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十八禁的談判桌
俞飛一離開船艙,歐麥嘎馬上對著水藍下令,要她命令所有不管是隱形還是非隱形的戰艦,立刻攻下東昇星系的所有攻擊衛星。
除此之外,他連偵測衛星或傳達衛星也不放過,不過這方面他就沒做得那麼絕,只下令擊毀了三分之二。
另外,歐麥嘎還命令水藍調度戰艦,去攻擊東昇星系的武器製造廠和戰機停放場等等。
除了這些命令外,他也給眾人非常大的權力,只要受到東昇星系的任何一點攻擊,或有攻擊艦蓄意保護他們的攻擊點,那一律准予反擊。
這一道道看似複雜的指令,在水藍有效率的調度指揮下,花不了多少時間,就輕輕鬆鬆的解決完成。
而歐麥嘎也在這一刻,要水藍發出再給他們一次談判機會的訊息。
然而這些動作雖然是在俞飛休息時所進行的,但水藍卻都有一一向他回報成果,簡單來說,歐麥嘎的每道命令,都是在經過俞飛的同意後,水藍才輾轉向各艦隊發出命令的。
也許在以往,俞飛對於歐麥嘎下的這種殘暴指令會有歧見,甚至是上船艙去跟他激烈爭辯,可是自從融合過歐麥嘎的侵略能力後,他無形中已有了改變。
在銀河系戰艦轟轟烈烈的攻擊下,歐麥嘎所下的談判訊息,已讓東昇星系的系政府很快就有了回應。
東昇星系的政府為了表示他們的誠意,主動回應要把談判地點設在南無星。
在得到這道訊息後,水藍率先通報的當然是俞飛。
而俞飛也沒要她徵詢歐麥嘎的意見,自個兒要水藍發出這樣的回應訊息——
「談判地點可以接受,談判人員必須是東昇星系政府的當權者,以及其團隊的所有最高首長,而不是派那些所謂的談判專家前來應付,一旦發現有任何首長未到,那視為談判破裂,下場當然是全力摧毀東昇星系。」
水藍將俞飛的訊息發佈出去後,才告知歐麥嘎,而他的第一個反應則是要水藍將俞飛請上船艙,以便共商事宜。
俞飛一上來後,歐麥嘎向他點頭示意,便毫不囉嗦的一開口就直接切入主題,「小氣飛,我知道剛才我下達的所有命令,水藍都是經過你的同意後才發出訊息的,所以目前的情況我也不必再向你詳述,不過對於談判一事,你的命令我就無法認同。」
「老紅,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認為發出談判訊息,無疑只是投出一顆風向球,可想而知,在這樣的情形下,對方絕對會無條件的答應。如果我猜得沒錯,你要的並不是讓對方釋出有利於我方的條件,而是想藉此機會進行第二波戰爭。」
歐麥嘎饒富興致的看了他一眼,問道:「哦,你怎麼會如此認為?」
「在目前東昇星系如此慘不忍睹的情況下,他們派出的談判者絕對不可能是當權者,可想而知,代表前來談判的人一定被賦予相當大的權限。
「我知道,你想要的並不是可任我方予取予求的條件,而是以對方沒派出當權者、善意不夠為理由,進行第二波的征伐,我沒猜錯吧?」
歐麥嘎哈哈一笑後,說道:「沒錯,你猜中了,我的確有這個打算,不過我不懂,你既然知道我的用意,為何還要給他們機會,指定他們的當權者和各部會首長前來談判,這樣我們不就沒有發飆的機會了嗎?」
俞飛在深深一歎後,才道:「先不論他們之前與我的恩怨,針對小不點遇害一事,我覺得給東昇星系這樣的報復已經夠了。
「有了這次的教訓,我想,他們想再回復到昔日繁榮,先別估算要耗費多少資金了,光是將戰力、衛星恢復到水準之上,少說也要百來年的時間。
「戰爭過後,痛苦的代價一定會轉嫁到人民身上,政府沒有資金,就會增加民間的稅收,如果我們真的再做出第二波征伐,那東昇星系可說是徹底的完了,掠殺搶奪不斷、稍有勢力的團體絕對會自立為主、民不聊生……」
歐麥嘎毫無表情的說道:「戰爭過後,這些都是正常的情況,唯有讓他們產生內亂,才不會再有心思來對我們進行報復行動。
「當然,內亂是殘酷的,不過在這當中,一定還會有人感激我們,因為如果不是我們,在系政府的強權壓制下,他們根本不會有任何竄起的機會。
「所以,到時候就算他們內部的紛亂漸漸平復了,這些在這次機會中崛起的人,對我們肯定是心存敬意、永遠不敢存有報復之心的。」
俞飛倍感沉重的道:「我懂你的用意,但我的確無法認同你的觀點,因為你這樣的手段是針對星系與星系間的戰爭。如果眼前這場是星系戰爭,我或許可以接受,可是現在的情形純屬我個人的報復行動。
「會造成這麼大的征戰場面,全是因為你加諸於我的系王頭銜,這次對東昇星系造成的慘狀,已經讓我對那些平民夠愧疚了,再繼續搞下去,我……唉……」
「既然你已是銀河系的系王,那一切就隨你的意思吧!」
「老紅,你生氣啦?」
「多少吧!畢竟這跟我向來的作戰風格截然不同,但你說的也沒錯,確實是要替那些無辜的平民想想。」
俞飛點了點頭,轉而對著空間道:「水藍,對於我剛剛開出的談判要求,對方可有回應?」
「目前還沒有,小飛。」
「那你估算一下,以他們的攻擊艦和飛行器的平均速度,大概在多少時間內會來到我們所在的位置?」
「以地晶太空船的時間來估算,大概五個小時左右就可到達。」
