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如注,心,被撕成兩半,我冷冷的盯著他,無視他的焦急暴怒,直直的往後倒去!碰!我倒在瓦上,朝著屋頂的另一端打滾,一直滾到屋簷邊上,再度直直的朝著地面落下!
直到落入男人溫暖的胸膛,我才現,原來,我竟然還活著!活著,麼?「小姐!你怎樣!小姐!」規約的聲音在我的耳邊迴響。唇角溢出鮮紅的血水來,想說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心口處好痛!那一箭,是他射的!我甚至能聽到胸膛中的那顆心,砰然碎裂的聲音。
嘔!大量的血液,從口中溢出,鬼月想用手抹,卻現越抹越多。宮中的追兵越來越多,鬼月大吼一聲,抱起我,幾個飛身而去!
身後,是密密的箭雨!呵!原來,一旦揭破來身份,一旦決定戰爭,他跟我之間,便只能有一個人活著呵!便如同當日,便是收了魔龍族各部,也要殺了冰蘭一般!現在他要殺的人,是我!便是我是他心愛的女人,為了整個江國,他也會選擇殺我!
眸子半瞇著,血,流了一路。鬼月小聲的嗚咽著。神龍族的另幾位王爺與長老們都開始加入追捕!昔日一同戰鬥的人,都對我舉起了箭!哈哈!哈哈哈!而我!
嘔!是我!太低估了神龍族欲滅魔龍王的決心!便是愛你如寶,也會對你拔劍!誠如龍怒涯所說,這便是他們的宿命!為了神龍族,犧牲一個雲涯算得什麼!便是讓他犧牲,也是在所不辭!就是讓我葉寒梅犧牲,更是小事一樁!
鬼月不出聲,便只是飛快的逃逸。過的沒多久,皇城之中便再也沒有我們的容身之處!密密的人群,閃著寒光的利劍,冷冷的朝著我而來!若然不是鬼月以身子背著我,他們定然已經對這我放箭!
「鬼月!放下我!自己逃吧!」我小聲的道。溫熱的液體,卻流到他的背上,他大聲的道,「鬼月絕對不會放下小姐!鬼月雖是神龍族的人,卻也是小姐的鬼月!當年若然不是小姐,那裡還有今日的鬼月!小姐的心,剛剛受了神龍王的破魔之箭,已經裂開兩半!鬼月若然此時放開小姐,小姐必然成魔!屆時,鬼月便是死一千次,也難辭其咎!小姐,你的心,很痛麼?」
是啊!我的心,很痛!痛到已經麻木了!鬼月說我的心已經裂開了兩半!呵!原來,人的心,也可以分成兩半的麼?破魔之箭!什麼東西!痛!好痛!
因著對鬼月的忌諱,我二人終是逃出了皇城,這一夜,是我心神俱裂的一夜!鬼月帶著我,躲在近郊的山中,這座山,密林叢生,是個隱人的好所在!可是,鬼月帶著我這麼個傷者,卻很難再多行一步!
