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笑江湖 第四卷 劍氣須臾縱,誰言意氣真 第八十六章 人心各有私~第八十七章
    (由於系統問題,87章暫時放在此章後。)

    萬水千山九級,隆中對五丈原分別是7級和8級,也都算符合司南的任務要求,所以雖然多三個分經驗的,司南也沒怎麼不愉快,不過倒是給點陽光一路板著臉,滿腹不喜。

    他之所以和司南說出自己發現的升級寶地,是以為司南會不等那兩個遲到傢伙,先帶他和小寶去升級,現在不僅要和夏蟲語冰及出師表分享經驗,還多出三個吃經驗的,這叫他怎麼高興得起來?

    雖說幾乎所有的怪物都是司南一個人殺的,他給點陽光也不過只是蹭經驗的人之一,但是人的心理有時候十分微妙,會在不知不覺之間給自己和他人及環境劃下界限,而現在被給點陽光劃在界線之內的,就是這些經驗值。

    司南自然不曉得給點陽光的心思,今天的隊伍明顯比昨天有秩序了很多,效率也提高了不少,這讓他很開心。

    走到峽谷前,司南將剛才統一收上來的物品分成七份,有些數量不足的用別的等價材料補充,交給七個人,笑道:「為了防止有什麼天災人禍發生,我會每隔一段時間分一次材料,現在我們進去吧,都跟在我身後,小心點。」

    峽谷裡的怪物最高的也不過只有三十七八級,對司南來說很容易就解決了,加上他的劍法委實攻擊驚人,半個小時就料理乾淨了上百隻怪物。

    夏蟲語冰等人還好,畢竟他們昨天已經見識了司南的實力,今天才加入的萬水千山和隆中對五丈原卻看得目瞪口呆,休息的時候,隆中對湊過來問:「司南老大,你加的是哪個門派啊?」

    司南微微一笑,道:「我先再加一條規矩,誰都不准這麼叫我,否則我會不客氣的把你們踢出隊伍……我沒有門派,我的武功是通過任務獲得的。」說著他拉出屬性面板,瞅一眼上面的師門一欄,接著選擇了叛門。

    橫豎已經教訓完了絕刀,他可不想繼續留在南宮世家。

    置於叛門懲罰……橫豎他在南宮家沒學到過什麼東西,叛了也沒損失。

    隆中對這時發揮了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什麼任務?」一旁的五丈原趕緊拉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刨根究底。

    遊戲裡一些獨門武功、獨家任務訊息,可以說是玩家最大的隱私,玩久成精的人都會很默契的不去觸碰這個敏感的問題,不過顯然這個隆中對是一個比司南還菜鳥的菜鳥,所以才會問得如此毫無顧忌。

    司南顧左右而言他:「大家站得集中一點,一會怪物有可能在這附近刷出來。」別的問題倒沒什麼,這個問題他實在不能答,因為七殺谷同時也是小菜的師門,這個秘密並不獨屬於他,更何況,那裡並不是什麼容易去的地方。

    隆中對碰了個軟釘子,悶悶的應聲,給點陽光卻不經意流露出少許嘲弄的表情。

    好在除了司南外無人看見,否則怕又是一場爭吵。

    接下來的幾天,所有人都在這裡度過,偶爾回村子購買藥品,司南的劍壞了幾次,頭一次把劍用壞的時候,陽光等人再一次對他驚為天人。

    給點陽光第四天就升上了二十級,卻沒有離開,司南不以為意,夏蟲語冰冷嘲了兩句後也不再多言。其餘眾人第六天早上達成目標,司南將他們送回村子,打算尋找最後一個目標,轉了一圈後發現給點陽光居然還沒走,不由好奇道:「你有事?」

    給點陽光熱切的看著司南:「司南老大,我以後能不能跟著你混?」司南帶他們升級的第一天晚上,他就到論壇上搜索司南這個人,看完帖子才曉得自己的隊長是如此牛X的人物,不僅自己本身牛X,身邊的朋友還一個比一個牛X,便暗下決心一定要繼續靠著這棵好乘涼的大樹。

