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克要塞做為烏達克行省的最大城市和重點軍防區,所選的地點是謹之又慎——不能在太寬闊的地方建城,如果要塞四周八方都要派兵防守的話,駐軍就要非常多才行;當然也不能在太狹窄的地方建城,那樣的話,就不能容下什麼駐軍,也不能儲備戰備物資之類的東西了。
所以,帕克要塞特意選在一個*山近水又有點廣闊的地方築建起來的。帕克要塞後*的山是一座孤山,沒有任何路能通上去,而山間道路曲折的能讓人知道什麼叫做走投無路。而在帕克要塞的左邊則是台伯河了,那寬廣的河面讓帕克要塞與地面遠遠的隔離了。這樣一來,帕克要塞就可以易守難攻了,只有二面受敵,當然是好防守多了。
不過,帕克要塞的這些準備只能對付一般只能在地面上行動的軍隊,碰上了能飛上天空的翼人,帕克要塞就會四面被攻了。但是設計帕克要塞的並不是蠢人,而且帕克要塞原本就是用來防守翼人的,所以,剛開始建造帕克要塞時,在後面的那座山上就種滿了翼人最討厭又害怕的含羞樹。含羞樹是一種非常敏感的植物,特別是那些會引起空氣中氣流強烈變化的飛獸。只要在含羞樹旁有一隻鳥起飛,就會因為引起了空氣中氣流強烈變化,從而被含羞樹伸出的須籐纏住,雖然含羞樹只是植物,但是這是它為了生存而產生的特殊技能,就算靈敏的翼人也無法逃脫。如果只是被含羞樹纏住,翼人還不會害怕,但是,含羞樹這種特殊的植物不僅捕捉快,而且還會在捕捉的同時放出一種毒氣,任何生物吸入都會陷入昏迷的狀態中。而在帕克要塞左邊的台伯河之上,有著數百隻矮人特製的高壓水槍,翼人最怕的就是沾上水,因為一但沾上了水他們便不能自由的飛翔,不小心的話還會直接從天上掉落下來。
帕克要塞內分成幾個大區域,比如有專門存放武器的武器庫,有專門用來存放物資和糧食的倉庫,也有士兵們訓練和集合校場,還有各種娛樂場所。當然,娛樂場所只是一些酒吧餐館之類的地方,在這個由軍部組成的帕克要塞內沒有任何帝國平民,裡面只有士兵。不過,這裡面還有一個特殊的場所,那就是軍妓所。
任何普通的獸人,都會有其特有的發情週期。比如說熊人,夏天就是他們的發情周情,在這個時候的熊人為了女人可以不要命,但是到了冬天,就算送給他們女人,他們也不會看上一眼。如果在發情期內不給獸人們解決掉,就會非常的危險,不少獸人因為在發情週期時沒有地方發洩,結果脾氣狂躁非常容易與其他士兵發生爭執,而一爭執就會出現流血事件。有鑒於已經發生過的流血事件,帝國軍部最後決定,在所有大型軍事重區內——也就是沒有平民只有士兵的駐地,成立軍妓所,用來解決獸人特有的發情週期。當然這種事是不會在非大型重點軍區公佈的,如果這樣的話,不僅會讓廣大的帝國群眾對軍隊產生另類的看法,而且還會引起其他駐地士兵的不滿。
在此時,也就是天翔帝國軍重重包圍了帕克要塞的時候,要塞內的軍妓所大門口卻發生了一件讓軍官們束手無策的事件。
此次事件的發生,還是要從第三步兵團接管了帕克要塞後,開始說起。
雖然是戰爭期間,但是駐軍士兵的發情週期並沒有選擇等到戰爭過後再來,而是堅定不移死不改期的出現了。所以,每天晚上都有不少士兵要跑去軍妓所裡好好發洩一下發情期的慾火。
因為駐守帕克要塞的士兵太多了,就算出去了十萬駐軍,又掛了一半以上的士兵,但是去軍妓所的士兵還是要在外面排隊。而引起第三步兵團士兵與駐守士兵發生爭執的事,就是在駐軍士兵們排隊的時候發生的。
在第三步兵團的人類團長接管駐軍要塞時,所有駐軍士兵都感覺非常的反感,人類在他們眼中都是奴隸,而現在,原本做奴隸的人類竟然變成掌管他們的長官,他們怎麼也不能接受。但是他們都是軍人,知道那第三步兵團的人類團長的職位比他們高,如果頂撞違抗的話,就會被軍法處置。所以,他們只能把不滿放在心裡,默默的服從。
