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再說一次!」巫幽臉色鐵青,語調激動。
俞飛忍著被痛毆一頓的可能,大聲重複一次:「我不是處男!」
「你是醉了還是欠揍?為什麼無緣無故跑到我房間來胡言亂語!你以為我把你當成自己的男人,就不會對你動手嗎?」
「我很清醒,也不想讓自己成為沙包,只是我不希望妳越陷越深,所以必須把話說清楚。」
直視著巫幽眼底的氣憤,俞飛毫不拖泥帶水。
「我向妳坦白自己不是處男,並不是為了炫耀自己對女人有多行,而是不想騙妳,我已經有兩個老婆了。」
俞飛說這些話,可說是鼓足了勇氣,沒想到全身緊繃等著被調教的他,得到的竟是另一種響應。
只見坐在椅子上的巫幽,臉色已恢復平靜,她勾了勾手指頭要俞飛過去。
不清楚她用意的俞飛,硬著頭皮走過去後,她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俞飛坐上來。
見此動作,俞飛手腳發軟的杵在原地,卻遭巫幽一把拉了過去,整個人坐在她的大腿上。
由於巫幽的眼神讓俞飛覺得相當有刺激性,所以他不敢直視她的臉孔,只得把視線落在她的頸部以下。
可是這樣的近身接觸,卻讓俞飛感覺到自己身上泛起一陣悶熱感,眼角餘光不小心掃到巫幽寬鬆睡衣內,蕾絲胸罩沒包住的那雙白嫩雙峰,他忍不住低頭摸了摸自己乾渴的喉嚨。
自從認識巫幽以來,俞飛一直被主觀印象影響,所以在他心裡並沒把巫幽當女人看,可是他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正常男人,青春肉體若隱若現的近在眼前,簡直是在考驗他的自制力嘛!
巫幽看著俞飛視線落在自己的胸前,似有意又若無意的以纖纖細指輕撫過胸口,柔聲問道:「大嗎?」
「大……大……」俞飛像被催了眠似的,目光呆滯、嘴巴微張,雙手張成猶如握住網球般的大小。
「有比你那兩個老婆大嗎?」
俞飛雙手不自覺的調整著握型大小。
「誰比較大?」
聽到這句話,俞飛飄飛的三魂七魄瞬間歸位,回神的他尷尬的放下雙手,急欲離開巫幽的腿上。
情急的他單手往下一撐,卻不小心觸碰到巫幽的兩腿之間,面對俞飛不小心的觸碰,巫幽原本就合著的雙腿,不由下意識的夾得更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俞飛說話的同時,臉上白皙的肌膚早己被羞紅給取代,鼻間更是一陣濕熱,流下略帶白色光芒的鼻血。
胡亂的以手背擦了擦鼻血,俞飛雙手不敢再亂碰的站起身來,卻又被巫幽朝肩膀一壓的坐回原位。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俞飛表情僵硬,動了動嘴角。
「妳就別再折騰我了,好歹我也是個正常男人,妳不怕失身,我卻怕自己克制不了衝動。」
話音一落,俞飛掙扎著想站起來,就怕又碰到不該碰的地方,不料卻遭到巫幽的警告。
「別動,小心我揍你!」頓了頓,她雙手環抱住俞飛的腰,又道:「我不會對你怎麼樣,我只是喜歡你身上的味道,讓我好好聞一聞,可以嗎?」
「別這樣,我怕癢,請妳放開我好嗎?拜託……」
不理會俞飛雙眼緊閉的苦苦衷求,巫幽的鼻間緩緩在俞飛的頸項間游移,由後往前,最後,俞飛感覺到自己的頭被抓得死緊,睜眼一看,巫幽的舌尖正朝自己的鼻頭探來,很明顯的,她是想舔去他鼻間的鼻血。
迅速抬起手來掩住自己的口鼻,俞飛使勁往側邊一移,整個人成功脫離了巫幽的懷抱,跌坐在地上。
眼看巫幽也跟著起身並一步步朝他逼近,俞飛雙手撐地、屁股一寸寸的往後挪移,嘴裡還不斷發出顫抖的求饒聲。
「別過來,拜託,別這樣對我,妳說過不會強迫我的……」
聽著俞飛的話語,巫幽眉頭一皺,這樣的對白讓她覺得好像有點角色錯亂,忍不住笑了出聲。
她覺得好笑,俞飛可不這麼認為,她的笑容看在俞飛眼裡,簡直是邪惡又充滿挑逗,讓他不自覺的掩住小俞飛。
他的動作一出,巫幽真的是好氣又好笑:「既然你這麼害怕,為什麼不拿出當初和巫靖對打時的強悍身手來反抗?」
聞言,俞飛才恍然大悟。
