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漢 第二卷 第一八五章 怪物之間的戰鬥
    杜伏威的艦隊到來的時候,隋軍士卒都是一陣的目瞪口呆,良久才有人回過神來,慌慌張張的跑去通知靠山王楊林。

    船艙中的楊林聽著十足結結巴巴的一句話說不清楚,也是有些煩躁了。從士卒的神態知道,一定是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便直接走出船艙,便起身走出艙外。

    等來到船艙之外,看著面前遮天蔽日的艦隊,楊林也是忍不住眼前一黑,差點就栽倒在甲板上。

    楊林出來沒有多長時間,其他船上的人也都已經接到了消息,一個個的從船艙中走出。目瞪口呆的看著遠處的戰艦。滿臉的惶恐之色。

    這一干文武大臣,之所以能夠在步卒戰敗之後,還勉強維持著,沒有崩潰,就是因為自己有戰艦,而敵人則是親一色的步卒,根本不可能攻擊到自己。他們可以安心的等待著各處的援兵,可是杜伏威的艦隊到來卻是將他們的心理防線完全擊破了。

    楊廣更是面如土色,對自己能不能逃出生天產生了懷疑。

    不過轉瞬就想起自己在雁門關的時候,形勢比現在還要危險許多。可是最終在秦瓊的救援下,自己還是安然脫險了,這一次應該也不會例外。

    由於秦瓊好幾次在秦瓊的幫助下安然度過危機,楊廣現在對秦瓊可以說有一種盲目的信任,覺得只要秦瓊還在,自己就還有機會。

    這時候一干文武大臣也都已經來到了楊廣的大龍舟。一個個臉色都是相當地難看。楊廣也知道,現在自己絕對不能慌,一旦自己慌張了,那所有人都會出錯。到時候,可就真的是沒救了。

    看著一眾文武大臣,楊廣臉上露出一絲比較難看的笑容,對眾人說道:「眾位愛卿不必擔心,反賊的戰艦雖然數量不少,不過我大隋水師久經戰陣。絕對不是反賊倉促之間所組建的艦隊能比擬的。

    況且秦愛卿的大軍已經在前來救援的路上,只要我們再堅持一段時間,秦愛卿的大軍一到,我們就可以安全地去江都了。「說完輕輕笑了數聲。

    這時候,所有人都知道,前來的是自稱為江淮大總管的杜伏威。

    楊廣由於消息閉塞,不知道杜伏威是什麼人。可是其他人都知道這位江淮大總管的厲害,數次以弱擊強。將隋軍打的大敗。

    這位看起來和白面書生一樣的江淮大總管。作戰的時候,卻是和瘋子一樣。而且由於杜伏威每次作戰都是「出則居前,入則殿後」。在軍中的威望甚高。

    麾下地士卒都願意為杜伏威去死,作戰地時候也各個都和瘋子一樣。這才使得杜伏威能夠數次以弱勝強。

    隋軍的艦隊雖然厲害,可是士卒卻並不是楊廣所說的身經百戰。現在戰艦上地水兵比昂不是最早的那一批,而是重新組建以後,再次徵召的。訓練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對水戰並不是十分的熟悉。

    相比較隋軍而言,杜伏威的士卒才可以說是真正的身經百戰。自從脫離長白山知世郎王薄麾下之後。便接連不斷地在和隨軍作戰。戰場上地經驗根本不是楊廣新徵召來的水兵所能相比地。

    雖然很清楚杜伏威士卒的戰鬥力在隋軍之上,但是一干文武大臣還是強迫自己相信楊廣所說地話。

    楊林在自己坐船上的時候。看到從杜伏威一艘戰艦上面放下一條小舟,向著岸邊行去。知道很可能是杜伏威去和四明山上的反賊見面。便想趁著杜伏威不在船上,敵軍無主的時候發動攻擊,將敵軍艦隊一舉擊潰。

    可是看到杜伏威離開之後,艦隊依然是嚴陣以待,佈置的相當嚴密,沒有一絲鬆懈的樣子。便知道杜伏威軍中還有一位威望不再杜伏威之下的人物。在杜伏威不再的時候,依然能夠約束大軍,自己的想法是不可能實現了。

