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沙漏 第四卷 第二十二章 決定(中)
    「不用那麼慘,只要你能用你身上的任何部位觸及我身上的任何部位就算你贏,如何?」他此時就像一位教官在和自己的學生切磋一樣,自然隨意而又不當回事,而且開出的條件也是那麼的不把對方的實力放在眼裡。

    「你應該還沒有忘記那個夏裡吧?」別人怎麼看我,我一向都不當回事,可是現在我卻怎麼也忍受不了被他小看了的感覺,於是冷冷的問道。

    「當然,她的死像確實太有藝術感了,讓人看後很難忘記,怎麼啦?」他一臉十分欣賞的神情,目光中似乎正欣賞著那個被釘在樓頂上的身姿優美的夏裡,表示道。

    「這就是太小看自己對手的結果。」我一點笑意都沒有的回答道。雖然我現在說得那麼理所當然,其實我很清楚,能打贏夏裡那完全是百分之九十九的運氣和百分之一的實力。所以如果說讓我正面再遇一次像夏裡那樣的對手,我就只能等著自己被釘在樓頂了,運氣這種東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特別是當它已經給了你一次很大的勝利之後。

    「哦!那麼說,還好今天我們只是切磋而矣!不然,我的小命休矣?」他說著哈哈哈的大笑起來,那種傲視一切,天下無敵的神氣,嘲笑一切的狂妄,任誰看了都會恨不能上去狠揍他幾拳,而且最想打得就是他的那張臉,俊美的沒有瑕疵的白皙臉膀,本來就夠讓人不爽的了,現在再加上那種無比囂張的神情,就更讓人恨不打一處來,我的十指已經緊緊的屈在兩手掌心,每個關節處都發出憤怒的聲音。

    「那你就接招吧!」要說我的戰技很差,我完全可以接受,可是說我差得連他的衣角也碰不到一下,殺了我都不相信。於是我不等他做好準備,就迫不及待的電光火石般的出手了。我多麼希望可以在瞬間讓他閉上嘴,停下狂笑,讓他認識到自己的輕視所帶來的後果是多麼的可怕。

    「沒問題!其實我們早就應該比上一場,以前每天新加入魔黨的成員,我都會親自和他比試一下,這是一個規矩,也是一種樂趣。可是進入集英堡的你從一開始就讓我忘記了自己,忘記了自己的那些習慣、原則和樂趣,忘記了原來的自己。結果還因此害得自己一直痛不欲生,卻又迷茫不知所措。」此時的他臉上突然之間沒有了那種強者面對弱者時所有的表情,而是十分誠心的訴說著自己內心的痛苦,希望對方可以瞭解。不過現在在他的臉上已經看不到他所說的那種痛不欲生,他的表情是清晰而堅定的,就像一個下了最後一決死戰命令的元帥一樣,氣度和神情都以不是常人可比的。

    「是嗎?也許一開始就和你比試的話,你會更加痛不欲生。」我說著已經以閃電般的速度向他衝去,雖然說起來有些不太光彩,但是克敵至勝的方法有千萬種,先下手為強就是其中之一,而且也是最常用最實用的一種。

    「你以為這樣就能贏我嗎?」說著他哈哈兩聲大笑,輕輕的上飄一步,就已經身在我的攻擊範圍之外了。

    「這樣就逃得掉嗎?」我冷冷的感歎了一聲,已經用力一點地面,向他的方向撲去。可是就在我認為馬上可以大獲全勝的時候,他的整個身體就好像被一根繩子牽著的風箏,背後有人輕輕的一扯,又再次和我的指尖差之毫裡,實之千里。如此反覆了多次,我還是每次都是無功而返,明明看似只是相差堪微,可是明明中給我一種相差很遠的感察。面對如此的情況,我乾脆放棄了那毫無效果的攻擊,停下來站在地上一動不動,只是呆呆的看著他那飛速閃動,忽癮忽現的身影,考慮著下一步的攻擊策略。

    「怎麼啦?放棄了?」他說著得意的停下閃動的身影笑起來。

    「誰說的!」我冷冷的一笑,箭一般的射了出去。我原本還沒有想好新攻擊方法,可是看到他大意的停在我如此近的距離處,我就毫不考慮的衝了上去。看著他一眼驚訝的神情,我堅信這下我一定可以用指尖觸到他的身體,無論是什麼地方,無論光不光彩,我贏定了!可是就在我如此斷定,心情愉快的時候,在他的嘴角突然泛起一絲邪邪的微笑,我知道不妙,可是卻又找不出什麼地方不妙,而且在那麼快的速度下,也沒有多餘的時間給我去慢慢的觀察分析和作出最終的判斷。