透過外視功能看了看外邊的天色,俞飛又對著空間說道:「水藍,再次發射訊息給東昇星系政府,要他們所有人在明天中午以前到達,逾時視同開戰,至於談判的確切地點,就定在五賢他們住屋下的那座廣場。」
水藍問道:「需不需要限定對方的攻擊艦數量?」
「不需要,不過對方若有按時到達,我方戰艦將隨同對方攻擊艦下來,不過我方戰艦不需著地,佔有領空權;至於隱形的戰艦,則持續留守在南無星的外圍,同樣保持隱形狀態的進行防衛。」
「是,命令已傳達,訊息已發出。」
命令下達過後,俞飛對著身旁的歐麥嘎道:「老紅,我幫你解除使命時所傳給你的那些東西,你摸索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不瞭解的地方。我出去跟五賢他們說一下我們的決策,好讓他們與自在宗門人有個心理準備。」
次日中午,南無星的上空緩緩降下五艘東昇星系的攻擊艦,其側邊則伴隨著數千艘銀河系的紅色戰艦。
攻擊艦著地後,紅色戰艦則停留在上空警戒。
此時,東昇星系的攻擊艦上已陸續走出一些官員,並在自在宗人員的引導下,走向臨時搭建的開放室會場。
而坐在水藍號裡的俞飛,則要水藍一一分析、比對到場人員的身份,確認一下是否有冒充、替代者。
所有人員的身份都確定無誤後,俞飛才偕同歐麥嘎步出水藍號。
他們一走出來,五賢上人、億空和佐丹、佑雲、系主、任哲圭、曉帥哥也馬上走向他們,而外圍則是由直屬於俞飛的一百名駐衛軍護衛著。
會場的席位是采兩方面對面的排列方式,由於距離相當的近,所以場內也就沒使用擴音設備。
雙方都就定位後,俞飛率先開口道:「我的外觀這麼有特色,相信我不用自我介紹,大家都知道我是誰了吧!現在廢話不多說,我們開始談判吧!」
俞飛話語一落,對方與他同樣坐在中間位置的一名中年人,馬上開口道:「既然談判已經開始,那我想請問俞聖人,為何無緣無故對我們東昇星系發動慘烈攻擊?」
就在此人開口之際,俞飛的腦海內也同時傳來水藍的聲音道:「小飛,他是東昇星系的當權者「陳新光」,他們稱之為統領。」
「陳統領,雖然我是第一次看到你,可是你對我應該不陌生吧?你曾經對我、或我身邊的人所使過的手段,我相信你是心裡有數,在此我就不一一細數,也因如此,所以你必須收回你剛剛那句「我無緣無故對東昇星系發動攻擊」一說。」
「我不否認我方曾經對你使過手段,對此,為了表達我們的歉意,我們也釋出最大的善意,將南無星歸列為東昇星系的第一自主星。可是我們善意的回應,得到的卻是你們慘烈的攻擊,這公平嗎?」
俞飛聞言哈哈大笑,笑聲過後,他滿臉憤怒道:「枉費剛才我還有禮的稱你一聲陳統領,現在聽你這麼說,我認為你連被稱為統領的資格都沒有。陳新光,你當初把南無星認為自主星時,最初的目的真的只是為了展現你的誠意和歉意嗎?」
「是的!」陳星光面不改色的道。
他的反應讓俞飛忍不住的拍了拍手,還朝他豎起大姆指的道:「好樣的,陳新光,我俞飛什麼樣的人都見過,但從沒見過像你這麼無恥之人,如果你的說詞和你的心態是一致的,那你為何還要調動攻擊衛星,殺了我隱居山林的朋友呢?」
「胡說八道!」
「不要自認為你把一切訊息和證據都抹得很乾淨,我那無辜的友人就死無對證,我既然知道死因,那當然是有憑有據的。你要不要回顧一下,當初你下令啟動攻擊衛星時,是什麼樣的嘴臉?」
說完這段話,俞飛隨即在心裡對著水藍道:「水藍,麻煩你把那段畫面投射在現場,順便讓東昇星系剩餘的媒體,也同步直播這裡的畫面。」
水藍回應後,現場馬上顯現出一道實體螢幕。
其畫面看來,似乎正在進行一場會議,而陳新光正一臉殺氣的下達命令,內容除了以終結童凌子的性命來警告其他與俞飛有牽扯的人外,還提到讓南無星成為自主星後,東昇星系表面上完全不予干涉,但事實上,南無星還是掌握在他的手掌心裡……
影片還在繼續播放的同時,俞飛已忍不住拍桌怒斥道:「陳新光,這就是你所謂善意之後的真面目!」
透過媒體的轉播,東昇星系內所有看見此畫面的人,都感到十分的震驚,也對他們最高當權者這樣的手段感到無恥。
「這是我們東昇星系內部的事,你無權干涉。」
陳新光一臉蠻橫的直視俞飛。
「什麼叫你們東昇星系內部的事?既然南無星已成為自主星,那即表示它已不屬於東昇星系,而南無星與我們銀河星系的關係又是異常密切,你殺了我們的人,就表示你開啟了挑釁我們的爭端,對此,我們應戰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強詞奪理!我方只不過是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人,你們卻將整個東昇星系蹂躪到這麼不堪的地步,我們那些罹難的子民,又何其無辜?」
俞飛難以忍受的駁斥道:「沒想到你嘴裡還吐得出「無辜」二字。那當初你在進行決策時,可有替我的朋友想過?難道你一點都不覺得愧疚,要不是你這個當權者下了不當的決策,那些子民又怎會因你而犧牲?」
「藉口!藉口!」
「陳新光,到現在你還一點自省之心都沒有,之前我以聖人身份留在這裡時,除了因正當防衛而殺了你們派來暗算我的軍士外,我可有因你們的打壓,而破壞了你們什麼?