他真是被嚇糊塗了,才會忘了展現自己的能力,不過就算沒被嚇著,他也沒有反抗的勇氣,因為巫幽當初踢沙包的腿勁、以及每次強按他的手勁,讓他一直心有餘悸。
俞飛心裡這麼想,口頭上卻有另一番說法:「我俞飛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我不打女人!」
「呵!說的倒是理直氣壯,不過用這種姿勢來說,實在很沒有說服力,更何況,巫靖不也是女人嗎?」
「呃……那、那是意外,當時的我已經昏了,那些動作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
巫幽輕拍了幾掌後,說道:「下意識的反應就這麼強,那實力一定更是了得,來吧!與我對個幾招!」
「別、別、別,妳想打我哪裡直說,我絕無二話、也不閃躲,甚至還會直接呈獻在妳眼前,我真的不想與妳對打,因為那跟自尋死路沒有兩樣。」
俞飛示弱的話並沒有讓巫幽瞧不起他,相反的,巫幽還安慰自己這是俞飛對她體貼的借口,畢竟俞飛當初與巫靖對打的身手,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撇嘴一笑後,她走向俞飛,並伸出手來。
俞飛以為她要揍他,像個懦夫似的直接抱頭閃躲,耳邊卻傳來巫幽的話語:「不是說好任我打的嗎?躲什麼躲?起來吧!」
放開緊緊抱頭的雙手,俞飛抬起頭,如小媳婦般一臉委曲的問道:「起來幹嘛?」
巫幽沒有回答,只是手依然騰空停擺。
「叫你起來就起來!」
「不要!」
巫幽收手:「我是叫你起來坐我腿上,不是要揍你。」
「那更不要!」
「寧願被揍也不願與我接近囉?」巫幽斜眼看著他。
俞飛急忙揮著手:「不、不、不,我只是不想一錯再錯!」
「哦─與我相識是一場錯誤嗎?」
俞飛倍感無奈的在心裡苦歎,女人心海底針!他真的捉不著巫幽的想法,只覺得有種越描越黑的無力感!
見他不回應,巫幽又問:「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當然是!不過這與坐不坐妳大腿沒什麼關連性吧?再說,妳要我坐妳大腿,根本沒把我當男人看!」俞飛語氣明顯堅定了許多。
「當我巫幽的男人,必須有個基本概念,在別人面前,我會適當的給予尊重,但是私底下,我要男人做什麼他就得做什麼!」
巫幽微揭的嘴角帶著一絲倔強,正當俞飛想表態自己並不想當她的男人時,巫幽已再次開口。
「我再說一次,坐我大腿和與我練練身手,自己選一樣!」
聞言,俞飛氣勢十足的站起身,深吸一口氣讓自己胸膛挺起來,馬上又像破洞的氣球般洩氣又無力的道:「巫大姐,拜託一下嘛,別這樣對我,我非常感謝妳這個朋友,可是我們之間要進一步發展到肌膚之親……真的是不可能!」
巫幽冷笑:「真不曉得你那兩個老婆是怎麼搞到手的?社會風氣都開放到什麼地步了,你還如此迂腐,真是老古板!」
「沒錯,我是迂腐、古板,不過我認為這是男人與女人之間的基本尊重,有錯嗎?有些男人為了滿足一時的慾望,把女人當玩物,這種事我俞飛做不來。
「女人也是一樣,為求一時的**,完全沒想過事發之後,吃虧的是自己,到時候才來墮胎,不是無辜傷害了一條小生命?」
俞飛表情嚴肅的說完後,把視線看向巫幽,才發現她正以看稀有動物的眼光看著自己。
「怎麼,我說錯了什麼嗎?」
「沒有,你講的頭頭是道,不過你難道不知道有事後避孕藥嗎?只要在事後一個星期之內按時服用,根本不必擔心什麼責任問題。」
這會兒,換俞飛眼神複雜的看著巫幽:「聽妳這麼說,好像經驗很老道耶?」
「拜託,這是基本常識好不好,而且只要你願意,試試看就知道我有沒有經驗。」
巫幽說這話的同時,眼神不經意的閃過一絲羞澀。
俞飛表情扭曲,連忙揮著雙手:「不要、不要,這種事試不得、試不得……」
趁著他揮手之際,巫幽一把捉住他的手腕,就像跳交際舞一樣,兩人姿勢漂亮的坐了下來。
再次坐上巫幽的腿,俞飛被她環抱的雙手扣得緊緊的,完全動彈不得。
此時的俞飛明知道成功的機會不大,但還是試著說道:「巫大姐,請妳別這樣,我不習慣坐女人大腿。」
「等談完你那兩個老婆後,我就放開你。」
聞言,俞飛心裡掙扎著該從何說起。
該不該坦白?