然而,第三步兵團不只團長一個人類,在第三步兵團內還有數千名人類士兵。看著原本被排除在正規軍內的步兵團士兵,跑到要塞的武器庫內穿戴上和他們一樣的裝備,和他們平起平坐,特別是那些人類奴隸也穿上了盔甲,拿著和他們一樣的武器,所有駐軍士兵心裡都感到不舒服。
數日來的不滿,以及發情期來了還沒有得到發洩的怨氣,終於在軍妓所外面,由一個駐軍士兵與第三步兵團的人類士兵挑起了爭端。
雖然第三步兵團的士兵在七夜制定的鍛練下,與駐軍獸人士兵強悍的不相上下,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在軍妓所外排隊的都是沒有得到發洩而脾氣暴躁的駐軍,所以第三步兵團的那名士兵理所當然的被打的立時送去軍醫所內緊急搶救。
第三步兵團的人類士兵們一直記得團長七夜在他們加入第三步兵團時說的話——決對不能丟了我們人類的臉。所以他們在軍訓中是最堅強最有毅力的,他們要證明,人類並不比獸人差,人類也能比獸人強,而團長七夜就是他們最好的榜樣。有著相同的目標,讓所有人類士兵異常的團結。
當得知自已隊伍中的同伴被駐守帕克要塞的獸人士兵們打到送進軍醫所急救時,所有士兵都憤怒了——我們解救了帕克要塞,我們救了你們,我們為了你們這些駐軍而面對天翔帝國數百萬的軍隊,而你們這些獸人反而將我們的同伴打成重傷?
因為所有軍官都帶著人在帕克要塞的四周檢查和維修要塞,而參謀官和一級高級軍官都在要塞內的會議廳裡開會,憤怒的士兵沒有人來阻止——雖然還有一些小隊長之類的軍官在,但是,他們也跟著一起陷入了憤怒中,根本就沒有阻止,反而比其他士兵更激動。
憤怒的人類士兵很快就集合到一起,然後一起拿著武器跑到帕克要塞的軍妓所,他們在那裡尋找打傷了自己同伴的駐軍士兵。
見到第三步兵團的人類士兵這麼猖狂,駐守的獸人士兵也開始叫上人在軍妓所門口聚集,與第三步兵團的二大隊士兵膠成對持局面。
雙方士兵不停的相互挑釁著,武器已經出鞘,只要誰先動手的話,戰鬥就會發生,流血也是不可避免的要出現了。正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七夜在前來報信的士兵帶領下,終於趕到了軍妓所。
「都給我住手!把給我武器收起來。」衝到二軍對持的中間,七夜一聲怒吼。
「是,團長。」第三步兵團士兵見到團長七夜來了,迅速的收起了武器,然而他們的臉上依然怒氣沖沖。
對第三步兵團對持的駐軍士兵並沒有聽從七夜的話收起武器,他們根本就沒有把七夜這個人類團長看在眼裡,從前順從他是因為不得已,而現在,反正鬧翻了,那就鬧到底,懶得理睬他說的話。
看著駐守士兵仍然拿著武器,殺氣騰騰的望著第三步兵團的士兵,七夜臉色變得鐵青。
努力保持著平和的態度,七夜命令第六第七大隊的士兵:「現在給我立即返回營房,沒有我的命令不得隨意出來。」
「是,團長。」見到七夜此時鐵青到令人恐怖的面孔,士兵們再大的怒火也在都收藏起來了——在原來的駐地軍訓時,七夜曾經發過一次火,所有見識過他當時模樣的士兵,再也不敢惹他發火,因為發火後的七夜是恐怖的令人不敢正視,也令人想起來就發現自己還是畏懼萬分。
當第三步兵團的所有士兵都返回營地後,七夜才轉身掃視著駐軍士兵,盡力平綏下來:「把你們的武器收起來。」
沒有任何動靜,駐軍士兵竟然已經決定不再聽從七夜這個人類團長的話,就不會再聽了。他們站在原地,恨恨的盯著七夜,他們知道如果此時軟弱下來,就會一直再被這個人類壓制。
「我說,把你們的武器全都收起來。」七夜又一次重複,他的胸口起伏不定,如果因格在這裡,一定會看出來,此時的七夜動了真怒了。
「快點放下你們的武器,你們難道想兵變嗎?」聞迅趕過來的約克副團長對著駐軍士兵大聲責罵。
