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蝴蝶谷愈加的幽深僻靜,皓月當空而掛,月光透過谷頂樹木射入谷中,光影錯亂,亦明亦暗。月光籠罩下,一個黑影鬼魅般以極快的度移動,最終落在了竹屋外。
屋內g上的女子右肩半露,bai皙的肩上赫然有著一道一寸長的傷口。
「這藥是我剛配好了,連續敷三日,便不會留傷疤了。」
床前的男子微微彎xia身軀,小心翼翼地替那女子敷藥。
屋外那黑衣男子見了此情景眼神一凜,本就冷冽的目光變得愈加凌厲雪亮,雙拳緊緊攥著。
「林姑娘,你好好休息吧,明早我再來幫你檢查下傷口。」
「嗯,謝謝你」
「寒公子,聽說你救人一命便要取另一人一命,這可是真的?」林鳶一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如果這規矩是真的,他不會也要她去找個人來送給他吧。這麼殘忍的事情,她可是做不出來的。這寒大夫這般溫文爾雅,怎麼會有這種規矩呢?
寒煜一聽,臉上閃過一絲絲詫異,卻有瞬間消失不見。
「林姑娘也聽過著傳聞?」
「不會是真的吧?」林鳶急急地問到。
「姑娘認為呢?」
暈s,她就是懷疑才問的嘛!
「寒公子,我可給不起你一條命,這次你得白救我了。」笑著回答,像是開玩笑,又像是認真的。
認真的玩笑總是在這種情景裡派上用場的。
「那林姑娘就把你這條命再還給我吧。哈哈」寒煜起身,一邊收拾著藥箱,一邊笑著說到,亦是開玩笑的語氣,只是不知這玩笑是否認真。
「不給可不可以啊?不要我當你藥童,幫你採藥?」林鳶一臉認真地說到。
寒煜聽了jin不住大笑,「哈哈,林姑娘真是會說笑話,好好休息吧,明日我再來給你換藥。」說著提起藥箱轉身離開
「你可以好好考慮下哦,我也是懂一些藥材的。」林鳶看著寒煜離去,又急急地補充了一句,才躺了下來,抹了抹右肩上的傷口,漆黑的眸子不停地轉動,不知心裡在盤算著什麼。
門外那黑衣人見那男子遠去,這才從樹上跳了下來,轉身進了竹屋。
「寒公子,還有……」林鳶以為是寒煜又來了,卻見進來的是一個蒙面黑衣男子。
「你是誰?」怎麼又是黑衣人蒙面人呢?這人應該不是上次那個傢伙,他並沒有長劍,空手而來,渾身上下散出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氣息。
那黑衣人並沒有說話,而是直直地看著林鳶右肩上的傷口。
林鳶不自然地扯了扯衣服,皺著眉瞪了那黑衣人一眼,「看什麼看啊!一點禮貌也沒有!」
黑衣人依舊沒有說話,卻徑直向林鳶走去。
「喂,你想幹嘛?」林鳶立馬防備起來。
「你在不說話,我就大叫了哦,寒大夫就在一旁!」
「寒大夫,呵呵。」那黑衣人終於開口了,冰冷的語氣,似乎還有怒氣。
有點熟悉的聲音,卻又不太相似。這個黑衣人究竟是為她而來,還是為寒煜而來呢?
「我只是這蝴蝶谷的病人,你要想找寒大夫,可以去藥房。」林鳶忙見那黑衣人沒有再向前,這才起身下床,一臉淡定地在茶几旁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天的修養,加上寒煜的獨門密藥,她的傷口恢復地很快,jing神也好得很。
那黑衣男子沒有說話,卻依舊是直直地看著林鳶,目光冷冽如霜。林鳶亦是無所畏懼地迎來上去。對上那冰冷的眸子,心中更是納悶,熟悉而有陌生的感覺,卻又記不起在哪見過。唉,被挾持多次,她的心理素質雖然大大地提高了,但認人的能力卻是大大地下降了,都是蒙面黑衣,她哪裡知道哪個是哪個啊!
而就在兩人對峙之時,突然,一個白色的身影從窗外飛入,利劍直直逼向那黑衣人。
黑衣人不屑地冷哼一聲,輕巧地躲過,轉身從背後挾持住林鳶,腳尖輕輕點地,向後退去,與寒煜來開了距離。
「啊~~」林鳶被他這麼一抓,頓時大叫。這個沒品的傢伙居然抓她的右肩!
那黑衣人顯然注意到了林鳶的傷,眉頭一皺,放開了她的右肩,左手卻將她攬了過來,緊緊挾制住。
「放開她!」寒煜說著向兩人逼近。
「把外面那些人撤了,否則我要了她的命!」右手掐上林鳶的脖子對寒煜冷冷地說著,又向後退了一步。他早知道寒煜來了,也知道外面已經佈滿了殺手。
而此時林鳶緊貼著黑衣人的身ti,心中卻不由得一顫,她想起來這黑衣人是誰了。
靠那麼近,才覺他身上的冰冷,一絲溫度也沒有,徹徹底底的冰冷。
這黑衣人便是那日在百花樓挾持她的人,也是盜走南宮府聖旨的人。
他,終於出現了。
「你究竟是何人?竟敢闖我蝴蝶谷。」寒煜瞇起了雙眼,看著那黑衣人。
他離開林鳶的屋子後,便到藥房去,結果卻現藥房遭竊,丟的正是他從林鳶傷口上取下的瓶血樣。趕回林鳶屋子時正好撞見這黑衣人。
蝴蝶谷處在終年霧氣繚繞的hei森林。要入蝴蝶谷就得先進hei森林,hei森林內圍有司月閣的人把守,一般人根本連靠近都不能靠近,更別說是通過了。而蝴蝶谷口雖然沒人把守,卻有一層毒氣,若不是先服下解藥,根本不可能進得來。
這個黑衣人居然能闖進蝴蝶谷,並盜走藥房的東西,寒煜不得不謹慎對待。
「讓外面那些蒙面劍客撤了!」那黑衣人說著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等一下!」寒煜遲疑了。
「好,你先放開她。」
黑衣人這才鬆開掐在林鳶脖子上的右手,左手依然緊緊挾制在林鳶腰間。
然而,正當寒煜要下令撤退屋外的埋伏時,林鳶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把小匕,狠狠地向那黑衣人xiong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