    「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就在我以為指尖馬上就要觸到他的身體時,他竟然在和我的身體相差半毫米的距離下,和我擦身而過,還奸笑著說道。

    「……」看著他的臉擦過我的臉,那麼近的距離,他眼中的迷離,心中的所想我以一清二楚,可是……可是我卻完全沒有辦法阻止他一邊邪邪的笑著,一邊得意洋洋的在我的臉上親了一下。那麼快的速度,此時對我來說是那麼的緩慢,看著他慢慢的抿上他的雙唇,然後慢慢的接近我臉頰,接著慢慢的親了下去,最後臉上露出享受而滿足的幸福感。

    「你!」我氣得咬緊了牙齒,狠狠的看著他,眼中流露出的殺氣,竟然把四周的一些飛禽走獸都驚跑了。我從來都沒有動這麼大的怒過,連自己都不知道此時的自己是怎麼啦?而且突然覺得自己體內有什麼東西正在怒火中變化著,卻又說不清楚是什麼,只是一種感覺,但內心又是如此的確實它的存在。

    「想殺我?那麼來啊!」他微微一笑,就以身在我二十來米開外,可見他也很清楚把我惹火的話,絕對不是一件小事,就算我的戰藝對他來說跟個嬰兒無異,可是我本身所具有的能力卻是不可小覷的。而且很有可能,他也發現了此時在我的身上,正有什麼不知名的東西孕育著。

    「既然是你的要求,我一定會滿足你的。」我壓住心頭的怒火,冷冰冰的先理後兵道。因為我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面對像他這樣的強敵,過份的憤怒只會礙事,冷靜才有勝算。於是我先是站在原動閉上雙眼,靜靜的了休息了一會兒,想要好好的感受一下體內的變化,可是現在卻又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唉!」我無奈的感歎了一聲,然後猛得一點地面,雙腳離地再次利箭般向他所在的方向以手代劍刺了出去。

    「一個把戲玩兩次,對我會有用嗎?」這次還沒等我衝到他的面前,他就已經事先側身撇開了我的攻擊。可是我全當沒有看見,繼續向前衝去,就好像我的目標並不是他,而是他身後的那塊巨石。

    「哈哈哈,小心撞上……」他得意的在我背後大笑著喊道。可是他馬上就發現了情況不妙,因為我突然消失了,在他的眼前只剩下那塊光禿禿的巨石。於是他的笑聲嘎然而止,急忙一個瞬移,離開了原地五米之遠。

    「你還真是一個很強的對手!」我冷笑著誇獎他道。因為剛才由於他敏捷的反應,我竟然再次和他失之交臂,這樣的對手值得一誇。雖然此時在我的心中,正憤憤不平著,「竟然被他跑了,真是上天沒長眼睛。」

    「你現在也這麼覺得了?」他不緊不慢的一邊躲開我的攻擊,一邊回答道。話言中洋溢著太多的自信,完全成了一個我所不認識的人。不過,也許我從來都沒有真正的認識過他。

    「你很強,只是還不夠強。」我狠狠的潑了他一身的冷水。看著他那得意忘形的樣子,我的氣就不順,特別是他那認為強於我,以那強者的神氣面對我這弱者的反駁,一臉的不屑一顧的神態,更是恨得我牙疼。

    「那要多強才算夠強?」他的氣焰並沒有被我的一盆冷水給潑滅,由此可見他遇事力和適應力,完全有別於我這種「幼苗」。此時,我突然覺得他像一個真正的長老,當然不是指臉上的皺紋。

    「打贏我如何?」經過那麼多次的攻擊失敗,經過這麼多次的擦身而過,終於讓我明白了一點,那就是要我主動去捉他不易,但是我可以讓他來攻擊我,正所謂,讓他自己送上門來,到時就可手到擒來。

    「好!」他突然大嚇一聲,一個急轉直下就衝我而來,我飛速避開,還好只是一次有驚無險。可是我完全沒有想到,他會有如此快的速度,明明事先我已經有意的和他保持了幾十米的空間距離,但是在他的腳下卻好像只是一步而矣!

