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帝戰風雲第七章?清居士
叵羅鎮,大月國臨近梵洲山地界的一個古舊小鎮,人口不過千人,卻是真正臥虎藏龍之地,很難相信,這裡的每一個老人又或是孩童,都有著令人難以置信的實力。
一進到這個小鎮,蕭北與金月卿就發現了這裡的不俗,不過這裡的人看到他們這一群外來人,倒是沒有太過驚訝,只有一個半點大的小孩好奇的湊到跟前,仔細打量著這群陌生的來客。
蕭北驚奇的發現,這個小孩身上充滿了令人難以置信的靈氣,簫白衣從懷中掏出一個糖果,笑瞇瞇的遞了過去,那小孩估計還沒有見過這種東西,不過當他按照簫白衣的話,將那糖果表面的糖衣撥去,放入嘴中的時候,對眾人的態度立刻就變了一百八十度。
小男孩拉著簫白衣的手,來到叵羅鎮上唯一的一家小旅店的門前,蕭北無意中看到,那店裡的一位夥計順手將兩壇百斤重的酒罈輕鬆自如的擺到櫃檯一旁的角落,著實是吃了一驚。
不過隨後看到的種種,比如那掌櫃手中的沉重無比的鐵算盤,廚房大廚手中巨大的鏟鍋,還有上菜夥計猶如雜耍一般的身法,都讓眾人是大開眼界。
簫白衣早就聽說,就算是那聚仙山下的一般人,也是受過仙人的恩澤,現在看來,這話可是一點都不假。
經過驚奇的一天,天色終於黑了下來,簫白衣白天與那可愛的小童四處遊蕩,好像得了不少好處,回到旅店的時候,也終於露出疲態,一心只想上床休息。
蕭北可不管這麼多,一把將那簫白衣拉到自己房中,一臉認真的說道:"小弟,明天我和金月卿姐姐就會去梵洲山,你還有你的侍從都要留在這裡,要是我們沒有回來,你就和他們早早回京城去!"
簫白衣一聽這話,兩個眼睛一瞪,所有的瞌睡和疲勞頓時不翼而飛,就見簫白衣頗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簫大哥,你們可不能把我甩下來!"
蕭北把臉一沉,說道:"不要胡鬧,以前也就算了,可是那梵洲山下的草原有太多的古怪,就算是我和金月卿也沒有十分的把握能夠全身而退,如果你在去湊熱鬧,那豈不是讓大家都陷入危險的境地不成?"
簫白衣啞然,他雖然又是喜歡胡攪蠻纏,但倒也不是一個不知深淺的人。蕭北這麼一說,他也明白,如果硬要跟去,那麼他恐怕就會成為蕭北與金月卿二人的累贅,到時反倒不妙。
看到簫白衣有些妥協,蕭北長舒一口氣,說道:"小弟,我看這叵羅鎮內有不少奇人異士,你在這裡可以多學一點東西,以後回到京城之後,也好有一技傍身!"
不知為何,蕭北在說這話的時候,居然有一種交待後事的語氣,忽然間醒覺的蕭北,發現不對,心中暗暗凜然,這難道也受到是那從梵洲山方向來的力量的影響,才會如此嗎?
送走簫白衣,蕭北盤膝坐在床上,靜心調息,努力讓自己恢復到最佳的心態。
第二日,蕭北和金月卿告別眾人,慢慢朝那無際的草原走去,回顧四周,蕭北發現周圍人的眼中有著一種一絲無奈,似乎二人進去之後,就再也不會回來!
簫白衣在蕭北的要求下,不得不和他隨行的侍衛留在旅店之中,看著漸漸消失在街角的二人,心中湧起一種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二人的感覺。努力的搖搖頭,簫白衣試圖將這種荒謬的想法趕出腦子,心中暗暗的為二人祈禱,希望他們能夠一切平安!
踏入草原的那一刻,金月卿感到一種難以言語的壓力撲面而來,幾乎來氣都喘不過來。
心中大駭,金月卿全力催動真元,卻發現這真元的流轉宛如陷入一種粘稠的漿糊之中,再也無法想以前那樣隨心所欲。
驚駭欲絕的金月卿立刻站住,一手拉過蕭北,問道:"你現在感覺如何?"