望著約克副團長,駐軍士兵仍然沒有動靜,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用武器指著要塞內最高指揮官會有什麼樣的下場,他們都知道。
「給我放下來。」約克衝到前面,把一名士兵的武器搶了下來,但是,沒有一點用,那名士兵握緊拳頭緊緊盯著七夜——千百年來,人類是奴隸的這個定律在獸人的腦中已經定型,一直自認為梵天大陸上高人一等的獸人自尊讓他們無法接受七夜,無法接受人類。
「約克,你去會議廳等著我。」七夜怒到極點,反而變得平靜下來,臉上露出了微笑。
「團長,我……」
「不用說了,你快點去。」七夜伸手阻止了約克要說的話。
「是,團長。」約克回頭看了一眼與七夜對持著駐軍士兵,深深的吐出一口長氣。約克感覺到七夜那看似平靜臉色下暗藏急流,也感覺到這個七夜全身上下正在散發出來的鬥氣。
約克能成為帕克要塞負責大小事務的副團長,頭腦當然靈敏了,不然怎麼能把一個幾十萬的要塞打理的好好的,所以,在七夜接管了帕克要塞後,他便從第三步兵團的士兵嘴裡打聽到七夜的來歷了。
三年前以人類自由之身加入軍隊,沒有任何後台,在死亡率最高的步兵團中常常擔任敢死的任務,卻一直活到現在,而且還曾因為戰績過高而導致步兵團的一任團長下台,在幾個月前全團覆滅的戰爭中,憑著帶領一個小隊,阻止了敵軍近萬人的部隊,而且還從層層包圍圈中突圍而出,最後被元老會下達任命,成為第三步兵團的團長。
然後約克分析七夜,最後他只得出一個結論——七夜是一個有著秘密的強者。如果他能有七夜那般利害,他自信去種族聯盟一定能做到城主之位,而七夜有著這麼利害的能力卻自願呆在一直被帝國軍部排除在正規軍外的步兵團內,其中一定有很大的秘密。
意識到自己此時已經無法阻止士兵,也無法勸阻七夜,約克理智的聽從七夜的話返回會議廳,他相信,七夜一定會很快處理好這裡,因為會議廳裡的會議事關重大,不容耽擱太久,至於七夜會用什麼手段來解決,他也不想多管,反正自己已經勸告了士兵的了,做到了一名長官應盡的義務了。
當約克離開後,七夜望著駐軍士兵們:「你們決定不放下武器,是嗎?」
沒有人回答,所有士兵準備看七夜到底想怎麼處置他們。
七夜突然放鬆,原本聚集的鬥氣在一瞬間消散,然而他眼中卻流露出令人心顫的寒光。
在所有駐守士兵還沒明白發生什麼事時,七夜已經如同一陣暴風般闖進了他們當中。一股強烈的暴風出現在駐守士兵中,一眨眼便有幾十個士兵在暴風中倒下。
「殺!」當看清發生什麼事後的駐守士兵,拿起武器向七夜衝了過去。
七夜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經過三年戰場上的生死磨練,他的武技已經達到更高的層次,這些圍上來的駐軍士兵,雖然很多,看起來也很危險,但是在他眼中看來,這些駐軍士兵上來的再多也沒用,因為沒有人能碰到七夜一絲一毫——無論是多麼密集的武器攻上來,刺中的也只是他留下來的殘影,而他的手掌根本就直接刺在駐守士兵身上,只是用掌風掃過他們,就將那些自大的駐軍士兵掃倒在地上不能再爬起來。
如果此時有武學高手在一旁觀看的話,會驚奇的發現,七夜就似一把光芒萬芒的劍,在駐守士兵中發出強烈無比的劍氣。
雖然七夜此時手中無劍,但是劍已經在他心中。化掌為劍,以心御劍,劍隨心動,此時的七夜已經達到了心劍接近於化劍的境界了,以他此時的實力來說,就算真正達到化劍之境的天階劍聖達斡爾前來,他也可以與其過上幾十招。
圍攻七夜的駐軍士兵越來越恐懼——明明看見那個人類在那裡,可是一刀劈下去時,他已經到了另一處,而且看都沒看清楚,就有同伴被他打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好似死掉了。