    司南一愣,沒有說話。

    給點陽光見司南不語,急道:「老大,我保證不會拖你後腿,我會練好了武功再跟著你混的。現在你給我留個聯繫方式就好。」說著他拿出名帖,要和司南互加好友。

    司南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將他拿著名帖的手推了回去:「抱歉,你想聽實話嗎?」

    給點陽光哭喪著臉,道:「老大,你不還在記恨我那天罵你吧?我不是故意的……」

    司南擺擺斷他道:「那件事我沒有放在心上,我只是單純不喜歡你的為人,網絡是一個限制很小的地方,很多人都少了顧忌,從而展示出更真實的一面,你的性格和我相差很遠,我有預感,我們不會相處愉快,既然知道今後會發生矛盾,不入一開始就不要接近。」

    他真誠的看著給點陽光:「如果這些話讓你不愉快,我很抱歉,有些東西也許你不在乎,可是我很看重,對不起。」他微一點頭,側身瞧了眼村頭茅屋陰影處,「你們幾個不用藏了,都出來吧。」

    片刻後,屋簷下走出兩個人,是出師表和他的朋友,他們其實也抱著和給點陽光一樣的念頭,只是見給點陽光不肯走,便偷偷繞到一旁看情況。

    司南笑道:「如果剛才那些話也讓你們不愉快,我同樣道歉,加好友就不必了,我帶你們升級也不是沒有私心,我是為了任務,遊戲裡空間很大,讓我們相忘於江湖吧。」其實對於他們的私心,他能夠理解,這世上誰不自私?只是所表現出來的方式和慾望大小不容罷了,就好比他不告訴隆中對自己獲得劍法的過程,其中也未嘗沒有私心存在。為了今後遊戲的便利多爭取利益,這完全無可厚非,只是他們這樣地性格如果今後相處起來,可能會造成更大的不愉快,倒不如現在就分道揚鑣。

    說罷,他走進不遠處的傳送陣,回到廬州城裡。

    任務雖然還沒有完成,但是還剩下四天多的時間,只差一個人,所以司南很有信心能按時達成,至於現在回到城裡,是為了去武器店買些鐵劍,他準備的劍已經在與絕刀部下的惡戰和這幾天的消耗中用光了。

    這麼一直買劍來替換也不是辦法,司南歎了口氣,盤算著要不要設法弄一把堅固的寶劍,不需要鋒利得可以吹毛斷髮,只要能讓他一直用著不損壞就好了。

    可是好劍豈是那麼容易弄的?君不見混那麼久,也不過依靠著小菜的關係從月落烏啼那裡獲得一把好劍,結束了他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悲苦生涯。

    說起月落烏啼,司南不由想起來了,她的幫派明月幾時好像就在這個城市裡呢。

    橫豎時間還很充裕,司南決定先在廬州城裡逛逛。

    自然,司南的人品沒有好到想曹操曹操便出現在眼前的程度,不過他卻看見了一個很意外的人:破軍。

    這也多虧了破軍喜歡穿紅裳,加上容貌姣好氣質獨特,不論在哪裡都是吸引眼球的發光體,司南就是順著身旁一個男性玩家呆滯的目光才發現她的。

    司南記得破軍的幫派好像解散了,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

    看見破軍,司南猶豫了一下要不要上前打招呼,想了想還是放棄,畢竟他們其實沒多少交情,不過當他看見破軍身後不遠處的一個人影後,便打消了就此離開的念頭。

    那個人是繡線,當初破軍辛苦萬分請來醫術強悍的NPC小楚所救的繡線,與另一個男性玩家共同獲得情侶武功卻為了各自利益爭吵不休的繡線,她此時正站在一個不太起眼的地方,神色不是很友好的看著破軍。

    繡線站的位置比較巧妙,很容易讓人忽略,司南也是不小心瞧見的,而破軍自然沒有看見她,破軍向城外走,而繡線遠遠的在後頭綴著,司南微微皺眉:她打算幹什麼?

    好奇心發作,司南毫不遲疑的跟了上去,破軍一路向郊外走,大概說要去升級,她完全沒有覺察到身後有人跟蹤,而作為跟蹤者的繡線亦不知曉自己被人盯上了,司南一邊走一邊暗笑:這是否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呢?

    不可否認,當黃雀的感覺滿爽的。^^

    破軍上了城外山坡,司南自然也跟隨上去,走到山道上他陡然警覺:他在繡線後頭當黃雀,是否會有別人把他當成了那只愚蠢的螳螂在跟蹤呢?

