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晴,阮晴,上台獻花呀!」米希亞推我。我站起來,抱著鮮花一步步走向蘇辛拉……謝謝你,辛拉!謝謝你讓我感受愛和成長!
「啊!」在全場的驚呼聲裡,我看見藍蔻輕輕地倒向地面……立在台上的我愣愣地看著眼前的變故。
「藍蔻!」蘇辛拉撲上去,他的吉他落在地上出尖銳的聲響。
現場混亂起來,燈光暗下去,幕簾落下。
「藍蔻!」我聽見蘇辛拉淒厲恐慌的聲音,我看見他不顧一切地抱起她,看見他眼裡的焦灼……我的心疼了起來……
演唱會結束。雖然最後一歌沒有聽見,但大家並不介意。
「蘇辛拉說的那個女孩,一定是藍蔻吧!剛才他撲過去的樣子好感人呀!」
「是的呀,那樣深情的樣子,他們好般配!」
聽著他們的議論,我茫然不知所措。
藍蔻……她暈倒了!
「阮晴,回家吧!」雲哥哥走到我身邊,攬住我的肩膀。
「雲哥哥……藍蔻……她不會有事吧!」
「不會!肯定不會,還真會選時間暈倒,偏偏是最後一歌。你看她摔下去的樣子多優雅呀。」米希亞不屑地說。
混亂,我的腦海裡一片混亂。
眼前反覆出現暈倒的藍蔻還有焦灼的蘇辛拉……吉他重重地落在地上,出尖銳的聲音。那一刻,他地絕望嚇到了我。
渾渾噩噩地回到家。
不知道藍蔻現在怎樣了,掏出手機給蘇辛拉打電話。關機了。
「妹妹,你在擔心藍蔻嗎?要不我給宋大哥打個電話。」
「謝謝你,姐姐!」
「宋大哥,你在醫院嗎?怎樣了?……好。知道了,再見!」姐姐掛了電話。
「沒事。已經醒了!不要擔心……阮晴……蘇辛拉是因為太著急了,畢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不要介意。」
「姐姐……」
「好好睡一覺。媽媽,在天上看著我們,所以一定要快樂,不要讓她擔心!」
「姐姐……」
謝謝你,姐姐,安慰著我。
61
怎麼也睡不著,在床上輾轉反側。
抱著被子坐在床上呆。心裡很擔心藍蔻,也在想念蘇辛拉。那一束鮮花被遺落在舞台上……
海水是藍色,雲朵是白色/你是陽光下最後一朵向日葵/迎著光的方向綻放溫暖的笑/我追隨著你向陽的臉/就像追隨著愛和幸福/不要在落日後流淚/我願意燃燒我的小宇宙/給你我全部的能量……
是蘇辛拉!我赤著腳衝到窗前……月光下蘇辛拉撥著吉他深情地歌唱著:
你是陽光下最美的向日葵/開得娉婷,開得芬芳/全世界都無法阻擋/追隨陽光和雨露/不要在落日後哭泣/我願意用全部地愛,在夜色裡燃出最絢爛的光……
眼淚滾滾落下,我來不及穿鞋,衝向樓下。
辛拉,蘇辛拉。你是來為我唱最後那歌嗎?在夜色裡,你是我最絢爛地光,我願意做你的向日葵,緊緊地追隨!
「辛拉!」我哽咽著衝過去,衝上去,一把抱住辛拉。你的懷抱,那樣的溫暖,那樣的溫暖……
擁抱是最美的心情。
「豬!你沒穿鞋?」蘇辛拉低呼一聲,把我抱起來,踩到他的鞋上。
我不管,我管不了!
「阮晴,老爸下樓了!快走呀!阮晴,加油!」姐姐在樓上朝我喊道。
「阮晴……加油!」雲哥哥也在窗邊。
啊?居然這麼多「觀眾」!
蘇辛拉一把抱起我,坐到他地摩托車後,給我戴上安全帽。
「阮晴。抱緊了!」蘇辛拉加大油門。車「呼」地衝出去……就這樣在辛拉你的身後,去任何地方。都可以!
不會再哭泣,再害怕,就這樣,深深地愛著你!輕輕貼著辛拉的後背,我閉上眼睛,即便是最黑暗的天,也會很幸福。
「辛拉,藍蔻怎樣了?」他終於停了下來,來到那所他們排練的房子裡。蘇辛拉非要抱著我上樓……沒有穿鞋的好處呀!
「已經醒過來,明天做詳細的檢查,不會有事的。」蘇辛拉也是在安慰自己吧,他也很不確定,他也很擔心吧。
「辛拉……」我揉揉他蹙著地眉頭。
「今天怎麼睡?」蘇辛拉不合時宜地問了一個問題,然後我開始猛烈地咳嗽。
「瞧你嚇的!你睡床,我睡沙,真是的!」蘇辛拉拍我的背。想起以前我喝水嗆到,他還使勁地拍打我,一點也不溫柔,現在這麼輕柔。
「我現在還不想睡,再把那歌唱給我聽一下,是什麼名字?」
「《你是我的向日葵》,好聽嗎?」
「級好聽,辛拉,你也是我的向日葵,我要為你燃燒我地小宇宙!」
「阮晴,謝謝你,相信我!」蘇辛拉輕輕地環抱住我,靠在他的胸前我深深地呼吸,他的味道……好甜。
用手指在他手心寫字。
「辛拉,你是我的向日葵!」反覆地寫,反覆地寫……昏昏地睡去。
夢裡,大片大片的向日葵,我和蘇辛拉在陽光下奔跑,我們牽著手朝著太陽的方向……一切都那樣美好!
