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醒來已是艷陽高照,我用力伸了個懶腰。昨晚睡得很好,什麼夢也沒有做,也許是記憶中什麼也沒有,因為到現在我還是什麼也沒有想起來,包括我是誰,昨天晚上那幾位又是誰。
「小姐,你醒啦!」一個中年的婦人,突然門也不敲的走了進來,手裡還捧著一疊衣服,見我在床上坐著,微笑著說。
「你是誰?你認識我?」盯著她那張慈祥的臉,我想應該是個不會說謊的人。
「小姐,你怎麼啦?你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啊!」她急了,把衣服放到了我的床角上,然後就側坐到我的面前,大聲的問。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真得什麼也不記得了,我是誰,昨晚的那個人又是誰?」我雙眼坦然的回視著她,眼中沒有一絲玩笑或者虛假的意思。
「小姐,你連自己和大長老都不認識了嗎?」她越聽越擔憂,當我誠懇的點了點頭時,她唰的站了起來,什麼也不說的就向門外衝了出去,弄得我一頭霧水。
「她怎麼啦?」我充滿疑惑的從床上下來,走到窗內,剛一拉開窗簾,一縷縷陽光都帶著燦爛的光輝灑到了我的身上,雖然它是那麼的燦爛,可是我竟然感覺不到一點溫暖,似乎陽光本來就是沒有溫度的東西一樣。
窗下是一片血紅欲滴的薔薇,在這樣的陽光下,更加顯得紅艷。
「西索菲亞!西索菲亞!」我突然聽到窗外很遠的地方,有人在叫著一個很陌生的名字。可是我就是莫明的覺得他是在叫我,於是我從窗口輕輕的走下,窗口本沒有任何的階梯之物,可是當我每一步的踏下,腳下似乎總有一塊無形之石承受著我的腳步,把我慢慢的送向地面,可是我似乎覺得這是自然的,所以就算前面空無一石,我還是敢跨步而下。
呼喚之聲一直持續著,沒有間斷,也沒有任何一個章節的變化,就像是同一句話被重複播放著。
「這是一種招喚!」我如此認定著,雙腳不緊不慢的向那個聲音的方向走去。聲音越來越近,可是眼前還是什麼也看不到,除了那些自然的花草樹木。
「luvian!luvian!」突然背後有人大聲的喊著,我一愣,眼前一黑,腳下不由的一晃,當我站定再看時,剛才的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只是那個呼喚之聲雖然還在,卻以沒有了方向,或者說從四面八方而來,而我站在一切聲音的中間,只覺得所有的喚聲都在圍著我轉,而我眼前的事物也開始圍著我轉起來,讓我覺得越來越頭暈,晃了幾下,跌坐到了地上。
「luvian,你怎麼樣,哪裡不舒服?」他又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急忙把我扶起來。
「……」我靠在他的手臂上,無力的搖了搖頭,我沒有什麼不舒服,只是剛才聽著那個圍著我轉的聲音有些頭暈,而現在那個聲音已經徹底的消失了。
「薩佛羅特,你不要命了?」原來來的並不止他一個。
「聖格雷德,不是還有你在嗎?」他對著我們身旁不遠處的另一個陌生人,聳了聳肩。
「如果我剛才慢半秒的話,你可會被燒個半死。」那個叫聖格雷德的陌生人,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我們,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你是誰?」我稍微的休息了一下,頭已經不再暈了,於是把頭離開了他的肩膀,轉身正面對著他,心中充滿了疑惑。
「你……你還是不記得我?」他呆了,或者說驚呆了,直直的站在那裡,臉部的一些不知名的肌肉組織不停的抽動著,就像一台失了控的機器。
「那麼你記得我嗎?」另一個陌生人走了過來,平靜的問。
「……」我搖了搖頭,然後轉身向屋子走去。
「luvian?」他們叫喊著,可是我沒有停下,因為我不知道我有什麼理由停下,他們又不是在叫我。
「聖格雷德,怎麼辦?」
「我以為她只是一時受到了些刺激,休息一下就會恢復的,可是現在看來,可能有麻煩了。也許真的得去醫院看看,說不準會有點幫助。」
「不用了。」
「薩佛羅特,你說什麼?」
「我說,不用了。」
「你覺得她現在這個樣子很好嗎?」
「也許不是很好,但是最起碼沒有任何的煩惱。」
「既然你這麼認為,那就隨你吧!我只是希望她不要受到傷害就好。」他們倆個討論著,不知為什麼,每一句話都那麼清晰的傳到我的耳中,雖然此時我第二隻腳都已經跨進了大廳。