    司南條件反射的回頭搜尋,見身後道路一片寂靜,顯然是他自己無端的神經過敏。

    再轉過頭時,司南鬱悶的發現,他把人給跟丟了。

    司南倒不擔心自己被繡線發覺跟蹤,只要他死不認賬對方也不能拿他怎麼樣,看目標消失,司南加快速度朝前奔去。順著蜿蜒山道,快行至山頂時聽見繡線的聲音,他得意一笑,放慢腳步,藉著岩石遮擋身子,從縫隙裡看清楚了山頂情形。

    繡線正在和破軍爭吵,更確切的說,只是她單方面在發洩怨氣,破軍背靠在山崖邊一棵樹上,神色木然。

    司南聽了一會兒,瞭解了個大概,原來破軍他們離開大理後來到廬州,月落烏啼的幫派明月幾時也正好在壯大勢力,不過月落烏啼不像快刀會那樣用暴力逼迫,她直接找上了破軍,一番入情入理的分析讓破軍明白牽機閣沒有未來可言,心甘情願的解散,解散幫會後月落烏啼直接邀請破軍加入明月幾時,但除了破軍和那個曾向小菜挑戰的曉峰,原牽機閣幫眾一個都沒能加入明月幾時。

    繡線後來曾找上月落烏啼要求加入明月幾時,卻被斷然拒絕,她疑心是破軍說她壞話,在月落面前挑撥離間,便對破軍懷恨在心。

    良久,破軍終於開口:「你們一共有幾個人?」司南一驚,這才聽到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接著,趕緊換了個方位躲藏,讓後來上山的人不至於看到自己。

    原來繡線並不僅僅想罵一頓破軍,她還要殺人。

    司南忍不住一陣心涼:在不久之前,她們還是同一個幫派的,繡線受了內傷,破軍想方設法求醫術方面頂尖的NPC出手相救,可是如今,繡線卻要殺破軍,看著她的目光好似仇敵。

    即便他這個旁觀者也不由得覺得心涼,身為當事人的破軍呢?她的心會不會寒冷得好似冬天的冰雪?

    第八十七章相煎何太急

    破軍面上依舊沒有表情,半點神色波動都沒有,好像她已經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沒有生命的雕塑。

    司南還記得,他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好像看見了活生生從武俠小說裡走出來的女子,颯爽的英氣和生動的嫵媚天衣無縫的糅合起來,揉合成一個火一樣鮮艷的破軍。

    可是如今,她看起來像一座雕塑。

    司南不知道她是否在難過,但至少,他為她難過。

    破軍凝結的面孔上終於出現一絲鬆動,她歎了口氣,道:「要打就來吧。」她深深地看了一眼繡線,神色複雜,有無奈,有不忍,有失望,還有一點點的哀傷,「不管你信不信,我確實沒有和月落說過有關你的事。」

    繡線冷笑起來:「誰信你的鬼話?」她拔出劍,這把劍以及配合的武功都叫做情劍,和意刀一併是任務武功,當初為了幫她做這個任務,破軍花費了不知道多少心力和時間,但是她現在已經不記得。

    繡線才要出手,忽然聽見一聲歎息,接著有人道:「我信。」聲音是從身後傳來的,她回頭看去,見司南姿態悠閒的從幾塊岩石後站立起來,輕飄飄的躍上山頂。

    司南和小菜跟隨破軍前往牽機閣所在地還是不久之前的事,所以繡線還不至於忘記司南的模樣,只是她素來沒有上論壇的習慣,所以不曉得司南的利害,只道他不自量力,妄想英雄救美:「你算什麼東西?」

    司南這是第二次管破軍的閒事了,第一次那是被小菜陷害,這一次他卻主動站了出來,並且一點都沒覺得麻煩。

    走到破軍身旁,司南主動衝她笑了一下,破軍略一愣神,也還報一笑,道:「多謝。」她展開笑顏之際,又恢復了幾分昔日的風采。

    她這一句多謝,是衝著司南那句「我信」說的,司南瞧一眼殺氣騰騰的五個人,笑道:「需不需要幫忙?」山頂風大,吹得人衣衫飛起,司南看破軍就站在山崖邊上,很擔心她會一時站不穩跌下去。