「甚至你們動用龐大軍隊來恫嚇我,我也沒使出任何反擊手段,只是將你們的攻擊艦聚集、扭曲,以示警告而已;那次以後,我自認你們眼裡容不下我,所以選擇了離開,沒想到我這麼低調的回應,換來的卻是你如此蠻橫的行徑。
「你囚禁了所有與我有關的人員,光憑這點,我想只要是有一點血性的人,都會展開報復,可是我有嗎?」
俞飛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又道:「我一直在忍讓,就是考慮到無辜的百姓以及東昇星系的平衡;當初我會來這裡,純粹是個意外,我並沒有貪婪你們東昇星系的任何執政權或一草一木。
「至於當時的聖人風潮,也不是我刻意製造的。我不明白,我這麼無求、無害,你們為何還要對我趕盡殺絕,就連我離開了你們也不肯放手?
「你們要是針對我來,我可以陪你們玩,但你們千不該、萬不該把禍端蔓延到我朋友身上,這口怨氣無論如何我都嚥不下去。
「所以痛定思痛的我,決定顛覆你們東昇星系的政權,阻絕你們的發展之路,看看是你們東昇星系行,還是我們銀河星系了不起。」
冗長的表述過後,俞飛又道:「忘了跟你們介紹一下,坐在我左手邊的這位也許你們看起來很陌生,但對他的名號絕對是略有所聞。
「他是創造我們銀河系的宙王歐麥嘎,至於其他與會人員,則是銀河系的各部總長,他們也是昔日與宙王共同征戰的勇士。
「向你們介紹的目的,並不是我想炫耀什麼,只是希望你們明白,如果不是我擋著,以宙王的行事風格,整個東昇星系恐怕早已被夷為平地了,哪還有此時的談判場面?」
聽俞飛這麼說,東昇星系人員的反應全都充滿了震驚與疑惑。
良久之後,才見陳新光故作鎮定的道:「瞎扯,有思想能力的人都知道,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宙王時期距今已有多久的時間,人怎麼可能活這麼久,你以為你隨便找一些人來嚇唬我,我就會把政權讓給你嗎?」
這時,歐麥嘎打破沉默了,他對著陳新光道:「老子征服了無數星系,你是老子看過最無能的當權者,既然你不相信老子的存在,那老子就以實際行動來證實。」
話畢,他轉首對著系主和任哲圭說道:「把我的命令傳下去,馬上炸毀東昇星系所有的武器戰備及運輸站,凡是軍方所屬,全都給我擊毀,一天以內,我就要看到我想要的結果。」
正當系主與任哲圭準備起身有所行動時,俞飛攔阻道:「兩位請等等,請容我說幾句話後再行動。」
見他們看了歐麥嘎一眼後,又坐了(一路看來,俞飛才道:「東昇星系的子民請注意聽,不管是軍方還是一般民眾,如果你們不想被接下來的毀滅行動波及,請自行前往各星球的空曠地聚集。這是你們當權者的選擇,是他把我們逼到不得不進行這樣殘酷的手段。
「如果你是有良知的軍士,又不想因你們當權者的決定而受波及,你們可以照我的意思去做││主動摧毀自己的基地,及你們所知的戰備地點,完成後,再引爆你們的攻擊機。」
他這段話的用意,是想透過媒體向東昇星系各角落的人喊話,為的也是希望不要造成太多的人員傷亡。
畢竟歐麥嘎之前雖然對他的做法有歧見,但還是參與了這場談判會議,不料他的退讓不但得不到完善的結果,換來的竟是陳新光的質疑,這下東昇星系注定非走入歷史不可了。
陳新光被俞飛這樣的喊話搞得糊里糊塗。
他以為俞飛是對著他身邊與會的人說的,所以在俞飛說完後,他馬上起身用著凶悍的口吻,對自己的下屬說道:「你們不用怕,他會說出這樣的話根本是自曝其短,就因為他們做不到,所以才會附帶選擇性。
「你們在場的人員要是有誰不堅持自己的立場,偷偷向自己所屬的單位下令,那後果自行負責。」
聞言,俞飛搖頭一歎,對著任哲圭和系主說道:「你們照宙王的話去做吧!與軍方無關的民間衛星記得避開,如果可以的話,盡量給無辜的人民留一條生路,不要讓他們戰後的日子過得太艱苦。」
任哲圭和系主微微點頭後,馬上離去。
俞飛則在這時以心靈對著水藍傳音道:「配合他們的行動,並提供攻擊點,切記,盡量做到尊重生命、保護生態。」
傳輸過後,俞飛把目光集中在陳新光身上。
「陳新光,你以為我剛才的喊話只是對著你們這些在場的人說嗎?
哼,為了讓東昇星系的人民知道你們的作為,打從你們到達南無星後,我們一切的言行、舉止都已透過媒體轉播至每個收視戶眼裡。」
陳新光聞言一愣,不過很快的他就反應過來,並且怒拍桌面,吼道:「你這卑劣的傢伙,竟敢陷害我!」
俞飛一臉憐憫的看著陳新光,萬般無奈的說道:「陳新光,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願承認自己的過錯,還硬要把責任推給我們。你自己捫心自問,一開始談判時,我們可有給你機會,而你的回應又是如何?