無情的暴風在軍妓所門口,將所有駐軍士兵捲入其中,士兵發出的慘叫聲連綿不絕,原本在四周觀看的其餘駐軍士兵,被嚇的退避三舍,生怕一不小心就捲入了暴風的中心,成為躺在地上親吻大地的一員。
等到暴風停止的時候,所有站在軍妓所門口的駐軍士兵都已經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這是七夜努力克制的結果,如果他全力出擊的話,這些士兵就不會是昏迷,而是死亡了。
「叫軍法處的士兵過來把他們全關進牢房,等候我的發落。」七夜望著倒滿一地的駐軍士兵,走到一個圍觀的士兵面前。
「是,團長。」這名被選中的士兵嚇的馬上敬禮。
見士兵已經聽到他的命令,七夜便如同一陣風一樣向會議廳趕去——現在時間非常緊迫,如果不早點策劃好此次的戰鬥,等到天翔帝國軍攻過來時,一切就完了。
當軍法處的士兵們趕過來時,見到一地的士兵,不由一愣。他們無法相信,數千名的士兵竟然被那個人類團長在短短一刻鐘內全部打倒在地上。
很快,這個消息傳遍了帕克要塞,所有駐軍士兵都不敢再輕視那個人類團長了,在他們眼中,七夜已經變成一個無敵的英雄了——能一個人打敗數千名駐軍士兵的人,他們聽都沒聽說過。然後,第三步兵團內很快的將七夜從前的戰績傳了出來——三年內殺死敵人近萬名,在翼人數萬大軍中突圍而出。不過,流言是越傳越誇張的,特別是不能好好記住數字的獸人口中,結果到最後,七夜被定格為三年內殺了幾十萬的超級高手,並且隻身一人到天翔帝國數百萬軍隊內殺進去再殺出來,殺進去再殺出來,來來回回幾十次,把百萬翼人視如無物,有如無人之境的黑色戰神(由於死神的名號太過於讓人恐怖了,所以在流傳中被自動的改成了戰神)。
然而,這一切七夜並不知道,因為他在流言滿天飛的時候,正在會議廳內和要塞參謀團及高級軍官們緊張的商討著他的計劃,一個大膽到讓所有聽到這個計劃的軍官都發呆的計劃。
「嗚嗚~~嗚~~嗚嗚~~嗚~~」低沉的集合角號聲在帕克要塞內響起,聽到角號聲的士兵們迅速趕往要塞內的校場,而駐軍與第三步兵團大隊長以上職位的軍官,都被傳令兵帶去與校場方向相反的議事廳。
當校場上士兵集合後,七夜穿著『夜鎧』走上校台,跟在他後面的是因格副團長,約克副團長等要塞內高級軍官。
望著校場上排列整齊的士兵,七夜心中感慨萬分。他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為帕克要塞的領導者,一個位於烏達克行省最大的軍事據點,在此時就在他的掌握中。
看著一雙雙不知所措的眼睛,七夜心中的負擔就變得更加沉重。一想到這麼多的士兵即將把生命投入到他策劃的那個常人不敢想像也不敢做的作戰中,他的心情就莫明的沉悶。
校場上的士兵們靜靜的等待著要塞內最高指揮官七夜開口,特別是那些駐守要塞的士兵,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在升級到黑色戰神的超級恐怖高手面前,他們生怕一不小心就惹到他發火,因為聽說那群惹到這位人類團長發火的數千名士兵,到現在還躺在牢房裡一動不動,沒有一個人醒過來。
七夜感受到決戰前那種讓人無法呼吸卻又無法言明是什麼的奇特感覺,不知不覺中站在台上許久未曾開口。
「團長,可以開始了。」約克知道時間寶貴,於是輕輕走向前,向七夜提醒道。
七夜露出一絲微笑:「嗯,我知道。」
抬頭望著天空,七夜讓自己激動的心平靜下來,然後慢慢掃過校場上所有士兵,緩慢到每一個士兵都感覺到團長在注視著自己。
「如今我們已經被天翔帝國大軍重重包圍,我們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危難時刻,我們的生命時刻受著要塞外敵人的威脅時,你們在做什麼,士兵!」七夜低沉的聲音飄蕩在校場的上空,響起在所有士兵耳邊。
