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滅還是嘲弄的笑著。然而,當打開文件,看清了那些東西時,他的笑頓時變成了震驚。
不可能!他臉色陰沉。
楚影唇邊彎彎的弧度,此時又露了出來。 相信他的家屬,或是紐約警察局必定很高興看到這個。要不要試試?
你怎麼掌握這麼多?他顫抖的聲音,洩露了此刻並不平靜的內心。難道內部有叛徒?
他猜疑的眼神掃過大廳,一動不動的立著4/5個黑衣男子。他的眼眸深沉。 不對,叛徒不會知道這麼多。
相比他的緊張,楚影懶洋洋的站了起來,俯視著仍坐在沙發上的煙滅。離煙飛遠點,否則,我讓你生不如死!」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陰冷,他的聲音也很冷酷。冷得沒有絲毫的感情。
此刻,他不再是那個溫柔的紳士。而只是一心想保護心愛女人的男人。
他轉過身,便要走出去。
咯一聲,一個烏油油的槍口,在身後對準了他。你以為,你還能活著走出去嗎?」
楚影停下腳步,沒有回頭,歎了口氣。「何必兩敗俱傷?」
「失去煙飛,我寧願死。」煙滅的手很穩,他下定了某個決心。
楚影靜靜站了5秒,回過身,面對著槍口,他英俊的臉,既不慌張,也不害怕。」那就來吧。既然來找你,我也什麼都不在意了。」
煙滅倒是愣了一下。
雙方對峙著。
空氣似已凝固。
就在這凝固的空氣裡,一道身影幽靈般自角落裡跑了出來,即使這樣迅速的奔跑,依舊風姿無限。
她那美麗的臉,由於緊張而扭曲,她原本輕漫的語聲,也因為緊張而沙啞。「先殺了我吧。」
眾人人還沒回過神,那嬌柔的身姿,已攔在了楚影面前。
所有的人當中,最高興,也最驚訝的,就是楚影。
煙飛居然在這裡,而且,她居然想救他。
光是這樣想著,便已令他心花怒放。
他怔怔的望著那道固執堅定,但卻看起來那麼柔弱無助的身影,極力忍住洶湧的激盪著的情緒。
煙飛斯聲道:哥哥,讓我跟他走吧。否則,你再也見不到我。
她臉頰由於激動而通紅,她的眼睛也通紅。
即使在這樣狼狽緊張的時候,她還是那麼美,她的風姿,勝過他們所見過的所有的女人。
她只是做了一個動作。
然後,楚影和煙滅臉上,都呈現出驚慌的恐懼。
煙飛!兩人異口同聲。
他們本都極冷靜鎮定的人,世上已沒任何事,能讓他們稍稍動容,此刻,他們卻彷彿看到了最恐怖的事,都出現了一種極度的恐慌。
因為,煙飛柔弱無骨的手, 正緊緊抓著一把小巧的手槍,很穩,沒有一絲抖動。而槍口,牢牢的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她無畏的望著哥哥,眼中流露出堅定的神色。不用說了,什麼都不必再說。
走吧。煙滅抖動著唇,他聽到了自己聲音裡的顫抖,他哀號的吼了出來:「你們給我滾!」
然後,他像負傷的野獸般,逃竄著跑進了內院。
再多看一眼,再多待一秒,他害怕自己會改變主意。
就當已經失去她,就當她已經從這個世上消失。
槍給我。一個沉穩的手,迅速取下了她手裡的槍。
取下子彈,楚影此時才恢復了呼吸。
煙飛。他罕見的嚴肅的看著她。不管出現什麼情況,都不要用槍對準自己,答應我。
他眼神緊張的看著她。
煙飛的唇還在發抖,經過了剛才的千鈞一髮,她似乎已虛脫。雙腿一軟,便倒在了他伸過來的臂彎裡。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她虛弱的衝著他笑。心滿意足的看著他緊張而責怪的臉,聞著他身上淡淡的幽香,一切恍如夢境。她剛從噩夢裡醒過來,便又墜入了一個無比美好的夢中。
他用溫暖的手臂,緊緊而牢固的鉗住她。
怎麼會呢,傻丫頭。美好的生活,才剛剛開始。他忍住眼底湧動的熱氣,露出一個極溫柔的笑,他的語聲也溫柔得讓人流淚。我們回家吧。
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走出那棟別墅的,煙飛沒有回頭,毫不留戀的離開了那裡。
保時捷開得很快,風在耳旁呼嘯,楚影緊緊閉著嘴,微翹的嘴角,此刻有些下撇。
他在責怪她剛才的魯莽,還是她的不辭而別?
煙飛像個罪犯般,心驚肉跳,忐忑不安的等待著法官的判決。
一陣急剎車,車忽然靠邊停了下來。
楚影解開安全帶,側過身來。
熟悉的古龍香水的幽香,本來讓她安心。此刻,卻讓她的神經驀地緊張起來。
她感覺他溫暖的手,繞到她頭後。
「你,你要做什麼?」煙飛結結巴巴的問。
他露出好笑的神色,但隱隱的嚴肅,還凝固在眼底。「怎麼,剛才那樣勇敢,現在倒知道怕了?」
「對不起啦。我,我不是故意的。」
「什麼不是故意?說說看。」他的手,在她腦後溫柔的移動著。煙飛忽然感覺自己像只被他玩弄的貓咪。
她嚥了嚥口水。「我,不是故意想要不辭而別。」
「不是故意,那是什麼呢?」他的手下加重,她的頭便向他靠了過去,他們的臉,隔得這樣近,她幾乎感覺到他熱熱的,帶著令人沉醉香味的呼吸,噴在臉上。
另一隻手的姆指撫上她的唇,來回輕輕摩挲著,他的眼眸忽然變得深暗。
他喃喃道:「雖然不是故意,但這半個月,我等你等到心碎。白天黑夜,都在想著你。害怕你難過,害怕無意間傷害了你……」他頓住了,臉慢慢向她靠近。
他們臉頰貼上的瞬間,兩人不由倒抽一口氣。
兩人前所未有的靠近,臉頰貼著臉頰,呼吸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