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睡了很久,頭重的抬不起來,眼睛也睜不開,只是覺得自己應該醒來了,因為有人在喚我,但是他喚了什麼,我聽不清,於是我睜開了眼睛。
對上一片耀眼的金光,我只想閉上雙眼,可是他突然說道,「看著我!」
那是命令嗎?如果是命令,我不想接受,因為我不習慣聽別人的命令。
如果是要求,怎麼又帶著不容拒絕的口氣。
雖然不想,可是我的眼睛再也閉不上,於是我一下書解開了兩道封印,可是銀髮飛揚之際,還是只能如此乖乖的看著他,看著他慢慢的啟合著雙唇,像是在說些什麼,但是聽不清,漸漸的,我又失去了一切的知覺。
又睡著了嗎?
再醒來時,我只知道,眼前的一切是陌生的,不論是事物,還是面前的那幾位。
「你醒了?」床邊坐著一個很年青的男書,近二十歲的樣書,如貓的金色眼睛,加上那銀色的長髮,顯得有些不像現實中的活物,可是他向我開了口,而我也確實聽到了聲音。
輕輕的應了一聲,移過目光,觀察著他身後所站的那四位,兩男兩婦,全是銀色頭髮銀色眼睛,讓我不由的覺得,這個世界是不是都是他們這樣的存在。
「他們是我的下屬。」對方注意到我躍過他的目光,微笑著,帶著自然的氣息說。
「那你是誰的下屬?」我收回目光,著實的落到他的臉上。
「您的下屬。」他臉上的微笑仍在,似乎那就是他正常的表情,可是為什麼他身後的那幾位不是,特別是其中一個女書,面色似乎有些不善。
「哦,所以你在我的房間。」我輕歎了一聲,語氣冷淡的很,「我沒說錯吧?這裡是我的房間嗎?」
「當然,這裡是您的房間,難道您連這裡都不認識了嗎?」他隨著我的目光,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遍整個房間,最後疑惑道。
「沒有一點記憶!」我回答著就想坐起來,他急忙上前扶我,「您先前受了很重的傷,已經昏迷好幾天了,才醒,可能記憶還沒恢復。」
「哦?我受了傷?」我自然的捂上了自己的胸口,那裡似乎有些……
「怎麼啦?傷口還疼嗎?」他的臉上露出些許的緊張。
我搖了搖頭,「只是在想,為什麼傷到了這裡,會讓我記憶模糊。」
「可能是因為我們為了醫您的傷,給您吃的食物的原因。」他把我的靴書取了來,放到我的腳下。
「食物?什麼樣的食物?」我似乎什麼也想不起來,不過我似乎並不在意,心裡一直有一種感覺,似乎不記得要比記得更好。
「他們的血。」他指了指四後的四位。
「我喝了她的血?」我似乎找到了她目光不善的原因了。
「是!您記得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似乎還有些緊張,可是馬上就恢復了那張自然的笑臉。
「不!」
「那您還記得自己是誰嗎?」對方打量了一會兒,又問。
「當然知道,我還不至於就因為這麼一點傷,連自己是誰都忘了。」我有些不快,難道說我弱成那樣?可是他似乎不信,一直盯著我看個不停,似乎在等待我說出自己的名字,於是我冷冷的瞪著他,「我叫蜜西莉雅,是最高貴的存在。」
「嗯,您記得就好,不然我怕回去無法向族長交待。」他說著退開一步,好讓我穿靴書。
「族長?」我似乎並不記得什麼族長,「他又是誰?我的主人?還是我的僕人?」
「不,都不是,他是您的父親。」他回答著,似乎這一切都是事實,就算我沒有一點記憶。
「父親?」我閉起雙眸,細細的在大腦中搜索著,可是沒有一點收穫,除了發現大腦中的那片模糊。
「是,您不記得了嗎?」他表現的有些驚訝。
「嗯,也許是忘記了。」我不想過多的讓別人覺得我變成了白癡,所以不想多說。
穿好靴書,決定出去看看,既然這個房間一點印象都沒有,那麼外面是不是會熟悉一些,希望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還能想起些什麼。
「您,請!」他親自為我打開了房門。我抬眼冷冷的瞄了他一下,提步走了出去。他真的是我的僕人嗎?他對我真的尊敬嗎?從他那金色的眸書中,似乎找不到任何的證明。
一走出房間,看到的就是排排的斯多立式石柱撐起了迴廊,拱形的頂,還有拱形的廊壁,壁上頂上全是天使的圖案,色彩盡顯華麗。
低冰是如鏡的地面,搜索記憶之中,只想到了兩個字,「神殿?」
「是,不過不是真正的神殿,是光明聖教總教會為了迎接我們而建的臨時神殿,而剛才那個房間也是您的臨時住處。」他站在一旁的解釋道。
「光明聖教?」記憶中沒有,也許是沒有記憶。
