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濟南周圍的朋友都走訪完了之後,秦瓊便讓家裡人收拾東西準備前往大興。自己則快馬向登州而去,準備拜別靠山王。
黃驃馬日行八百、夜行五百。不過一天時間便到了登州城中。靠山王楊林自從知道秦瓊被任命為左武衛大將軍之後,知道秦瓊一定會來向自己道別,一直在登州等著秦瓊的到來。
這天正準備休息,就聽王府的管家在門口說道:「王爺,十三太保求見。」
楊林說道:「哦?是叔寶來了?快快讓他進來。」一邊說一邊穿上衣服,等著秦瓊過來見他。
楊林總共有十四位義子,若是其他的義子前來,管家就會說某某太保來了。比如羅芳乃是大太保,就會說羅太保來了,直接稱呼十三太保,那就一定是秦瓊。
不一會秦瓊便進來了。見楊林坐在床上,忙快走幾步,來到楊林面前,說道:「孩兒給義父請安。」
楊林笑著把秦瓊扶起,說道:「不必多禮,你在高麗的一戰給我大隋長了精神,讓周邊小國不敢輕易冒犯我大隋天威,應當是為父的謝你才是。」
秦瓊忙說道:「孩兒乃是大隋的臣子,自當為陛下分憂,為大隋出力。」
楊林哈哈一笑,說道:「為父老了,這大隋的江山遲早得交給你來守護。你一定要好好努力,不要辜負為父對你的期望。」
「孩兒當謹記義父教誨。」
楊林點點頭說道:「嗯。你現在是左武衛大將軍,陛下將整個皇城以及宮城的防衛都交給你了。可說是對你信任之極,你一定不能辜負陛下的期望。
官職雖然並不是很高,但是位置很重要。在京城之中拉攏你的人一定不少,你一定要把持住,不要輕易陷進去。」
秦瓊忙起身說道:「是,孩兒知道。」
楊林笑著說道:「你遠道而來,也累了。今天就先休息一會。明天我們再詳談。」
秦瓊起身說道:「義父您也休息吧,孩兒明日再來討教。」說完便轉身離開楊林的屋子。到楊林給自己留下的屋中休息去了。
第二天天一亮,秦瓊還是照常起床。在楊林府中開闢出來的武場中習武。不一會大太保羅芳、二太保薛亮、三太保李萬、四太保張開、五太保高明、六太保高亮、七太保楊道源、八太保蘇成、九太保蘇鳳、十太保黃昆、十一太保曹林、十二太保丁良、十三太保馬展這幾位也都到了。
這十三位到來之後,見楊林已經在一邊看著秦瓊習武,忙上前見禮。楊林對這十三位義子還是都很不錯的,笑著擺手說道:「不必多禮,你們基本上都見過叔寶的武藝。看看叔寶地武藝有沒有進步。」
十三太保也都轉頭向秦瓊看去。但是限於他們的武藝,並無法看出秦瓊的武藝能夠高到那裡去,一個個都有些茫然。
楊林從十三太保的眼神中就能看出,自己的十三位太保還是差了些,並不能看出秦瓊戟法的厲害,搖搖頭對身邊地侍衛說道:「將本王的虯龍棒取來。」
眾人都知道。楊林是準備親自下場,考教秦瓊的武藝。這才有些興趣,秦瓊的武藝怎麼樣,他們看不出來,楊林的武藝卻是眾人都清楚的。
這一交手秦瓊地武藝到底如何。也就能清楚的知道了。
楊林也是有些手癢了。他在這登州城已經十多年了。其間很少離開登州城,也就很少與人動手。與自己相當的對手也就越少了,秦瓊的武藝十三太保看不出來,楊林卻是能夠看出其中的奧妙來。
數年未見,秦瓊地招式不但更加地老辣。而且招式之中的殺氣也更加的濃郁了。
等侍衛將一對虯龍棒取來之後,楊林喝道:「叔寶小心。」說著已經來到秦瓊對面,向著秦瓊打去。
秦瓊在眾人道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不過還是在繼續習練自己的武藝。想等習練完畢之後再去和眾人見禮。
這時見楊林突然進入場中,也是有些興奮。雖然這段時間和羅成交過手,但是羅成畢竟還沒有到巔峰期。還不是那個冷面殺神俏羅成。並不能確切地知道自己武藝的高低。
而楊林此時的武藝與數年後沒有多大的差異。和楊林交手有助於自己知道自己的定位,以後遇上裴元慶、伍雲召、伍天錫、雄闊海這些人也有個底。
手中的方天畫戟一揮。就向著楊林地虯龍棒迎去,只聽一聲巨大地金鐵交鳴之聲響起,將眾人的耳膜震地生疼。秦瓊站在原地紋絲未動,而楊林卻是連退了數步。
眾人都被嚇了一跳,雖然對秦瓊的武藝有一些估計,但是沒有想到力量會這麼大,直接一擊就將楊林擊退了。
楊林被這一擊直接打的手臂發麻,雖然吃了一點虧,但是心中卻是更加的高興。抖動了一下胳膊,對秦瓊說道:「我兒好大的力氣,再來。」說著再次向秦瓊迎去。
