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約十坪大小的房間,設備看起來雖談不上豪華,卻也算是應有盡有,這是軍研院為俞飛所安排的房間。
房內有一張單人床,床的對面牆上,嵌有一面五十寸大小的平面電視,床頭上還擺放著立體音響。
床的右邊則擺放一組桌椅,桌上放著一台電腦,另一側則放有一台外型如小型販賣機般的食物製造機。
這台食物製造機相當罕見,若不是來到軍研院,恐怕還沒有機會看見,更別說是有幸使用了。
俞飛頭一次接觸時,他的直覺反應就是,機器製造出來的食物不可能有好味道,可是試過一次後,他相當驚訝這項科技上的突破。
他萬萬沒想到,食物製造機所製造出來的食物不但色、香、味、俱全,就連食用起來的口感,也不比人工烹調差。
當他吃下第一口後,第一個反應就是詢問江斯曼,為何這種食物製造機不對外生產,甚至連軍事單位也不見使用,明明就是一個非常便利的產品啊!
江斯曼的回答很人性化,只說:「如果把食物製造機對外公佈、使用,那餐飲業者的生計問題誰來負責。
「至於不發給軍事單位使用的原因則更簡單,只因如果軍人想吃什麼,就有什麼可以吃,比一般人民過得還愜意,那還算是軍人嗎?」
聽過後,俞飛的回答更是人性化,他道:「我是軍人,不過我現在是身在軍研院中,而且設計程式相當耗費腦力與體力,若是能夠適時的補充熱量,我相信一定更能夠在院長所規定的時間內完成設計,不知院長是否可以准許在我的房間內擺置一台?」
江斯曼知道俞飛喜歡吃,而且也是因好吃而誤踏軍途,不過他一直不相信有人會好吃到這種程度,可俞飛竟可以因想要一台食物製造機,而說出如此的長篇大論,現在他終於相信了,而俞飛房間也就多了一台食物製造機。
日子就在俞飛樂於每天都有熱食可吃的情形下,過了一個月之久。
期間,江斯曼所要的指令程式,俞飛也在期限內第七天完成。
當然,指令程式俞飛早在幾年前就寫好、存檔,而所謂的完成,只不過是俞飛分做七天的重新把程式寫了一遍。
誇張的是,當江斯曼看完整個程式後,竟讚不絕口的直誇俞飛是個天才,直說這樣複雜的程式能在七天完成簡直不可思議。
若是讓他知道俞飛早在五年前就已寫好程式,這七天只是讓俞飛多了時間的睡覺、交了幾位研究員朋友,不知又會作何感想。
不過俞飛的好日子,也在七天後交完程式就結束了。
第八天,俞飛便開始接受醫療人員如精神騷擾般的一連串檢查。
直到三天後,也就是俞飛來到軍研院的第十一天,整個檢查才在江斯曼與醫療人員的失望中做結束,因為他們還是沒有找出俞飛能夠使用幻化的原因,只得暫時歸類俞飛的使用是因腦域開發的原因。
檢查結束後,俞飛接下來的日子就更苦了,而且還是精神上與肉體上的苦。
剛開始幾天,俞飛都是在習慣幻化的使用。
等到他可以不必集中精神冥想,就能想像出所要的武器後,緊接著又是一連串的實戰演練,其對象就是駐紮在這裡士兵與軍官。
不過說實戰演練,只是表面上好聽,因為俞飛只能防守不能反擊,並隨著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攻擊他的武器也越來越強大,從早先不會造成身體傷害的質子槍,到光能槍、光束炮……
終於,好不容易測試出幻化所能承受武器範圍後,他被准許可以反擊了。
怎奈反擊對像卻不是手拿武器攻擊他的那些士兵、軍官,而是毫無生命的移動標靶,甚至他還因反擊而昏迷了三天二夜。
因為幻化的使用,就跟光能槍一樣,只差別一個是消耗精神力、另一個則是體力,所以當俞飛不懂節制的連開了幾槍後,他腦海中精神力也幾乎釋放殆盡,讓他當場暈了過去。
那時候,江斯曼見他失去意識,可是慌的不得了,急忙派人把他送往醫療所接受健檢。
檢查後,得知俞飛呈現腦死現象,江斯曼整個人完全僵愣了。
當時盤旋在他腦海中的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任務還可遴選他人進行,但該如何向已為聯邦政府犧牲那麼多的俞英豪夫妻交代呢?
