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克輕輕歎息一下,似是頗為可惜,道:「若是你早些做出這樣的決定,你的夫人便不用死了!唉,何苦呢?」
王老漢雙眼無神,逕自走到內室,將床身挪開,搬開了底下的磚頭,取出一個鐵盒子來。
他顫抖地捧著鐵盒子走到外室,將鐵盒放到桌上,走到孩子身旁,從其頸中取出一玫繫在細繩之上的鑰匙,「喀嚓」一聲,將鐵盒子打了開來。
見鐵盒已開,完顏克單手一推,已是將王老漢推倒在地。自鐵盒子中取出一團紅布保住的東西,慢慢將紅布打開,一股淡淡香氣四周散開,聞之心神一震。終於取出一件粉紅霞帔,霞帔底墊著一如蠶絲的白色絲巾,用手一摸,甚是柔軟,在手裡只是巴掌大的一團,一經展開,才隱隱看出是件衣物的樣子,都是細絲所織,迎著室內微落的輕風上下舞動,竟也不落地,當真神奇之極,想來便是飛天物的由來。
完顏克將那霞帔放好,取輕絲在身前比了比,道:「這玩意就是飛天舞嗎?有什麼用?竟值的換你老婆的性命。」
「小王爺,我知道?」那門口跪倒的一人說道。
「說」
「這可是寶貝啊!會武功的人要是穿上這這玩意,能升天呢!」
「狗屁」
「小王爺,您說我騙誰也不敢騙您不是。」
「那我試試看。」
「哎,王爺,這衣服只能女子穿才有此功效。」
「***,你玩我。」完顏克一腳將那門口一人踹出門外,見王老漢一副心痛的模樣,也懶得再去理他。將飛天舞重又包好,封在鐵盒中,遞到一個家丁手中。
「王老兒」完顏克突然輕喚一聲,王老漢木然抬頭向他看去。卻見他猛地右手伸出,已是劍體透心而過出,其兒哼都沒有哼出一聲,一條小命卻已經送到了枉死城中。
王老漢雙眼圓睜,一臉的不肯置信神情,怔怔地看了地上的骨肉好久,才悲呼道:「為什麼?我已經把飛天舞給了你,為何你還要殺我兒,為什麼?」
「為什麼?」完顏克失聲笑道:「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本爺什麼時候答應過你,交出了飛天舞就饒了你們的性命?既然殺了一人,也不再乎多殺幾人,等會我會丟幾綻銀子在這裡,如果有人見了,也只道你們一家是被強人所害。只是為什麼你家會有這麼多銀子,惹得強盜上門呢?這個問題自有官府中人去思考。」
看到王老兒眼中露出的怨毒之色,完顏克只覺熱血上湧,道:「我最喜歡將人的憤怒挑起,然後再慢慢折磨至死!我現在就最愛看你的眼神,那麼的怨毒,多麼的無奈!你不用擔心,到了閻王那裡,你盡可以去向他告狀!哈哈哈#83;#83;#83;#83;#83;」
「畜生#83;#83;#83;#83;#83;」王老兒大吼一聲,發瘋一般地向他撲去。
完顏克右手輕輕一揮,已是將他甩飛出去,輕曬道:「本爺追隨國師學藝幾載,你家人能死在我手上已是莫大榮幸,你還害得本爺在這種天到你這個又髒又臭的屋子來,本爺不殺你,有違本爺為人處事的風格難解我心頭之恨!」他的眼光一掃其女,對幾個家將道:「今天就便宜你們了,讓你們也嘗嘗鮮。」
跟著自家小爺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嘗個鮮,眾人大喜顯於面色,如今美色當前,又是垂涎了許久,哪裡還能忍受得住,忙抱著其女一鍋蜂的走到了屋外。外面雖然下著大雨,但畢竟沒有屋中的不雅之物與血腥氣。看著那種場面,恐怕只有完顏克才會興趣高漲。
屋外傳來驚惶地尖叫聲:「爹,救我,快來救我!」
王老兒從地上爬起,忙向屋外衝去,出到門外,卻見自己女兒正被摁在地上,七八個男人都在撕她剩餘的衣物。他哀嚎一聲,猛地朝人堆中衝去。
站在外面的一個家丁見他衝出,怪笑道:「老傢伙,是不是你也想著你家閨女的身子啊?哈哈哈,等大爺爽夠了,也會給你留一份的!」見他衝到跟前,猛地一腳踢出,正中王老兒的胸口。
王老兒悶哼一聲,已是被踢飛出了三大步左右,重重地跌在地上,激起了滿天的水花。他掙扎一下,又爬了起來。
「爹——救我——啊,不要!」
王老漢目眥俱裂,「畜生!」大叫一聲,又是衝了上去,猛地又被踢飛了回去。這一次卻是被踢得更重,直飛出一丈左右,趴在地上,半天也動不了。
「爹爹#83;#83;#83;#83;#83;#83;啊——!」一個男人已是解下了褲管,淫笑滿面的盯著被緊緊摁在地上的其女。
「匡啷」天際猛地閃過一道驚電,雷聲轟轟。蒼天無眼,竟能容下人世間如此惡孽。
「啊——」
「嗚——」
兩聲斷促卻一樣的慘呼聲自幾名家將之中發出。
其女嘴角緩緩溢出鮮血,竟自咬舌自盡!