    「你!」我有些生氣的瞪了他一眼,恨他事先好無朕兆,說動手就動手。可是仔細想想,他這種做法和我剛才的不是如出一轍,只是他的更快,更猛,更準。跟他現在的攻擊相比,我剛才那簡直就是街頭的的雜技表演,而且還是連觀眾都不會付錢的那種。

    「我怎麼啦?」他微笑得很是紳士,可是他的這種笑容卻讓我汗毛直豎。因為從剛才開始,我原來正得意著的讓他自己送上門來的決定,現在卻害得自己像是從貓變成了老鼠,而且到處閃躲,還是無處可躲。

    「啊!」我好不容易才避開了他的攻擊,正想放鬆一下的時候,突然他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出現在了我的背後,我下意識的向前一躍,可是還是嚇出一聲尖叫,一身的冷汗。

    「這樣就被嚇到了嗎?真不知道你當初是怎麼打贏夏裡的!」他的身影再次消失無蹤,可是聲音卻總在我的耳邊源源不斷的傳來,參雜著得意的味道。

    「真是一個可怕的對手,還好他不是我的敵人!」我在心中不禁感歎道。可是也許這只是暫時的而矣!天下沒有永遠的敵人,但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更何況我們現在連朋友都算不上。

    「怎麼啦?又在想什麼把戲了?」他見我原地不動,於是好奇的問道。

    「我只是在想,也許我們的這次對戰只是一個序幕,什麼時候我們也會生死相搏。」我毫不隱瞞的回應了他的好奇心,只是我此時正盡全力的觀察著他的聲音究儘是從什麼地方傳來的,因為只有找到目標,才能躲避開對方的攻擊,也才能滿足攻擊對方的必要條件。

    「也許吧!不過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他回答時的語氣很沉也很懇切,聽著就像未來真得會是如此,不過他的保證突然給我一種莫明的快樂之感。只是我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去體會那種感覺,而是一辯認出他的方位,我就迫不及待的衝了上去,我可不想放棄這難得的天賜良機。

    「怎麼又變成你攻擊了?」他一見我的舉動,就笑著問道。此時我已經來到了他的身旁,哪還管他誰攻擊誰躲避的,只顧著尋找他的位置。從此刻他的聲音來看,他還在那裡。真是太好了,這下他跑不掉了。可是在我正打算歡呼勝利時,才發現指尖所觸及的除了空氣,什麼也沒有。

    「他到底去了哪裡?」我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剛才他明明還在那裡,可是當我指尖伸出去的那一刻,他卻突然的消失了蹤影,而且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好像他從來都沒有在那裡出現過一樣。剛才那是海市蜃樓嗎?

    「你在玩弄我?」我停下來靜靜的想了好一會兒,終於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剛才那確實可以說是海市蜃樓,只不過這種奇像是由他的意願隨意創造出來的,於是我生氣的責問道。

    「玩弄?我哪敢啊!只是在你的臉上輕輕的碰了一下,你就差點用目光把我殺了,如果說是玩弄的話,真不知道我會不會被你五馬分屍。」他繼續那麼一副輕鬆的樣子,嘻笑著癮著身體和我對話道。

    「那麼說,你是想一直都鑽在那個龜殼裡?」我一臉睢不起的樣子問道。我從來都不喜歡看到別人一副嘻皮笑臉的樣子,特別拿我來當免費的笑料。

    「原來你發現了啊!」他再次憑空出現在我的面前,看著他虛空而立,我突然有種十分怪異的感覺。自從在sinmo那裡聽說過虛幕的真實存在之後,我一直對這種能力,或者說是技能很感興趣,只是又聽他說,這種能力只在密黨的聖典中記載著,而且在密黨也只有大長老一個人會,連他都不知道那種技巧,所以我也就放棄了學一招的希望。可是自從那天在紅劇院裡,薩佛羅特在我面前一展所長之後,希望再次降臨到了我的頭上,自那晚起,我一直在考慮著找個合適的時間,好好的為此請教他一下,卻一直都沒有機會。

    可是今天被他這麼狠狠的一耍,突然覺得虛幕這種技能雖然強得不能說,可是卻是一種徹頭徹尾的卑鄙技能,好人學了就算了,像他這種與之對立的傢伙學了只會給這個世界,以及世上所有的生物帶來災難。而現在災難正降臨到我的頭上。

    「如果你不敢出來就算了,反正我也有些累了,不陪你玩了,晚安!」我說著,轉身就走,一副任他一個人在外面自生自滅的表情。

    「等下,你想就這麼逃走嗎?」他在我身後喊道。在他的語氣中聽到的全是挑釁的味道,可是我卻完全沒有生氣,因為他的任何舉動早在我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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