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儈見陸夢孫欲出城作戰,便說道:「兄長,那楊素自渡江以來擊敗了不少的都督。小弟也敗在了楊素的手中,今日小弟與兄長一起出城,見識一下兄長如何擊敗楊素,也為兄長擂鼓助威。」
沈玄儈卻是已經被楊素給打怕了,對於陸夢孫能不能戰勝楊素很是懷疑。萬一陸夢孫戰敗在楊素手中,自己呆在城中無法得知消息。恐怕會被楊素麾下十足所擒。便想與陸夢孫一起出城萬一事不可為,自己也好隨時逃跑。
不至於被楊素的大軍包圍在城中,做了那甕中之鱉,想逃都沒有機會。
陸夢孫聞言想到:「這沈玄儈雖然已經戰敗,但是也曾經是一方都督,在蘇州周圍還是有些名聲的。讓沈玄儈見識一下我大軍的威勢,讓其臣服於我手下,對我日後統合周圍的叛軍也是很有好處的。」
遂說道:「既然兄弟欲隨我出城,為愚兄擂鼓助威。那就請兄弟隨愚兄一起出城,看愚兄是如何戰敗楊素。」
陸夢孫帶著自己麾下的士卒來到城外,見到城外立著數千士卒。雖然僅僅只有數千人,可是靜靜地李在原地,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給人一種肅殺的感覺。
在這數千士卒面前立著一員大將。
陸夢孫注意看去,只見這員大將坐下一匹棗紅馬。身穿明光鎧,手上提著一柄方天畫戟,背後背著一對瓦面金裝鑭。正是大隋伏波將軍秦瓊。
所謂的明光鎧,乃是分為胸甲和背甲兩部分。身甲前部分成左右兩片,每片中心有一小型圓甲片,背部則是整塊大甲板。
胸甲和背甲在兩肩上用帶扣聯,甲帶由頸下縱束至胸前再向左右分束到背後,然後再束到腹部。腰帶下左右各一片膝裙。兩肩的披膊有兩層,上層作虎頭狀,虎頭中吐露出下層金緣的綠色披膊。
頭盔護耳上翻,頂豎長纓。垂下了一部分作為護頸,腿部還有一層護腿。
明光鎧自從東漢年間出現之後,就一直是世間最好的鎧甲。一直到清朝末年才真正退出了世間。
陸夢孫看著對面秦瓊身上的明光鎧,再看看自己身上的鎖子甲,不由有了一點自慚形穢的感覺。
秦瓊見陸夢孫等等人出城之後,便拍馬上前說道:「我大隋天軍已到,你等何不早降?前面一干反賊全部身陷牢籠。
你等若是早降,還可免去牢獄之災,若是執迷不悟。刀兵一起難免有所死傷。」
陸夢孫走出說道:「你是何人?竟然如此的狂妄,竟然想讓我等不戰而降?朝廷想將我江南百姓全部移到關中。將我江南肥腴的土地交給關中眾人耕種。我等不過是奮起反抗朝廷的暴政而已,何來反叛一說?
再說,我等乃是大陳的百姓,反抗隋廷乃是義之所在,何來反叛之說?」
秦瓊微微一笑說道:「本將乃是大隋伏波將軍秦瓊。聽你剛才所說,反抗我大隋乃是義之所在?怎的當初我大隋滅陳之時,不見你等反抗?今日卻成了南陳的忠臣?」
陸夢孫也算是口齒伶俐,狡辯道:「所謂此一時彼一時也。當時你北隋勢大,我等縱然是反抗也不過是以卵擊石。
故我等保存實力,等到此時方才起兵反抗你暴隋。」
秦瓊微微一笑,也不和陸夢孫多說,對著面前的叛軍士卒說道:「各位,本將知道。你等之所以參加叛軍,乃是由於受到了陸夢孫之流的蠱惑。
各位可以想想,所謂南船北馬。各位不習慣到北方去生活。不願意離開本土。北方的百姓也照樣不願意離開世代生活故土,前來不熟悉的南方。
所謂的朝廷要將江南的百姓遷移到北方,讓北方的百姓來南方,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你等乃是受了陸夢孫等人的蠱惑。」
陸夢孫身後的士卒見狀,都不禁開始竊竊私語,相互討論對面這位將軍所說的真實性。
陸夢孫見狀有些著急,忙說道:「秦瓊,你不過是一個七品的小官。又怎麼能代表隋廷呢?你所說的又有多少能夠讓人相信呢?」
秦瓊沒有理會陸夢孫,繼續對面前的士卒說道:「你等也都知道,我大隋的大軍已經剿滅了不少的叛軍。
你等認為自己能夠戰勝我大隋的天兵麼?」
說著秦瓊稍微緩了一緩,注意看了一下對面士卒的神態。
待見到見對面的士卒竊竊私語的動作越來越大的時候,秦瓊知道自己剛才所說的一番話還是起作用了,便接著說道:「各位何不早些投降,也免得收到刀兵之苦。一旦開始交鋒,你們之中又有多少人能夠活下來呢?