「現在你還當著全系人民的面前說我們陷害你,公道自在人心啊!不管你怎麼說我方都無所謂,相信你們東昇星系的人民並不像你這麼昏庸,誰是真正尊重他們性命的,他們自有分辨。」
俞飛的話陳新光根本聽不進耳裡,甚至他還站起身來,一臉嚴肅的對著全系系民做出心靈喊話。
「各位東昇星系的系民請注意聽,我是備受你們愛戴的統領陳新光,剛才他們的話語全是為了激怒我,好讓我做出錯誤的抉擇,可想而知,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取得我們東昇星系的政權,讓我們成為他們的奴隸。
「各位人民,在這緊要關頭請你們勇敢的站出來,協助軍方對抗這些入侵的異族,讓我們用自己的雙手保護自己的家園,不管情況有多危難,我陳新光的心,永遠都會與你們站在同一條線上。」
陳新光慷慨激昂的言論,並沒有讓他身旁的與會人員有所反應,倒是與他對面而坐的俞飛他們,在俞飛的帶頭下,全都熱烈的鼓起掌來,甚至俞飛還吹起了有回音的口哨。
在一番回應過後,俞飛才開口道:「好一番感人肺腑的話呀!不過有一點我必須做個糾正,我們是為了替朋友復仇而來,只要你不招惹我們南無星的這些朋友,你們東昇星系的最後結果如何都與我們無關。
「還有,我不知道這次會有多少人因你而無辜遇害,但我能確定的是,你絕對是必死無疑!」
他的話對陳新光起了嚇阻作用,只見他銳氣大失的頹坐在座位上,兩眼失神、臉色慘白。
看見陳新光這副孬樣,俞飛正準備對他說些諷刺的話語時,突然身後傳來法賢的聲音。
「俞飛,既然我們已經找到了殺害童凌子前輩的指使者,那是否可以請你放過東昇星系?畢竟除了陳新光外,所有東昇星系的子民都是無辜的,而且為了陳新光一人的決策,整個東昇星系已經付出非常龐大的代價了,就讓東昇星系回歸平靜吧!」
俞飛將視線轉向站起身來的法賢上人道:「法賢,如果是我,我一定會答應你的請求,可是很抱歉,我不能作主,因為剛才的命令並不是我所發佈的;我雖然是銀河系的系王,可是宙王才是真正的銀河系之主,你請求錯對象了。」
聞言,歐麥嘎頭也不回的道:「法賢小子,我剛才所下的命令,已經是對東昇星系莫大的仁慈了,要是按照我以前的個性,我們攻擊過後的景象絕對是寸草不生;哼!這是他們誣蔑我所該付出的代價。」
這時,億空毫不畏懼現場的氣氛,站起身來開口說道:「宙王,很榮幸有你這麼一個偉大的存在來替我們主持公道,對於你的身份我們更是萬分景仰,但也請你原諒我們的無知,畢竟你的存在對我們而言,真的是太遙遠了。」
歐麥嘎看都不看她一眼:「奉承話我聽多了,說重點吧!」
億空道:「宙王,站在我們的立場,你雖然是仁慈的只摧毀了執政系統,而沒有波及到人民們,可是當你們離開後,我們東昇星系的災難也將隨之開始。
「因為少了執政者的平均政權,坊間各勢力必定會趁機竄起,到時候內亂不斷又加上民不聊生,人民的苦難可想而知。」
「那是你們的事,而且你也不必擔心太多,有了這次的教訓,我想東昇星系再怎麼亂,也不敢影響到你們南無星。」歐麥嘎回應道。
「那要是有人逃到南無星請求庇護呢?我們要是斷然拒絕,那就太不近人情了,不拒絕,那南無星恐怕會負擔不了這波移民潮。」
頓了頓,億空又道:「宙王,我們並不是以乞求南無星的平安無事為願景,我們真正希望的是東昇星系的和平,因為唯有真正的和平,東昇星系才能在正常體制下運轉。」
億空話音一落,五賢上人們也同時起身,面向著歐麥嘎彎身行禮道:「請求宙王大發慈悲。」
這樣的畫面,融化了與他們對坐的那些東昇星系政府官員的心,只見他們也三三兩兩的起身,請求歐麥嘎原諒他們的無知。
一會兒後,所有官員都站了起來,唯有陳新光還愣坐在原位;在一陣恍神過後,陳新光先是一陣大笑,然後開始對著他的下屬們發飆。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全都給我坐下,都什麼年代了還相信宙王存在這種無稽之談,荒謬、荒謬……」
再發出幾聲狂笑後,他又道:「各位系民,你們全都看見了吧?你們所景仰的聖人終於露出真面目了,他的內心其實是邪惡、嗜殺的,之前那副和善嘴臉,根本就是裝模作樣而已。
「各位系民,你們醒醒吧,這一切都是自在宗的詭計││殺了我、掌握政權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認清事實吧,各位系民……」
看著陳新光歇斯底里的模樣,俞飛在發出幾聲苦歎後,低聲對著歐麥嘎道:「老紅,東昇星系的系民們不值得為了一個瘋子而成為陪葬品,請系主、任教官他們收手吧!」
聞言,歐麥嘎表面上堅持依舊,但事實上卻已用精識感,對任哲圭他們收回剛才所下達的命令。
幾乎是同時的,俞飛的腦海中也傳來水藍的聲音道:「小飛,剛才我從系主戰艦上得到他所發出的訊息,歐麥嘎已經取消攻擊命令了。」
得知此訊息後,俞飛馬上對著歐麥嘎說道:「老紅,謝啦,委曲你了!」
「我們的關係談謝會不會太見外了?更何況,你受的委曲更甚於我。」
以笑容代替回答後,俞飛馬上開口說道:「各位請坐,你們的誠意我和宙王都感受到了,所以我們決定取消攻擊,因為我們不希望所有東昇星系的系民,成為這個失去理性的當權者陪葬品,這樣的犧牲是不值得的。」
但陳新光一點也不領情,而是面目猙獰的站起身來指著歐麥嘎道:「假貨就是假貨,還懂得適時找台階下!各位系民,既然我們已經拆穿他們的謊言了,那也沒必要與他們多說廢話,咱們走吧!」
說完,他轉身就要離開,不過其他的官員們卻一動也不動的坐在原地。
這樣的現象氣得他暴跳如雷,開口就要破口大罵,不過俞飛卻沒給他這個機會。
只見俞飛用精神力凝聚成一隻巨掌,就像夾娃娃似的將陳新光整個人拎了起來,並固定在他們的面前。
這時,俞飛說道:「你們可以走了,至於當權者的空缺,東昇星系要怎麼遴選是你們自己的事。不過我話說在前頭,要是有人還對我心存怨恨,那儘管針對我來,如果誰再敢傷害南無星的人或一草一木,那東昇星系就等著被毀滅吧!