那赤身裸體的女子跟前裸露下體正欲施暴的一名家將躺倒在地,眾人一陣驚呼,不是因為他躺錯地方,而是吃驚他胸前插著一柄大刀。
那刀彷彿來自虛空,無半點徵兆,竟然將那家將刺了個對穿,牢釘於地,兀自有半尺之多露在外,鮮血飛濺而出#83;#83;#83;#83;#83;#83;
一道身形緩緩從雨中走來,雨點打濕他的衣衫,卻沒打亂他的面容,所以完顏克認出了他。
「忽悠,人是你殺的?」
「不錯,人是我殺的,不過我並不叫忽悠,我叫林小魚。」
「你是大宋的人。」
「很聰明!」
「但你卻很傻,你不因該告訴我是大宋人,更不因該來此地。」
「我告訴你,是因為當你們這群畜生都是死的而已。」
「就憑你?」完顏克突然很想笑,這個曾經是自己練拳對象的傢伙竟口出狂言。
「我不行,但我主公卻可以。」陳小魚身子微微閃到一邊,一個如雞蛋形狀的物體出現在林小魚身後十幾丈處,正緩緩而來。
魚點不停的被雞蛋反震落地,竟無一滴落入無形的雞蛋裡頭。
「先天真氣?」完顏克雖然學武不精,但畢竟強人手下無落兵,眼力一點還是有的,見著來人的防雨真氣罩不由驚呼叫道。
慘烈的殺氣從他的漸近的身上漸漸釋放出來,幾欲將人世毀滅般的慘烈!
「血債必須血償!你們這些人渣,已經沒有做人的資格了!」來人輕輕之言,卻蓋過雷聲一字不差的傳到所有人之耳,緩緩而來,卻是快速度無比。
天上雷聲轟轟,閃電交加,似是昭告著一代天神降世。
他那個性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齒,他腳踏地面,地上的積水與泥土自動四下翻起,露出大小正合適卻乾燥的腳印,當他再一次提腳踏出時,後腳印竟是久久都沒有復平,顯是他的修為將流水也凝固住了。
完顏克的笑容早自他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消失,內心的最深處感到了恐懼,那是一種直接面對死亡的恐懼。他平時全不將人命當回事,但此時此刻,也感到了自己是那麼的無力,在此人面前,竟像只微不足道的螞蟻!
他的身形輕飄飄的停了下來,那雙精靈般的手伸出雞蛋之外,幾滴雨水輕輕懸浮半空,他的手極優美的轉了半圈抽回雞蛋內。
伴著幾聲慘叫之聲,已經有四人倒地不再呼吸,眉心處出現一點鮮紅的圓點。
「鬼啊!」其餘幾個家將一見,都是駭然大叫著,向四面八方逃去。
那人冷哼一聲,右手在雞蛋內連彈,勁氣準確無誤的撞擊每一滴雨水,尖銳破空聲響過,逃出之人,無一列外的倒地不起。
他走到王老漢身邊,緩緩說道:「胸骨盡斷還能不死,真是死也不甘。」凌空急點王老漢週身要穴。
「畜生!」那王老漢人未醒,語先行。
嗚~!老漢盡吐淤血,神色越發慘白,卻悠悠轉醒。
「我女兒呢?」
「受那幫禽獸的凌辱時咬舌自盡了。」
王老漢任憑雨水如瓢拍打自身,艱難的爬過一丈距離,伸手輕輕將她嘴角的血跡擦得乾乾淨淨。
她雪白的身體反彈著點點雨珠,洗去了受到的所有折辱,如白玉般潔淨。
王老漢突然睜大雙眼,敏捷的站立而起,伸手拔起尚插在一名家將胸前的大刀,緩緩朝完顏烈走去。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面對死亡。
他想逃,卻被家將的慘死嚇得全身都在發抖。每一塊肌肉都在輕顫,每一根神經都在顫抖,轉瞬之間,冷汗直下,眼前漸漸模糊。
「我的小王爺,害怕了嗎?」林小魚看著瑟瑟發抖的完顏克問道。
「忽悠,我跟你無仇,就是平常在武堂多打了你兩拳,現在我都還給你,你要打幾下都可以。」
「小王爺,你又不長記性了,我說過我不叫忽悠,我叫林小魚,是公安部進金國的密探,這位是我們的主公。」
「密探??主公??對!對!對!是主公,主公饒了我,饒了我的狗命吧。」完顏客跪倒在地朝那叫主公的不住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