約克站在校台上暗暗一驚——七夜的聲音明明低沉到近乎於輕微,然而站在校場上的士兵明顯都聽到了他說的話——這從所有士兵都低頭不語,就可以看出來。約克對七夜的好奇心不由變得更大了。
「你們或許在想,反正沒有機會逃出去了,就準備趁著這最後的一點時間盡情的玩樂,是不是?」聲音漸漸增大。
「所以你們瘋狂的去軍妓所,所以你們瘋狂的去酒吧狂歡,所以你們拿著武器跟自己的部隊打起來,是不是?」
被七夜的怒目掃過,所有的士兵又一次低下了頭。他們心中已經放棄了希望了,在百萬天翔帝國軍的包圍中,他們已經看不到未來,所以他們爭取在最後的時間裡,好好的瘋狂一回。
似乎過了許久,七夜才接著慢慢開口:「我知道,你們心中有著無助,也知道你們在這裡已經被外面的敵人嚇住,不過你們不需要自責,因為面對敵人的百萬軍團沒有人能不畏懼,我也一樣,我也每時每刻都在提心吊膽,但是,我卻不認為我們已經沒有希望,我們已經注定會失敗。」
士兵們抬起了頭,他們從來想過長官也會害怕,並且還在他們面前告訴他們。
「有人知道強者與弱者之間的區別嗎?」七夜突然向校場上的士兵們開口詢問道。
不知道團長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士兵們沒有一個人回答。於是七夜指著一個看起來很強悍的熊族獸人士兵:「你來說說。」
被點中的士兵,搔了搔頭,有點為難的說:「探(團)唱(長),俺胡(不)子倒(知道)強姦(者)和弱奸(者)的去皮(區別),胡(不)過俺小的(曉得),強姦(者)應該西(是)很你還(利害)的橫巴(人吧),俺神經(曾經)聽鱉(別)個說歌(過)。」
聽到熊族士兵用方言並且帶著濃重鼻音的回答,站在校場上的士兵們大聲笑了起來。就連在校台上的高級軍官們也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
七夜看著那個被眾人笑的滿臉通紅的熊族士兵,感覺好像又回到了聖夜學院,看著赤哈爾時常被雪特貝爾捉弄的樣子一般,不由也輕輕笑了起來。
等到大家都笑了一會後,七夜才開口:「不要笑別人,至少他回答了我的問題,這就是好的了。來人,獎他一個金幣。」
一名近衛兵迅速跑到那名熊族士兵面前,從手中的錢袋裡掏出一個金幣,舉到空中,給校場上的士兵們看過,然後再放到回答了七夜問題的熊族士兵手上。
「我這一袋金幣,將會獎給任何一個認真回答我問題的人,所以,希望大家能夠告訴我,強者與弱者的區別是什麼。」七夜舉起近衛兵手上的錢袋,將裡面的金幣弄的噹噹響。
「我知道!我知道!」見到七夜手中錢袋發出的響聲,士兵們紛紛搶著舉手。在金錢的誘惑下,所有士兵都忘記了他們剛才還在畏懼著七夜,生怕惹到他發火。
「好,你來回答。」七夜隨手點了一個士兵。
被點中的士兵興奮的大叫一聲,然後急急忙忙說:「團長,強者就是和你一樣能夠打倒幾千名士兵而沒事的人,而弱者就是那些被你打倒了的士兵。」
說完,那個士兵得意的望著台上,等待著團長給他金幣。
七夜無奈的笑著搖頭:「來人,發給他一個金幣。」
在近衛兵去發金幣的時候,七夜要求道:「不能再拿我或要塞的任何人來說明了,你們要去想,什麼是強者,什麼是弱者,如果胡亂回答的話,不僅沒有金幣,而且還要罰一個銀幣。」
一下子,所有搶著要回答的士兵都退了回去——如果回答不好就罰錢,這就要好好想一下了,如果沒答好,反被罰的話,就得不償失了。
「團長,我知道了。」一個士兵舉起手。
「嗯,你說說。」
「強者就是力氣很大,而弱者就是力氣很小。」士兵滿懷信心的看著七夜。
七夜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個士兵,看士兵心裡有些發毛,信心也越來越低,就在士兵以為要被罰一個銀幣時,七夜開口了:「雖然並不是我想要得到的答案,不過,也回答的可以,來人,獎他金幣。」