醒來。現自己還靠在蘇辛拉的懷裡,笑了。閉上眼睛準備再繼續剛才的美夢……
「阮晴,我出去給你買鞋。你乖乖地再睡一下。等一下回來出去吃早飯。辛拉留。」
再次醒來,看見蘇辛拉留給我的字條。
暈,他又不知道我鞋碼,怎麼去買?再說了一個人跑去鞋店去買一雙女士鞋會被認為BT吧?
聽見鑰匙地聲音,我跳過去開門。
「阮晴,你醒了?快來試一下。」蘇辛拉開心地說,手裡提著盒子。
坐在沙上。蘇辛拉半跪下去,抬起我地腳。先給我穿上絲襪——真地好細心,還買了絲襪。然後幫我套上鞋。
「剛好合適!也挺漂亮的!」蘇辛拉滿意地說。
鞋子真地很好看,白色的小皮草,有小小的花,盤扣。
「你老是被鞋帶絆住,以後都要穿盤扣地鞋!」蘇辛拉說。
「你怎麼知道我的鞋碼?」
「豬!我用手一比就知道了!肯定要記得老婆地三圍……」
「什麼呀!」我揮起拳頭。
「野蠻的小女人!」蘇辛拉捏我的鼻子。
「走啦,現在可以出門吃早飯了。」蘇辛拉拉起我的手。
「不用。我熬了粥。」
「哇,太好了!」蘇辛拉扮可愛狀。
「我今天想去看看藍蔻,可以嗎?」我說。
「好的,吃過早飯我們一起去。別老看著我吃呀,雖然秀色可餐,但你還是要多吃點,胖一點。」蘇辛拉舉起勺餵我。
「古斐,她怎樣?」來到醫院。蘇辛拉問一直守在那裡的古斐。
「脾氣呢,不吃藥,不檢查,非要等到你來!」古斐無奈地說。
「藍蔻……」我輕喚道。
「誰讓她來的?讓這個女人出去!讓她出去!我不想見到她!」藍蔻情緒很激動。
「阮晴,你在外面等我一下!」蘇辛拉說。
「嗯……藍蔻,你好好休息。」
開門出去。古斐也陪我出來。
「她就這脾氣,不要放在心上。」
「不會地。古斐,謝謝你,我沒事。」
62
「阮晴,你回學校上課吧。我在這裡陪著藍蔻。」蘇辛拉說。
「好,辛拉,我走了。」
「阮晴,晚上我們去看電影吧!《天使在人間》,你很喜歡的hy主演。」
「藍蔻……」
「沒事,古斐還在呢!」
「那好吧!照顧好藍蔻……還有你自己!」
「會的。你也要乖。不要太想我了!」蘇辛拉輕輕捏捏我的臉。
公車來了。我上去,朝蘇辛拉揮手再見。
「阮晴。阮寧把你的書包給我了,我帶去學校。你今天要上課嗎?」雲哥哥打來電話問。
「正回學校的路上,早上到醫院去看藍蔻。」
「她沒事吧……你呢,好嗎?」
「藍蔻今天做詳細的檢查。我很好。」
「那,我在校門口等你,掛了。」
「雲哥哥再見!」
一整天蘇辛拉都沒有和我聯繫,我想他應該很忙,所以也沒有去打擾。不知道藍蔻檢查的結果如何,反正晚上就要見到蘇辛拉,再問他吧。
只是,心裡有些不安,隱隱地。
或者是天氣不太好吧,有些陰冷,烏雲密佈。
早早地到了影院門口,買好票,還買了爆米花和可樂。還是第一次跟蘇辛拉看電影呢,上次因為看什麼還爭論了半天。
可是都要開演了,蘇辛拉怎麼還不來?我站在影院外面等呀等。
站著,蹲下,靠著,走來走去……腿都軟了……
打蘇辛拉的手機。關機。暈,我的手機也沒電自動關機了。
他會不會忘記今天的約會了?可是,蘇辛拉對我從來沒有失約過,再等一下吧。電影已經開始了……電影已經結束了……爆米花和可樂已經被我消化了,電影票也作廢了。
我相信,蘇辛拉一定會來的。
暈,怎麼下雨了,去裡面躲躲吧,不行,萬一辛拉過來找不到呢?約好是在門口等的呀。好冷呀,辛拉你快來呀!
雨水模糊了我地臉,我抱著肩,瑟瑟抖。
「大叔,你怎麼關門了?我還沒進去看電影呢?」影院的燈熄滅了,一個大叔出來關門。
「我們都打烊了,要看明天來吧!」
「可是,我們約的是今天看呀!」
「這個……」大叔無語。
「阮晴!」
我驚喜地抬起頭,他終於來了。可是,瞬間失望極了,是雲哥哥。
「阮晴,你怎麼還在這裡?看你一身都濕了,快穿上我的衣服。」雲哥哥急切地跑過來,把外套脫下來披在我身上。
「雲哥哥,你怎麼來了?」
「你的你回家沒有,然後我就過來了,傻丫頭你怎麼站在雨裡等!」雲哥哥把傘舉到我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