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又開始不由自主的回想那一晚在德古拉古堡密室裡看到的一切時,前方出現了不同的光芒。
「到了。」我鬆了一口氣,靠在牆上休息了一會兒,我可不想讓他看到這樣無力的自己。
「我來了!」裡面是一個很大的墓室,靠內牆的地方有一個小高台,台上放著一個用水晶鑿成了大型六角棺,在我這個位置看不見裡面躺著的人,而在台前站著一個人,此時他正背對著我,我大叫一聲。
「luvian!」他猛得轉過身,看著我的眼中充滿了意外和心喜。
「怎麼是你?」我慢慢的向前走去,因為身體沒什麼力氣,為了不被人發現,所以走得極慢。
「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醒來了呢!」他衝上來一把抱緊了我,我沒有掙扎,也沒有力氣掙扎,而且他的懷抱是那麼的舒服,如此疲憊的我不禁有些依賴。
「裡面躺的是誰?」看到他我是很驚訝,不過想起他說過要和卡特決戰,我心中多多少少的猜測了一些,比如他跟卡特打起來了,而且贏了,所以他很自然就是這個月宮的新主人,而我的傷很可能就是在這場決戰中得來的。不過現在我最感興趣的是那個棺材裡的人,目光也是一直盯著那個棺材,通透卻不透明。
「是一個心被刺穿後一直昏迷的人。」他回答著抱得我更緊,我本來就軟弱無力的身體,此時已經完全溶入了他的懷裡。
「我想看看……」我只有嘴還可以說話,可是他瞬間就把它給堵上了,他的吻是那麼的用力和霸道,讓我覺得他想把我整個吞下去。這就是他嗎?以前的他從來都沒有表現到這種程度,是他有意隱藏起來的,還是一直都沒有什麼東西讓他這麼執著,漸漸的我有些沉迷進去。
「你不想反抗?」突然消失了很久的她又開口了。
「現在的我有反抗的能力嗎?」如果她有的話,我真想給她一掌。
「那就試試吧,到時你就不用再這麼任人玩弄了!」她帶著嘲笑的口吻說。
「不行。」我堅持著。
「是你不敢,還是很享受這樣的感覺啊?」她冷笑著,聲聲刺耳。
「誰說我不敢的!」被她一激,我不由的在心中念動了那句沉封以久的話語,一時間從我的心中流動出的力量緩緩不動,疲憊頓時消失無蹤,我輕輕的點地一退,已經脫離了薩佛羅特的懷抱。
「luvian!」薩佛羅特驚訝的擺著原來抱我的那個姿勢,直直的盯著我。
「你現在是這裡的國王了?」我表無表情,或者說是我的心變得更冷了。
把雙手放下,然後點了點頭,可是在他的眼中有一絲的閃躲,雖然轉瞬即逝,可是還是沒能逃過我的眼睛。
「你把我一個人扔下,就是為了來看她?」我轉向那口棺材,冰冷的問。
「這……」他猶豫,眼中的一絲異樣的神色閃過。
「男人都是不可信的。」心中的她幸災樂禍起來。
「閉嘴!男人不可信,你以為你就可信了?」我冷冷的嚇道。
「luvian你在跟誰說話?」薩佛羅特滿面疑惑的看著我。
「不關你的事,你接著看她就行了。」我打發了薩佛羅特之後,繼續在心中跟她叫勁,「你不是說我解開這道封印之後,你就會消失嗎?」
「會,慢慢的會。」她原來這麼的狡猾。
「多慢?」我實在無想想像,無論什麼時候,都有這麼一個人在看著我。
「你解開這道封印的次數越多,就越快。」她這麼說,似乎巴不得自己快點消失。
「哦!那麼從現在開始我不再封上這道封印。」我決定了。
「luvian?你?」薩佛羅特再無心回頭欣賞那個棺材裡的人,而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
「我又不是躺在棺材裡的那個,這麼盯著我看幹什麼?」我冷冷的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個不相識的人一樣,沒有一絲的感情。
「你怎麼了?」他沒有理會我的冰冷,仍是那麼目不轉睛的盯著,好像我的臉上沾著什麼奇怪的東西一般。
「沒怎麼,只是心被刺穿了卻死不了。」對於這個,我不免有點抱怨,如果不是她多此一舉的話,我就可以安靜的離開這個世界,再也不用受心痛之苦了,無論是來自於實質的,還是情感的。
「你不是luvian!」他突然大叫一聲。
「難道你是?」我冷冷一笑,我當然是luvian,只是心中還有另一個自己而矣。
「可是……這完全不同於以前的你。」他猶豫。
「以前?你見過真正的我嗎?」我聽著自己的冷笑聲,也有些許的陌生,不過我的心在告訴我,現在的自己才是真正的完整的自己。
「這個……」他向我慢慢的走來,伸出雙手,想要抱住我,「不論你什麼樣子,你都是我的最愛,我不會放手,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手。」
「這個是誰?」可我一個如影般的瞬移就已經站到了棺材的前面,看著裡面的那個美麗女子,我仍然不知道她是誰,為什麼薩佛羅特可以在這裡站上好幾天,只為了看她?
