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對方的出現,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我這麼回答,算是默認了吧!
「大長老告訴你的?」羅絲鬼異的笑著,好像在說「你不說我也知道」。
「不是,你覺得他會告訴我,他遇到了暗殺嗎?」我一句話就堵住了她的嘴。她不得不用搖頭來承認,因為她很清楚她的這位大長老對我的感情有多真有多深,就算是辜負天下人,也不可能會讓我受到一點點的傷害,何況現在只是一個已經被殺了的小小殺手呢!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火蝶疑惑的開口問道。
「我去洗衣服了。」gina對於我們的這些事情是從來都不過問的,無論是不是感興趣,她都不會參與進來,這一點讓他在薩佛羅特,原來的魔黨大長老身邊生活得平靜如水。
「他的一個袖子上全是血跡。」我回答著,轉身對正走上樓去取髒衣服的gina道,「gina,幫他把那件衣服洗了吧!就在我房間的椅子上。」
「那麼說對方已經死了?」羅絲說著,眼中難掩的釋懷,可是很明顯,她高興的太早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對方只是在sinmo家時來跟我喧戰的一個小信使而矣。」我認定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滅世不可能派出來新的殺手,可是就算是一個小小的信使,竟然能在我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來到我們的身邊暗殺薩佛羅特,雖然他失手了,可是他的實力光是在創造虛幕這一點上,就可見那個叫滅世的組織的可怕,不過我並不怕,因為消失一直是我奮鬥的目標,如果說我什麼時候被殺了,那麼我是不是就可以毫無愧色的回到媽媽的懷抱裡,拋棄那一切無從選擇的責任呢?
「你是說,真正可怕的殺手還沒有出現?」直到此時,這位經歷過無數生死體驗的前魔黨副長老,瓦特先生的雙眼中才流露出那麼一點少得可憐的緊張感。
「也許吧!」當然事實上,我並不是一清二楚。
「可是看你的樣子,好像一點都不緊張!」一旁的火蝶似乎越來越看我不順眼。
「緊張?為什麼?」我冷冷的問道。
「有這麼厲害的人來殺你,你就不擔心嗎?」雖然跟了我那麼久,可是火蝶還是一點都不瞭解我,就算是那麼一點點的瞭解我,她也不會問這麼可笑而愚蠢的問題。
「有什麼可擔心的,第一,來人不是來殺我的,第二,就算他是來殺我的,你認為他殺得了我嗎?第三……如果我真得被殺了,那不是上帝的恩賜嗎?」我毫無感情的例出了三個不用擔心的理由。
「luvian,你!」火蝶無言以對,無論是三點中的那一點,她都無從指責,這是我個人的事,她根本沒有插手的資格,同樣也沒有插手的能力。
「奇兒,你……怎麼能這麼說!」誰知一旁的羅絲突然站起來給了我一巴掌,然後一臉痛不欲生的哭著衝我吼道。不僅是我的,就連同桌的瓦特和火蝶都被她這個突如其來的發作被鎮住了,一時之間誰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哼!為什麼不可以,我說得都是事實。」我冷冷的抬頭看了她一眼,眼中流露出來的是冷漠與無謂,然後慢慢的放下手中的勺子,伸手擦了擦嘴角邊順勢流下來的鮮血,毫不悔改。
「可是……可是你還這麼年青,怎麼可以這麼輕易的放棄生命呢?有人想活著,可是上天卻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殘忍的奪走了她的生命,她哭泣著喊著不要,可是還是走了,而你……你……竟然想一死了之……你……」羅絲越說越激動,眼淚不停的從眼角流下,滴到了桌子上,看到她這麼失態的樣子,瓦特不得不站起來安慰。
「好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不要再為那些不可挽回的事流淚了,就算你流再多的淚,奇兒也不會回來的。」瓦特一邊用手給她擦著眼淚,一邊不停的說著安慰之語。
「可憐的貴族啊!」看著這可悲的一幕,我卻毫不動容,冷笑著的感歎。
「luvian,你難道就沒有一點人性嗎?」火蝶在一旁道是看不下去了,生氣的指責道。
「人性,這種東西在我的成為鬼的時候,就已經全都死了。」我抬眼,寒冰刺骨的看了她一分鐘,然後才站起身來,向屋外走去,扔下了那一屋子有人性的吸血鬼。
「爸爸媽媽!我回來了!」我出大廳後,一個人靜靜的來到了後院,有著那片血色薔薇的地方。這裡一切的一切都沒有變,和上次來的時候一樣,和一年前的時候也一樣,這十年來,這裡……不曾有過任何的變化,一草一木都沒有多也沒有少,就像是吸血鬼的生命一樣,永遠不變,就像是完全凝固在了一點上一樣,沒有前進也沒有後退。看著這片薔薇,我突然很想哭,可是卻流不出一點眼淚。
「為什麼?」我在心中聲嘶力竭的問道。其實這句為什麼,包含了太多太多的疑問。
「……」但是又有誰會來回答我呢?爸爸媽媽嗎?不!十年來,他們從來沒有真正回答過我任何的問題,神,或者說上帝嗎?不!從一出生,他就是旁觀者、折磨者,他只會看著我在生死和血淚中掙扎,卻從來都沒有伸出過援手,有得只是在我的得到了那麼一丁點少得不能再少的幸福之光後,馬上就遮上了所有的陽光,連一點殘影都不會留給我。
「luvian!」突然身後出現了瓦特的聲音。
「什麼事,也想來教育我要有人性嗎?」我從暇想中被強形拉了回來,本來就不好的心情就更壞了。
「不是,我是來為羅絲剛才的失態道歉的。」瓦特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道歉?那就不用了。對於一個沒有人性的吸血鬼道歉,沒那種必要。」現在我只想一個人好好的靜靜。
「luvian,我知道剛才羅絲打你是有些過份了,可是……請你諒解,對於奇兒的死,她受到了太大的打擊,一直以來都沒有從那個陰影中走出來,所以剛才一聽你說想一死了之時,就深深的觸動了她的那個傷口,以至於她才會完全失控。」瓦特見我並沒有諒解的意思,於是不停的解釋道。
「我知道。」我打斷了他的話。因為我不知道,如果我不阻止的話,他會不會就這麼不停的說下去,最後把他女兒從出生到辭世都通說一遍。
「那就請你不要生氣,原諒她好嗎?她現在已經安靜下來了,所以十分的擔心你會為剛才的事而不理她,記恨她。」見我不想再多聽什麼理由時,他只是說出來的最後的結果。
「不會,我不會恨任何人。」我恨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我自己。如果我從來都不存在,那該多好啊!