在俞飛腦死的二十四小時後,江斯曼正哀慟不已的準備把這個不幸消息往上呈報,並通知俞英豪夫妻時,軍研院的醫療所突然傳來好消息,俞飛有甦醒的跡象、昏迷指數正逐漸降低中。
聽到這個捷報,整個人如籠罩在烏雲中的江斯曼,終於撥雲見日了,他暫時按下向上呈報、以及通知俞英豪夫妻倆的舉動,帶著一絲期待的前去探望俞飛,並乞望他能早日醒來。
在眾研究員的期盼下,俞飛終於在昏迷的第三天晚上醒了過來。
醒來後的俞飛,身體非但沒有感到任何不適,相反的,他還覺得這個世界好像變亮了許多,處處充滿了生機。
甚至,他還能清楚掌握到四周人員活動時的肌肉脈動,這種感覺相當奧妙,遠比之前他對敵時所感受到的脈動還深切,一切彷彿都掌握在手中般的瞭然於心。
事實上俞飛並不知道,他不懂節制得把精神力完全釋出的舉動,差點讓他成為植物人,如果不是他修煉過古書冊上精神力的修煉法,他現在的下場,就算不是毫無意識的躺在病床上度過往後的人生,也可能成為比三歲小孩還不足的低能兒。
但也因他不懂得把精神力完全釋出,才讓他有幸轉禍為福,成就了古書冊上的第二階段─破後而立、精神凝聚。
當然,目前的俞飛並不瞭解這些,直到他成功前往了智賢達人故鄉所在─銀河系,並找到了智賢達人所居住星球,這時他才瞭解到攸關修煉精神力的一切,不過這就留待後話了。
江斯曼在經過俞飛的暈倒事件後,接下來的實驗就相當謹慎的進行,深怕有一丁點兒疏忽,又會造成難以意料的後果。
在這些謹慎實驗的過程中,江斯曼發現使用幻化就跟使用光能槍一樣,是有其限制的,只是一個有格數燈顯示狀況,另一個卻沒有。
其中,經過研究人員與醫療人員的多次記錄研究,他們終於找出使用幻化的能量底線。
防守上,俞飛可以不受次數限制的在手上幻化出盾或光罩,抵擋外在武器攻擊,但攻擊上卻只能出手三次左右,第四次開始,俞飛的精神就開始恍惚。
所以,他們就以此數據做為根本,限定俞飛出手不得超過此上限,但他們殊不知,這些數據是俞飛為求自保所裝出來的。
事實上,俞飛在醒來後的第二天就發現到,自己就算不使用幻化,也可以直接凝聚精神力,其效果就跟戴上幻化時一樣,至於威力是否相同就不得而知了,畢竟他還是沒有機會嘗試。
而他之所以會發現這個事實,純粹是每天晚餐過後,江斯曼就會收回幻化,直到隔天一早才會發回的讓他戴上。
就在幻化收回的當天夜晚,躺在床上的俞飛覺得閒來無事,所以就有意無意的在腦海中模擬幻化的使用過程。
可沒想到,一時心血來潮的模擬、幻想,竟讓他手中多了一把心中所想的武器來。
其後,他又一試再試的冥想了各種武器,甚至是防護盾牌、光罩,其結果都同樣地出現他手中,這一夜,可讓他興奮得無以復加。
當晚,鮮少失眠的他,竟整夜輾轉難眠,而這晚,也讓他想了很多。
他想到了從沒有考慮過的樹大招風問題,畢竟他的存在,就像一個攻不破的活動軍火庫,政府有可能不防他嗎?
答案想當然是不可能,所以經過一夜的長思,俞飛決定降低幻化的使用效果,也就是在攻擊時,精神力射出三到四發後,就故意喬裝精神恍惚的樣子,減少政府對他的存在所感到的威脅。
至於這個策略成不成功,他就不得而知了,就這樣,他每天過著重複循環的訓練日子。
直到今天,情況才有了改變!