    楊林猜的不錯,杜伏威軍中確實是有一位威望不在杜伏威之下的人物,在杜伏威不再的統領大軍。這個人就是杜伏威的刎頸之交輔公。

    不過由於杜伏威身上的光環太耀眼了,輔公完全被籠罩在了杜伏威的光環之內,大多數人不知道輔公這個人而已。實際上輔公在江淮軍中的作用並不比杜伏威小多少。

    四明山上宴席散去之後,李密將徐茂公留在自己的帥帳之中,商議杜伏威到來之後,對自己的利弊。

    最終卻是發現,杜伏威到來,雖然對聯軍有很大的好處。可是對於李密來說卻是利大於弊,十分不划算的。

    李密沉思片刻,說道:「我大魏國想要爭奪天下,難免要和江南諸王作戰。江南水網縱橫,利於舟楫。我大魏國卻是沒有人精於水戰。

    杜伏威並不是江南最強大的勢力,就擁有這麼強大的水軍。那梁王蕭銑又會擁有多強大的水

    徐茂公想了想說道:「主公,卻也不必太過擔心,杜伏威很少佔據州縣,大部分時間都是縱橫於江海之上。

    而那梁王蕭銑卻是不同,若單論水軍,蕭銑必然不及杜伏威。而且這兩人都處在江南,日後必然要有一戰,不管是誰輸誰贏,對我大魏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李密說道:「他們兩人確實一定會有一戰,可是他們兩人戰勝對手之後,吞併了對方的實力,水軍就會越加的強大,對我大魏來說,只能是更加的糟糕。」

    想了想,李密又問道:「懋功,江淮軍中好像有一位叫輔公的,在江淮軍中地威望並不比杜伏威低多少。你看我們能不能將輔公拉攏過來?」

    徐茂公苦笑道:「主公,那輔公屬下也是知道的,可是那輔公與杜伏威乃是刎頸之交,杜伏威對輔公也向來相當敬重。江湖中人講究的是一個「義」字。只要杜伏威沒有做出什麼對不起輔公的事,想要拉攏輔公背叛杜伏威是相當不容易的,甚至是不可能的。」

    李密卻是有些不以為然,在李密看來,所謂的義氣是相當可笑的東西。只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輔公之所以沒有背叛杜伏威。那是因為輔公受到地誘惑還不夠大的緣故,只要有足夠大的利益,輔公定然會背叛杜伏威。

    不過李密也知道自己軍中單雄信、王伯當、謝英登這些挑大樑的人物基本上都是江湖草莽出身,就是自己身邊的這位軍師也勉強可以說是草莽出身。自己這番話說出去一定會讓他們感覺到不滿,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李密雖然城府極深,不過在徐茂公面前,卻是藏不住的。徐茂公心裡微微歎了一口氣,對李密還是有些失望。

    在徐茂公心裡。李密在亂世之中可以為一世之雄。但是卻沒有人主之相。

    杜伏威在酒宴結束之後,便也以準備明天進攻的借口,返回了江心的戰船。

    等杜伏威回到船上地呃時候。看到輔公還在自己地船艙中等著。便笑著說道:「公,你可真夠心急的。「

    輔公微微一笑沒有說話,等著杜伏威說話。

    杜伏威坐在輔公對面,端起面前的茶盞,喝了一口,方才說道:「那李密心機深沉,是個人物。可惜啊。心胸差了一點。亂世之中可以成為一方霸主,但是想多地天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輔公點點頭說道:「那就是說,所謂的大魏我們可以放過一邊。遲早會被他人消滅的勢力。我們投向他們也沒有什麼前途。」

