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形的歸來不但讓莫小多重獲新生,重又復活,也終於找到了離開風靈的理由。本來莫小多還在為如何能夠離開風靈離開風語閣而煩惱,風顯說的沒錯,她給風靈帶來了太多太多的困擾,給風語閣帶來了太大太大的損失,再留下只會加重這些傷害,現在好了,她不用再想其它辦法。既然花形回來了,那麼她當然是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回風語閣向風靈辭別的路上,見到一位老人在賣檀香,拽住每個路過的人兜售,卻沒有一個人理睬他,他賣的價格令人乍舌,誰也不肯買他的檀香。莫小多一聞就知道這是上好的檀香,因為風靈最喜歡檀香的香味,平時風語閣裡點的就是上好的檀香,而他的身上也有這種淡淡的檀香。想想這些日子以來風靈對她的諸多照顧,不免感慨萬千,風老大是很好很好的人,對她也實在太好太好,只是,他和花形,她只能選擇一個,所以今生,她注定要虧欠他了!
莫小多一股腦兒的把老人的檀香全買了下來,老人喜出望外,索性連小推車也送給了她,於是小多便推著小車去了風語閣。
風老大不在,只有影子守衛風顯在。
「顯,花形回來了……」
風顯看看一整車的檀香,再看看莫小多眉宇間既有掩藏不住的欣喜也有發自肺腑的抱歉,就知道她下面想要說什麼。這個時候誰都是心情複雜,他也一樣。雖然說理智告訴他莫小多離開對風靈對風語閣來說都是一件好事,可是感情上還是會有一絲不捨,他一直都在想,如果那一次風靈沒有帶她去拍賣會那該多好。如果事情不是演變到現在這種局面那該多好!
「小多,那今後你要多保重,靈那裡我幫你跟他說吧。16K.電腦站事到如今我想你們還是不見面更好。」
莫小多回過頭望望風靈的古董書桌,以前。天天見他在這張桌子上玩塔羅牌的,現在桌上,他的塔羅牌還靜靜的躺在一角,可是牌地主人卻不見蹤影。他從來都是牌不離身的,可此刻。牌還在,他的人卻……
莫小多明白了。
「那……好吧。顯,我知道他在,但是不想見我,那就請你替我謝謝他對我地照顧,謝謝他為我做過的一切,我很感激他,非常非常感激他!我……」莫小多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麼。猶豫了再猶豫,終於沒有說出口。有些話說了也沒有意義,既不能改變什麼。更不能允諾什麼,只有徒增傷感。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再說出口讓人難受呢!
「我走了。一泰就拜託你們照顧,謝謝!」莫小多退後一步。深深地給風顯鞠了個躬,轉身離去。
「姐,我要跟你一起走!」躲在一旁偷聽了很久的一泰急忙跳了出來,「姐,你不能丟下我!」他死死拽住她的胳膊不放。
「一泰,姐現在的情況和以前不一樣,隨時可能有危險,你不要再跟著我了。你給我在風語閣好好呆著,跟著顯哥哥和風老大好好學本領,知道嗎?」莫小多使勁兒掰開他吊在她胳膊上的手。
「我不!」鄭一泰哀嚎一聲,索性蹲在地上死死抱住她地右腿不放,「我不,我要和姐走,我不怕危險,我就要和姐走,姐到哪裡我就到哪裡!」
他185的個頭,就是蹲在地上也已經超過了莫小多的腰,偏偏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住她的腿不放,惹來前面幾個夥計不住的好奇觀望。
「你給我起來!」莫小多拽他。
「我不!」他往地上賴。
「你起不起來?」她又拽。
「不起!」他又賴。
「你到底起不起來?」她已經使出了最大力氣。
「就不!」他索性坐在地上。
「你不起來,我就不帶你走!」她突然鬆開手。
「那我就起來。」他爬起來的速度比她鬆手的速度還要快,站起身來,對她咧嘴一笑,雖然鼻涕還掛在鼻子下,可一點兒不妨礙一臉的陽光燦爛。
莫小多只好搖頭,「顯,那我把他帶走算了。這些日子謝謝你們了!還不快去收拾東西!」最後一句她是對鄭一泰吼地,還重重的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
「嗷——!」鄭一泰慘叫一聲,卻是歡快的跳開去。
莫小多和鄭一泰走後,一個帥氣卻落寞地白色身影從屋後緩緩轉了出來。莫小多猜得沒錯,風靈在風語閣,一直都在。他等了她兩天,等到自己都心灰意冷,卻還是在等,但是這一刻她回來了,他卻沒有勇氣見她。他很清楚她來說什麼,他害怕聽那句道別的話,所以他寧願選擇逃避。
「別看了,她已經走遠了。」風顯幽幽地在他身後開口說道。
他默不作答,眼睛卻久久地盯住門外不能移開。她能走出這道門,卻永遠走不出他的心了。
「靈,別這樣。我們做古董這行比任何行當任何人都懂緣地重要,任何東西都是可遇不可求,但憑一個緣字。有緣,怎麼樣都會遇到,無緣,你再做什麼都無濟於事。感情更是如此,你和她,你們沒有這個緣,所以,你放手吧。」
風靈還是沒有答話,默默的轉過身,一步一步走到書桌前,伸出修長好看的手,拿起那疊碼放的整整齊齊的塔羅牌。
風顯以為,他會和往常一樣,坐下玩牌。從很久以前開始,當他還是一個孩子,因為生活的壓力,環境的逼迫,他不可以有自己的喜怒哀樂,於是他就把自己的喜怒哀樂消化在塔羅牌裡,通過玩牌來排遣苦悶,淡化悲傷。
可是這一次,風顯猜錯了。
風靈沒有玩牌,他拿起牌,突然,振臂一揮,牌頓時從他的指尖飛散開來,紛紛揚揚,如雪花飛舞。
然後,塔羅牌散落滿一地,凌亂,孤寂。
人的命運連自己都看不清,區區一副牌又能算出什麼?
「顯,花形的靈力廢了,多派幾個弟兄去好好保護他們。還有,想辦法查一查,那天在盜賊行會的藏寶閣到底發生了什麼,龍方正請來的異能大師為什麼突然會走,龍方正怎麼會突發心臟病?花形說那個叫微塵的異能者走的時候受了很重的傷,是誰打傷他的?僅憑小多一個人,做不到這點,我這兩天翻來覆去的想這件事,雖然當時我和TIM兩個人對付龍錚一個,可是以龍錚的身手本不該那麼容易擊倒,那天他行動遲緩,現在想來似乎是受了重傷的緣故,那他又是被誰打傷的呢?這一切我都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