一小時之前,江斯曼對他說了這麼一句:「晚餐過後,在你房間等我,我將告訴你這次任務是什麼!」
面對江斯曼憑空拋下的言語,不禁讓俞飛近月來,頭一次對食物製造機所製造出來的熱食不感興趣。
食不知味的草草用完了餐,俞飛回到了房間。
可不管是左等右等,都已經等了近一個小時了,卻還不見江斯曼的到來,不禁讓他略感焦慮了起來。
他雖一派輕鬆的躺在床上,可嘴裡卻是喃喃念道:「奇怪!怎麼還不來啊!
早知道就該問問要來時間,這樣不知時間的等著還真累人。「
出奇的,俞飛的喃喃自語就像得到回應似的,此時,緊閉的房門突然「刷」
一聲的往右移開,出現了江斯曼的身影。
看見江斯曼,躺著的俞飛也連忙坐了起來。
而江斯曼更是無視俞飛的舉動,直接走往電腦桌後的唯一一張椅子坐下。
從江斯曼出現到現在,俞飛除了起身外,從頭到尾就是坐著不動,完全沒有下屬對長官應有的迎接動作,好像他才是高階長官似的。
對於俞飛的無禮舉動,江斯曼非但不以為意,甚至還露出微笑道:「怎麼,跟你說了一個月的時間,也不見你免去下屬對長官的禮儀,今天終於開竅了?」
俞飛雙手一攤道:「沒辦法啊!誰叫我剛才的舉動那麼輕鬆,從原本的躺著到驚坐起來就已經很突兀了,要是再畢恭畢敬的迎接,不就更奇怪。」
「奇怪,我記得你老頭跟我說你個性非常隨和、不拘小節,可是怎麼從軍不到幾個月的時間,你就變得這麼刻板、嚴肅了。」
「我老頭!?」
俞飛眼神充滿了疑問。
聽到俞飛驚疑的說出「我老頭」三個字,江斯曼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溜了嘴。
在與俞飛相處的這一個月來,他知道俞飛對於不合理的事有一定的敏感度。
雖然不會像常人一樣,對於不合理的事非得要一個合理的解釋不可,但相對的,俞飛卻會提出合理的質疑。
所以江斯曼不由趕緊解釋道:「呃、老頭是我專用微電腦裡的智腦,在未接觸你本人之前,我曾要智腦分析你的個性,這麼說你可明白?」
俞飛聞言,雖覺有些不對勁,但又找不到不對勁的地方在哪,只得無言的點頭表示自己瞭解。
江斯曼見俞飛沒有再做出質疑,不安的心才稍稍鬆懈了下來。
但看著他望過來的眼神,又覺得渾身不對勁,好像有一種他是在配合你說謊的感覺,於是趕忙轉開話題道:「好了,我們言歸正傳,憋了一個月,你一定對自己的任務感到好奇吧?」
毫不否認地點了點頭,俞飛苦笑說道:「院長既然知我已為此疑問憋了一個月,何苦再賣關子呢!」
「這麼急啊!」
江斯曼半調侃的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聽過」雲嘉「財團吧?」
雖然,俞飛並不瞭解江斯曼為何有此詢問,但他還是把自己所瞭解的內容說了出來,「從電子媒體上聽過這個財團名稱,如果我沒記錯話,這個雲嘉財團好像是異元本星的第一大財團,而且所涉及領域好像各個行業都有,至少我就曾聽過雲嘉科技、雲嘉醫療、雲嘉金控……」
「沒錯,雲嘉財團就是跨足多種領域的異元星第一大財團,而你的任務就跟這個財團有關。」
聞言,俞飛露出一副願聞其詳的表情,並沒有接口答話。
江斯曼續說道:「在未說及真正任務之前,有一事我必須問你,你可知道異元本星的軍政體系並不像表面上這麼單純、和平嗎?」