蕭北也發現了不對,不過由於他的元嬰被封印,真元本身所受的影響遠沒有金月卿那麼明顯。
蕭北仔細察看了一下體內的情形,受到草原中那無名力量的壓制,傲龍真氣的運轉也略現滯塞,不過尚能自保,除此之外,自身的精神異力幾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這倒是讓蕭北大為高興。
嘗試了幾個手法,基本上,屬於西方法術一類的,所受影響均不大,不過在使用陣術的時候,蕭北還是感到了異常,那瞬移之法,看來是不可能再在這裡使用自如了。
蕭北將自己的情況向金月卿大致說了一遍,現在兩人心中多少有了數,就是在這大草原中必有某種禁制,現在看來主要是針對修真之人的,這倒是便宜了蕭北。
最初的路程顯得極為平靜,寂靜的草原上,只有蕭北與金月卿兩人孤零零的走在一望無垠的草原上,顯得是那麼的渺小。
越是深入,蕭北與金月卿就越是小心,他們現在發現這草原之中實在是太過詭異,在這幾天之中,他們居然沒有看到一種活著的生物,就算是一隻天上的飛鳥,也沒有見到過。
這種情形,原本讓兩人心中的那根弦繃的緊緊,但是時間一長,也就開始決的有些麻木,就在這時,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潮熱的味道,看看遠處天色變色異常昏暗,兩人心中暗暗叫了一聲糟!
這種情況,兩人在海上的時候,也是見到過,看來他們又要在這草原之中接受一次暴風雨的洗禮了。
這草原之中沒有任何那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二人無奈,只有找一處地勢尚高,還算乾燥的地方,匆匆紮下營帳,全力準備。
由於金月卿的能力在這裡大受影響,現在只有憑借蕭北的力量才能夠應付後面惡劣的局面,這時天上已經開始飄落細細的雨絲,伴有一絲絲的微風,讓人感到心曠神怡。
但是沒有多長時間,風勢逐漸增大,雨點也變的如豆粒一般,劈劈啪啪的砸落下來。
金月卿祭起飛劍,將二人護在劍幕之中,到也沒有任何問題,但是隨著雨勢的增大,金月卿漸漸感到有些力不從心。
在金月卿的護衛下,蕭北沒有感受到什麼不適,但是透過青色的劍幕,外面的情形已是讓蕭北感到心中壓力極大,看那架勢,估計比起在海神號上經歷的那場風暴,也是不遑多讓。
就算是在實力較前有所提高,蕭北也沒有把握能夠獨立應付這種局面,看了一眼金月卿,兩人都感到一種無力的感覺。
金月卿現在所能做的,就是竭盡全力為蕭北爭取足夠的時間,但儘管這樣,金月卿還是只堅持了半天的樣子,就無力為繼。
這時原本蔚藍的天空已經完全被黑壓壓的烏雲掩蓋,二人落腳地的周圍,已是一片澤國,蕭北看到金月卿再也無力堅持,只有接手過來,他用的是中級法術中的氣罩,威力比起高級法術風華天幕相比,自是相差太遠,但是在蕭北手中,結合了陣術的威力,對付目前的困境,倒是極為合適。
力量的補充漸漸開始跟不上消耗的速度,蕭北也開始感到有些吃力,這風罩的雖然消耗不大,但是在這種環境中,就略顯不足,蕭北要維持風罩的穩固,就必須花費極大的精力。
這個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現了,在暴風雨之中,隱隱傳來一陣陣激烈的爆鳴聲,蕭北還沒有注意到,可是在一旁休息的金月卿卻是發現了這個情況。
示意蕭北注意,蕭北凝神竭力望去,卻是看到在遠處,似乎又一條身影在那裡騰挪跳躍,而在他的周圍,更有一團團的火焰爆裂開來,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攻擊這人。
蕭北一方面驚異在這種環境中,除了他們,居然也有人能夠出入,而且還是弄得如此熱鬧。
另一方面,遠處那人似乎在抵擋什麼東西的侵襲,這可是讓蕭北極為擔心,在這種環境中能夠生存下來的生物,絕對都是一些有著超乎常人想像的能力。