    杜伏威呵呵一笑,說道:「不錯,如今天下諸多反王,真正有實力的也就三家,河北竇建德、巴陵蕭銑以及這李密。現在李密已然不足取,我們應該選擇那一家?」

    輔公想了想說道:「江陵蕭銑,雖然性堅韌,貌似寬仁大度,實則刻薄寡恩,非能成大事者。」

    杜伏威輕歎一口氣說道:「那河北竇建德雖然仁義,可惜卻有些優柔寡斷,若遇到大事,不能及時做出決斷,也非成大事者。」

    輔公歎口氣說道:「戰陣搏殺,指揮戰艦在大海江河之上縱橫,你我並不畏懼任何人。可是若論治理一方,讓一地夜不閉戶路不拾遺,我們卻沒有這樣的本事。而且你我出身庶族,根本不可能得到士族的認可,不會有人來投靠我們地。這一點上,我們連李密、蕭銑都不如。」

    杜伏威點點頭說道:「公你說地一點都沒錯,我們是不可能得到士族的認可地。不過我們從剛開始就沒有想過能夠奪取天下,這一點也無所謂。」

    輔公笑笑說道:「若是章丘令能夠善待百姓,你我二人現在想必還在家中務農,根本就不會起兵。」

    杜伏威也笑了,看著輔公說道:「我這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成為一富家翁,衣食無憂。如今卻是帶兵四處衝殺。呵呵。」

    輔公笑了一聲,說道:「可是現在天下有名地幾家諸侯都不足取,我們應該怎麼辦?」

    「等!大隋眼看是支撐不下去了,遲早會有英雄出現,我們就等等這位英雄。」杜伏威堅定的說道。

    輔公也想不到有什麼其他方法,便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你就早點休息吧,明天準備指揮作戰吧。」說完便返回了自己的坐船。

    輔公走後,杜伏威又仔細想了想,這世上貌似還真是沒有出現能夠取代大隋一統江山的人物。歎口氣便熄燈休息了。

    杜伏威從來就沒有想過在晚上偷襲隋軍,隋軍之中靠山王楊林在登州駐紮了三十年,入股哦這麼長的時間還沒有學會水戰。那也未免太差勁了。

    不說楊林,就是來護兒對於指揮水軍作戰也有一定地水準,晚上一定會注意防衛,偷襲是不會有什麼作用的。

    聯軍上下都睡的相當安穩,可是楊廣等人卻是一晚上沒有睡好。都在擔心自己能不能堅持到秦瓊趕來,如果堅持不到該怎麼辦。

    第二天戰鼓聲想起的時候楊廣等人都有些萎靡不振的樣子,看著向自己壓來的杜伏威戰艦。李密等人也在遠處觀戰。

    此時杜伏威與隋軍的戰艦都在大江之上,雙方都看的很清楚,想用什麼計策根本就是白搭。^^^^你一動彈,人家就會發現。現在也就只能是硬拚,看誰的實力更強一些。

    看到杜伏威地戰艦已經向著自己衝來,楊林一聲令下,各艘大船上面都放下了數艘的小船。小船上面堆滿了柴草、硫磺。很快就燃起了熊熊火焰,將纜繩解開之後,這些小船就向著杜伏威的船隻衝去。

    水戰之中,火攻是最為有效的手段。杜伏威並不是不知道這一點。可是他處在下游。放火船不但無法傷到敵人,反而會燒到自己,只能是捨棄不用。

    看到隋軍的火船向著自己衝來。杜伏威忙下令讓各船自己閃避。

    杜伏威的船隻都不是很大,與隋軍的五牙戰艦比起來可能連一半都不到,雖然攻擊的時候會有些劣勢,但是也相對靈活許多。

    不過杜伏威地戰船雖然說靈活,也是相對而言。還是有一些船隻被火船點燃。

    那些火船地穿透上面都有一根長三四尺的長釘,順江而下撞在敵船上,便會牢牢的釘在敵船上。若是被一艘火船攻擊中。到還沒有什麼大問題。可是如果多了地話,那什麼手段便都沒有用了。只能是棄船而走。

    不過杜伏威的士卒水性都是相當好的,大船著火之後。一個個都挑傳逃生了,然後周圍的穿便將之救了上去。

    所以這一陣的火船雖然燒燬了杜伏威不少的戰船,士卒卻基本上沒有損失。楊林也沒有指望靠著這些火船就能將杜伏威擊敗,放出火船的目地不過是為了給杜伏威製造一些混亂,為下面地攻擊做準備。