你們起兵反抗,真正得到好處的乃是那些領頭之人。你們不但得不到任何的好處,還有可能會搭上性命。又何必如此呢?」
陸夢孫見身後的士卒都有些意動神搖,知道若是再不採取行動。自己麾下的士卒真的可能會不戰自敗,忙下令道:「速速開始攻擊!」
可是那些士卒此時對於這些老爺起兵的目的已經有了懷疑,雖然聽到了軍令,可是都不願意上前交戰。
這也是剛參軍的農民與精銳老兵的差異。若是精銳的老兵,就算是有一些懷疑。在聽到軍令的時候也會毫不遲疑的執行。可是這些已經起了疑心的武裝農民卻會產生抗拒的心理。
秦瓊見狀也知道叛軍士卒的已經起了疑心,現在只需要一個楔子,就能讓自己面前的這些士卒不戰而降,而這個楔子就是子面前的這位陸夢孫。
秦瓊將座下的戰馬一拍,邊向著面前的敵人殺去。
秦瓊坐下的戰馬雖然不是什麼寶馬良駒,但是也算是軍中的健馬,速度自然是不慢。而兩軍之間的距離也是不遠、
秦瓊很快的就來到了陸夢孫的面前。
陸夢孫也沒有想到,自己面前這位名不見經傳的武將竟然如此的大膽,竟然一個人就衝到自己面前來了。
雖然很是吃驚,但是更多的是憤怒。因為秦瓊這樣的動作很明顯的是不將他陸夢孫放在眼中,認為自己遠不是他的對手,這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陸夢孫舉刀就想著秦瓊殺去,想要將秦瓊斬於馬下。
可是他的這一點點武藝怎麼可能是秦瓊的對手,秦瓊手中的方天畫戟一橫,就將陸夢孫的大刀擋過一邊。
陸夢孫只覺得兩臂一振巨震,手中的大刀便握不住了,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容不得他陸夢孫有半分的遲疑,秦瓊手中的方天畫戟一揮,就將陸夢孫的人頭砍落在地。
殺死陸夢孫之後,秦瓊大喊道:「陸夢孫已死,爾等還不投降更待何時?」
陸夢孫麾下的士卒在聽完秦瓊所說的話之後,本來就有些不願意作戰。現在賤陸夢孫被殺,很輕易的就投降了。
見到面前的士卒將手中的兵器丟在地上,秦瓊也是鬆了一口氣。
秦瓊帶出來的五千士卒也在李達的帶領下來到了秦瓊的身邊,士卒前去收攏俘虜。李達卻是來到秦瓊身邊,拍著秦瓊的肩膀說道:「叔寶,你的上市剛好,就立了一功。好樣的!」
秦瓊剛準備說話,突然聽到一陣馬蹄聲,兩人轉頭看去,之見沈玄儈拍馬向著遠處跑去。
原來沈玄儈在見到陸夢孫麾下士卒意念動搖的時候,就知道這一戰陸夢孫能夠獲勝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便偷偷的離開了陸夢孫身邊。牽著戰馬從軍陣中穿過,準備逃跑。
而其他人的視線都在秦瓊身上一時間沒有注意到沈之選的動作。而一般的士卒就算是看到了沈玄儈的動作,也不會去管這位大都督的友人。
等沈玄儈穿過軍陣的時候,陸夢孫也剛好被秦瓊斬殺。一眾士卒也都投降了沈玄儈忙騎上戰馬準備逃離。
李達見到沈玄儈騎馬而去,有些懊惱的說道:「又讓這老小子給逃走了,他跑的可真是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