我仰頭,冷冷的盯著天空。小聲的道,「鬼月!你去看他們,身上是不是都帶著燃料跟火折!搜索的時候,分成六人一個小隊上山,整個神龍軍,便被分成這般六百個,甚至六千個這般的小隊來!然後,山下是重重的包圍!你看!鬼月!你帶著我逃,要逃到哪裡去!」
鬼月皺眉,啞著聲道,「這樣下去,這山上也沒有什麼地方可躲!小姐!今次鬼月若是不能救得小姐脫難,鬼月便是死也不瞑目!」
無力的扯唇,長長的歎息著,「鬼月!這是何苦!」
鬼月放下我,攸的跪倒在地,大聲的道,「小姐怎麼能這麼說!鬼月的命,是小姐當年牽著鬼月的手救下來的!鬼月仍然記得,小姐當年小小的身子,卻堅定的跟他們說,要放火,等你進了房再放!你陪我一起死!誰要敢殺我,你下半輩子什麼事都不做,一定要為鬼月討回公道!將人追殺至雞犬不留!雖然手無寸鐵,雖然在眾強人之間,卻是那般的堅定,這樣的小姐,讓鬼月仰望!從那日起,鬼月的命,便是小姐的!雖然接近小姐是為了別的目的,可是鬼月,生是小姐的鬼月,死,也是小姐的鬼月!」
略略抬手,輕輕的撫著他的下頜,啞著聲道,「鬼月!若然當年在惡龍島上,我早些現你對我的心意,之後的事,便再不會生!」
鬼月一把將我摟了。小聲的道,「今日小姐受了神龍王的破魔一箭,趁著這個機會,便可以把小姐體內的魔龍王玉取出來!小姐,再也不用做魔龍王!再也不用了!」他大聲的道。
唇角慢慢的泛起一個笑容,我啞著聲道,「鬼月!我的心被分成兩半,那麼,可以取出魔龍王玉,是不是也可以取出雲涯的半邊珍珠?如果真的如此,我情願,取出的,是雲涯的半邊珍珠!」
他啞著聲道,「我知道小姐對神龍王很失望!可是,小姐又何嘗不是!神龍王在傷害小姐的同時,小姐也同樣的在傷害他!小姐!你真的想成魔與神龍王決一死戰麼?」
我緩緩的點頭,「昨夜在太極殿,我跟他說過,那是他最後的機會!可是他回答我的,卻是那破魔一箭!鬼月!這般的男人,我不應該殺麼?這四年來,我過的什麼樣絕望的日子,你不知道麼?是的!我要殺他!便如同,他殺死我一般!」我的手,慢慢的撫上胸口的箭。那裡的血,幾乎已經流得干了!
鬼月啞著聲,小聲的道,「如果小姐真的想殺他,那麼,鬼月助你!神龍王現在已經今昔對比。之前鬼月的鬼刀可以刺穿他的胸膛,可是,小姐離宮的前二夜,神龍王的護甲,已經更堅硬了十分!鬼刀,再也刺穿不了他的胸膛!現在只有一個辦法能殺死他!」
我淡淡的看他,小聲的道,「鬼月!把我放在此處,他們身上帶著煙火,你便去為他們製造煙火!把他們全都集中到另一個山頭去!我們便從這裡逃走!他們佈局雖然周密,卻總會有漏洞!」行軍打仗的事,他們怎麼能有我熟悉!
鬼月應了聲,飛快的離去。我閉著眸子,額頭佈滿密密的細汗。略略皺眉,心裡暗想,「不用再做魔龍王麼?」
你是我魔龍族的希望!酒鬼的話,言猶在耳,可是,我做到了什麼?這般衝動的跟他宣戰,便是要試探我與冰蘭在他心中的地位,我得到 了答案,也受了傷!一個人的心,能受幾回傷呢!呵!天空開始下起小雨來,雨絲交織成網了,將我密密的包圍住!
好疼!心口,好疼!我能感覺到生命一點點的流逝!
當鬼月把他們全都引走,將我帶著離開密林的時候,我二人碰到了一個人!一個仇人!龍青涯!
龍青涯一身青色的戰袍,陰柔絕美的臉,在雨絲當中顯出幾分憔悴來,見著鬼月跟我,竟是高興的咧開了唇。「原來你二人在這裡!葉寒梅!你這般的傷,想去哪裡?」
我不語,卻聽得鬼月大聲的喝道,「龍青涯!你讓開!」
他哈哈的笑著,「我怎麼能讓開!趁你病,就要你命!為了龍怒涯把我拉下太子之位,看看現在你得到什麼樣的結局!真好!一箭穿心!哈哈哈!魔龍之王!你竟然便是魔龍之王!想來便覺得好笑!神龍之王,娶了魔龍之王做妻子!如此一來,這一代的神龍族的孩子們,卻有著魔龍王的血統!哈哈哈!」他說罷,便慢慢的拔劍出來!