遠處那人似乎也發覺了蕭北和金月卿的存在,慌不擇路的朝這邊跑來,等到那人靠近的時候,蕭北才發現,那人的身後還跟著一群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雖然個頭不大,但是數量極多,而且在這狂風暴雨之中,行動卻是絲毫不受影響。
在金月卿的幫助下,蕭北將那人讓進自己防護的範圍之內,那尾隨而至的生物則是重重的砸在蕭北的風罩之上,激起一陣陣漣漪。
這時蕭北才看清那群生物的樣子,那是一種個頭宛如拳頭一般大小,渾身毛茸茸的,就像變異的馬蜂,但是個頭要大上太多,背上兩對透明的翅膀不停的扇動著,嗡嗡作響,就算是在這風雨之中,蕭北也是聽的清清楚楚。
看著這麼一群古怪的東西在頭上飛來飛去,蕭北的頭皮都感到有些發麻,回頭看看進來的那人,蕭北卻是忍不住啞然失笑。
那人身上的衣服早就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一縷一縷的掛在身上,露出裡面如溫玉一般光潤的肌膚,也是黑一塊、白一塊的,頭髮亂糟糟的披在頭上,黑漆漆的臉上,只露出兩隻骨碌碌的大眼睛,顯得格外滑稽。
正在發笑之際,蕭北忽的感到風罩的壓力大增,扭頭一看,頓時叫苦不迭。
原來那巨峰般的生物脾氣極為暴躁,看到前面招惹自己的人跑到一個奇怪的罩子裡,自己卻是進不去,自是極不甘心,這巨峰的力量極大,一兩個的話也就算了,這時這麼一群往復不斷的衝擊這蕭北聚起的風罩,再加上風雨的助力,蕭北立刻就感到有些吃不消。
那人緩過一口氣,看著蕭北的樣子,也知道他受到壓力不小,手中飛出一物,就像是一枚印章般的樣子,在蕭北風罩的外面又加了一層護罩,極大的減輕了蕭北的壓力。
蕭北這時才有精力細細打量此人,這時那人也將臉上的黑灰擦去,不知從哪裡換了一件新的外套,整個人看上去都煥然一新。
這時蕭北才發現,這個人看上去極為滑稽,一張臉猶如橘皮一般皺到一起,原本雜亂的頭髮攏到一起,露出一雙忽扇忽扇的耳朵,而最吸引蕭北注意的則是那雙白多黑少的眼睛,從那雙眼睛之中,蕭北還是看出其中透露出幾分滄桑,更有幾分靈動。
蕭北知道,這修真之人,一般來說,都會在修煉的過程中,將縱自己的外表改造的俊秀無比,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可是眼前的這人卻是極為另類,要不是修真之人的氣質看上去與常人迥然不同,一眼看上去,蕭北幾乎會把此人看作是一個普通的小老頭。
那人看著蕭北與金月卿都盯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笑笑,說道:"不好意思,小老道叫?清居士,在這裡還要多些二位援手之恩!"
"鑭清居士?"金月卿好奇的問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那鑭清居士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這次下山,也是為了尋找一味主藥,只是沒有想到會遇上這少見的野馬雨天氣,否則也不至於這麼狼狽!"
這時蕭北指指外面的東西問道:"這些個怪物是些什麼東西?"
鑭清居士歎了口氣,回答道:"這玩意叫赤馬蜂,體態巨大,性情兇猛,尾刺之中有劇毒,喜群居,就算是在這種惡劣的天氣裡,也根本不影響他它們活動的能力,真是難惹之極!一般的修士看到這種怪物都是有多遠走多遠,要不是我要的東西就在這傢伙老巢的旁邊,我才不會去招惹這麼個東西!"
蕭北和金月卿這是不約而同的看著外面瘋狂舞動的赤馬蜂,想起這些醜陋的東西要是衝進來,那將會是何種光景,頓時寒毛都豎了起來,就在這時,那鑭清居士忽的有些後力不濟,三人周圍的護罩猛地收縮回來,眼看那赤馬蜂就要衝了進來,頓時,蕭北二人大驚失色,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