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她還沒進宮前就一直在調查她了,只是那個她是季若萱。
她自然是知道從她成為皇后那刻起,不管是望月宮還是冷宮,他都插了好些人的。
「你不是很早就知道了嗎?」這個問題她早就問過了。
「我,說的,是,冰魂,和,冰魄。你那兩個影子!」林鳶依舊一字一句地說到。
穆懿軒依舊是一臉閒適,而那漆黑的眸子裡卻閃過了一絲詫異。
「什麼影子?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知道嗎,人在說謊的時候在用語上會有個習慣?」林鳶盯著穆懿軒慢慢地說到。
「什麼?」
「會把『我』字省略,以保持和謊言的距離,減少內心的愧疚感。」林鳶一本正經地說到。
「胡扯。」
「說,你什麼時候讓冰魂冰魄跟蹤我的?!」林鳶順勢一手按住穆懿軒的右肩,一手掐在他脖子上。
這世上除了月仙,根本沒有人有能耐如此制住他。如今他卻毫不防備地讓一個弱女子掐到脖子上來。今日若是換了芸妃……
穆懿軒隨機否定了這個假設,也許就只有眼前這個來歷詭異的笨女人能讓他莫名地安心,放心地放下所有戒備吧。
「你快說啊!」林鳶被穆懿軒看得有點尷尬。
「你怎麼知道的?」穆懿軒撥開林鳶的手,淡淡地問到。
林鳶這才現自己問得很白癡。是啊,她怎麼知道冰魂冰魄的名字呢?
「派人查的。」
「呵呵,你在說謊哦。」
「我……,我真的派人查的。」林鳶怎麼就忘記了眼前的是只大狐狸,和他說話真得字字句句小心。放出才告訴他一個識謊的小技巧,他怎麼就現學現賣了呢?
「我倒是好奇誰有這般本事查出冰魂和冰魄。」穆懿軒玩味地著林鳶。
……沉默,沉默是金。
「是那個黑衣人?」穆懿軒的推測。
「是啦是啦,上次在獵場他告訴我的。」林鳶趕緊點頭,呵呵,他想出的答案居然能幫她解圍,要是讓他知道了那黑衣人還有來找她,估計她身邊有得多幾個影子了。
「你別轉移話題,你懂不懂地尊重人啊,我一個女孩子家整天被兩個大男人監視著,你什麼意思啊你。」她這才是轉移話題,防止穆懿軒繼續問下去。
穆懿軒看了看林鳶這般義憤填膺,無奈地說到:「冰魂冰魄是暗中保護你的,不是監視你的。該跟的跟,不該跟的他們自是有分寸的,」
的確不是監視的,只是監視另有其人罷了,就連客來居他都沒放過,怎麼可能沒有監視呢?
「監視和保護有什麼實質性的差別嗎?」對她來說,或者對他來說,這個兩個詞是一樣的。
「沒有。」穆懿軒淡淡地回答,很是直接坦白。
「你!」林鳶一聽,便怒怒地瞪著穆懿軒。
只是,穆懿軒依舊一臉安詳平和,任憑她瞪任憑她看。
「隨你吧……。」林鳶無奈,瞥了瞥嘴,趴回池邊。反正她也不想逃,監視就讓他監視唄。
穆懿軒沒有回應她,心中揣測著那黑衣人看來應該就是大王爺的人了,若不是皇族中人,又怎麼知道冰魂冰魄的存在呢?歷朝的太子都會有影子暗中保護,冰魂冰魄已經跟了他好多年了。
「喂,把冰魂冰魄叫出來我看看吧。」林鳶很好奇這兩個影子長啥樣子。
「現在?」穆懿軒很無語。
「呃……下次吧……嘿嘿。」某人對自己也很無語。
「你把他們給了我,是不是我就是他們的主人了啊?」林鳶打起了冰魂冰魄的主意。
穆懿軒戒備地看了林鳶一眼。
「至少得任我派遣吧。」林鳶退了一步。
穆懿軒挑眉,不答。
「皇上,你就把他們借我用用嘛。」拉著穆懿軒的手臂晃動著,這廝又來撒嬌這一招了,清澈的眸子可憐兮兮地盯著他。如果他再不答應,她不介意哭給他看的。
果然,某人對那清澈的眸子似乎完全沒有抵抗力,眼神不覺軟了下了。
「好了好了,給你就是啦,收起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穆懿軒無奈地說到。心中卻想,這笨女人連沐浴都那麼多話,看來明日進祭壇前定是要點了她的啞穴。
只是,明日的聖火不知能否點燃,林鳶根本不屬於月國,也不屬於這個世界,聖火為因她滅還是因她盛呢?不管是滅了,還是盛了,對他來說都是難題。
看著一旁那笨女人,一臉閒適地仰著,無奈地笑了笑,便向池子中央游了去。
林鳶本以為就是普通的沐浴,沒想到竟要在那池子裡泡到晚上,不知是血糖降低暈了過去,還是和穆懿軒講了太多的話,太累了,總之,她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穆懿軒的寢宮中。
迷迷糊糊想起身,卻動彈不了,這才現攬著腰間的手,稍稍清醒過來,現原本的衣物已經被換去了。
想扒開腰間的手,無奈動不了,抬頭細細看這穆懿軒那乾乾淨淨的臉,那麼安靜,那麼祥和的臉,怎麼會有那麼凌厲的眼呢?他的心又是怎樣的心呢?不自覺地伸手,指腹輕輕拂過那俊朗的眉間,流連到雙眼,卻又醒悟般急急收了回來。這個男人,和她究竟是什麼關係呢?是名義上的fu妻?是相互利用個求所需的約定者?或者,可以說是朋友?又或者……不懂?不知道?罷了罷了。林鳶看著兩人糾結在一起的絲,不自覺地笑了笑,依舊是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子依偎進去,熟悉的草藥清香讓她莫名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