鬼月唇角勾起一個笑容來,攸的猛出一拳,將他打落下馬,背著我飛身上馬,二人一騎飛快的朝著海邊逃去!
龍青涯在我們的審核追擊著。看來他對於鬼月一點也不忌諱!過得一個時辰,軍隊都被我們甩得後面老遠,前頭,已經再無去路。我趴在鬼月背上,大口的喘氣。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龍青涯躍下馬來,看著我二人立在海崖邊,大聲的笑道,「怎麼!怎麼不帶著她跳海?鬼月!這不是你的作風!哈哈哈!殺死魔龍之王!是我神龍族的職責!也是你!鬼月!也是你這個屠龍人應該負起的責任!怎麼!你怎麼能便這麼違背了自己的心意,竟然救你的天敵!那麼,便由我來收拾你這個魔龍王!今日,我便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神龍族真正的秘密!也讓你看清,你跟我神龍族的王族的力量,到底懸殊在何處!哈哈哈!」他說罷,朝著鬼月飛身而來!
鬼月放下我,怒吼著拔出鬼刀來,冷冷的對著他。他大喝一聲,一個飛斬,刀劍相接,一時之間,金屬相撞的聲音隆隆不絕於耳。火光之間,我看清龍青涯的臉,竟是隱隱的泛著青氣!表情猙獰,鳳目大睜。
鬼月大喝一聲,「神龍族王族的秘密!輪不到你來揭穿!龍青涯!你忘了!我是何人!」
說罷,二人又再度戰作一團!我的耳朵裡頭響著海浪的聲音與他二人的戰鬥聲。這麼下去不是辦法!鬼月與他一直這麼鬥下去,馬上追兵便會趕上來!要想取勝,要想求生,便只能戰決!
「鬼月!戰決!」我揚聲提氣道。
可是,要跟他戰決,又豈是那般的容易!龍太子青涯,此時竟是那般的難纏!遠處傳來隆隆的馬蹄聲,追兵,到了!我冷冷的盯著他二人!此時,鬼月得空,竟是大喝一聲,一刀刺入他的胸口!龍青涯大聲疾呼一聲,便這麼直直的倒地!死了!
我怔怔的盯著他。死了!我殺了龍青涯!拔出血淋淋的鬼刀,鬼月冷冷的等著緊追而來的兵士!昏倒之前,我看清那領頭人的臉,鬼風!
我是被打鐵的聲音吵醒的!鬼月赤著上身,跟鬼風二人正在打著鬼刀!我定定的盯著他二人,啞著聲道,「鬼月!」
鬼月見我醒來,便放下手中被火燒得赤紅的鬼刀,緊走幾步,跪坐道我身前,啞著聲道,「小姐!你可醒了!」
我抬頭看著屋子,我們竟然已經到了魔龍宮!鬼風接下鬼月的刀子,合而為一,使力拚命的打著!他的額頭流著汗水,薄薄的皮膚包裹著他就接的肌肉。每敲一下,肌肉都顯出無盡的力量來!明明便是兄弟,鬼風跟鬼月卻是那般的不同!
「鬼月!你們在幹什麼!怎麼把鬼刀打成一把?」我大聲的道。
鬼風流暢的動作略略受阻,只是一瞬間,很快便恢復正常,飛快的打著鬼刀!
鬼月小聲的道,「現在小姐要跟神龍族開戰了!要打倒神龍族,必然先打倒神龍王!單憑現在的鬼刀,是沒有辦法打倒神龍王的!鬼月與鬼風之所以成為獵龍人,是因為我二人能打倒神龍王陛下,或者魔龍王!我也曾跟小姐說過,我跟鬼風二人,只能合力一回!這一回,便是把鬼刀合而為一!打製成天降神兵,屠龍劍!鬼刀本就是天兵,現在經過二次鍛煉,更是去其糟粕,留其精華!也就是說,屠龍劍,將會是世上唯一可以抵得住龍皇陛下的驚雷劍的天降神兵!也將是唯一可以殺死神龍陛下與魔龍陛下的劍!所以,小姐,鬼月決定煉成此劍!」
我淡淡的盯著他,啞著聲道,「只是這麼一來,你二人便只有一把劍了!這劍,會是誰來用?」
鬼月盯著我看,半晌才小聲的道,「小姐希望,由誰來用?」
鬼風打鐵的手,攸的一停。回過頭來,定定的看著我。這是我醒來後,看到他臉上唯一的表情!