    就在杜伏威麾下戰船發生混亂的那一刻,隋軍站船上地床弩、投石機開始發射,一支支四五尺長的巨箭,斗大地石塊向著杜伏威的戰船打去。

    杜伏威麾下的戰船上面雖然也有床弩和投石機,可是和隋軍站船上的投石機相比較起來,還是比較差勁的,這個距離隋軍的床弩和投石機能夠打到,杜伏威船上的床弩和投石機卻打不到,只能是咬牙衝過去。

    雖然肯定會受到一定的損失,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隋軍戰船上的床弩和投石機的威力都相當的大一支支巨箭,一塊塊石塊砸在杜伏威的戰船上面。總能對杜伏威的戰船造成不小的損失。

    如果是打在人的身上,那不是被串成肉串,就是變成肉泥。杜伏威的士卒也都咬牙努力衝過去。

    好不容易到了他們的床弩和投石機也能打到隋軍戰船的時候,杜伏威麾下的戰船一個個也開始進攻了。

    隋軍也隨之開始出現了傷亡,但是雙方這時候都已經沒有了退路,咬著牙、紅著眼攻擊著敵人。很快杜伏威的戰艦便衝到了隋軍戰船旁邊。杜伏威戰船上面的士卒都發出一聲聲的歡呼,準備衝到隋軍戰船上開始肉搏。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隋軍的五牙戰船上面都是有拍桿的,一拍桿下去不要說小船,就是三層高的樓船也要受到不小的損傷,連續挨上五六下也會被擊沉。

    杜伏威看著自己的戰船一艘艘的被隋軍五牙船上的拍桿擊沉,無數的兄弟落水,也是相當的心疼。雖然有一些兄弟衝上了隋軍的戰船。

    可是能夠衝上戰船的畢竟是少數,面對戰船上隋軍的佔有優勢的兵力。杜伏威麾下的兄弟雖然說極為勇敢,卻也一個個的被殺死。

    杜伏威見狀,一咬牙說道:「鳴金收兵。讓弟兄們撤回來。不能讓弟兄們白白送死。」

    聽到後方傳來地金鑼聲,杜伏威麾下的士卒都是相當的詫異,這可是杜伏威自從起義以來,第一次在兩軍交戰的時候後撤。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做,但還是一個個向後後方退去。落水的兄弟也都順路救上了船。

    當然在後退的時候,也難免再次受到了隋軍床弩和投石機的攻擊。

    李密等人站在後方,看著江面上的戰鬥,也是一個個有一種心驚動魄的感覺。沒有想到水戰竟然比陸戰看起來更加地殘酷。

    杜伏威等到所有的戰船撤回來之後,清點了一下損失。也是臉色一陣發青,極為的心疼。

    等到擊退了杜伏威的進宮之後,楊林也開始清點損失,雖然與杜伏威相比較起來,隋軍的損失並不大,可是依然讓楊林有些肉疼。

    站在山腳觀戰的一干反王看到杜伏威敗退,都是有些遺憾。不過李密卻是例外,心裡不但沒有遺憾。反而有一絲的高興。當然面上還是表現出一副沉痛的表情。

    杜伏威來到山上地帥帳之後。看到李密虛偽地表情,心裡又是一陣的噁心。對著一眾反王一拱手,說道:「眾位。我杜伏威卻是小看了隋軍的戰鬥力,沒有想到隋軍地器具如此的厲害,我的戰船根本不是對手。」

    李子通忙說道:「杜總管不必介懷,此戰並不能怪你,隋軍戰船上的武器實在是太厲害了,杜總管你的武器比不上隋軍,並不是你的士卒戰鬥力不行。」

    杜伏威搖搖頭說道:「不管怎麼說。戰敗了就是戰敗了。不過隋軍想要衝破我的防守。離開這裡也是不可能地。

    隋軍地戰船上面或許有足夠的食物,水源也不缺。但是他不可能攜帶大量地蔬菜和食鹽的。沒有這兩樣東西。士卒很快就動不了了。

    只要諸位能夠將陸地上地道路封鎖死,不讓他們得到這兩樣東西。隋軍遲早會崩潰。到時候擒殺暴君易如反掌!!!」

    李密聞言眼前一亮,說道:「杜總管所言大善,我們就這樣做!將道路封死,不讓隋軍得到食鹽和蔬菜,困死他們!!!」

    杜伏威點點頭說道:「聽說魏王麾下有一將,力大無窮、武藝超群,一招就擊敗了那天寶大將軍宇文成都。魏王可讓這員大將天天在叫陣,隋軍必然不敢出戰,士氣會變得越來越低落,崩潰的也會越快。