「奇兒,你怎麼從外面進來了?」一個像媽媽一樣漂亮的人正在廳中和一個像爸爸一樣嚴肅的人忙著整理東西,見我進來,她馬上迎了上來。
「我剛才從窗口走下去了。」我走到沙發前坐下。
「走下去,那應該是跳下去才對,不過現在好像是白天啊!」她開始還覺著好笑,可是馬上又吃驚起來。
「兩位大長老,你們怎麼也在外面啊?」那個爸爸一樣的人,見我身後的那倆個陌生人走進來,迎上去打招呼道。
「剛才我們看見luvian在外面就跟出去了。」他們中那個沒戴眼鏡的回答道。
「奇兒,她怎麼啦?怎麼目光有點呆呆的?」那個媽媽一樣的人,湊到那三位一起,好奇的問。
「她還是誰也不認識,什麼也不記得。」戴眼鏡的回答道。
「什麼?怎麼會……」她看了我一眼,眼中儘是憐惜。
「那我們該怎麼辦?」「爸爸」嚴肅的問。
「就這樣吧!」戴眼鏡的輕歎了一聲。
「就這樣,可是大長老,奇兒她這個樣子,可不行,如果她什麼都不記得,那麼遇到滅世的殺手時,她還會變成貴族嗎?」「媽媽」抗議道。
「這個……」戴眼鏡的猶豫了。
「不論大長老你怎麼想,我們還是得先讓她知道自己是誰,叫什麼名字,還有我們每一個人叫什麼才行。」「爸爸」是第一個走向我的人,「我叫瓦特,是你的義父,也許你已經不想再認我這個義父了,可是我還是想把你當我的女兒,不是奇兒,是luvian。」
「奇兒,對不起,我想我一時也改不了口了,不過我真得已經明白了,過去的奇兒已經死了,你不是她的代替品,而且對於上次那件事,是我沒有相信你,所以……請你原諒我,好嗎?」
「大長老,現在輪到你們了。」
「好了,我先來吧!luvian,我是你哥哥聖格雷德,也許你已經不記得了,不過我是你的哥哥這件事可是無法改變的。我還有急事,就只能把你交給他們照顧了,過幾天,我再來看你,希望你可以過得很好。」
「我叫薩佛羅特,是你的……」我直直的看著他的雙眼,他在思考,思考了好久,終於說,「我是你的未婚夫,所以有什麼事都可以跟我說,什麼都不能瞞著我。」
「大長老!」「爸爸」「媽媽」驚訝的看著我面前的他。
「你說謊!」面對著他的深情款款,我只是冷冷的瞟了一下,開口說。
「你……想起什麼了嗎?」他激動的抱著我的雙肩,原來並不像他剛才對那個自稱是我哥哥的人說的那樣,不希望我想起來。
「沒有,不過我知道,我不可能會有未婚夫。」我很肯定的表示道。
「為什麼?」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我。
「不知道。」剛才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那就是「結婚這種愚蠢的行為,只有人類才會做。」可是接著腦中又變得一片空白,所以為什麼也就不得而知了。
「那你覺得我們大長老是你的什麼人呢?」「爸爸」一本正經的問。
「現在對我來說,你們統稱為陌生人。」清早見到的那個中年婦人,此時為我端來了一杯水,縷縷輕煙從中冒起。
「算了,瓦特,她現在什麼記憶也沒有,問了也沒用。」薩佛羅特拍了拍「爸爸」的肩膀,坐到了我的對面。
「我叫什麼?」既然他們不問,那就由我來問好了。
「我們叫了你那麼多次,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媽媽」無比的驚訝。
「你叫佛羅特到是一點驚訝之色都沒有,而且溫柔的笑著,突然我的心中有種甜甜的舒服感。
「不!我不叫這個名字。」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覺得剛才召喚我的那個聲音才是。
「對了,你還有一個名字,叫林靜,有人也叫你靜兒。」薩佛羅特想了想,恍然大悟。
「不,也不是這個。」我總覺得他們是不是隱瞞了我一些什麼,比如剛才的那個聲音,他們應該也聽到了才對。
「那你覺得自己應該叫什麼。」他似乎察覺到了些什麼,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西索菲亞。」我說出了剛才聽到的那個名字。
「西索菲亞?不可能。」他一聽到這個名字,臉色就變得,變得嚴厲而充滿怒意,猛的站了起來,雙眼直直的盯著我,眼中似乎有兩團烈焰在跳動。
「為什麼?」我不解,因為明明早上的那個聲音就是在呼喚著我,如果不是被他們給擾了,也許現在我早就知道自己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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