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看,前方便是咱們天蜀國最有名的鳳鳴湖,傳說上古聖母降臨凡間,曾化作一隻七綵鳳凰於此處鳴祥,此後便有了鳳鳴湖的傳說。這每年四五月份便會有許多人從各地趕來祭拜,並舉行許多有趣的活動,年復一年,流傳下來,便成了這斗詩會與划船賽。」
「不管是小家碧玉還是大家閨秀,都會在這段時間來到鳳鳴湖畔的聖母廟祈求自己的婚姻。而一些公子哥們與才俊也都會在此一展才華,倒是造就了不少良緣。今日咱們出來的到巧,小姐,待會咱們也去聖母廟看看如何?小姐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呢!」
擠在人群中,我與冬兒牽著手,以免走散。
這丫頭剛剛還是擔心,此時已經興奮的臉兒泛紅,口中更是滔滔不絕為我講述鳳鳴湖的傳說。
對於鳳鳴湖,以前倒是聽說過,只是沒有想到,這斗詩會與划船賽如此熱鬧。
去聖母廟拜求?我苦澀的笑著,求了又能如何,我的婚姻自己無法做主。
日復一日,我愈來愈想不透,八年前,凌哥哥為何會將我帶回王府,給我如此崇高的地位。
有些東西,隱約知曉,卻不願深究,生怕心中最聖潔的地方也被玷污了。
「小姐,快看!今日的划船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冬兒拉著我的手,興奮地尖叫。
順著她的手勢看去,便見鳳鳴河畔,大約五條翹龍船浮在水面,每條船上四名精壯男子手持船槳,做出蓄勢待的姿勢。
嘈雜的人群忽然都安靜下來,被沉重的氛圍感染,我與冬兒不由緊張。
第一次觀賞如此有趣的比賽,令我格外興奮,與冬兒擠進最前排,為那些參賽者加油。
便見岸邊一名中年富態男人手持一塊紅布,用力一揮,大喊開始,五條龍船頓時如飛梭般射出水面,向遠處劃去,鼓噪聲震耳欲聾。
「燕公子!燕公子!……」
人群中不時傳出如此的歡呼,我與冬兒彼此疑惑的看了一眼,不明白這燕公子為何如此受歡迎,哪一個又是燕公子?
問了身邊人,才知道這燕公子便是宰相大人的公子,『飛花公子』燕西歌!
「姑娘,你們莫不是外地人?怎麼連燕公子都不認識。這燕公子不僅文武雙全,更是風流倜儻,英俊瀟灑,是咱們蜀京家喻戶曉的人物。自從五年前,每年的划船賽燕公子都會參加,這第一均非他莫屬!」
一位中年婦人熱切說道,神情中滿是崇拜。
我淡淡笑著,對她施禮,領著冬兒退出人群。
「小姐,怎麼不看了?冬兒也聽說過這燕公子十分厲害耶!仔細想想,這天蜀國除了咱們小王爺,便也只有他能與小姐匹配,說不定王府真能與宰相府聯姻,到時候燕公子不就是小姐的夫婿了?!」
冬兒異想天開,興奮地直拍手。
我笑著,心情卻有些沉重,冬兒不知道,今日的及笄宴上,王爺便已經替我拒絕了宰相大人的提親。
是啊,這天蜀國能與我郡主身份匹配的,除了凌哥哥,便只有燕西歌了。
王爺拒絕了燕西歌,那麼,這天蜀國我還能嫁誰呢?
衣袖下的手緩緩握緊,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不嫁天蜀國,便只有他國……
怔愣間,人群中忽然爆出熱烈的掌聲與呼喊聲。
我笑著,今年的第一依舊是他,燕西歌!
「小姐,你不好奇麼?好像看看傳說中神乎其神的燕公子哦!」
冬兒可憐兮兮的看著我,一步三回頭的看向鳳鳴湖畔。
無奈搖頭,便由她去,心中確實對這個男子好奇。
燕西歌已經上了岸,身邊圍著一層又一層的人,我與冬兒根本無法靠近。
推擠間,不小心絆到東西,身子失去平衡,向後倒去。
冬兒驚呼,想要拉我,卻來不及。我咬緊牙關,準備承受摔倒的痛楚,卻不想倒下的身子忽然被人從後面接住。
心跳有些失序,我緩緩吐氣,暗歎自己的幸運。
「姑娘,雖然我挺喜歡女子主動投懷送抱,但這麼多人畢竟有礙風化。」
戲謔的話語自頭頂上方傳來,令我耳根一痛。有些慌亂的起身,掙脫他的懷抱,狠狠地瞪著他。
雖然他救了我,但他語氣中的放肆卻令我氣惱,幸好我帶著面紗,看不出我的臉已經紅透。
傻愣在一旁的冬兒這才反應過來,驚嚇的扶住我,聲音哽咽。
「小姐,你沒事吧?沒有傷著吧?」
「沒事!」
收回瞪向男子的視線,我勉強的笑著,安慰冬兒。
「難道這便是姑娘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
我皺眉,瞪向他,直覺的這個男人像登徒子!
眉眼邪氣,唇角雖帶笑意,眼神卻冰冷,英俊的五官似刀刻,深邃狂野,隱隱透著邪肆的霸氣,銳利冰冷的鳳眸似在打量我,眼神欲穿透我的面紗。
一身尊貴的氣息,直覺他應該不是普通人,不想得罪,以免招來麻煩。遂微微屈身,向他行禮。
「多謝公子搭救!」
不等他回應,便拉住冬兒的手轉身欲離去。
眼前黑影一閃,我與冬兒驚嚇的後退,原來是那邪肆男人身後的兩名黑衣侍衛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我有些憤然,瞪向他,怒道:「公子,我已經道謝,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諒他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圖謀不軌,我並不害怕,只想快些擺脫他,直覺不想與這人有太多牽扯。
「姑娘莫氣惱,只是對姑娘腰間的那柄金劍好奇罷了!」
沖兩名黑衣侍衛點點頭,令他們退下,視線落在我腰間金劍上,探究的目光打量著我。
「不知姑娘與沐陽王府小王爺是何關係?若沒有記錯,這柄金劍應該是沐陽小王爺所有。」
我一撂衣袖,將劍遮住,心中懊惱自己的大意。
這金劍是凌哥哥尋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百隱鑄劍師所造,世間獨一無二,他竟一眼看出是凌哥哥所有,想必見過這把金劍。
見我不說話,他又繼續說道:「昔日小王爺曾說,這柄金劍乃是贈與他一生最重要的女子,莫非就是指姑娘?」
我心一跳,為他的話,凌哥哥說,我是他一生最重要的女子麼?
唇角綻開笑意,為這一句話而感動,凌哥哥,對我是不同的!
他眸中寒光咻逝,笑意更邪。我斂起笑意,不想與他繼續談下去。
「這位公子,恕小女子無可奉告!公子要再攔,便是登徒子所為!」
說完,拉著傻掉的冬兒離去。
這次他沒攔我,我卻覺得猶如芒刺在背,被一道灼灼的目光盯住。
我有些擔心,也許,他已經猜出我的身份。本書由瀟湘書院,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