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以是第二天的中午,隔著厚厚布簾的陽光還是帶著暖暖的氣味射進了房間,我的心情曠世的好了起來。
這是第一個讓我的心也跟著徹底陽光起來的早晨。
我從熟悉的床鋪上爬起來,走到窗邊,慢慢將窗簾拉開,隨即暖洋洋的陽光直接散滿了我的全身,耀得我睜不開雙眼。
我第一次繪心的裂開嘴笑了,想著今晚可能會發生的一切。
「小姐,你醒了!」gina推門進來,直接進了浴室,「小姐洗個澡吧,一路上風塵僕僕的,本來應該昨晚就洗的,可是小姐你睡得那麼香,主人不希望擾了你的好夢」。
回身,跟著走進了浴室。
原來接受一個愛自己的人,把自己的心完全的放進對方的愛中是這麼的幸福。
「小姐,主人說今天讓你好好的休息一下,七天後你們就結婚。」當我躺進池中玩水時,gina在旁邊準備著衣物,隨口透了個消息給我。
「七天?不是今天晚上嗎?」本來沉在身中的我猛得從水中冒出頭,似乎這兩個字把一池的水都煮沸了。
「再怎麼說都是主人第一次結婚,我們總得把屋子打掃一下,還有準備一些必需的東西,小姐急了?」gina說著嘿嘿的笑著,不用測就知道她心理想歪了。
「那就七天吧!」既然他已經定了,那麼就一切都照他的辦吧!七天也不是很長的時間,也許她還不會找到這裡。
想著我再次沉到水下,聽著耳中的咕嚕聲,看著水外的房頂,一切都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了嗎?
梳洗完畢,我下樓時,gina先一步把我的食物準備在了餐桌上,於是我在久違的平靜中吃著美味的食物。
事後陪gina去院後的花鋪摘了些鮮花回來,然後站在崖前直到太陽落山。
「小姐,吃晚飯了!」七點多時,gina催我吃晚飯,我珊珊來到餐桌前,「薩佛羅特他們呢?怎麼還沒有起來?」
記得以前,太陽一落山他就會起來的,可是今天天都完全黑了,還是不見他的蹤影。
「主人他們出去了。」gina一邊為我擺設著碗筷,一邊隨意的回答道。
「出去?去哪裡了?」我的眉頭不由的一皺,她的話像一個碎石突然落進了我平靜的心湖,擊起一片漣漪。
「去找露西絲和艾特兄妹了。」gina完全沒有發現我的不對勁,弄好之後就自顧自的回廚房去了。
「是去請他們喝喜灑麼!」我輕歎了一聲,接著吃了一塊酥餅,想著到時的一切,我的心裡再次溢滿了甜甜的味道。
原來冰封了二十多年的我,竟然也會有如此小女生的表現。
我小小的自嘲了一下,繼續吃著手中的食物。
晚上一個人站在窗前看著夜色中的一切,如果我早點接受他的話,也許這樣的生活早就屬於我們了,而且也不會有她的出現,我們可以永遠永遠那麼幸福的生活下去。
可是我卻到了現在,現在這種無法挽回的時候才明白這個道理。
以前對天上那個傢伙的仇恨竟然在慢慢的淡去,被幸福的甜味沖淡著。
原來再深的仇恨跟幸福比起來,也不過是一種古老的應該被忘記的東西。
當我發現了這一點後,仇恨竟然就輕的如落葉般被風吹走了。
致此,我的心中真得變得一片平靜,不再有任何的痛苦與掙扎。
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種時候薩佛羅特竟然不在我的身邊。
長長的述了一口氣之後,我明白現在的自己只有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第一天就這麼過去了,躺在床上的我在笑意中睡去。
第二天我還是如常的生活著,笑意已經漸漸的掛到了臉上。
第三天gina好奇的盯著我問,「小姐,出什麼事了,你這麼高興?」
第四天的時候,外面不再是陽光明媚,到了下午還陰暗的下起雨來。原本我還是一如即往的站在崖邊,不過在gina的堅持下,我移步到了城堡的門口,至少那裡有片瓦遮擋。
第五天,我心的甜蜜逐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不安和擔憂,等到第六天的時候,我的心明顯的慌亂起來,似乎馬上就要發生什麼可怕的事。
站在堡外的我,身上斗篷被風扯得不停的發出啪啪聲,我的心也徹底失去了平靜。
「小姐,進去吧!主人回來的話,一定會馬上就去找你的。」gina從堡中出來,她很清楚,這幾天來,每天這個時候我都會站在這位置,在她看來我是在待薩佛羅特他們,其實並不全是,因為還有一位貴客要來。
當然我是希望薩佛羅特在她之前回來,至少這樣可以證明他沒遇上她,他沒騙我。
「薩佛羅特他們究盡去了哪裡?」前幾天被將要得到的幸福沖昏了頭腦,所以一點都沒發現他的離去有什麼不對,可是靜下心來之後,多多少少都察覺到了一些端倪,而現在他一去六天不回,更是說明了我的猜想是對的。
「沒說,只是說如果小姐問起來,就說是去請露西絲兄妹了。」gina站在我的身側,搓著手,夜晚的山頂是極冷的,可是卻沒有我此時的心冷。
「哦,那他走之前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我沒有轉身,雙眼望向面前的黑暗深谷,目光冰冷而空洞。我也有這樣的時候嗎?被騙!這麼老套的把戲卻讓我傻傻的等到現在,薩佛羅特?你是在報復我嗎?我的心一痛。
「沒有啊!不過主人在很久沒進的那個房間裡呆了很久,出來後又去小姐的房間呆了一會兒,然後就一聲不吭的走了。」gina說著又催我進堡,畢竟這山頂的夜風是冰冷刺骨的。