「還有,我鄭重警告其他異心人士,你們不要以為打著南無星或我俞飛的名號,就可以胡作非為。我現在非常明白的告訴你們,只要有誰違法,不管你是南無星的人,還是自在宗的門人,一律依法辦理,這點請所有系民擔起監督之責。」
話畢,看著眼前極力掙扎,卻被他精神力緊緊壓住的陳新光,俞飛又道:「陳新光啊陳新光,記不記得我說過,你的命是我的,你注定逃不過此劫了,而且我保證不會讓你死得太痛快。」
說完,俞飛轉首對著佑雲說道:「你們身上有沒有幫小不點修復身體的那套儀器?」
「有啊!」佑雲回應道。
「好,那麻煩把儀器架設在現場。」
「需不需要固定架?」
「要是有固定架當然好啊!」
佑雲點了點頭後,馬上從星儲手中拿出與上次替童凌子恢復身軀的同型修復儀器來,不過中間還多了個大字型的固定器。
見儀器架設完成後,俞飛鬆開了精神力,並對著佐丹道:「把陳新光的衣物全脫掉,並架在固定器上,讓他裸裎面對系民。」
待一切準備就緒後,俞飛又開口要佐丹啟動儀器。
隨著儀器的啟動,各色修復光芒溫和的照射在陳新光的身軀上,使得他全身舒暢的一掃猙獰面容,露出陶醉的表情。
正當眾人納悶著俞飛明明是要報復陳新光,為何又要讓他如此舒爽時,俞飛接下來的動作已經解除了他們心裡的疑惑。
只見俞飛從星儲手內拿出一把短刀,銳利刀鋒毫不猶豫的劃向陳新光的肉體。
一刀朝腹部劃下後,陳新光馬上痛得睜大雙眼,嘴裡還發出慘烈的哀嚎。
此時,俞飛移動了腳步,讓修復光芒毫無阻擋的完全照射在陳新光正溢著鮮血的傷口上。
這下陳新光的哀嚎更加慘烈了,雖然身軀被固定著,但他仍奮力的掙扎不已,只因修復傷口時的痛楚,遠比被劃傷時的痛還要深上好幾倍,這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而陳新光也在激烈的慘叫聲中昏厥了過去。
想到童凌子的無辜受死,俞飛當然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放過陳新光,所以他放出淡淡的精識感,刺激陳新光的意識,讓他從昏厥中清醒過來。
可想而知,當陳新光的意識一恢復,刺耳的哀嚎聲隨即佈滿全場;這時,俞飛就像是個隨性的畫家,他把自己手上的刀刃當作畫筆,任意在陳新光的身軀上揮灑著……
就這樣,俞飛繞過陳新光的身軀一圈後,熬不過肉體一邊被割傷、一邊被修復的激烈痛楚,他早已痛得不省人事。
而俞飛只要一發現他昏過去,就會以精識感刺激他的意識,讓他醒著「享受」俞飛所帶給他的痛感。
俞飛這種幾乎是泯滅人性的舉動,不只是在場的人員,所有透過傳媒轉播看到這血淋淋畫面的人,臉上全都充滿了驚恐。
尤其是有小孩在身旁的,第一反應一定是把小孩抱在懷裡,不敢讓他們看到如此殘暴、血腥的一面。
伴隨著哀嚎聲,痛不欲生的陳新光勉強擠出這麼一句:「直接殺了我吧!」
俞飛沒有回應,只是露出邪惡又令他寒顫的笑容。
看見俞飛的反應,陳新光沒有再出聲懇求,只見他舌頭一吐,在牙齒咬合的瞬間,半截舌頭已掉落在地,鮮紅色的血液從他的口中不斷流出。
這時,陳新光原本的慘叫聲,已被瘋狂的笑聲給取代了,因為他自認咬舌自盡後就能得到解脫。
不過他的得意狂笑並沒有持續太久,只因他發覺斷裂的舌頭,在修復光芒的照射下,其組織已開始修復、生長。
儘管他在意識到這點時,馬上緊閉雙唇,可是修復光是有穿透力的,即使不開口,內部組織的修復依然是持續的。
「啊——」
陳新光少了半截舌頭的嘶吼,以及滿口的鮮紅血色,真的是讓眾人怵目驚心。
「俞飛,夠了,別再折磨他了,給他一個痛快吧!」億空於心不忍的向俞飛說道。
聞聲,俞飛緩緩將頭側轉向億空,他臉上雖然是掛著笑意,但臉上卻佈滿淚水。
看見俞飛的面容,億空心頭緊揪了一下,沒有再說些什麼。
倒是俞飛語調平靜的回應道:「夠了?哼!當初他用攻擊衛星把小不點轟到全身焦黑,小不點的痛苦又有誰感受到了?小不點當時修復的情形,與陳新光現在所受的苦相比,你覺得夠了嗎?」
「那是不一樣的,童凌子前輩在進行修復時,根本已經沒有了生命意識,只是陳新光卻是活生生的。」億空回道。
「這是陳新光剝奪小不點生命所該付出的代價,我只是讓他感受一下小不點所受的痛而已,看不慣你大可離開。」
話語一畢,俞飛將目光轉回陳新光身上,發覺他身上的傷都已修復完畢,正準備拿起刀刃繼續動手時,法賢上人已快步走了過來,並阻擋在俞飛身前。
他道:「俞飛,唯有放下才能得到解脫,我想,童凌子前輩如果還有意識存在,他也不會同意你這樣的做法。」
「法賢,連你也要剝奪我報仇的權利嗎?」
「不!我並不是想阻止你報仇,只是覺得這樣就夠了,你有沒有想過,他的家人現在或許正透過轉播畫面看著他,這叫他的父母、妻兒情何以堪?」
法賢上人的話驚醒了俞飛。
他捫心自問:「是啊,陳新光的行徑再惡劣,也是父母所生。將心比心,如果立場互換,自己受到這種殘忍的對待,父母又何於心何忍?」
有了此體悟,俞飛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後,他將短刀收回星儲手中,然後睜眼看著陳新光。
「陳新光,我雖然很不想原諒你,可是犯錯的是你,沒理由讓你的家人因我對你的懲罰而傷心難過,你剛才有咬舌自盡的勇氣,我就當你已經死過了,我們的恩怨也到此為止,請你好自為之。」
話語一落,俞飛馬上對著佑雲說道:「老佑,鬆開他吧,順便給他一套衣物遮掩身子。」
佑雲照著俞飛的話進行時,佐丹也主動將修復儀器收了起來。
就在陳新光穿著衣物時,俞飛已對著歐麥嘎他們說道:「我們走吧!」
第五章近鄉情怯
俞飛帶著眾人離開會場後,他們又繼續在南無星待了五天,主要用意是想觀察他與陳新光的談判事件過後,東昇星系內部如何重新整合,對於南無星的反應又是如何?