「那就好,那麼現在回去吧!夜已經深了,夜涼如水,你這個人類的身體是受不住的。」瓦特勸說加懇求道。
「我還想在這裡再呆一會兒,你先回去吧!放心,我不會記恨任何人的,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和感情。」我說話從來都是這麼的直白,很少會有猶豫,更不會先去考慮對方聽後的感受。他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當他看到我那決絕的眼神時,只好無奈的搖了搖頭,獨自一人回去了。
「出來吧!薔薇滕上的剌可不少啊!」等瓦特一走遠,我突然對著眼前的那片一米來高的花從說。
「唉!費了這麼大勁都被你發現了,真沒意思。」花從中有個聲音抱怨著。
「如果你再不出來,我可就走了。」我作出一副轉身離開的樣子。
「好了,好了,我出來還不行了,這個鬼地方,我還不想呆呢!」lisa小心翼翼的從滿是刺的薔薇滕中的爬出來,狼狽不堪的說著。
「記住,以後再也不許你來打擾這片薔薇,不然……」她一出來,我就突然變成了吸血鬼,一陣風移到了她的面前,殺氣騰騰的瞪著她的眼睛,冷冷的威脅。
「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一片破薔薇嘛!」lisa不以為然的拍打著身上的塵土,隨口道。
「啪!」我不假思索的反手給了她一巴掌,她在毫無準備在情況下被我打出了五六米遠,直直的撞到了圍欄上才停了下來。
「luvian,你瘋了!」她摸了摸被打得發腫的右臉,以手代劍,生氣的咆哮著向我衝過來。
「還想挨打嗎?」眼見她的手劍直衝我的面門而來,我一點都不緊張,只是微微的反身體一側,就避開了她的攻擊,然後順勢推了她一把,她本來衝力就猛,加上我這一推,就無法控制的衝向我的古堡的石壁,結果可想而知,石頭肯定比要硬。
「你!」她揉著身上撞疼的地方,轉向衝我吼道。
「還想打嗎?」我冷冷站在原地,只是轉過了身面對著她而矣。
「你真得瘋了,我好心來看你,可是你卻這麼對待客人,既然你今天的心情這麼不好,那就算了,本來還給你帶了不錯的東西來,不要就算了。」她想要衝上來再打,但是看到我的臉,馬上又疆住了,因為她很明白,跟我打,她根本就不是對手,過去的那麼多年裡,和我交手的那麼多次,有哪一次她贏過,而且今天明顯我的心情不佳,下手絕對不會留情,所以有了前車之鑒,這次她明智的選擇了以退為進。
「那就不送了。」我扯高了桑子送客道。
「luvian你!」她氣得說不出話來。原來她以為我會為了她口中所說的「不錯的東西」而挽留她,可是她錯了,今天我可沒有那個心情,如她所說,我今天的心情十分的不好,最好不要惹我,不然我可不會手下留什麼情。
「還有別的事嗎?」我頭也不回的問。
「沒了!」她氣乎乎的走了,臨走前還是扔下了一件東西。
「信?」我看著那落在地上的紙狀物,吃驚道。
「靜!你還好嗎?」開篇。
「不知道為什麼你沒來考試,也許是你有更重要的事吧!領畢業證的那天,我等了你好久,直到所有的人都走了,你都沒來,所以我們都沒有能一起拍張照片留作記念。後來聽說你出去旅行了,可是卻沒有人告訴我,你什麼時候會回來,我好想再見你一面,一面就行,雖然我知道你根本不可能會收到這份封信,可是我還是寫了,也寄了,也許我只是想給自己一點希望,一點安慰吧!」信的片幅不長,可是卻看得我心痛,一陣陣鑽心的疼痛,特別是紙上那滴滴淚水的痕跡,讓我的胸口有種撕裂般的刺痛感。
「小雅,對不起。」這短短的百來個字的信,已經將我折磨得疲憊不堪。我在風中,不知如此呆呆的站了多久,最後用盡了全身心的力氣說了這五個字,然後我捂著胸口,轉身回去。
「你真得不打算去見見她嗎?」lisa並沒有走,此時見我已經不再像剛才那麼不可理喻,於是走出來問道。
「我累了!」我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因為我還沒有想好。其實這並不是單單的去見她一面那麼簡單,如果她問我去了哪裡,我怎麼回答。如果遇上了小宇,我又該怎麼應付,離開了他們那麼久,我突然害怕起面對他們來,面對這兩個對我那麼好的人類,我既不想欺騙他們,也不想把殘酷的真像告訴他們,所以我想還是不去見他們的好。
「那你就回去好好的休息吧!我們的帳以後有得是時間來算。」lisa說著就躍進出了院子。
「我們的帳?」我微微的一想,「哼!」無奈的笑了,那份無字的信嗎?
「小姐!」「奇兒!」屋內傳來了一片的呼喚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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