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雷一擊不中,愣在了當場,又聽同事們高喊「凌波微步」,這才發現商周已經到了他的身後。他向來做事不管不顧,猛然掏出腰間的手槍,隨開保險,轉身用槍頂在商周的太陽穴上。
商周仍然鎮定自若,任憑馬大雷的槍指著他的頭部。藍天一見馬大雷掏出槍來,直指商周的頭部,急忙喊道:「大雷,不要魯莽!」
馬大雷有點氣急敗壞地說:「局長,他要是拒捕,我就一槍崩了他。」說著示意李先進給商周戴上手銬。
商周卻十分從容地轉身面對著馬大雷,厲聲說:「作為一個警察,你就這樣隨意地掏槍對著一個普通老百姓?我看你這個警察也快干到頭了,回頭讓你們藍局長給市局的程局長打個電話問一問,如果警察踢不到老百姓的屁股,是不是就該拿槍對著人家的腦袋呵?」
商周邊說邊迅速地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在馬大雷的槍口上用力夾了一下,馬大雷的槍口就成了扁圓形的,但所有人都沒有看見商周這隱蔽的動作。商周有點玩世不恭地對圍在他周圍的警察說:「你們這都用的什麼破槍呵,槍管都扁了,還有個彎兒,一開槍不爆膛才怪。」
眾警察聞言不由自主地向馬大雷手中的六四手槍看過去,這些警察都是玩槍的高手,所以對槍的構造性能都十分熟悉,他們發現真的像商周說的那樣,馬大雷的槍口已經成了扁圓形,而且槍口向下彎了下去,不由地暗暗驚呼了一聲,馬上聯想到是商周用高超的「武功」給弄壞的,但是他們卻猜不出是什麼功夫。有人小聲說:「是不是一陽指」,有人在問:「是彈指神通吧?」,還有人說:「這可能是陸小鳳的成名絕技,那兩根什麼指頭叫什麼來的?」
商周卻不置可否,伸手在馬大雷的槍口上一抹,馬大雷的槍立即恢復了原狀,讓警察們又是一陣驚呼。他們都是玩槍的行家,剛才見商周的手在馬大雷的手槍槍口上一抹,馬大雷那變扁變彎的槍口就恢復了原狀,好像他的槍口根本就沒有變形一樣,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商周這一招讓警察們啞口無言,馬大雷也無話可說,如果他的槍真的報廢了,他得打報告說明理由,可這理由也太難說明了。現在商周把他的槍恢復原狀,讓他提到嗓子眼兒的心這才放到肚子裡。
商周見鎮住了這些警官,就沖藍天一笑,說:「藍局長,還是我們兩個單獨地談談吧?我不想讓他們中的哪一個因為我而犯錯誤。耽誤了他們的前程事小,如果給你藍局長闖了禍,怕對你今後的發展也不利。」
見商周侃侃而談,根本就不像一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而像是運籌帷幄之間、決勝千里之外的大將軍,藍天不由地沉默下來。他知道這個年輕人的力量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測度的,也許他來找商周是找錯了。他沉思了一下,決定單獨和商周談談,至於獨自面對這個深不可測的年輕人,他想商周應該不會對他怎麼樣。如果商周想動他,是很容易的事情。因為商周可能就是武俠小說或者傳說中描述的絕頂高手。真無奈呵,這個藍局長也是個武俠迷。
商周見藍天點頭同意了自己的請求,就跟在藍天後面進了警察局長的辦公室。藍天的辦公室在警察局的二樓中間。裡面佈置的很簡樸,看來他這個警察局長很務實,不愛玩虛的。
商周在藍天的對面坐下,藍天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盛氣凌人。他拿出一支煙,遞給商周,商周搖手拒絕了。藍天自己把煙點了,邊吸煙邊打量商周。
商周對藍天神秘地一笑,低聲說:「藍叔叔,你被蔣為民利用了。你想想,作為一個縣委書記,他有許多事情在管,怎麼會管起一個所謂的街上小混混的事來了。還說我行為不檢點,勾引未成年少女之類的,一聽就是誣陷好人。你可以問一下翁成名翁局長,我是D市今年的高考狀元,你想想我能幹那些違法的事嗎?前天我與蔣城起了點爭執,所以他就跑到他父親面前說我的壞話,他想讓他父親借你的手報復我。我和小莉是朋友,所以他才不告訴你事情的真相。如果你真的按他們的意思把我抓了,估計他們會偷偷地樂上半天,要笑你被他們幾句話給愚弄了。」
藍天想想也是,自己聽老蔣說女兒藍小莉與一個小混混整天纏在一起,這個小混混最會勾引女孩子,就心急火燎地去找商周,根本就沒有調查清楚商周的情況。實在是因為關心則亂,事關自己女兒的事使他亂了方寸。
當藍天發現商週身具深不可測的武功時,他心裡已經對老蔣的說法產生了懷疑,而商周說出他是D市的高考狀元後,更讓藍天心裡知道自己被蔣家父子給利用了。藍天是一個辦事爽快的人,他見商周根本就不像蔣城說的那樣是街上的混混,馬上站起身來對商周說:「我不管別人怎麼說三道四,你現在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蔣城會陷害你呢?」
商周知道藍天是精明人,所以他說話非常謹慎,他說:「年輕人沾酸吃醋的事藍叔叔也有興趣聽嗎?這是第二個問題的答案。第一個問題,我正在和蘇美、小莉她們策劃辦一個高考狀元巡迴匯報會,具體情況你可以去問一下翁局長。這樣,你就會明白我為什麼整天和蘇美她們纏在一起了。我們都是為了趁現在大學沒開學的兩個月時間幹點正事兒,不然整天像蔣城那樣無所事事,才會變成小混混呢。」
藍天一點就透,商周的話讓他聽著合情合理,而蔣氏父子的話現在想來卻有不少漏洞。他沉吟了一下,把手裡吸了一大半的煙掐滅,起身走到窗戶前,他是想把煙頭從開著的窗子扔出去。
這時商周感覺到了危險,他發現街對面的樓上有一股殺氣,同時他耳朵邊聽到「嗖」地一聲,一支弩箭已經從對面的樓頂直射下來,目標是站在窗前的警察局長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