「你跟鬼風二人,你的智計強得一些!鬼風的功夫強得一些!那劍,便由鬼風使用吧!你,便跟在我的身邊!我會幫你另外找一把好劍!」我啞著聲道。
鬼風得了我的命令,眸子漸漸赤紅,半晌才小聲的道,「鬼風情願不用此劍!」
鬼月扯扯唇角,大聲的道,「鬼風!你答應我什麼?」
鬼風略略低頭。小聲的道,「知道了!」這才不情願的回去繼續打鐵!
「這劍,要煉多久?」我小聲的問道。
鬼月泛著蒼白的笑意,大聲的道,「四十九日!小姐!幸好你碰到了天機老人跟芙蓉小姐,不然,您的這條命,可就沒有了!」
我怔怔的盯著他,「師父?他人呢?」
天機老人碰的一聲踢門進來,見著我便哇哇大叫起來,「啊啊啊!你醒了!你怎麼就這麼亂來呢?吃個小醋嘛!兩族開戰了!那龍怒涯也是!吃個小醋嘛!把你的心窩給射裂了!不過,好在有他那一箭,不然你魔龍王玉跟雲涯的那顆珠子可就要合而為一!事情就麻煩了!現在的情況很不妙呀!寒梅!雖然我很想取出你被魔龍王玉佔著的那半顆心,不過,那玉太過堅硬,是在是沒辦法!倒是雲涯的一半珍珠,已經取下了!有珍珠相助,他的傷已經好了大半!你要不要見見雲涯?」
我皺眉,啞著聲道,「見見,雲涯麼?他現在在哪裡!」
雲涯推開鐵門,立在我的身前,啞著聲道,「寒梅!」
我定定的看他,他也定定的看我。我二人,便這麼互相對望著,恍如隔世!他的鬍子剃了,露出美若天仙的臉來。一頭的白明顯經過精心的整理,已經不若之前那麼長。
他的鳳眸之中寫著滿滿的情感,我對他伸出手,他快走幾步,捉住我的手,啞著聲道,「你活了!」這一聲你活了,包含了多少的情意,竟是讓人如此的心酸!
我淡淡的盯著他,唇角泛著無奈的笑容,「是啊!我活了!你也活了!雲涯!」
話才一出口,我的淚,便決堤而出!伸出手,輕輕的拭著我的淚,他小聲的道,「不要哭!從今以後,我再也不要聽到你哭!你看!你的孩兒,在你的身邊!我,也在你的身邊!」
我點頭,啞著聲道,「若然早便選了你,我便能少流多少眼淚!這一輩子,我的眼淚,已經流得太多太多!」
他輕輕的撫著我的,撫道我的額頭,便停了停。
我捉住他的手,啞著聲,屏住呼吸道,「雲涯!你是不是討厭我額頭的紅寶?」
扯扯唇角,他小聲的道,「並不會!你這個樣子,讓我想起你請我們喝花酒那一日!你也是在額心點了鮮紅的心型額鈿!那般的美艷,那般的奪目!你不知道你多麼適合紅色!你的樣子,我很喜歡!」
天機老人蹲在一邊大聲的道,「什麼什麼!你們二人把我們這些大活人當成不存在麼?啊啊!雲涯!你好不容易脫了神龍族的籍貫,便這麼對著魔龍王大示情愛!我這個師父真是太高興了!哈哈哈!」
我怔怔的盯著他,小聲的道,「什麼叫脫了神龍族的籍貫?」
天機老人笑道,「怎麼寒梅還不知道麼?當年雲涯被天火焚身,已經將他體內的保命珍珠燒得盡了!而你的那半顆,正好用來煉那屠龍劍!事實上就是,寒梅!你跟雲涯二人,實在是好有緣份!啊啊!你看看!兩個人都是那個白頭人!呃!我想說的是!千年之前,不是有一個白龍王爺傾了飛龍塔嗎?」