出乎俞飛他們所料的,陳新光居然又續任統領一職,而且對於南無星也是一如往昔,條例全都沒有重新修訂。
對此,俞飛認為自己像是拿著竹簍打水一樣,白忙了一場。
不過五賢上人們的反應卻與之不同,他們認為雖然整體都沒有改變,但至少陳新光不會再對南無星動任何歪念。
既然他們這些當局者都沒有意見了,俞飛也不方便再多說什麼。
畢竟當初在談判時,他已經把話說死了,南無星是南無星,與東昇星系完全無關,所以對於南無星往後的資源問題,就只能等他們回銀河系後,再想辦法授與南無星一些營生的能力。
不過前提當然是不能與銀河系的系規有所衝突。
將心裡的決定向歐麥嘎和系主他們說明後,俞飛就請系主他們全都返回銀河星系,以進行下一場戰役的準備。
原本俞飛打算連他的直屬駐衛軍都要一同離開的,可是在佐丹和佑雲的堅持下,他們兩人加上直屬俞飛的一百名駐衛軍全都留了下來,而且還都住在水藍號裡,為的是方便水藍操練他們。
在系主他們離開的第三天,黑滅再次回到了水藍號內。
他與白如霜的結果如何,俞飛與歐麥嘎都沒有開口詢問,不過從他眉開眼笑的表情看來,多少也猜得到答案。
黑滅回來了,歐麥嘎也沒有罣礙的前往異元星,打算依之前討論出來的重點執行。
到了第五天,也就是今天,已經返回銀河系的曉帥哥,帶著三位連絡官重回南無星球與俞飛會合。
這三名連絡官並非歐麥嘎的第一批老手下,不過卻深得銀河系高層的信任,為了讓俞飛能安心離開南無星,曉帥哥才會帶著他們來找俞飛。
俞飛又花了兩天的時間,讓這三名連絡官與自在宗人員有了基本認識後,才放心的離開了南無星。
而他下一個目標就是達達星系,只因曉帥哥告訴他,他的那些親友們已經順利通過了前兩階段的試煉,目前正進入銀河學院,接受第三階段的試煉。
曉帥哥此行的另一個目的,就是以銀河學院院長之身份陪同俞飛前往。
就這樣,俞飛放下了南無星的一切,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啟程。
升等為夢艦的水藍號,在進行空間跳躍後,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就已經到達了達達星系。
不過俞飛的心情可能還沒調適過來,所以他沒有立即前往銀河學院與親友們會合,而是下榻到他之前所居住的別館。
在黑滅的陪同下步出水藍號,俞飛就感覺到別館內有兩股神息存在,而一踏進別館,長得跟他很像的紫天辰,以及一位年紀跟他差不多,長得有些俊美、陰柔的神,已坐在接待廳裡等候他們。
雙方一會面,黑滅馬上向俞飛介紹道:「這位是老白,你跟他已經很熟了,我就不多做介紹,另外這位是老藍,「藍翎」。」
「規則辰、老藍,謝謝你們幫我照顧家人,辛苦了!」俞飛邊往椅子上坐下邊說道。
紫天辰道:「小氣飛,之前聽老黑、老紅他們說你變蠻多的,如今親眼一見,除了牙齒長出來外,好像也沒什麼改變嘛!」
傻笑回應後,俞飛問道:「我……那些親友們還好吧?你有告知他們我的身份嗎?」
紫天辰笑著說道:「有我跟老藍看著,他們當然是好得沒話講,不過我們可就委曲了,幫了他們這麼多,他們卻完全不知道我們的存在,而且還認為試煉一點都不艱難,聽得我跟老藍悶得很!