畢竟坦白後,巫幽就會知道他其它星系;不坦白,對巫幽這個曾經任職於管制科的科長來說,簡直是自找麻煩,到時候恐怕必須撒更多的謊來圓……
面對這樣棘手的問題,俞飛閉上雙眼,打算來個眼不見為淨,避開近在眼前那對呼之欲出的肉彈。
深呼吸後,他決定坦白。
「其實,我不是這個星系的人,我……」
簡單的敘述著離開故鄉到現在的點點滴滴,俞飛的眼睛一直都沒有張開。
也許是距離如此貼近吧,所以巫幽的嘴就在他的耳邊,她聲音呢喃的提出任何問題,俞飛都一一給予答覆,他的心情平靜的宛如被擁在母親懷抱般。
說著、說著,俞飛長期以來壓抑的情緒,就像在荒漠中尋得一處綠洲般,完全得以紓解,這一放鬆下,他也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看著俞飛因沉睡而枕靠在自己胸頸間的臉,巫幽輕撫著他七彩的長髮後,輕吻了他的臉頰,然後後背才輕輕的靠上椅背。
享受般的嗅聞著他身上獨特的氣味,巫幽喃喃自語道:「你騙了我,我卻一點氣也沒有,看來小看你了……真不愧是我認定的男人,夠優秀!」
窗外曙光籠罩,天色漸漸明亮,俞飛也緩緩從睡夢中醒來。
雙眼一睜,正打算如大鵬展翅般的舒展筋骨,卻發現自己仍被巫幽緊緊環抱著。
原本想趁著巫幽熟睡之際脫離她的懷抱,沒想到她睡著了雙手卻依然扣得死緊,俞飛才輕輕一動,就把她給吵醒了。
「早啊,我的男人!」
俞飛囁嚅回道:「……早……」
頓了頓,他又道:「抱歉,坐在妳腿上一夜,肯定把妳的腿給壓麻了,我還是先起來好讓妳活動活動。」
話音一落,俞飛一骨碌的站了起來,不料卻腳步踉蹌的跌了一跤。
「小心!」
巫幽動作利落的起身拉了他一把,並將他扶到椅子上坐了下來。
被攙扶的同時,俞飛自我諷刺道:「我還真是丟臉,坐在妳腿上一夜,竟然還要被我壓得動彈不得的妳來扶,真是沒用,唉……」
「這也沒什麼,不過就是你肌肉耐力差了點罷了,反正我現在已經辭職了,多的是時間來訓練你!」巫幽邊整裝邊道。
聽她這麼說,俞飛心裡倍感困惑。
他明明都已將自己的來歷坦然告知她了,怎麼她的話意聽起來好像一點改變也沒有?難道她不知道他隨時會離開東昇星系嗎?
俞飛略帶保留的問道:「呃……那個……我、我昨天說很多嗎?」
「我不瞭解你所謂的多或少是如何計算,不過大概就是你因貪吃而從軍、為何離開故鄉海王星系、賭氣尋寶……」
俞飛一聽,心想:哇靠!我是怎麼了,人家是醉抱美人,我不但沒醉還被美人抱,竟然把自己的身世背景都說了,難道我被催眠了嗎?