    破軍衡量了一下敵我強弱,自忖沒有把握以一敵五,又對司南笑了一下:「又要再次麻煩你了。」

    繡線身旁一個男子仔細盯著司南看了很久,忽然面色大邊,低頭對繡線附耳說了幾句話,兩人好像爭執了一會兒,最後繡線惡狠狠的瞪了司南一眼,道:「我遲早會教訓你。」

    說罷五人下山去了。

    司南嘴角抽了一下,目送繡線走遠後才鬱悶道:「什麼遲早會教訓我?你說這話不是存心勾搭我拔劍麼?好在我定力夠,不然就真忍不住把你掛在這裡了。」

    聽見他抱怨,破軍不由噗嗤笑出聲來,司南看破軍一眼,忍不住也露出笑容:「不好意思,我剛才看她跟著你,有點好奇,就一路尾隨過來了。」

    破軍很大方的表示不在意:「我倒要謝謝你這一跟,如果不是你,我就真的必須和她動手了。」雖說繡線已經單方面和她反目,但是要她對繡線出手,還是會心裡面難過。

    司南皺眉看了看四周,道:「這附近沒有怪,你到這裡來做什麼?」才問完他猛然醒起破軍可能在做任務,連忙補救道:「我就隨口一問,你要是不方便就不說。」

    破軍搖搖頭,颯然笑道:「沒什麼不方便的。」她倚樹坐下,一條腿伸直一條腿半屈,姿態雖然不夠幽雅,卻十分的隨意灑脫,「我早知道繡線在跟蹤我,便特地引她過來,要談話要殺人,這裡都很適合。」

    司南一驚,問道:「你知道她要殺你,還特地引她來?」她未免也太過大膽自負。

    破軍聳了聳肩,無奈笑道:「那又怎麼樣?我不給她這個機會,她遲早會另找時機,不過這麼一來,我真是輸給月落了。」她露出一個苦笑。

    這又干月落什麼事?司南好奇的追問下去,破軍心情不好,司南這麼一問正好給了她一個倒苦水的機會,於是將事情的前前後後一起說了。

    原來當日破軍解散牽機閣後就要獨自離去,卻被月落一把攔住,請求她加入明月幾時,但她怎麼可能願意?於是月落在拒絕繡線的入幫請求後,和她打了一個賭,賭的就是假如只有她加入明月幾時,在半個月內,繡線一定設法來殺她,假如破軍贏了,那麼月落不僅會讓她離開幫派,還會在她想建幫的時候提供地盤資金,但假如月落贏了,破軍就必須留在她的幫派內。

    司南聽後忍不住道:「這個對你未免也太不利了,月落烏啼是一幫之主,她只要想贏,隨便挑唆收買一下,你不就輸定了?」

    破軍笑道:「這個賭約對雙方的要求就是月落不能在暗中推波助瀾,而我在這些天內必須正常上線,如果有一方違背,那麼就算她輸了。」

    司南冷笑道:「這麼約束還是不公平,你上不上線,只要有人加你的好友就能知道,她是否弄鬼,卻不可能直觀的看出,不管怎麼算,她還是有贏無輸。」

    破軍歎了口氣,道:「她不是那樣的人,這個賭約,賭的是繡線的為人,其實當初立約的時候,我就已經隱約感覺到,我可能會輸,只是我依然想要相信一次。」她信錯了,所以她輸了,這沒什麼好說的。

    司南默然無語,他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所以也不知道該怎麼勸破軍,倒是破軍說完後展顏一笑:「心情好多了,多謝你聽我說這麼久廢話。」司南自然表示沒關係,兩人一道下山,正走著,忽然腳下一沉,地面下陷,二人雙雙落入其中。

    白月光?

    司南頭一個便想到了擅長陷阱的白月光,才想到就立即推翻假設:不可能,白月光沒有理由算計他,更何況機關術並不是只有一個人能學。

    半空中無處借力,下落的瞬間,司南還有些慌亂無措,卻聽見身旁破軍冷笑一聲,揮動雙手,右手長袖飛出捲上陷阱旁凸起的石頭,左手長袖捲上了司南的腰。

    司南只覺得腰上一緊,然後整個人似騰雲駕霧般的給拉上了陷阱旁,司南回頭看一眼已經整個暴露出來的陷阱,見底下倒插著森森白刃,除此之外並無其他,這才完全安下心來:白月光的陷阱不會如此粗糙簡陋。

