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皇后 正文 不是夢
    怎麼會是夢,她早就醒了,醒了半個多月了。

    這半個多月來,林鳶已經將整個駐軍府,甚至是整個離城都mo清楚了。最值得慶幸有兩件事,第一便是她居然會武功,而且還不賴。之前被帶走飛來飛去總不敢睜開眼睛,沒想到現在自己居然也可以飛來飛去了。第二便是她有了個對她百般寵愛有求必應的爹爹,這個爹爹一定一定是不會送他去當人質的!

    此時,父女倆正一起在大帳中用膳呢。

    「鳶兒,想什麼呢?怎麼不吃飯?」林大將軍看了看林鳶,夾了快荔枝肉過去,和聲問到。

    他總覺得這女兒病癒後,就變得有點古怪了。以前吃飯都是話不停口的,現在倒是安安靜靜的,不知道心裡都想些什麼。

    「我飽了,爹爹你慢慢吃吧。」林鳶放下碗筷便起身要走,只是,被叫住了。

    「等等,鳶兒,夭夭那丫頭還在牢裡關著呢。你別把這事給忘了。」林義好心提醒,夭夭那丫頭自小和鳶兒鬥來鬥去的,也沒闖出過什麼大簍子來,關她半個月應該夠了吧。

    「夭夭?」林鳶這才想起那日那個綠衣姑娘來,喜樂可是跟她說得很詳細的,這丫頭之前可是多次惡整林家大小姐的。

    「哦,我怎麼把她給忘了呢!」

    林鳶回頭朝林義笑了笑,道:「爹爹慢慢用膳,我這就去看看。」

    林鳶一走,喜樂便跟了過去,牢房,怕是小姐也忘了怎麼走了吧,她還是趕緊去引路得好。

    牢房位於駐軍府最後頭,是一個長列的帳篷,囚犯都是用粗大腳鏈和手鏈拴住的,沒有鑰匙根本就逃不了。

    這牢房雖然設備完全,各類刑具應有盡有,只是,向來都是空置的,最多也是用來審審不聽話的下人。

    由於林鳶那不是很好的記性,夭夭成了這牢房中,唯一的犯人,被關了整整半個月,每天除了送飯菜的小廝,就再也沒有人來過了。

    她原想林鳶會想盡各種殘忍的辦法來整她,沒想到她居然用了最最狠得一招,關了她半個月!

    還好師父閉關了,否者找不到她該如何是好!一向好動又話多的她,這半個月來可算是生不如死啊!

    正想睡覺,門外卻又傳來了腳步聲。咦,有動靜。午飯已經送過了,這時候還會有誰來?難不成那大小姐終於良心現了?

    進來的正是那大小姐,只是,有沒有良心現就不知道了。

    「林鳶,你竟敢關了我半個月!」一見那大小姐進來,夭夭便火了。

    「夭夭,我病了你來看我,我真的是很感動啊。」林鳶笑著走了過來。

    「我呸!麻煩你乾脆點,究竟要怎麼直說!」感動?這大小姐有這一種情緒嗎?除非她真的病傻了!

    「好!我最喜歡爽快的人了!」

    林鳶說著便給了夭夭一個更加燦若陽光的笑容,只是,但夭夭看來卻是陰森無比。

    「來,先把這個喝了。」

    「這是什麼!?」那白瓷小瓶裝的一定不會是好東西!

    「軟骨散啊!你知道的。」軟骨散產自百納,穆子寒最喜歡用的了,沒想到如今她也能用上,而且用了足量。

    「你想幹嘛?」夭夭對毒性瞭解頗多,自是十分瞭解眼前這軟骨散的。

    「不急,待會就知道了。」

    林鳶說著便朝一旁的小廝使了個眼色,將那白瓷小瓶遞給過去,又朝夭夭燦爛得一笑,這才走出牢房。

    不多久,兩個小廝便將夭夭給架了出來,那軟骨散配的剛剛好,夭夭渾身無力意識卻是很清醒。

    「小姐,車已經備好了,在府外候著。」

    「把她壓車上去。」

    林鳶還沒走多遠,卻聽身後傳來了謾罵聲。

    「林鳶,你這個卑鄙小人!你究竟想怎麼樣!你都關了我半個月了!你太過分了你……」

    這丫頭怎麼聒噪地跟麻雀似的,無奈只得會折回來,輕輕點了她的啞穴。

    只是,就那麼輕輕的一點,手卻僵住了,整個人都愣了。

    「小姐,怎麼了?」

    被喜樂這麼一問,才回過神來,淡淡地吩咐了那兩個小廝:「送怡紅院去,跟那老bao說半價就可以了。」

    「小姐……」不是打算親自送過去的嗎?小姐怎麼又不去了?

    「你跟著去吧,我乏了。」林鳶說罷,也不再看夭夭一眼,便徑直回帳篷去了。

    方才就那麼輕輕一點,腦海裡立馬浮現了那日在望月宮玉瑤池的情景。

    那日他一襲純白長袍,纖塵不染,沒有平日裡的凌厲,一身儘是清華之氣,他亦是那麼輕輕一點,封了她的穴道將她抱入玉瑤池裡。

    她又自然而然地想起他來了。他現在在做什麼呢?一定還在中和殿裡批奏折吧。他一定還不知道她的存在吧。

    他和她難道真的是一場夢?

    夢,又究竟什麼是夢?

    難道之前那刻骨銘心的愛和恨才是夢,如今只是夢醒了?

    夢醒了,她成了駐軍府的驕縱蠻橫的林大小姐。

    而他呢?

    依舊是那高高在上的君王,再過不久,他便會開始親政、大婚,開始平衡朝中黨派,開始一切陰謀,他會立紀若萱為後,他會攜手紀若萱一步一步登上那高高的祭台,他會夜襲hei森林,他會火燒蝴蝶谷,他會突襲鍾離……

    那麼,他還會對紀若萱下藥嗎?

    那麼,他還會愛上紀若萱嗎?

    那麼,紀若萱會不會捨不得他,會不會救他呢?

    又或者,沒了她,一切都會不一樣了呢?

    究竟什麼是夢?

    什麼又是命中注定?

    她不思不憾不悔,只是,她做得到嗎?

    她,想他了,很想很想。

    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那撕心裂肺的叫喊聲音,依舊會夜夜出現,徘徊在她耳畔,讓她心痛,痛得呼吸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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