「略有耳聞。」
「那你本身是哪一個體系?異元本系,還是改革體系?」
江斯曼雖然是毫不掩飾的直接挑明問,但他臉上卻是帶著笑容。
完全沒有一絲猶疑,俞飛說道:「我的回答可能對院長有些不敬,不過我還是有不吐不快之感。
「我相信,在高層賦予我這個任務之前,必定是詳加調查過我的一切。同樣的,如果我是與高層反對立場的話,高層勢必不會如此重用我,院長不覺這樣的問題有些奇怪嗎?」
其實,江斯曼要俞飛表明立場的話語只是信口捻來,並不是高層所授意。
畢竟有俞英豪與藍迎歡這兩人的關係存在,高層對俞飛又有何放心不下的。
只是江斯曼沒想到自己的隨口問問,竟會引起俞飛質疑的反問之語。
這時,江斯曼為了掩飾自己的無心之過,只好昧著良心道:「高層的確探查過你的一切,不過這一切只限於表面上的資料。」
不等俞飛答話,江斯曼又道:「好了,你的回答已代表一切,我代表著聯邦政府相信你。」
稍微一頓後,他道:「現在,我們直接切入與任務相關的訊息。
「大家都知道,整個聯合政府是由異元本系與各星系所組成,但同樣的,大家也知道各星系人馬一直不滿異元本系的長期執政,所以組了一個」眾星聯盟「
來抗衡。
「不過相對的,大家卻不知道這兩系的鬥爭可說是一觸即發,且隨時都有可能引發內戰,只是礙於目前彼此實力相當,誰也不願打破這看似脆弱的和平。
「當然,聽我這麼說,你或許會質疑,為何異元本系會容許眾聯〈眾星聯盟〉的發展,進而演變成現在無法挽回的局面?
「我只能說,是背景讓異元本系不得不對眾聯釋出部分權力來做妥協。
「直到異元本系發現不對勁時,眾聯勢力也擴展到現今無法收拾的地步,不過卻相對堅定了異元本系與眾聯不惜一戰的決心,只因眾聯的行為越來越偏差,像是進行」改造人「,透過捷輸航站引進大批妖獸來殘殺同類等例子。
「但由於戰爭除了需要人員、武器外,更需要金錢的,尤其是內戰,所以高層決定尋求民間財團的。
「其中,以第一大雲嘉財團為主要遊說對象,因為有很多財團都是以雲嘉財團為重要指標,只要掌握了雲嘉財團,就等於掌握了異元星三分之二的金援。
「而你的任務就跟此有關,因為雲嘉財團雖是堅決保持中立立場,不過雲嘉總裁卻私下向主席透露,只要我方能夠讓他覺得有能力保護他獨生女安全,那雲嘉集團將竭盡全力的協助我方,所以你這次的任務就是獲得雲嘉總裁的肯定,這麼說你可明瞭?」
雖然,俞飛早聽羅鴻說過,目前的聯合政府是處於紛爭狀態,而且有可能在兩年後就分裂,但沒想到真正實情卻是如此嚴重!
心裡雖是對此結果感到震撼,但對於江斯曼的詢問,俞飛還是表示瞭解的點了點頭道:「我一定會盡自己所能,得到雲嘉總裁認同的。」
「我相信你一定辦得到,只因雲嘉總裁獨生女你非但認識,而且與你關係更是匪淺。」
聞言,俞飛從原先的震撼轉為無比的驚訝!
他以一副無法置信的口語問道:「我女性朋友並不多,誰啊!?」
「鍾靈雨。」
「什麼!是小雨!?」
俞飛再也忍不住驚訝的站起身來說。
江斯曼似乎早預料到俞飛會有如此激烈反應似的,非但對俞飛不識鍾靈雨身份感到奇怪,甚至還一臉調笑道:「怎麼,很驚訝吧!」
「這不是廢話嗎?」
俞飛心裡雖是如此想著,但他嘴裡卻是回應道:「剛聽到時的確是很驚訝!
