚飛刀沿八條截然不同的軌道飛射,有先有後,先抵達攻擊目標的飛刀被震飛後,卻是絲毫不亂,又與後來的飛刀碰撞,各自改變軌道再度飛射向目標,偶爾有角度偏移太遠的,也被她以手上餘下兩枚用長長細絲牽著的飛刀打回正確的軌道。

    一張由在空中迴旋不絕的八枚飛刀交織成的網將怪物包圍住,雖不見得有什麼過人聲勢,但每一片柳葉般的刀刃,都染上了血跡,每一道傷口都不算深,可是積少成多,最後山賊倒下時,身上滿是細密的割傷。

    以司南見過的遠程攻擊手段而論,夜神的長處在於速度和準確,七月流火的擅長精確的角度彈射,碧落純粹以他人無法仿製的威力強大的暗器取勝,論到操控手法巧妙,卻是以眼下的泡泡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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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泡泡的武器和武功:我小的時候,大概是三四年級吧,還沒有接觸金庸等武俠名家的時候,在一本類似於《故事會》一類的雜誌上看到一個故事,說某女俠家傳一手柳葉飛刀絕技,十根纖纖玉指上扣著十枚柳葉飛刀,想鏢人時彈彈手指就好^^,那時我幼小的心靈對這手絕招仰慕不已,那個故事講什麼的我早就不記得了,唯獨那個十指扣飛刀的架勢至今不忘,於是就在文裡面用出來。

    而泡泡的武功,則是剽竊自梁羽生小說《散花女俠》,女主角用的是金花暗器,在觀賞別人決鬥時領悟到了上乘暗器手法,後來用於與人拚鬥時竟能以弱戰強,靠的就是這一手高明的暗器功夫。即時暗器被打飛也能有軌跡可循,該女主初戰便扔出了十八朵金花,互相碰撞,交織成網,後來還有連發三十六朵的戰績,泡泡卻沒有那麼大本事,頂多能控制八枚飛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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