「至於你目前的身份問題,有經驗的你應該是知道的,不管在哪個階段,在試煉期間裡,根本得不到銀河系的任何消息。」
俞飛問:「那巫幽跟小雨她們處得可好?」搔了搔頭,他又接著說道:「我的意思是說,小雨和娟娟她們,知不知道我和巫幽的……特殊關係?」
黑滅回答道:「知道!她們初次見面時,我就表明過了,不過剛開始除了點頭問好外,她們之間並無交集,直到知道是巫幽單戀你後,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她們竟在密談過後,成了關係親密的姐妹淘。」
俞飛在頷首過後,又問道:「那……小雨和娟娟她們知道現在我變成什麼模樣了嗎?」
「小氣飛,你是怎麼搞的?這不像你的個性耶,一副優柔寡斷、要死不活的,有什麼問題等你跟她們見面後,再當面問個清楚不是很直接嗎?」黑滅調侃道。
藍翎替他反駁道:「老黑,你也體諒一下人家的心情嘛!長期的相思、不見,現在一見就是一掛人,這種近鄉情怯的感受,的確是需要時間調適。」
俞飛很感謝老藍的相挺,而且他一開口,俞飛就忍不住把他與女噬神魏琳蓉聯想在一起,他覺得不論是外型或性情,他們還真是相配。
「調適?」黑滅看著俞飛說道:「那不如就趁這機會把訊息給老白和老藍嘛,反正你融合他們的能量,也需要花上幾天的時間,到時候融合完成了,你心情應該也調適得差不多了才是。
「再說,他們得先拿到主訊息後,我才方便向他們透露我們之前所商討的事情。」
聞言,俞飛在短暫的思索過後,才點頭應好。
「既然決定了,那要在哪裡進行?如果這裡不方便,要不要先把水藍號裡的那些小子叫出來?」黑滅道。
「不用了,沒有我的吩咐,外邊的衛兵是不會進來的,在這裡進行就好,畢竟拿到訊息後的反應你也知道,沒什麼好避諱的,等他們拿好主訊息後,我再回水藍號裡融合、修煉。」
「好,那就快吧!」
紫天辰和藍翎雖然不知道黑滅為什麼這麼急,不過當俞飛從星儲手拿出膠囊時,他們也依照他的交代進行膠囊能量的融合……
兩天後,俞飛從水藍號的房內醒來了。
在融合紫天辰與藍翎的能量後,俞飛也多了兩種能力;也就是藍翎的水控能力,以及紫天辰的領域能力。
其中,紫天辰的領域能力讓俞飛覺得無比受用。
其實領域就跟意識海差不多,擁有者就握有主控能力,當初俞飛一直以為紫天辰可以讓時間靜止,如今在親身接觸之後,他才知道其實紫天辰只是利用如催眠般的假象,讓人覺得時間變慢、甚至是靜止,事實上時間的運轉還是不變的。
在瞭解領域能力後,俞飛才恍然大悟,當初他讓吐出來的口水短暫的靜止不動,說穿了只是以精神力減緩了口水落地的速度。
一番領悟過後,他覺得當時自己被紫天辰給唬得一愣一愣的,還真是傻啊!在莞爾一笑後,他也收回心緒,整合自己融合過的八種能量。
這時,他發覺自己本來源量化的修煉本源又有了變化。
原本濃稠、無色的精神能量竟然在這次的能量整合後變成乳白色,而且還以肉眼不可察看的緩慢速度逆轉著。
在瞭解自身的狀態後,俞飛還順便調整了自己的心緒,然後洗了個熱水澡,當然,填飽肚子也是必然之舉。
只因他在醒來後,就發現船艙上有三道神息存在,如果不利用時間吃點東西墊墊肚子的話,那兩天沒吃喝的他,再和他們談下去,恐怕會餓得前胸貼後背。
無比滿足的排出了長長的飽嗝聲,他邊撫著肚子邊走進光送筒。
來到船艙後,紫天辰、藍翎和黑滅果然都在水藍號內,不過他們並不是無事的坐在那裡閒等,而是對著直屬於俞飛的兩名管家和一百名駐衛軍進行訓練。
在紫天辰領域能力的發揮下,俞飛雖然不知道他們遇到的是什麼樣的幻境,可是從他們的痛苦表情,以及老藍、老黑不時的神息突擊,他們一百零二人的訓練模式想必是淒慘無比的。
看見俞飛上了船艙後,紫天辰隨即收回加諸於他們身上的領域能力,瞬間,一百零二人隨即倒趴在地。
黑滅見他們個個幾近虛脫的模樣,不禁調侃道:「你們是故意做給小氣飛看的是不是,我們只不過是小施手段而已,真有那麼累嗎?太誇張了吧!」
「你們不要聽黑痞子亂講,他只是故意在調侃我,大家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吧!辛苦你們了。」
俞飛的安慰話語一落,眾人隨即吃力又緩慢的移動身子,並互相扶持的走向水藍為他們加大容量的光送筒。
待眾人都離開船艙後,俞飛撇了撇嘴,才對著黑滅說道:「黑痞子,我知道你是好意,不過你這麼說真的是太傷他們的心了。
「他們雖然跟五賢上人同樣是虛的境界,但實際境界卻差很多,能做到這樣不卑不亢的承受你們加諸的一切,已經很值得嘉勉了。」
「我當然知道,有刺激才有進步,如果不是想幫他們提升能力,我才懶得多費唇舌咧!」
聞言,俞飛睨了他一眼,懶得與他鬥嘴的往水藍剛呈現的沙發上坐下。
話鋒一轉,俞飛一臉壞笑的對著紫天辰說道:「哇靠!規則辰,你是被母神的主訊息感動到變了樣,還是從中得到什麼好處?
「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們一旦定了人類的樣貌後,必須再經過百、千萬年才能改變,怎麼你現在說變就變啊?我還以為是其他神來找我要主訊息呢!」
「嘿嘿,這次被你猜對了,我能改變樣貌確實是托母神的福。在主訊息中,母神教了我許多功法,樣貌的改變就是其中一項。怎麼樣,還不錯吧?」
「要怎麼變我管不著吧,只要你覺得好就好。不過,你們神這一方面還不打緊,我比較在意的是噬神那一方,要是她們三天兩頭就變一次模樣,那我不是防不勝防?」
其實俞飛說的是假話,因為不管是哪一方,他都能依神息來分辨誰是誰,故意這麼說,只是希望讓紫天辰他們有所防範,而且他能感覺到神息一事,他暫時還不想曝光。
紫天辰說道:「這點你放心,我們神這一方至少都會留一個在你身邊,不管是神或噬神的樣貌如何變化,我們都可以做出分辨;我之所以會改變樣貌,是不想因自己的模樣與你太相似,而在日後讓你的親友們產生誤認。」
