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形,你能留在這裡陪護奶奶嗎?我的頭太疼了,也很累,我想回酒店休息一下。小琪說她一會兒過來,如果有事你們打電話給我好不好?」莫小多無力的倚*在冰冷的牆上,艱難的合上眼。
她的狀況實在太糟糕了,連續的高燒不退和不眠不休已經將她的體力完全消磨殆盡,就是坐在座椅上都是搖搖晃晃的,彷彿下一秒就會支撐不住倒下。剛才花形強行讓醫生給她開了藥,讓護士為她掛了點滴,這會兒臉上的紅潮終於有些褪卻,可是身體搖晃的情況卻更加嚴重,再不休息只怕她立刻就會垮掉。
「好的,」花形一隻手攬住她的腰,將她的頭*在他的胸前,另一隻手輕輕將她冰冰涼才掛了水的小手握在掌心,用他自己其實也冰涼的掌心幫她驅除寒意,「你是應該休息一下了,再這樣下去,你會倒下的。這裡你放心,我和小琪會守著奶奶,寸步不離,所以,你回去吧。自己打車過去,我就不送你回去了。」
他的聲音永遠是這樣輕輕柔柔的,如春風般和煦,讓人的心安定。莫小多仰起臉,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輕輕在他玉石般潤澤無暇的臉龐摩挲了兩下,他的肌膚嫩滑勝雪,有很好的手感,他的鼻樑筆直挺拔,像古歐洲的貴族,還有他玫瑰色的唇,莫小多的指端輕觸了一下他薄巧的唇,冰涼涼的,比她的手指還要涼。以前他是暖洋洋的,他的身上一年四季都散發著如溫泉般暖暖的氣息,只要*著他就覺得心被暖暖的水包裹著,那樣愜意那樣安定,可是現在,他是冷的,他把溫暖全給了她之後。…電腦站自己卻變得冰涼涼。
這是她地錯,是她把他害慘到如此的境地!如果她沒有向他提過那樣的要求,他應該過得很好,有著無所不能的靈力,在陽光下享受最愜意的人生,而不是現在這樣,一面時不時要承受那樣撕心裂肺的痛苦。一面還想著要幫她護她。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呀!
「我……那我回去了。」她是想說對不起,想說如果上天能給她重來一次地機會,她絕不要連累他受這樣的苦,可是話到嘴邊卻什麼都說不出。只能讓滿心的歉疚都化作淚落在自己的心裡。
「去吧。」花形的笑容一如既往地和煦,低下頭,玫瑰色的唇在她額頭淺淺印下一個印記,涼涼的,一如室外紛飛的刺骨的冬雨……
「TIM。準備好了嗎?一個小時後行動!」
才從醫院大樓出來,莫小多左右看看沒人,就和TIM取得了聯繫。回酒店休息是假。她要付諸她地行動計劃才是真,***生命禁不起耽擱,她需要萬美金,迫切需要。雖然她的狀態實在不適合去偷盜,搖搖欲墜地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足夠的力量去完成那些攀爬跳躍的動作,可是她沒有別的選擇,這是大概老天在考驗她吧,考驗她有沒有決心和勇氣去挽救***生命。如果她能接受住考驗,奶奶就會回來了!
「老大,你還好吧?聽聲音好像很糟糕!」TIM在電話那頭都可以很清楚的聽到她艱難的喘息聲,看來老大的狀況很不妙呀!而且這是市,不是他們熟悉地A市。他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想制定一條合理安全的路線,卻還是沒能成功。畢竟對這裡,他們太不瞭解,這樣的情況下,想要強行偷盜,危險性實在太高,他的心裡七上八下,完全沒有把握!
但是,又能如何呢,莫老大是那種絕不放棄地性格,現在的情況也不允許放棄,放棄這次行動就意味著放棄奶奶地生命,不要說莫小多做不到,就是他也同樣做不到!
「要不,我去吧!老大,這一次換我做飛天大盜好了。」身為男人,就該在關鍵的時刻有所擔當,既然小多的情況不允許她做這樣的冒險,那就由他來承擔好了,他可不是只會躲在虛擬絡背後的孬種!
「不!」莫小多抹去臉上的雨水,堅定的話語從牙縫中擠出,「這世上的飛天大盜只有一個,那就是我!誰也不能夠替代我!」
她已經做錯過了一次,不能夠再錯第二次,上天是在懲罰她已經做錯了的事,所以她絕不可以一錯再錯!
「我先回酒店,一小時後,我們準時行動!」
風雨中,她墨綠色的身影雖然瘦小飄搖,卻依然頑強挺立,像極了她身旁那株才栽種下去不久的小小雪松,在寒風苦雨中依然挺立身姿。
花形站在走廊的盡頭,面窗而立,雨中那個小小人兒頂風前行的艱難盡收他的眼底。
「風靈,請你幫助小多,現在,能幫她的,只有你了。」
現實一再重演過去,這一刻,他完全能夠體會當日風靈打電話給他,請他救小多的心境了,那得是怎樣的無奈才能下定的決心呀!
以為自己有能力做到,以為只要用全部的心去守護她就一定可以幫她擋住一切風雨,但原來不是的,誰都有做不到的時候,從前是風靈,這一次,換他!
他當然知道小多不會是回酒店睡覺,這個時候就是再睏倦,她也不會睡得著,而且,她和他一樣,永遠學不會撒謊,每一次說謊都會不自覺的掰手指。這真是個可愛的破綻呀!
此刻她出去,一定是去為籌錢而想辦法,還有那顆可遇不可求的心臟,他只希望到最後她不會做出最傻最傻的傻事,如果是那樣,他寧願替她做了那件事!
「醫生,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如果要做心臟移植手術,需要怎樣的心臟才能滿足移植要求呢?我對這方面知識完全不懂,可以向您請教嗎?」在樓梯口,花形攔住了一位面容清秀的年輕女醫生。
那女醫生抬頭看到花形那張完美到極致的容顏和他臉上春風和睦的笑容,頓時天旋地轉,石化當場,連手中的文件夾重重砸在腳面上,散落一地都沒有任何感覺。
「好……可以……我……當然……願意……」這一刻竟比接收求婚更加令人心旌激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