隨著七夜的話,情緒起伏不定的士兵聽到最後一句時,不由興奮的大叫一聲:「我得到了!」
看到有三個同伴領到了金幣,又有一個士兵舉起了手:「團長,我來回答。」
七夜望著舉起手的士兵點頭示意他回答。
「團長,我認為,強者就是那些能夠成為軍官的人,弱者就是說我們這種士兵。」士兵笑瞇瞇的等著金幣上門。
「罰他一個銀幣。」士兵話音剛落,七夜便給他下了罰令。
「啊!」被近衛兵收繳了一個銀幣後,士兵張大個嘴,心疼的望著走上校台進入錢袋的銀幣。
原本想舉手回答的士兵,一下子又縮回了手,還以為團長只是說說而已,不會真的罰錢的,但是現在見到真的罰了,那還敢輕易的舉手回答呀。
「團長,我能不能回答?」因格在七夜身後小聲的詢問。
「你回答?」七夜微笑的望著台下:「如果答錯了罰你把這幾天在武器庫收到的錢全交出來。」
「不要了,不要了。」因格沒想到自己在武器庫門口收錢的事竟然給七夜知道了,嚇得連忙揮手說不,退到後面按著自己的錢袋,生怕七夜要他繳上去。
「怎麼,沒人能回答?」七夜舉起手中的錢袋:「如果誰回答正確了,這一袋金幣就全是他的。」
一袋金幣,足夠抵得了一個大隊長級的軍官十年的薪水,下面的士兵看著七夜手中的錢袋不由嚥下口水。
但是,又過了許久,仍然沒有一個士兵舉手回答。雖然一袋金幣的誘惑很大,但是回答不正確就要被罰一個銀幣的條件,讓他們望而止步。
正當七夜搖頭歎息,準備放棄時,一隻手舉了起來:「團長,我來回答。」
「好,來,到這裡回答。」七夜看著那個有點熟悉的人類士兵,招手叫他到校台上來。
屬於第三步兵團的人類士兵,用標準的小跑姿勢跑上校台。先向七夜敬禮後才開口:「團長,我認為強者與弱者的區別在於,強者在絕望中看到希望,而弱者在希望中看到絕望。」
「好,回答的好!」七夜不由高興的拍著這個人類士兵的肩膀:「強者在絕望中看到希望,而弱者在希望中看到絕望,說的好。」
七夜將手中錢袋放到人類士兵手上:「這一袋金幣是你的了。」
台下士兵們不由露出羨慕的目光,恨不得自己就是台上的士兵。
然而出乎七夜意料之外,接到錢袋的士兵再將它退回給他:「團長,我不是為了金幣而上來的。」
「那你是為了什麼?」七夜很驚訝,在一袋金幣面前能不動色的人實在太少了,至少,他自己都沒辦法拒絕一袋金幣的誘惑。
此名人類士兵目光堅定的對著台下所有士兵開口:「我上台來,只是請求大家不要再鄙視我們人類士兵了。雖然我們曾經是奴隸,但是我們憑藉著努力戰鬥,我們用我們的鮮血得到了自由,到現在我們已經和你們一樣,成為了一名帝國士兵,所以,請在平等的地位上對待我們,請不要再將我們人類看成是沒用的奴隸。」
當他說完話後,整個校場上的士兵都愣住了,七夜也被他說的話愣在了原地,同樣站在校台上的約克緊張的冒出冷汗。
關於駐軍士兵與第三步兵團人類士兵的爭執,七夜剛才是故意怒罵一下,然後再輕描淡寫的帶過,就是為了不再讓駐軍士兵與人類士兵之間的裂縫再擴大,讓整個事件能就止打住好。而現在,卻被叫上台的士兵點了出來,此時如果不能好好的解決了此事,駐軍士兵與人類士兵就沒辦法在要塞內相處,更加不要說在就要來臨的戰爭中雙方一起守城的事。
「不錯,這名士兵說的很對,」在一陣沉默後,七夜開口接了下去:「現在是什麼時候?現在是兵臨城下,決一死戰的時候。在這種時候,我希望要大家拋開什麼種族之類的東西,不要用那些東西來拉開大家之間的距離。」
「團長說的對,在這種時候,大家應該是相互信任相互幫助的戰友,而不是相互仇視的敵人,我們的敵人在城外,我們的敵人是那數百萬的天翔帝國軍,而不是在要塞內一起與他們對抗的同伴。我第一個這名士兵,因為人類士兵也是我們的同伴,是我們的戰友,在解救帕克要塞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證明了,明知道前來要塞會是一條死路,而他們仍然來了,他們有資格與我們平等!」約克激情的對著校場上的士兵們大聲喊道。