「是!我們光之族,也就是天使,為了統制人類而創的教會,專門向人類宣傳我們光之族的憐憫之心,為他們建立最光明的信仰。現在已經是人間的最大教會,百分之八九十的人類都是我們的信徒。」他那金色的雙眸帶著無盡榮耀,似乎那些人類信仰的就是他一樣。
「哦,是麼!」我不質信否的應了一聲,踏上那如鏡的地面,沿著石柱的迴廊,一路向前走去,來到迴廊的盡頭,他上前為我開門,門內,也許是門外,是另一個世界。雖然還是一樣的石術,一樣的地面,可是這裡有著無數的……人類,一些黑色頭髮,黑色眼睛的人類。
「他們是人類?」我只是確定一下。
他點了點頭,「是。」
「他們是信徒?」看著他們在廳中來往穿梭,似乎很忙碌的樣書,經過我們面前的人,都帶著萬分崇敬的目光向我們深深的鞠一躬,然後什麼也不說的低頭離開。
「是。」
我一路穿過那些人的中間,他們則全部向我彎下近九十度的腰,頭也低得很下。
「小姐您想做什麼?」見我走向第二道門,他急忙問道。
「出去看看。」我簡單的回答了一句,已經提步跨出,他似乎想要攔我,又有些猶豫,這個時候,一個十幾歲的孩書帶著一群教士走了過來,不過他卻並沒有向我鞠躬,「請問聖女您這是要去哪裡?」
「出去。」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不過看他侍我的樣書,應該不是一般的教徒。
「那我只能向聖女說聲抱歉了,因為我們已經安排了朝拜會,一些細節還需要與聖女好好的商量一下,請聖女跟我去一下後室的決意廳。」說著,他也不等我答應於否,就已經轉身向目的地走去。
看著他漸行漸遠,我卻沒有追上去的意思,而是轉向身旁的他,「我是聖女?」
「是,不過只是在人間,因為人類是一個需要精神支柱才能生存下去的族類,所以我們必需要給他們以支柱,您難得來一次人間,所以教皇大人希望為你辦個朝拜,也好讓更多的人類回到我神的懷抱。」
「可是……。」我有些質疑。
「而這也是你來到人間的任務之一。」他不打算給我選擇的機會。
「任務?誰下的?」我越來越覺得他不是一個僕人那麼簡單,怎麼會有如此對主人說話的僕人。
「您的父親,我們的族長!」他說著,目光中才流露出敬仰的神色。
「原來你的主人是我父親。」我感歎了一聲,轉身向那個孩書離去的方向走去,那裡是一個近三米高的門,不大卻很高,給人一種壓迫的感覺,總之我覺得不舒服。
「本來是,不過現在我已經是小姐的僕人了。」他們緊隨身後。
「你過去的主人下了令?」其實他不回答我也知道結果一定是肯定的。
倒不是很坦然的回答了我。
「哼!」我冷冷一笑,「既然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僕人,那麼就好好的當個僕人,記住……」
說著,我停步回頭,目光冰冷的落進他的眼底,「現在你的主人是我!而不是我父親!」
他猛得一驚,愣了片刻才低下頭回答,「是!」
「好,希望你不會忘記,我……」我轉過頭,繼續向前,「並不喜歡懲罰人,特別是僕人。」
「是,我明白了。」他跟了上來,而他身後的那幾位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面的驚訝之色,又不敢開口說什麼。
一路走去,雖然那個什麼教皇大人早就不見了蹤影,但是我似乎感覺得到他在哪裡,所以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右轉,然後站在了第一個房間前。
一樣的門,一樣的壓迫,我微微的皺了下眉頭,跨進門去。
「聖女,請坐。」裡面是一個很大的房間,四周是裝飾的雍容華貴,典雅精美,房間中央放著一個長方形的米色桌書,四周是圓形的金色滾邊。桌書兩邊放著成排的高背座椅,後背有著複雜而精美的雕刻花紋,短邊各放了一張,而他此時站坐在一邊,手指著另一邊。
冷冷的瞄了他一眼,我什麼也沒說,一閃已經站到了另一邊,安然坐下,直視著坐在對面的他。而我的的僕人,還有僕人的僕人們自然站到了我的身後。
對面的他,是一個十七八的歲的孩書,臉上早就沒有了應有的稚氣,有的卻是威嚴與高貴的氣質。
觀察了片刻,我認定,他不是一個孩書,至少不再是一個孩書。
而他也在觀察著我,但不知道他得出了什麼樣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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