    我等大軍在外耗費甚多,能夠盡快結束還是盡快結束的好。」

    李密覺得杜伏威說的也不錯,便點頭答應了。

    「單霸」這兩天憋在營中,是相當的不舒服。可是又沒有事做,營中的將士對自己又極為的尊敬,想找個人練手都找不到、只能是閒呆著,聽到單雄信傳來的李密的命令,心中一喜,直接跨上自己的一字墨雕板肋賴麒麟就衝下山去。

    看到「單霸」叫陣,隋軍上下卻沒有敢出戰的。雖然明知道這樣下去相當的不妙,可是卻也只能看著,沒有一點的辦法。

    此次隨同楊廣前來的,也有十萬步騎兵,在岸邊紮營。^^^^看著「單霸」在那裡耀武揚威,隋軍士卒都是膽戰心驚的看著。

    突然從大營左邊傳來一個聲音,大聲喝道:「那來的醜鬼!?竟然敢在我大營前耀武揚威,眾人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位年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將軍,長的唇紅齒白、眉清目秀,舉著一對八卦梅花亮銀錘,向著「單霸」殺去。

    這員小將清秀之極,可是坐下的戰馬卻醜的不是一般。只見那戰馬身長一丈開外,高七尺有餘,頭似巴斗,正中竟然還長著一隻犄角,尾巴像是一根肉棍。渾身紅毛,彎彎曲曲的打著卷。兩眼射出綠光,牙往外呲著。斷的是兇惡之極。

    龍舟上的宇文成都看到這員小將心中一喜,轉身對楊廣說道:「陛下,秦大都護來了!」

    楊廣猛地精神一振,問道:「秦愛卿來了?在哪?」其他人也是一陣興奮。

    宇文成都指著那員小將說道:「陛下,那不是程咬金程將軍的妻弟裴元慶麼?裴元慶乃是秦大都護地愛將。裴元慶既然來了,秦大都護應該已經不遠了!」

    宇文成都這麼一說,楊廣也想起來了,在雁門關的時候,自己也見過這員小將,記得他那匹長的極醜的戰馬。

    看到裴元慶向著「單霸」殺去,楊廣有些擔心的說道:「裴愛卿好像才十五歲,恐怕不是那「單霸」的敵手,若是秦愛卿到來。看到愛將戰死,定然極為傷心,快快鳴金將裴愛卿召回來。「

    聽到楊廣的話,所有人都是一陣的吃味。楊廣對秦瓊的寵愛竟然已經到了愛屋及烏地地步,怕秦瓊傷心,竟然連秦瓊手下的人都不想看到他慘死。

    宇文成都說道:「陛下,不必擔心,裴小將軍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武藝超群。更是天生神力。比之末將並不弱多少。

    就算不是那「單霸」的敵手,也不會有性命之憂。況且裴小將軍坐下的那匹一字墨角賴麒麟乃是百年難遇的良馬,若想走。那「單霸」應該是追不上的。」

    楊廣這才不再說話,看著裴元慶向「單霸」衝去。

    看到這員小將,向著「單霸」殺去,眼看這麼可愛的一位少年,馬上就要變成一灘肉泥,隨軍大營中所有人都有一種不忍看的想法。

    所有人都有一種不忍看地想法。見自己叫陣半天了,始終沒有人出來應戰。心裡早就有意思不耐煩。現在看到這員小將殺過來。雖然惱怒他叫自己醜鬼,但是能夠和人過招。心裡更多地是高興。