    破軍盯著半山腰一叢亂石,朗聲道:「繡線,你出來吧,既然有心要掛掉我,為什麼不乾乾脆脆打上一場?」

    她話音未落,繡線便從亂石後走了出來,她身邊還有七八個人,顯然是又來了幫手。

    破軍微微仰頭,看了一下明淨的天色,低聲道:「這回可能真的要勞動你出手了。」

    司南微笑道:「勞動不敢當,為美女效命是男人的義務。」

    破軍忍不住笑了一下,再一次深深看向繡線,道:「我記得,你是在我剛剛成立幫會時就加入的,那個時候,我還很有野心,想要建成全江湖最大的幫派……可惜現在什麼都不剩下。」幫會沒有剩下,情誼也沒有剩下。

    她懷念的語氣略微勾起了繡線的記憶,默默然不發一語,良久才道:「大家原本都是一起的,你為什麼在背後中傷我?」

    破軍揚了揚眉毛,道:「我早已說過,我從來沒有和月落說過你的不是,相處那麼長時間,你也該知道我的為人,為何不信?」

    繡線咬了咬嘴唇,搖頭道:「不是你還能是誰?只因為幾句話就讓月落拒我於門外,除了你,誰當得起她這麼看重?」她倒也不是沒進入明月幾時就會死去,只是被拒絕這件事對她而言是一種難以釋懷的屈辱,她忍不得這口氣。

    破軍忽然燦爛的笑開來:「今天這一戰,始終難以避免,那就打吧!」她才說完,身子已向前飛出,雙袖好似吹了氣一般鼓漲起來,似是有生命一般襲向繡線。

    繡線沒料到她說動手就動手,拔劍慢了一步,被破軍的長袖掃著肩膀,頓時肩臂麻木,幾乎連劍也要拿不住。

    破軍畢竟是破軍,雖然她心裡有一萬個不願意動手,但一旦明白事情沒有轉圜餘地,不得不出手的時候,她的動作比誰都快,下手比誰都狠,並且頭一招便打向敵人中主事的繡線。

    司南雖然好先發制人搶得先機,可竟也比破軍慢了一拍,破軍一招得手後,他的劍才緊跟著刺上繡線身旁那個在山頂上勸繡線離開的男子。

    甫一交手,司南便明白,這個人才是幾人中武功最強的,繡線雖然殺破軍隊伍的領頭,卻並不意味著武功上她是最強。

    又交換了幾招,司南衡量一下,估計這人差不多有接近千江那個水準,千江雖然為了幫派事務多日不曾專心武功,可畢竟其人基礎極好,放在江湖上依然能算得上一流高手,只是在小菜君不見這等變態面前被欺凌得很是淒慘。

    司南當日也是層蹂躪千江的「變態」之一,此時自然是有勝無敗,為了能騰出手來幫破軍對付其他人,司南也顧不得什麼狠毒不狠毒了,哪裡陰損往哪裡刺,短短幾秒鐘,那人所有要害都被司南的劍尖指過一次,所幸那人也不是吃素的,將要害都防守住了,不過身上還是留了幾道不太深的傷口。

    繡線的只要目標是破軍,所以除了被和司南糾纏上的一人之外,其餘七人都圍著破軍出手,繡線的武功原本就不是太弱,加上七個和她實力差不太多的,破軍陷入了艱難的苦戰之中。

    司南偷空瞄一眼破軍的情況,見八人合圍的***裡破軍好似舞蹈一般雙袖飛舞,不住地格擋向她身上招呼的兵刃,長袖與刀劍碰撞之時發出金石之聲,只見破軍的活動範圍越來越小,雖然一時半刻不至於落敗,但顯然支撐不了多久。

    破軍也知道自己不能支撐太久,但司南那邊卻一時間脫不開身,忽然停下旋舞似的動作,一袖護身,另一袖宛如洶湧潮水,襲向繡線,繡線拿劍來擋,卻忘記了破軍的袖功其實和月落的長鞭類似,是最擅長破解短兵器的,袖劍接觸,長袖將劍身捲了個正著,破軍手一抖將情劍奪了過來,與此同時,她露出空門的後背給劃下了一道刀痕。

    破軍悶哼一下,面上的神色有些森冷,卻沒回頭,長袖二度擊出,正中繡線腦門!繡線慘叫出聲,還沒等腦子裂開腦漿橫流的駭人景象出現,便化作了一道白光。

    白光從她的頭頂開始向下蔓延,那光景看起來竟然有幾分聖潔,司南正好看見了這一幕,白光映著破軍美麗的面孔,有一種冷酷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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