「我們都是士兵!我們是同伴!」七夜接著大聲叫出來。
「我們都是士兵!我們是同伴!」約克在後面跟著叫道。
「我們都是士兵!我們是同伴!」站在校台上的因格帶領著軍官們一同叫道。
「我們都是士兵!我們是同伴!我們都是士兵!我們都是同伴!」在校場上的士兵們開始慢慢叫了起來,聲音由小到大,由一個士兵到無數士兵。
「我們都是士兵!我們是同伴!」聽到獸人士兵的聲音,所有人類士兵都激動的熱淚盈眶,在此時,他們有了尊嚴,作為一名人類的尊嚴。能夠得到別的種族的認可,平等的對待,這是梵天大陸上無數的人類夢寐以求東西,但是對一直處於最下層,一出生就是奴隸的人類來說,平等是多麼遙不可及的東西,而在此時,他們憑藉著在軍隊中的努力,終於得到了獸人的認可了,這怎麼能叫他們不激動。
七夜也激動不已,因為他也是他人類,不過他沒有繼續叫下去,而是舉起雙手慢慢向下,示意校場上的士兵靜下來。
「大家是真正的同伴和戰友,而在即將來到的戰鬥面前,這一點是非常重要的,因為我們會生死與共,我們會一同攜手共同對抗強敵!所以我們決不認輸!我們決對不放棄任何希望!」
「我們決不認輸!不放棄任何希望!我們決不認輸!不放棄任何希望!」士兵們激情的響應著七夜的口號。
「現在,就讓我們去準備好戰鬥!」
「是!團長!」所有士兵舉起右臂揮舞著應道。
士兵們激情高昂的走出校場,特別是那些人類士兵,他們面帶笑容,昂首闊步的走在隊伍中,有了尊嚴的他們,也有了驕傲,驕傲自己是一名自由的士兵,而不再是奴隸了。
「你叫什麼名字?」七夜看著推辭一袋金幣,而要求得到獸人給予人類應有的尊嚴的士兵,同時,他也認了出來,這名士兵就是冒著被軍法處置的危險衝到會議室向他報告獸人駐軍與人類士兵在要塞裡要動手的那名士兵。
「黑木凱。」士兵簡潔有力的說出自己的名字。
「黑木凱,好!我記住了你的名字,我相信不久後,一定會再見到你,到那時,你應該是要我封功行賞,是嗎?」七夜面帶微笑對著黑木凱激勵道。
「是!」黑木凱立正向七夜敬了個軍禮。
「好,你去備戰吧。」七夜輕輕點頭。
「是,團長。」士兵黑木凱轉身跑向正在走出校場的隊伍。
「謝謝!」看著士兵們趕往要塞準備戰鬥,七夜對身邊的約克小聲道謝。
「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如果沒有你們來解救要塞,我們可能早就戰死在戰場上了。」約克也露出笑容。
「他很不錯,是嗎?」約克望著黑木凱遠去的背影。
七夜露出一絲安慰的神色:「還可以。他決對不會停留在一個普通士兵的職位。」
「嗯,我也看出來了。」約克點頭表示他與七夜想的一樣:「不過,團長,我想知道你剛才問的強者與弱者之間的區別的真正答案。」
七夜聞言一訝,然後慢慢開口:「什麼是真正的答案?其實根本就沒有真正的答案,只有每個人自己的答案。」
「那團長你心中的答案是什麼呢?」
望了一眼蒼茫的天空,七夜轉身走下校台:「弱者在這場戰鬥中看到的會是沒有希望的絕望,而強者看到的卻是在絕望中透露出來的那一絲希望。」
「所以團長你才會定下那種讓人想像不到的戰術,是嗎?」
「可以算是吧。如果死守在這裡,我們將走向必敗的邊緣,但是如果按我的計劃去做,我們就還有一線生機。」七夜加快了腳步,在後面的因格等人也快步跟上,因為要實施他的計劃還有很多事要去做。
「一線生機,還能有一線生機啊……」七夜的背影在約克的眼中突然變得高大起來,他小聲的喃喃自言道:「你就是強者吧,比我們這些不敢在絕望中尋找那一線生機的弱者強大的強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