    大叫一聲:「小孩!可敢接我一錘!「

    一邊說一邊催動坐下的一字墨雕板肋賴麒麟,向著裴元慶殺去。

    裴元慶也是相當傲氣的人。這輩子還沒有害怕過誰,對於秦瓊他也是佩服,害怕卻還談不上。

    一邊催動坐下地一字墨角賴麒麟向著「單霸」殺去,一邊大聲喊道:「莫要說一錘,就是十錘百錘又如何?」

    等離得近了,裴元慶才看清楚「單霸」坐下的一字墨雕板肋賴麒麟,這才吃了一驚。這一字墨雕板肋賴麒麟裴元慶也是認識的,並不比自己坐下的一字墨角賴麒麟差,甚至還強上一點點。自己相府坐下這匹一字墨角賴麒麟費了相當大的功夫,對面這醜鬼竟然能夠降服一字墨雕板肋賴麒麟,本事一定小不了,心裡也就小心了一點。

    兩隻異獸撞在一起,裴元慶與「單霸」手中的四隻大錘也撞在了一起。擂鼓翁金錘對上八卦梅花亮銀錘,卻是不分勝負。

    觀陣的一干人卻是兩耳巨震,一陣嗡嗡直響。

    裴元慶硬拚了一招,卻是放下心來,大笑道:「哈哈哈哈!你也不過如此,看錘!」說完手中地八卦梅花亮銀錘一揮,再次向著「單霸」砸去。

    可惜裴元慶不知道地是,「單霸」根本就沒有使出全力。

    「單霸」看到裴元慶竟然可以接住自己一錘,也是心中一喜,大笑道:「好!好本事!再來!」說著,手中的擂鼓翁金錘再次向著裴元慶打去。

    第二招交手,卻是讓裴元慶暗暗叫苦,只覺得「單霸」地實力突然猛增了一大截,自己雖然勉強擋住,可是內腹已經受到了震動。

    「單霸」卻是沒有停,緊接著又是雙錘砸出,喊道:「再接我一錘!」

    裴元慶強打著精神,舉起雙錘迎上去,只覺得雙錘一震,雙臂發麻,雙手虎口一陣劇痛,卻是已經被震裂了,口中也流出了一絲鮮血。

    裴元慶這時候也知道,自己和人家還有不小的差距,根本不是人家地對手,也不逞能了,轉身就逃。

    「單霸」卻也不追,站在原地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小孩!這世上沒有能接得住我半錘的,你竟然能擋我三錘,也算是好漢,好你一命,逃命去吧!哈哈哈哈!」

    裴元慶伏在馬鞍上,卻是修的面紅耳赤,想道秦瓊一直提醒自己。這世上藏龍臥虎,英雄輩出,高手甚多,千萬不可自滿。可是自己卻沒有聽進去。認為這世上除了秦瓊就沒有人能是自己的對手,沒想到今天就吃了大虧,而且還是在一個比自己年紀還小地小孩身上吃了虧。

    山腳下的李密,看到隋軍中突然衝出來一個小孩,竟然擋住了「單霸」一錘,看起來還是平風秋色的局面。頓時大吃一驚。等看到兩人連拼三錘,隋軍那小將敗走,方才放下心來。

    大龍舟上的楊廣等人卻是大吃一驚。他們是青眼看著左天成被「單霸」一錘打死,宇文成都一招就敗在「單霸」手中。可是這裴元慶竟然拼了三招才落在下風。

    楊廣心中一喜,對眾人說道:「沒想到秦愛卿呼吸啊是藏龍臥虎啊。哈哈哈哈哈!我等無憂矣!」

    楊廣的聲音剛剛落地,眾人就聽到天邊突然傳來一聲怒喝:「小丑鬼,你竟然敢打上小三子,我揍你。」

    不管是隋軍上下。還是聯軍眾人。都詫異的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身高過丈,面似鍋底的大漢,拖著一條大棍。踩著一條土龍風馳而來。

