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特與羅絲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些什麼為好,屋內靜的只有從縫隙裡竄進來的風在輕鳴。
如此壓抑的氣氛在凱爾特踏進房間的那一刻,終於被打破了,羅絲他們放鬆的吐了口氣。
「我的食物?」薩佛羅特就是在等這一刻,回過身來,臉色嚴肅而冰冷,目光中有的只是堅定。
「準備好了,不過……這將是下一步實驗,你真的決定馬上就開始?」凱爾特讓薩佛羅特等他的原因就在於此,距上一步實驗沒幾日就進入下一步實驗,實在太危險了,如果這些液體中的力量薩佛羅特無法控制,那麼後果可想而知。
佛羅特點了點頭,這個他早就想過,就目前的情況看來,這是唯一的方法,所以他不能再猶豫。
「如果失敗,你就會像喝了比自己強大之人的血一樣,死的很慘。」凱爾特再次說明。
「我知道。」薩佛羅特再次點頭,堅定不移。
「那你就喝吧!希望可以成功!」說著,凱爾特取出櫃子裡的那個瓶子,小心翼翼的遞給了薩佛羅特,那裡可是有著3位天使的強大力量,不僅如此,還加了一些原來他這裡特製的存貨。
「嗯!」薩佛羅特沒有多想,昂首一飲而盡,然後將瓶子遞還給凱爾特,轉身來到窗邊,「凱爾特,你先給他們兩個找個房間,我出去一下!」
「大長老!」瓦特他們實在不放心。
「我不會有事!」薩佛羅特肯定的回答,躍出了窗戶,一路向鎮外跑去,用盡全力的飛奔而去,瞬間出了特位鎮,一直向西,沒有目的地,只是為了用完此時身體內的力量,然後讓身體成為一個大的容器,準備接收剛才那些食物將解放出來的強大。
直到太陽出來,他才不得不停下,張開虛幕然後繼續,當他最終停下休息時,已經亞斯特頓的城邊,跨過那條城界就是白城了,那個他住過一段日子的地方,也許可以用家鄉兩字來形容。
他慢步向前,原來的力氣已經用的差不多,剩下的那些也只夠張開虛幕的,一路散步的前行,欣賞著四周的稀稀落落的人群,因為這裡是城的邊界,所以沒有大城市的喧囂,但有著大城市沒有的寧靜與平和。
「如果可以與她住在這裡,看日出日落,那會是種什麼感覺呢?」他不知道這是憧憬,還是暇想,可有一點,他很清楚,他想與之相守到消失的人是誰,就算她現在忘記了一切,他瀏覽器上輸入39;看最新內容」還是想要與她並肩站著,一起走向永恆。
穿過一條條的街道,他慢慢走著,胸中的力量也在一點點的散開,充斥著整個身體,開始的感覺還不錯,可是漸漸的,力量越來越大,而身體卻像一個滿了的瓶子,而且還被封得死死的。
可是他忍著,他知道這個時候遲早會到,為了她,他寧願早一點到。可是那種身體從內部被撕扯的感覺讓他寸步難行,跨出邊界的那一步,直到了日落西山。
這裡是白城了!
他收起虛幕,找了個牆根坐下,原以為自己只要把體內原有的力量用盡就可以承受新的力量,可是他失算的是,用盡的力量回來的竟然如此之快,結果就是食物中的力量與自身原有的力量一起充斥著他的身體,除非他可以馬上用盡,可是現在光是能忍著那種劇痛已經他站不起身,更別說是再像剛才那樣衝出幾個城鎮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劇痛卻沒有隨之減弱,感覺著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像凱爾特說的,最殘酷的消失了。薩佛羅特的雙眼開始模糊,迷糊之間,他看到了那個讓他為之付出一切的女孩,當然,他很清楚,這只不過是自己的幻覺,所以只是自嘲的笑了笑,看著她一步步走近,他沒有起來,也沒有伸出手,反而是閉上了雙眼。
在這一刻,他只是感受著身體上的折磨與靈魂上的平靜。
在這一刻,他發現,就算他是一個被父母放棄的孩子,可是他不願放棄自己,因為……有了她。
他不知道,是不是臨死的人都會有回憶過去的習慣。
但是此時,他的腦中全是當初母親抱著他哭的樣子,然後是母親的消失,隨之而來是他的離開,離開了家,離開了家鄉,跟著艾斯克爾走了,他的出現讓母親做出選擇,如果這位叔叔不出現,那麼母親是不是會一直在這裡住著,雖然他不知道母親在等什麼,但是他知道母親其實並不想離開,因為她在哭,她有所放不下,所以才會哭著消失。
失去了母親的他一下子迷茫了,可是滅世的出現,或者說出面在他的面前,讓他猛的清醒,這位自己所崇拜的叔叔竟然是讓母親消失而出現,所以他又離開了,不過這次不是被帶走的,而是他自己想走,遠遠的逃離那些過去,那些痛苦,可是逃得越遠,痛苦卻纏的他越來越緊,最後他乾脆讓自己完全接受,成了與母親一樣的血族,遊戲人間。
遊戲的那些年,他似乎過的很快樂,無憂無慮,可是那樣的他只不過是一個放逐了自己靈魂的殼,靈魂如風箏,在他有意的放線下,飛得越來越遠,越來越高,可是有一天,風停了,靈魂慢慢的落下,在那一句,紅茶,還是綠茶中,落進了殼內。
在那一個多月的相伴中,他的靈魂知道了疼痛與苦澀,這是不是證明他活了。
也許她的出現,只是蜘蛛吐錯的絲,他卻牢牢的抓著,想要把自己拉出過去的那個籠子,結果卻顯得如此的有意思,蜘蛛絲並沒有因為太細而被扯斷,只是與她相處的時間越長,他越發現,原來他不是想把自己拉出去,而是想把她拉出來,拉出她心中那無比陰暗的地獄。
結果更可笑,現在她出了地獄,竟然入了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