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來的卻是穆子寒。
「萱小姐,還沒休息嗎?」
林鳶聽出了他的聲音,心中暗想,這兩父子怎麼一前一後的,這麼晚了,還讓人睡覺嗎?
穆懿軒說過,她是紀若瑄的時候就該有紀家小姐的樣子,好吧,就是裝大家閨秀是吧?皇后的架子她都能端得出來,何況一區區大家閨秀呢?
「這麼晚了,不知穆公子找奴家有何事?」
她一向都自稱「我」,或者「本小姐」,或者「本宮」,或者「本公子」,或者「在下」,偶然也會用「老娘我」,只是,大家閨秀怎麼自稱呢?
「奴家?」水滸傳她看過好幾遍,腦袋裡冒出的第一個詞便是「奴家」。
「奴家?」穆懿軒一聽,心中納悶不已,這哪像是他認識的那個皇后娘娘?
似乎想到什麼,趕忙將鎖打開,推門進去。
林鳶見他進來,忙將披在肩上的衣服裹緊,一副驚恐的樣子。
「穆公子,這麼晚了,你…你有什麼事嗎?」
穆子寒見林鳶這樣子,忙退到屏風後,「在下,失禮了,小姐見諒!」
他原本擔心這皇后被掉包了,沒想太多便進來了。現在看來,眼前這人是皇后沒錯,只是,這皇后怎麼才一個晚上的時間就變了個人似的,一副懦弱的大家閨秀樣子,完全不是他多次在宮中見到的那個能給人無限意外的膽小鬼。
「在下見小姐屋裡燈還亮著就過來看看了。」
看看?一點禮貌也沒有,不知道要敲門嗎?哼,你給我就在屏風後好好站著吧。
「這麼晚了,公子也還沒休息啊?」
「呵呵,整個焱城裡都在搜捕我和父親,我又怎能安睡呢?」
果然,是出來巡邏的!
「城裡這般危險,為何要三日後才走呢?」
她想知道,穆懿軒究竟如何算出他們三日後會從南門走的。
「難道萱小姐不知嗎?」
紀文昊和她關係那麼好,她怎麼會不知道紀文昊三日後回焱城呢?
「萱兒不知?」自覺「奴家」二字太過別捏,還是自稱「萱兒」算了。
「紀三公子與月仙後天從南門進焱城……」
「你說什麼!月仙來了!?」林鳶急急地打斷穆子寒。
紀文昊將月仙請來了?!
「是的,到時候全城的百姓都會聚集在南門,我們就……」
穆子寒並沒有注意到林鳶的異樣,繼續解釋,卻又被打斷。
「月仙不是失蹤了嗎?怎麼找到她的?」
「萱小姐,你怎麼了?」
這才現她那激動的表情,雙頰微微紅,十指緊扣在一起。
「怎麼找到月仙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按慣例,皇帝和皇后需親自在南門等候月仙,然後一路向北,連夜趕到祭酒嶺,準備祭酒拜月。」
至今皇后失蹤的消息一直秘而不宣,難道穆懿軒有十足的把握在三日內找到皇后?
這一直是穆子寒所擔心的,畢竟他見識過這個皇帝的手腕。他們反其道而行,大大方方地躲在晴閣,究竟是對是錯呢?
「萱小姐?萱小姐?」這女人今晚怎麼這麼異常?居然在愣!
「呃,什麼事?」林鳶聽了拜月祭酒之事便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這才回過神來。
「時間不早了,在下回去了,萱小組早點休息吧。」
雖有夜魍夜魎二人在晴閣外守著,他亦是放心不下。
「嗯,公子慢走。」
然而,穆子寒並沒有走,而是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瞥了一眼那兩盤涼掉的飯菜,說到:「萱小姐,要是餓了,我這還有些糕點。」
說著便將手中jing致的小盒子放在桌上,林鳶看了一眼桌上的小盒,那正是方纔她方才吃過的白玉燕窩糕。
「穆公子看來也是客來居的常客啊!」她怎麼就沒注意到這個人呢?客來居的新品一般只賣常客的。
「偶然去去而已,萱小姐休息吧,在下告辭了。」
「公子慢走,謝公子了。」
將穆子寒送出門,見門外身影遠去,林鳶這才吹滅燭火,bsp;折騰一天了,她早就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