「這個你不用知道。」他沒想到我有那麼快的速度,所以先是一愣,然後才轉身慢慢的走到我的身邊,也望向棺材中的她。
「如果我想知道呢!」
「可是我答應過他,不能告訴你。」他轉身把拉開的棺材蓋慢慢的關上,我一把拉住他的手。
「誰?」
「艾斯克爾。」他沒有堅持,反過掌握緊了我的手,原來我的手是那麼的小,被他的手掌完全的包裹了起來。
「什麼時候你開始聽他的話了?」我想收回手,可是他握得那麼緊,我嘗試了幾次都不行。
「這是他最後的願望,而且對我也沒有壞處,為什麼不答應呢?」他得寸進尺,拉著我的手用力一扯,把我帶進懷裡,緊緊的抱著。
「放開!」可是我的另一隻手中已經緊握著火羽,羽刃直抵著他的咽喉處。
「你下得了手嗎?」他沒有鬆手的打算,而是抱得更緊了。
「要不你試試?」我想看看是到底是誰更強。
「那就試試吧!」他毫不猶豫,完全不顧羽刃,向前湊來,吻上了我的臉。
「你!」向著他脖子處被火羽割傷所流下的黑血,我的手竟然有些發抖,最後我無奈的收起了火羽。
「我知道,你是不捨得傷我的。」他溫柔的咬著我的耳朵,弄得我癢癢的,只縮脖子。可是他並不罷休,慢慢的把我轉過來,吻著我的額頭,睫毛,鼻子,然後是雙唇。
「看來你已經成了他的手下敗將。」她的聲音總是在我放棄掙扎的時候,在靈魂中迴響。
「胡說!」我用力一推,推開了薩佛羅特,由於用力過猛,連自己都向後退去,撞到了水晶棺上,差點把棺材給撞翻,而我那受過傷的後背隱隱的痛起來。
「咳!」後背的痛牢引著心口的傷。
「luvian!你怎麼樣?」薩佛羅特一個瞬移,扶起了我。
「我沒事。我只是不想被別人說成是你的手下敗將。」最後半句我說得咬牙切齒,因為對於她這個藏在我的靈魂深處的對手,我沒有任何辦法。
「哼!你說錯了,我才是你的手下敗將。」他淡淡的笑了笑,無奈的看著我,強者的傲氣蕩然無存。
「不過我很高興,一個什麼都不在乎的人活著跟沒有活著沒什麼兩樣,以前的我雖然做著魔黨的大長老,手握大權,可是我卻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是活著的,那時的我只是在等著時間的流逝,可是現在的我,有高興、有痛苦、有無奈,有很多很多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這樣才是真正的活著。人類應該就是這麼活著的吧!」他略微有些激動的述說著自己的一切感覺。
「她是誰?你還沒告訴我呢?」我休息了一會兒,背不再那麼疼了,我脫開他的攙扶,走近棺材,看著裡面的她,再次問。
「她已經死了,所以沒必要知道她是誰?」他慢慢的把蓋子移好。
「可是我想知道。」
「可是我不能告訴你。」他感歎著向我的來時之路走去。
「等等!為什麼?」我在後面跟著他,追問不斷。
「我說過了,我答應了他不能告訴任何人,其中當然也包括你。」他不停的向前走去。
「可是你剛才在看什麼,一連看幾天,就為了看她?」我只是覺得這個有點奇怪,就算對方很美,不過這樣死一般的美,有什麼可欣賞的?
「你吃醋了?」他突然停住腳步,回頭心喜的盯著我。
「我只是覺得奇怪,她長得很美,可是讓我對著一個屍體看幾天,我想我受不了。」我不知為什麼自己要吃醋,我對他並沒有什麼感覺,於是和他擦身而過,向前走去。
「你?」他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跟上來。
「你越來越不像原來的你了。」他在我的背後歎息著。
「不像原來的我,原來的我不是這個樣子嗎?」他的話讓我的心中有一絲觸動,是她變成了我,還是我變成了她。
「原來的你會躲避這樣的問題,而不是直視,然後如此平靜的回答。」
「原來我上當了。」我在心中冷冷一笑,封上了那道封印,結果整個身體就像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一樣,軟得站都站不起來。我一晃,向一邊栽倒。
「luvian!你怎麼啦?」他抱住了我,以至於我沒撞到一旁的牆壁上。
「沒事!只是有點累!我想睡會兒。」我說著閉上了雙眼。有他在,我就是覺得可以什麼都不用擔心,也不用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