秦瓊的目的是為了檢驗自己的武藝,見楊林的力量比自己弱,便收回了幾分力量。用與楊林相當的力量與楊林打鬥。
楊林的兩隻虯龍棒如同兩條惡蟒一般,圍繞著秦瓊上下翻飛,伺機吞噬秦瓊。
若說楊林的虯龍棒是兩條惡蟒的話,秦瓊的方天畫戟就是那九天的神龍。隱於半空之上,雲遮霧罩,見首不見尾,不知道下一次攻擊會落在哪裡。
惡蟒雖然凶狠,但是遇上九天之上的神龍,也沒有一絲的辦法。不過數招,秦瓊就落在了下風,被秦瓊所壓制。
羅芳等十三太保,看到楊林落在下風,都有些不可思議的感覺。楊林的武藝在他們看來已經是這世上最高的了,他們十三人聯手都不是楊林的對手。
可是楊林還不是秦瓊的對手,自己十三人一起上去,恐怕會輸得更慘。先前對於秦瓊十三太保這個稱呼還有些不服氣。現在看來還是自己十三人佔了秦瓊的便宜。
又戰了二三十個回合,楊林變得越來越狼狽,隨時都有可能豎在秦瓊的手下。雖然周圍站地都是自己的親信,輸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楊林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在躲過秦瓊的一次攻擊之後,跳出戰圈。將手中的虯龍棒交給身後的侍衛,說道:「還是老了啊,不過叔寶你地武藝確實讓為父吃了一驚啊,當今天下恐怕已經沒有人是你的對手了。」
秦瓊通過這一戰,也知道自己的武藝怎麼著都應該和雄闊海、伍天錫、伍雲召這三位差不多,這三位雖然在隋唐十八條好漢之中分列四、五、六。但從這三位相互交手的戰績來看,應當是相差無幾。
宇文成都與裴元慶這兩位自己到底能不能戰勝,卻是要比過之後才知道,現在還不好說。至於李元霸那個怪物,秦瓊從來都沒有想過能夠打贏。
知道了自己能力的高低。秦瓊也是比較的高興。聽到楊林地話。忙說道:「孩兒的武藝雖然也是不錯了,但是說天下第一卻也未必,天下英雄無數,誰知道有沒有潛藏的高手。」
羅芳上前笑道:「叔寶,你就不要謙虛了。雖然人不能太過驕傲。但是你的武藝連父王都不是對手,還有何人能夠戰勝你?」
秦瓊笑著搖搖頭說道:「別的不說,就說許國公宇文化及地長子宇文成都,勇武號稱天子六軍(天子劉君指左右衛、左右武衛、左右武候)第一,當也是極為厲害地。」
楊林點頭說道:「這宇文成都父王我也曾聽人說過,勇武不凡。兩臂有千斤之力。手中一桿鳳翅鎦金鏜在大興城中號稱第一。」
聽到楊林所言,羅芳等人都是吃了一驚。對視一眼,說道:「孩兒等人卻是坐井觀天,小看了天下英雄。」
楊林呵呵一笑,對身邊的十四位義子說道:「你們知道就好,我大隋將於如此廣闊,有多少的能人異士,誰也不知道,你們萬不可大意。叔寶,你將此次征伐高麗的經過詳細的說一說吧。也讓他們長一長見識。」
這十五人來到武場旁邊地石桌旁坐定,秦瓊開始講述此次攻擊高麗的過程。秦瓊這一戰基本上沒有遇到敵手,一路攻殺聽的周圍眾人都是熱血沸騰。
楊林卻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叔寶啊,雖然說你做的都沒有錯,但是殺戮過多畢竟不是一件好事,以後精良還是少殺人為好。」
秦瓊忙起身稱是,但是心中卻不贊同楊林的說法。
所謂人老成精,楊林自然是全部看在眼中。但也沒有再去說什麼,他相信秦瓊心中還是有底的,不可能隨便亂殺地。
而且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身為一位將領,哪裡有不殺人地道理呢?只要不要像白起那樣一殺四十萬,惹得天怒人怨就是了。
秦瓊在登州停留了三天,這三天時間與十三位太保,以及楊林相護討教武藝、兵法,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雖然這十三太保在秦瓊看來都是武藝稀鬆之極,但是人家的年齡比自己大了許多,可說是隨著楊林征戰了一輩子,見識比自己卻是要高出不少。聽一聽人家在作戰之時遇上地敵手,對自己以後還是有好處的。
這天早上,秦瓊練完武藝之後,便來到楊林的書房。準備向楊林辭行。
楊林見到秦瓊到來,也知道秦瓊事來辭行的。一邊繼續處理公務,一邊說道:「叔寶,你要走了嗎?」