不過現在想想卻覺沒什麼好驚訝的,畢竟我對小雨的認識根本就不多,只知道她的姓名,以及她是就讀聖德馨女子學園這兩項資料而已。「
聞言,驚訝的表情可完全轉換在江斯曼的臉上,鍾靈雨的身份雖一直被保護得很好,而俞飛不知也屬預料中的事,可沒想到,俞飛對鍾靈雨的認識竟是如此……無知。
從驚訝轉為狐疑,江斯曼說道:「說真的,對於你不瞭解鍾靈雨的身份一事,我一點都不感到懷疑,畢竟換作是任何人,有這樣的身份想必也不會輕易對別人說,更不要說她的身份是被刻意隱藏了。
「不過你說只知道她的姓名及就讀學校,這就讓我無法相信了,畢竟這位大小姐三天兩頭就往你家跑,幫你整理家裡可是鐵錚錚的事實,你說不瞭解她,嘖嘖嘖─誰信啊!」
俞飛聞言苦笑的搖了搖頭,大略說了自己與鍾靈雨相識過程,以及鍾靈雨為何幫自己整理家裡的原因……
聽完俞飛的解說,江斯曼點頭笑道:「原來是她自覺不小心害你從軍,所以才自動請纓幫你整理家裡的啊!呵呵。」
其實,俞飛的心裡可是充滿了疑慮,像是高層既然懂得把往後的金援對像鎖定雲嘉財團,那眾聯也一定會把注意打向它才是。
如此一來,雲嘉財團在兩方勢力爭取下,為何會私下對我方開出保護總裁獨生女的條件?還有,高層既然能查出小雨幫他整理家務的事,眾聯就查不到嗎?
亂,很亂!
此時俞飛的腦海裡,早已被滿滿的問題給填滿,但礙於自己表現已過於突出,如果再把事理判斷的分析能力表現出來,不難保高層會對他戒慎、恐懼,所以就算他心裡有再多的問題,為求自保,他只得裝作什麼都沒察覺。
不過為了讓江斯曼不再繼續把話題連到鍾靈雨身上,俞飛只得故意另辟話題道:「院長,聽完你的敘說,我有一個疑惑,可以問嗎?」
聞言,江斯曼露出一副果真被我猜中的表情道:「你不問我才覺得奇怪呢!
說吧!有什麼問題。「
既然可以詢問,俞飛迅速將腦海中煩亂的思緒稍作整理,然後問道:「院長,我曾以特戰隊員的身份與小雨接觸過,甚至還有一次意外讓她與我一同被特戰隊徵召至特戰機裡,這對任務沒影響吧?」
「我知道你的顧忌是什麼,我也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們肯定眾聯到目前為止都還不知道鍾靈雨的真正身份,這事如果不是雲嘉總裁自己向主席透露的話,鍾靈雨的身份或許在她接下雲嘉財團後才會曝光。
「原因在於鍾靈雨紀錄上的身份,除了是承襲母姓外,鍾靈雨的母親還跟雲嘉總裁沒有任何婚姻關係。
「甚至,鍾靈雨的生父記錄欄裡,記錄的也不是雲嘉總裁」湯佳生「的名字,而是一位已跟隨湯總裁四十年的住宅管理者,這個人的名字叫做」林明憲「,也就是鍾靈雨現在名義上的父親。」
說到這,江斯曼淡然一笑。
大約間隔了三秒鐘之後,才又見他續說道:「或許,你現在聽來會覺得有些有跡可循,不過話要是不說破的話,這樣複雜的關係恐怕不會讓人往這方面聯想,不是嗎?」
聽完江斯曼的解說,俞飛心裡的大部分疑慮也豁然而解,只剩下少許的疑惑,不過卻不見他開口詢問。
這時,江斯曼見俞飛不語,則是繼續道:「同樣,高層為了證實湯總裁的話,也曾多次派人不同時間、不同地點,偷偷採集鍾靈雨與湯總裁使用過的杯、筷等物。
「當然,最後的DA檢驗報告,再再證明了他們的父女關係。
「不過,高層在確認此結果的同時,卻又產生了另一個疑惑,那就是湯總裁為何選擇告訴我方?所以你這次任務除了要得到湯總裁的認同外,暗地裡還必須瞭解湯總裁為何主動找上我們的真相。
「你是聰明人,相信你應該瞭解我所指的」真相「為何吧?」
他故意把真相兩個字加重語氣。
聽到他話中有話的詢問,俞飛道:「瞭解!院長的意思,是要我從中調察湯總裁檯面下是否有其他動機。」
點了點頭,江斯曼道:「聰明,不過這不是我的意思,是高層的意思,明白吧!」
隨後,江斯曼又與俞飛討論及交代了任務上的一些大概細節與事項後,才離開俞飛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