俞飛翻了翻白眼道:「拜託一下好不好,你當初雖然拿我當偶像,把自己的樣貌塑造得跟我極為相似,可是我現在的膚色、發長和髮色都那麼的特別,別人一看就分辨得出來,哪會搞混?」
「你少臭美了,也不照照鏡子,你以為自己多帥啊?我當初進入你體內時,為了怕你認為我與你的溝通,是你自己精神分裂的幻覺,所以才會化為人形,而模樣塑造得跟你差不多,也是希望讓你有點親切感。」
「嗟!你不說我還沒想到,當初就是因為你太像我了,我才會以為自己精神分裂,而產生幻聽與幻想。」
紫天辰苦笑道:「既然你已知道噬神的存在了,那我坦白告訴你也無妨,當初我會幻化成你的模樣,是想讓你獨自出去歷練,而你朋友這邊,就由我這個冒充者來替代你。
「可是沒想到計劃生變,往後的發展使得我的規劃成了多餘之舉,甚至在你離開後,我還因樣貌的關係,而無法現身與你的朋友們接觸,現在既然能改變,當然得塑造一個全新的自己羅!」
頓了頓,紫天辰又道:「現在別說這些廢話了,老黑已經把事情都告訴我和老藍了,待會兒你去銀河學院見你那些親友後,老藍就會前往老金那邊保護你的父母,讓老金回來拿取主訊息。」
俞飛問道:「幹嘛這麼急?」
紫天辰說道:「當然急,既然知道了母神的隱憂,那我們就得趕緊團結起來。你有所不知,得到主訊息後,對我們的自我提升是非常有助益的,所以儘管我們神這一方至今出現的只有五個,得到主訊息仍是刻不容緩的。
「到時候要是其他沒出現的七個弟兄都屬於異心派,那能力都有所提升的我們,對付起另外七個就游刃有餘了,這當然是最壞、最壞的打算,我想其他七個不可能都這麼糊塗才是!」
黑滅接口道:「老白,不是我想潑你冷水,只是我認為現實還是要面對的。
「你看,母神的通知訊息是同時發出的,可是我們的兄弟之中,出現的就只有我們原本對完全融合體比較積極的五個,其他七個至今連個招呼都沒打一聲,真的是比噬神那方還詭異。」
老藍勸慰道:「老黑,事情在未得到證實之前,別說得太篤定,說不定其他兄弟們是不知道俞飛的行蹤,所以無法前來拿取主訊息。」
黑滅一副不耐煩的揮手說道:「你這叫自己欺騙自己!噬神都能掌握到了,他們怎麼可能掌握不到?好啊!就算他們真的是找不到俞飛,那我們這些兄弟中誰不知道老紅創造了銀河系,要找老紅根本是輕而易舉。
「而且就算老紅沒守著銀河系,他夫人跟老紅的約定我們這些兄弟也都清楚,找沛芸問一下,總會有個結果吧!」
黑滅的話堵得藍翎和紫天辰啞口無言,而且臉上也染上了憂然神色。
半晌後,紫天辰才開口問道:「俞飛,你自訂要毀掉主訊息的期限是多久?」
俞飛挑了挑七色彩眉,斜眼問道:「怎麼,你想在期限內通知他們是不是?」
見紫天辰無語,俞飛又道:「我並沒有限制你們不得通知其他神,我只限制你們在得到主訊息後,不得把你們母神的隱憂說出,所以你無須在意期限,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不會干涉的。
「另外,我再重申一點,老黑會說出你們母神的隱憂,是因為你們從一開始就一直幫著我,所以往後不管是哪個神得到主訊息,這件事都不要再提,我會自己觀察。」
說完,俞飛不願再談論這個話題,轉而對著空間道:「水藍,請你通知曉帥哥,要他把我的親友們全帶到別館來,還有,在他們未見到我之前,先別對他們說來別館的真正用意。」
「好的,小飛。」
水藍的聲音才一落,藍翎馬上開口道:「既然我已經拿到主訊息,那也該走了,好替換老金過來拿取他的主訊息。我想,除了老金外,老風應該也會來才是,我怎麼想都不覺得他會是異心派,他只不過是比較習慣自由自在罷了!」
他話一說完,神形馬上消失在空間中。
「小氣飛,我也想去通知一個我認為不會是異心派的兄弟。」紫天辰話語一畢,神形也隨之消失。
愣了一下,俞飛對著黑滅道:「黑痞子,你該不會也想去通知哪個你認為不會是異心派的神吧?」
黑滅一臉無辜道:「沒有啊!就算有,我能離開嗎?」
「要是有,你儘管去,我自己可以保護自己。」
黑滅搖了搖頭。
俞飛又道:「老藍說要去找老風,那你知道規則辰說的是誰嗎?」
「老白是沒跟我說過啦,不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說要找的應該是老綠吧!」
「老風、老綠?」俞飛喃喃自語後,又問:「黑痞子,那你覺得你這兩個兄弟如何呢?」
「不知道耶,他們一直都很不喜歡受到拘束,所以我也不能判斷他們到底是不是異心派,畢竟我不曉得他們不喜歡的是只針對尋找、保護完全融合體這個拘束,或者是不想回到母神懷抱這個拘束?」
「你們不是都很渴望回到你們母神的懷抱嗎,怎麼會當作是一種拘束呢?」
黑滅道:「不瞞你說,最近我也思考過你所說的話,在這裡,我們自由自在、不受管控,可是回到母神的懷抱後,我們是否還能這麼逍遙,卻是個未知數。」
「喔,你後悔了嗎?」俞飛輕聲問道。
「笑話,我要是後悔了,那何必追如霜追得這麼辛苦,甚至是向你坦白明說。」
聞言,俞飛咧嘴笑道:「那你追白如霜追得如何?有沒有……」
黑滅露出招牌的猥瑣笑容,並道:「雖然有點累,不過很甜蜜,說到這個我還真得跟你說聲謝謝,我愛慕如霜已經很久、很久了,她也知道,不過就是像冰一樣冷冷淡淡的。
「要不是你說破母神創造我們神與噬神兩方,為的就是讓我們有所結合,再加上有老紅這個實例,她的態度也不會有所鬆動。
「現在就等著看沛芸解除使命後,證實你的說法了。畢竟老紅是我們這一方的神,有沒有解除使命我們並不知道,更別說是如霜了。」
俞飛淡笑道:「想當初我也是個名聲響亮的聯誼之花,我撮合過的情侶可是不計其數,在這裡我就先恭喜你了。」
就在黑滅猥瑣而笑時,空間裡傳來水藍的聲音道:「小飛,曉帥哥要我通知你,他們已經到別館的接待廳了。」
「嗯!」俞飛輕歎了一口氣後,整個人看起來很緊繃。
黑滅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吧!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