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壓壓的人群中央,長寬八米高三米的四方鐵籠落於其中。
「操,別讓老子輸了!!打死他!打死他!」一位衣著光鮮的中年人,瞪著充滿血絲的雙眼,揮舞著拳頭,肥胖的臉贅肉顫抖著,聲嘶力竭的向著籠中兩人大聲喊叫著。
籠中一光頭青年,左眼清淤腫脹,鮮血正緩緩往下流淌著。赤身裸背滿身的汗水似乎剛剛經過淋浴一般,雙手放於臉前,正努力的抵擋著對方的強猛攻擊,似乎在觀察時機。
他的對手是一個身材比較壯碩的大漢,正用著致命的後手拳狠狠的砸向光頭青年已被雙手防護的面部。
場一陣陣的叫罵聲連連不斷,似乎在抱怨著這位光頭青年的落魄表現。
「頭兒,他的賠率已經在逐漸的降低,現在已經達到1賠7,要不要給他信號?」人海後面的二層樓房間內,一位看著玻璃外面的消瘦的長髮黑衣男子正躬身對著旁片坐在沙發的蒙面人詢問著。
蒙面人搖了搖頭道:「再等等。」
發男子應聲道。
籠中正在極力保護自己的光頭青年此時眼睛血紅的盯著對手,嘴角不被察覺的微微咧起一道弧線。
壯碩青年後撤一步,提膝翻跨,一個後鞭腿抽向光頭青年腰間的肋骨方向。只見光頭青年來不及抵擋,被強勁的腿力抽在腰間,一個失重,倒在了場。
痙攣的萎縮在地面,光頭青年咬牙不知多少次的緩緩站了起來。而他的對手絲毫不給他翻身的餘地,一個快步前,坐在光頭青年身,拳頭像雨點般落在他的面部。
「現在賠率多少。」二樓房間中,蒙面人開口問道。
「頭兒,已經1賠5了,現在給信號我們足足能賺六百多萬。」長髮男子回答。
「可以了,給他信號。」蒙面人點頭說道。
發男子從桌拿起對講機喊道:「可以讓他反攻了。」
樓下鐵籠旁邊一個黑衣人手扶耳朵,看向二樓玻璃方向點了點頭,趁著旁面沒有人注意,朝鐵籠中扔了一張黑桃的紙牌。
正在對手身下的光頭青年看到紙牌落在場中,牌面是一個黑心,咬了咬牙伸出雙臂向前猛推,把坐在自己身的壯碩大漢推開,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擦了擦臉的血漬,深深的吐了口氣道:「打爽了嗎?該我了?」
壯碩大漢呲牙咧嘴狠狠說道:「小光頭,你還挺耐打的,看老子今天怎麼折磨死你。」
「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光頭青年眼光突然變得狠辣起來。一個箭步衝向滿臉不屑的壯碩大漢,一個大擺拳砸在了大漢臉。頓時大漢眼冒金星的後退幾步,微微愣了愣看著剛剛還被自己蹂躪的小光頭,怎麼突然間力量變得這麼大?晃了晃有些發懵的腦袋,拉近距離,抬腿用出自己最為擅長的後鞭腿,這次的攻擊位置還是光頭青年的腰間部位。
當一擊重腿將要落於腰間之際,光頭青年左手落下抓住壯漢腳裸,右腿步穿插於大漢直地的左腳,右手抓向大漢面部,一個用力,狠狠的將他扣向地面。在大漢準備起身一剎那,光頭青年微笑著輕聲說道:「命可以給我了。」只見他單手朝著大漢喉結部位一個重拳砸下。
沒等大漢反應過來,只覺得喉嚨一陷,喘不過氣來,手捂喉嚨,眼睛瞪得渾圓的盯著光頭青年,緩緩的停止了呼吸。
深呼吸了幾次,光頭青年站起身來雙手舉起,絲毫沒有在意鐵籠外的一些叫罵聲和叫好聲。
二樓玻璃後面,蒙面人眼睛微瞇,露出了滿意的笑意。
「頭兒,這傢伙還真夠狠的,第一天場就給咱們場子贏了幾百萬,您打算怎麼賞他?」長髮男子問道。
「一條狂吠的狗而已,何必這麼在意?給他個幾萬塊錢,讓他出去逍遙逍遙。盯緊點,有什麼動靜的話可以直接讓他爆炸。」蒙面人話語中帶著不屑的說道。
「是,明白了,我們的人會盯著他,您放心。」長髮男子嚥了口唾沫,慌忙應承著。
這是一家地下拳場,佔地面積極大,是由地下停車場改裝後而成的。幾個出口已經被封死,只有一條隧道通往外面。面是一幢爛尾樓,位置在郊區,明面根本不會有人注意。而這些下注的大款富婆們,都是為了尋求刺激在此揮霍。他們的生活中已經不缺乏錢財,都有著自己的生意或者職權,無味的生活使他們泛膩。來到這裡只是為了體會那血腥的剎那,或者是贏錢時的快感。
光頭青年,甄浩洋,代號:蟒,這個代號是地下組織賦予他的,因為他生性冷靜陰毒,但又不乏力量與敏捷並肩,所以有此代號。場比賽之前,甄浩洋是為組織賣命做殺手,今天是第一次場。甄浩洋是這個組織拳場打手和殺手隊伍的其中之一。
往往組織培養出來的殺手或者拳手都會在這兩個領域相互調換,目的是為了更好的鍛煉他們,而他們的對手都是一些自由殺手,這個組織為了控制殺手這條線路,想到了地下拳場,邀請稍有名氣的自由殺手前來應戰。但是世界的自由殺手正在逐步減少著。因為不可能會有人來此比賽後能生著離開。這個組織有一個名字,很簡單的兩個字,「獸門」。
……
坐落在城區的一家醫院內,一個長髮盤起的護士正陪著醫生拿著筆記錄著各個病房病人的情況。忽聞外面有些騷動,探頭看了看。
一個身著黑色緊身背心,下穿黑色褲子的光頭青年男子,滿身是已經凝固的血,手捂著左眼,從指縫可以看到一大塊清淤。如此模樣難怪會引起一陣騷動。
甄浩洋心裡明白,頭部受到重擊,腦部肯定有淤血,這種情況下是不能在二十四小時內進入睡眠,他還不想老年變得癡呆。組織有專門負責訓練他們的人教過這些,他深深的記得,從地下拳場離開便直奔醫院,組織雖然培養了他們,但絕不會好心去為他的生死過多的關心過問。
「先生,您傷的挺嚴重的,跟我來急診?」剛剛隨醫生查病房的護士扶著甄浩洋的胳膊,朝著急診室方向走去。
清除了眼部腫塊內的淤血,拿了些藥,甄浩洋走出醫院大門,看著滿天已經被黑布掛的天空,微微的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這便是生活?」
手摸了摸口袋中剛剛被獎賞的錢,朝著城中最豪華的夜總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