應了一聲,轉身和她一起進了古堡。
今天的晚餐我吃得極其的無味,幾乎是連吃了什麼都不知道,晚餐之後我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那間gina所說的房間。
這個房間一直是緊閉著門窗,在我所知的這段時間裡,從來都沒有被打開過,更不會有人進出。
「小姐,你真得想進去嗎?」我伸出的手在觸到房門前被gina所打斷。
「嗯,不可以嗎?」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這個房間,我怎麼可能會放棄。
「本來是不可以的,不過既然小姐馬上就要跟主人結婚了,那就沒事了。」gina說著把一把雕著古圖紋的柱體鏤空銅鑰匙放到我的手裡,還衝我笑了笑。
「嗯,那你回房去休息吧!」我說著打發她離開,在她已經走遠了之後,才把鑰匙塞進門上的鎖眼,慢慢的旋轉起來。聽到「卡」的一聲,門自動分開向兩側退去,留出可並行兩人的空間時停了下來。
這是墓室!我真得懷疑自己是不是又回到了月宮的地下密室。
寬敞的房間裡布飾成全黑一色,房間的正中間放著一口很大的棺材,不知道裡面又放著什麼樣的強者。
我走近到棺材的前面,可是隔著棺材的蓋卻什麼也看不到,我伸手想去提蓋子。
「小姐,裡面放著的是主人的母親,主人不希望任何人去打擾她的安眠。」結果又去而復回的gina給打斷了。
「哦!」我有些無奈的收回手,原來這裡放著的是愛絲蒂爾,「她死了?」
「聽主人說好像是的。」她走了進來,站在我的身邊。
原來他只是來跟她道別的,看來唯一的線索也斷了。
「那他當時有沒有說什麼?」我的心漸漸的下沉,週身也開始失去溫度。
「沒有,只是說希望他一定會得到希望的。」gina頓了一會兒,才回答道。
應了一聲,轉身離開這個房間,這裡沒有任何可以找到薩佛羅特的線索,我的心徹底沉進深淵,臉色也變得冰冷如夕。以前的冷讓我覺得舒服,而現在卻是因為不舒服而變得冰冷。
「小姐,你怎麼啦?」再怎麼不經心,現在我這個樣子,gina還是感覺到了些什麼。
「我去找薩佛羅特,如果他回來了,讓他在堡中等我,一步都不要再離開,知道嗎?」現在的我怎麼可能還坐得住,他的生命隨時都可能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小姐,主人他出事了嗎?」gina一路跟著我追到堡外。
「不知道。」我沒有停下,不過走得不快,因為此時我還是人類的體質。
「那小姐要去什麼地方找主人呢?」
「也不知道。」我慢慢的把帽子戴好,一切準備就緒。
「對了,小姐,還有這個戒指你戴上吧!主人的那個他已經拿走了。」
慢慢的接過那個風之戒,戴上自己的食指,心中不由的一慌,他為什麼要拿走那個戒指呢?真的……真的……
「那……小姐一定要小心,盡快回來啊!」gina沒有攔我,她站在剛才我站過的地方,目送我藉著無形的翅膀飛過萬丈懸崖,消失在對面的密林中。
我一路衝到了禿子酒館,無視館中的那些酒鬼,只是一個瞬移,到了巴台前。
「原來是小姐啊,來請我喝喜酒嗎?」老闆一見我來,高興的上前打招呼。
「你見過薩佛羅特嗎?」而我只是急切的想知道這個。
「沒有啊!自上次你們上山之後,他就沒有來過我這裡了。」老闆十分的意外,被催著給巴台另一端的客人倒了一杯酒。
「哦,那這裡有電話嗎?」這麼先進的工具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過用呢?
「有啊!」老闆馬上把巴台內的一個老式拔圈的電話拿了出來。
「謝謝!」說著我拔通了sinmo的電話。
「喂!你好,我是話那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爸爸,我是靜兒。」我第一次有點激動的想哭。
「靜兒!是你,真的是你!你現在怎麼樣?」可誰知對方更加激動,聲音都有點發抖。
「我沒事,我想知道她現在到了什麼地方?」我用力平復自己的內心,讓聲音變得跟以前一樣。
「應該已經到了懸靈谷了。」sinmo的回答讓我的心變得如寒冬的河面,直冒著冷氣。
「哦,那我得好好的準備一下迎接她了。」
「你……一定要小心。」
「知道了,我一直準備著。」我說著掛斷了電話,沒有說再見,因為我不知道說了是不是可以實現。
對老闆說了聲謝謝,轉身就走。
她已經到了,而薩佛羅特也沒有離開,那麼說他們是不是已經相遇,而現在又在什麼地方。
「出什麼事了?是不是新郎跑了,要不我來代替一下?」突然一個不知死活的傢伙,攔在了我的面前。
「讓開!」我沒有抬頭,雙眼仍然深深的藏在帽沿中。
「這麼凶幹什麼,他把你拋棄了是他的錯,又不是我的。」他並沒有喝醉,可是卻裝醉攔著我的去路,一步也不肯退讓。
「傑西,快讓開,這位小姐可不是你可以得罪的。」老闆上前一把把他拉開,我仍舊低著頭,跨出了門,隨即風一般的向來路回去。
剛才攔我去路的應該也是個不弱的吸血鬼,可是我現在沒有時間去跟他囉嗦,一心只想著盡快找到薩佛羅特他們。
就在這個時候,太陽出來了,天亮了,第七天還是到了。
我昂首望天,卻迷茫的不知道要去向何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