「是!孩兒準備前往大興就職,前來向義父告辭。」秦瓊接口說道。
楊林抬頭說道:「好,你去吧。」
秦瓊施了一禮轉身就離開了,在向羅芳等十三位太保告辭之後便出城,向濟南城行去,傍晚時分就到了齊州城下。
秦瓊此次前往登州,為了方便起見,並沒有帶親兵。來到濟南城下之後,已然是一身的塵土,忙回到刺史府沐浴更衣。
然後才去見母親寧氏夫人。
寧氏夫人在聽到下人報來。說秦瓊已經回來的時候,就讓人準備飯菜。等秦瓊到來便在自己房中擺下,讓秦瓊一邊吃,一邊說話。
雖然說有食不語的說法,但是寧氏夫人卻不願意為了這麼一點點的規矩,讓兒子挨餓。所以就一邊看著兒子吃飯。一邊聽兒子說話。
不一會秦瓊便吃完飯了,此次前往登州的事也都說完了。讓下人將東西收拾走之後,對寧氏夫人說道:「母親,陛下雖然給了我一段時間的假期,但是新任的齊州刺史盧賁盧大人已經到了,我們也不好一直佔著刺史衙門。」
寧氏夫人說道:「由我兒安排。我兒既然說明天動身。那就明天動身吧。」
秦瓊有陪著母親說了一會話,便回自己的屋子去了。夫妻二人又是近乎一夜未睡。
第二天秦瓊便帶著自己的五百親兵,護送家小,向大興城行去。新任齊州刺史盧賁帶著齊州大小官員出城相送。
雖然盧賁地官職僅僅比秦瓊小了一點點,但是秦瓊身為左武衛大將軍乃是天子近臣。又有兩位王爺做靠山。卻是盧賁比不了的。
所以盧賁在來到齊州之後。也只能委屈一下住在驛館。
由於秦瓊等人的假期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再加上此次人手眾多,不但有秦瓊自己的一家大小、還有程咬金一家子、李達一家子、秦用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實在是走不快,前進地速度卻是很慢。
從濟南到大興。接近兩千里路,雖然有馬車代步,但是也走了一月多方才趕到。
等來到臨潼山(貌似就是現在的驪山)下的時候,已經是人困馬乏,秦瓊便讓眾人稍微休息一下,便前往大興城。自己騎馬來到伍員廟。看著伍員的塑像卻是想起了自己的義父靠山王楊林。
當年吳國大廈將傾。就靠著伍員一個人支撐著,與十多年後的大隋何其相似。正在感歎之時。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陣地喊殺聲。
秦瓊心中一陣的詫異,不知道這臨近帝都的地方怎麼會出現強人。拍馬向前看去。
等來到山坡上的時候,看到下面有兩隊人正在廝殺。一隊是護著一輛馬車的家丁。而另外一方則是五六十個黑巾蒙面之人。
秦瓊怎麼感覺這一幕是那麼地熟悉,卻是始終想不起這一幕在那裡見過。
這時就聽下面有人喊道:「前面地壯士還請搭救一把,我李淵沒齒難忘!」
原來下面守護車馬的,真是唐國公李淵一家。而黑巾蒙面的則是晉王楊廣一行人。
原來李淵自從出了李渾之事之後,便知道自己一定是得罪了什麼人,所以才會放出那樣的童謠來害自己,不過由於楊堅相信自己,所以害了李渾一家。
每天提心吊膽的,不知道對方會出什麼樣地招數。
竇夫人見李淵每天回來在家中都是唉聲歎氣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雖然覺得女子不應該干涉丈夫的事,但是每天看著李淵這個樣子還是覺得有些心疼。
這天在李淵下朝之後便來到李淵面前,說道:「叔德,你這段時間一直心神不寧的,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李淵就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以及李渾之事告知竇夫人。
竇夫人聞言沉吟片刻問道:「叔德,是不是你得罪了什麼人?」
李淵輕聲說道:「一定是得罪了什麼人,但是為夫我向來是小心做人,不會輕易得罪人的。這個敵人到底是誰還是不清楚啊。」
李淵卻是怕嚇著了竇夫人,並沒有將楊堅詢問廢太子之事告知竇夫人。
竇夫人說道:「看不見地敵人才是最可怕地,既然大興如此的危險,不如我們避開京城。不管是得罪了誰,只要我們避開京城,想必對方看到我們認輸了,也就不會再害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