心想過後,他決定問個清楚。
「那我在無人島殺了軍人那段……」
「八個!」
「那我有說我隨時都會離開東昇星系吧?」
「有!」
「有?那妳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妳該不會是打算跟我一起離開嗎?」
巫幽斜睨了他一眼,道:「便宜都讓你佔盡了,跟你走有何不可?」
「被佔便宜的好像是我吧!」
「好在你回答得還算婉轉,否則我肯定在你身上留點記念……」巫幽磨拳擦掌,沒好氣道。
俞飛無言以對,只是尷尬傻笑,並暗自慶幸。
巫幽看俞飛愣愣的在那邊,不禁又道:「做我巫幽的男人,絕不會讓你覺得丟臉,放心,我不是那種不分輕重的女人,你有你發展的舞台,若你是舞台上的主角,那我也樂於當舞台下那個適時給予掌聲的者,而不是堅持當那非與你對戲不可的配角。」
聽完巫幽的話,俞飛對她真的是刮目相看。
沒想到巫幽看似強悍的性情下,竟有這種細膩的心思,感覺起來就像是男人背後那默默給予的女人一樣。
「謝謝……」俞飛心裡有說不出的感動。
「謝什麼謝,我話還沒說完,我不當配角,但我想當舞台指導,好好訓練你這個演員。」
「指導?指導什麼啊?」俞飛納悶道。
「你會懂的,而且你還會感謝我。」
「巫大姐,拜託一下好不好,妳就別賣關子了,妳這樣沒頭無尾的,聽得我糊里糊塗又有點膽顫心驚……」
俞飛忍不住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你叫我巫大姐可以,但僅止於我們獨處時,在外人面前,你必須叫我巫幽,我不希望我的男人被外界誤解為懼內的一分子。」
雖然巫幽說話的語氣帶著些許唯我獨尊,不過內容卻令俞飛窩心,心裡這麼想,俞飛口頭上卻道:「不管稱妳什麼還不都一樣?我是真的怕妳啊!」
巫幽嘴角一揚,隨即又恢復了酷樣:「記住,在外面你就是天,誰也不能搶走你的風采,就算你轟我巴掌我也不會吭聲,不過與我獨處時你要是敢亂來,嘿嘿……咱們走著瞧!」
俞飛心裡有點忐忑的笑了笑,問道:「妳還沒回答我,妳所謂的舞台指導是想指導什麼?」
「你是真不懂還是裝傻?當然是訓練你的武技能力、強悍你的肌肉,好讓你在舞台上大放異彩!」
俞飛五官微微一皺:「這不用吧!」
「不用也行,只要你證明自己武技、體能方面都比我強,那一切訓練自然就取消。」
「我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訓練成那麼強,有什麼用?」
「當然有用,強悍能讓你自保,讓你留命再回來東昇星系。」
「我能理解妳的苦心,但妳難道不怕我不回來,那妳所做的一切將是白費工夫?」
巫幽表情冷漠。
「你回不回來我都無所謂,不過不管如何我都會等著你,無論你在多遠的地方,只要你良心過得去,儘管忘了我沒關係。」
巫幽這番回答可真把俞飛嚇傻了,聽似輕描淡寫卻又句句重點。
一直以來,他之所以能堅強的存活至今,多虧了家鄉那些高官老頭對他的殷殷期許,還有親友以及同袍弟兄的等待,如今巫幽話意擺明非等他回來不可,這對他而言,無非又是一道沉重的負擔。
就在俞飛陷入沉思時,巫幽又道:「我知道你不會這麼做的……」
俞飛看了她一眼,眼露狐疑:「怎麼,感覺起來妳好像很瞭解我似的?」
他接著又問:「我覺得很奇怪,既然對我的背景有所瞭解,那妳為什麼一點好奇心也沒有?感覺起來,好像妳早就有所掌握一般。」
淡淡一笑,巫幽道:「你能進入我的心扉,就是一個奇跡,我想,應該不會再有什麼事比這件事更稀奇才是。」
「那妳不會把這個秘密告訴別人吧?」
「你是在提醒我不要說,還是在懷疑我的人格?」
俞飛尷尬一頓後,才道:「我沒有懷疑妳,只是說與不說我自己也很矛盾,畢竟我沒有立場讓妳為了一個不相干的男人欺騙自己的家人,可是說了,我又怕妳的家人來找我問東問西,到時要是事情傳開了,對我無非是平添困擾。」
「這應該是你第一次替我著想吧!」巫幽笑了笑,又道:「你都懂得替我著想了,我當然也不會造成你的困擾,所以你放心,就算我要說,也會等你離開後再說。」
「謝謝妳!」俞飛由衷的表示感謝。
「沒什麼好謝的。」
巫幽輕捶著他的肩膀:「好了,你出去梳洗一下吧,我來叫早點,記住,待會兒別吃太飽。」
「別吃太飽?為什麼……」
俞飛還沒搞清楚這句話的含意,就被巫幽一把推出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