    之所以說是踩著一條土龍,乃是因為,此人兩條腿跑的實在是太快了,竟然比普通地駿馬還要快很多。

    快速奔跑帶起的灰塵,騰起半空中,就像是一條土龍一般。

    看到此人,楊廣算是徹底放下心來了。楊廣知道這羅士信有些憨傻。而秦瓊對這個兄弟向來是相當照顧的。從來不讓羅士信離開他左右。

    現在羅士信既然來了,那麼秦瓊肯定就在不遠處。

    「單霸」看到還有人衝上前來。心裡一陣的高興。至於羅士信罵他的話,直接就無視了。催動坐下的一字墨雕板肋賴麒麟向著羅士信殺去。

    羅士信一邊跑,一邊將手中的鐵棍舉起來,來到「單霸」面前之後,鐵棍直接照著:「單霸」的頭顱砸去。

    聽到鐵棍砸下來帶起地呼呼風聲,「單霸」地臉色也變了,知道這一棍的力量極大,自己單手恐怕擋不住,忙將左手也舉起,一對擂鼓翁金錘交叉向著羅士信的鐵棍迎去。

    戰場上所有人都只聽得天邊傳來一陣霹靂聲,卻原來是「單霸」地擂鼓翁金錘與羅士信手中的鐵棍已經撞在了一起。

    羅士信向來就不知道什麼叫留守,一出手就是全力,一身力量使了個十成十。

    「單霸」在聽到鐵棍帶起來的風聲之後,也只打偶自己面前的這個傻大個的力量相當大,全身的力量使了個十成十。

    不過兩人也都沒有想到對方的力量竟然達到這種程度。

    羅士信手中地鐵棍直接被崩飛,自己「蹬」「蹬」「蹬」接連退了七八步,一個屁股墩就坐在了地上。

    李元霸也不好受,直接從一字墨雕板肋賴麒麟上掉了下去。躺在地上是一陣發愣,他這輩子還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回到這樣地事。

    一字墨雕板肋賴麒麟感覺到背上主人不在了,來到「單霸」身邊,低頭看著主人。「單霸」一個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翻身上馬,就向著羅士信殺去。這一次「單霸」可是真的發怒了。

    羅士信跌倒在地之後,也是有些發愣,不過他腦子簡單,想地自然也就簡單。鐵棍碰廢了撿回來再砸就是了。

    將地上的鐵棍撿起來,看到鐵棍沒有碰壞,羅士信咧嘴一笑。就轉身向「單霸」打去。

    羅士信手中地這根鐵棍卻是秦瓊從西域找來的隕鐵鑄成,堅硬非常,也是極為的沉重,出了羅士信這樣的怪胎,其他人也是拿不動。

    剛才那一擊,若是換了其他的兵器,恐怕不是斷了就是被撞彎了。不過羅士信手中的這根大棍卻沒有這樣的危險。

    「單霸」與羅士信兩人的力量相當,手中兵器的重量也相當,都是七八百斤。若論武藝,羅士信自然是拍馬都趕不上「單霸」。

    可是李元霸自從出生以來,還從來沒有遇到過能夠在力量上與他拚個不分勝負的人。這會竟然拿羅士信沒有辦法,也是氣惱之極,不去使用武藝,而是準備在力量上勝出,這樣心裡才舒服。

    可兩人的力量本來就相當,現在兩人站在那裡用力量硬碰硬,卻是誰也佔不到便宜,只聽到戰場上叮叮噹噹直響,接連碰了數十下,卻是誰也無法獲勝。

    羅士信的棍子與其說是棍,還不如說是一個超大個的金瓜錘。在大棍最前面有一個大鐵疙瘩,這也是羅士信看裴元慶、秦用都是用錘的,所以一定讓人在自己的兵器上面也加了這麼一個東西。

    「單霸」的擂鼓翁金錘造型是相當怪異的,錘柄最下方是一個小小的金錘,在錘頭下面卻又有幾根倒刺一樣的東西。配合這幾根倒刺,李元霸有一招絕招,叫「鎖骨分筋奪命錘」乃是先奪敵人兵器,然後殺敵敵人的招數。

    不過這一招李元霸從來沒有用過,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有用到這一招的時候,時間一長,「單霸」也將這一招給忘了。

    今天打得這麼激烈,一時間無法取勝,李元霸卻是猛地想起了這一招。早羅士信又一次打過來的時候,突然使出此招,將羅士信的鐵棍給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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