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懿軒依舊倚在那張貴妃塌上,凌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驚詫,卻又瞬間消失不見。
「你說皇后是下任教主!」
「正是。」月仙看著眼前這冷冽的君主,淡淡地回答到。
「這與相府何干?」拜月教向來不干涉朝政,她憑什麼讓他饒了紀博。
「皇上若饒了宰相,我便讓出這教主之位,讓拜月總教回歸月國。」
幾百年來,多任月仙都出現在百納,這使得月國在諸多方面不得不屈讓百納。
「教主是在跟朕談條件?」穆懿軒低著頭輕輕地mo了mo手上那白玉鐲子,冷冷地問到。
就算林鳶命定的下任教主,那又怎樣?他只要她好好地回到他身邊來,對他笑,對他怒,連名帶姓地叫他穆懿軒。
是教主又如何,月神能將他的皇后還給他嗎?
「皇上,逝者已矣,宰相罪不至滿門抄斬連誅九族,你又何必為皇后一人而遷怒整個相府呢?」一路上南宮俊早就將一切事情詳細告訴了她。
「白嵐,紀博如此負你,你倒是還情深意重啊!」穆懿軒撇了月仙一眼。
二十年前月仙並沒有失蹤,更沒有離開焱城,而是嫁給當時仍是吏部侍郎的紀博。宰相的夫人,紀若瑄的親生母親白嵐正是二十年前失蹤的月仙。
這一切他可是瞭如指掌。
白嵐心中一驚,淡然的神情閃過一絲慌張,卻很快消失不見。眼前這君主雖是一臉倦色,卻難掩一身王者之氣,這個皇帝果然不容小視,看來月國注定盛世將至了。
「他負不負我,我心中自是清楚,唯望皇上看中萱兒的面上,繞了他一命。」既然他揭了她的底,那也只能直言了,看這樣子,這皇帝對萱兒是動了真情了。
「萱兒!呵呵,萱兒!」穆懿軒依舊輕輕撫著手中那白玉鐲子,冷冷笑出聲來。她若真是萱兒他心中就不會有痛的感覺了吧。
「皇后最喜熱鬧了,多些人去陪她,她定會高興的。」穆懿軒這才緩緩抬起頭來,笑著對白嵐說到。
見了那冷冽地毫無一絲溫度的眼神,白嵐jin不住往後退了一步,這男人不是怒而是冷,彷彿來置身於極低嚴寒中,除了冷還是冷。
「她天天想著要找你,你會去陪她嗎?」嘴角噙著冷冷的笑,冷冽的眸子直直地看著白嵐,等待著她的答案。
「不會!」
她若在意萱兒就不會離開相府,一走就是十七年了。若是以前,她是永遠都不想見到萱兒,甚至見到紀博。
只是,現在她已經將一切都看淡了。
「皇上,皇后尚在人世……」白嵐終於恢復了原本那淡然的語氣,淡淡地說出她最後的籌碼。
噌地一聲,手中那兩節白玉鐲子瞬間掉落在地,又斷了。
「我這幾日掐算,總教的天燈未滅卻反而更亮,皇后定還在人世!」
皇后是下任月仙,命格也天燈息息相關,大祭司也是靠著這天燈才找到皇后的。
「當真!?」穆懿軒霍然站了起來。
「天燈之事,月國的大祭司亦是知道,皇上招大祭司來問問便知真假。」
「那她現在在何處?」俊朗的眉宇間透出了明顯的興奮,他怎麼會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呢?那夜hei森林裡的那具屍體,他也並不是沒有起疑心的。
現在,他完完全全可以肯定了,他的那個笨女人還活著!
「皇上,午時就到了,還請看在皇后的面子上饒了相府上下吧。」雖然依舊是淡淡的語氣,心中卻是焦急萬分,皇上賜的是毒藥,若是再晚就來不及了。
穆懿軒看了看白嵐,終於了鬆口,「來人啊!」
等得心急如焚的順公公不由得深深呼吸了幾口氣,這才推門而進。
「傳令下去,紀博一案押後再審。」
「是!」順公公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若不盡快趕到相府,恐怕只能去收屍了!到時候公主還不知道要怎麼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