略略點頭,我疑惑的道,「是啊!後來不是被天火焚身……」說道此處,我便停住不語。
「天火焚身,從來都是一場騙局!真正的白龍王爺,脫去龍籍,貶為庶民,從此以後,隱姓除名,遠離澤國,只是因著走的時候受的刑罰太重,便也只能活得四十歲!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對不對?是啊!那個白龍王爺,便是葉家神醫的開山謫祖!那個讓白龍王爺動情的女子,便是姓葉!」他但笑不語。
我大聲的道,「原來我葉家個個少年白頭,便是因著原本的先祖是白龍族的人,而不是因為什麼怪病麼?」
天機老人捂著鼻子偷笑,「讓人活不過四十歲,那不叫怪病?只是你祖上也不是省油的燈,已經研製出治你們白頭症的藥,卻因為你父親的消失,這個藥方也跟著失傳了,實在是可惜!」
我淡淡的盯著他,原來,我二人竟是同一種族麼?「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雲涯淡淡的笑著。「怪不得你能成為他的龍妃麼?神龍族的人納妃,從來只納神龍族的人,其實你也屬於神龍族的人,所以才納了你!不然,神龍族那高貴的血統,要怎麼保存下來?」
我怔了怔,是啊!之前我便知道,神龍族的王族之血,從未混進一滴別族的血液,還以為我是一個例外,卻不料,我從來不是例外!
「你早便知道了?」我怔怔的盯著雲涯。
他點頭,「所有我才跟你說,你跟我二人是天生的一對呀!」他對我眨眼。「你看看!同樣的白頭,同樣的種族。」
唇角勾起笑容來,正待說話,鐵門卻再度打開,茯苓跟芙蓉立在我們身前,大聲的叫道,「啊啊啊!原來我們不是病呀!我們竟然是白龍族的人哪!而且,還是皇族!看看!小的時候,冬天皮膚會幹,原來便是因為是白龍族的關係!」
雲涯皺眉,啞著聲道,「關皮膚幹什麼事!」
「啊!龍鱗啊!既然身為白龍族的人。那麼,身上總有個一片兩片的龍鱗把!白龍!太好玩了!魔龍王為白蛇!那個!老頭!不會大家都是白色的,所以把寒梅變成了魔龍王吧!要做蛇不要做白蛇啊!讓我想起那個什麼雷峰塔!不好啦不好啦!」茯苓大聲的道。
「什麼雷峰塔?那是什麼東東?」我皺眉,淡淡的道。
「啊!不是吧!天啦!把我弄死吧!竟然有人不知道白蛇的故事!那我來跟你說吧!有一條白蛇看中一個人!嫁給他之後呢,就懷孕了!弄得一個老和尚,就來破壞了!說是人妖不能結合!於是,等孩子出生的滿月那天,就把白蛇捉走了!壓在雷峰塔下!直到,雷峰塔倒,西湖水干,方能出塔!哀怨呀!纏綿呀!」茯苓揮揮眼淚。大聲的道。
我淡淡的盯著他,對她的故事實在不怎麼感興趣,半晌才皺眉,「當日我見著魔龍的時候,它的身子裡頭懷著孩子,師父,那是怎麼回事!」
天機老人撫撫鬍子,眼睛朝我的肚子掃過去。「當日你看到的,正是你自己!你救下的,也正是你自己!你雖不知道,卻已經在跟龍怒涯洞房的時候,懷上了龍子!所以,懷孕的蛇,就是你!所以才會對它心生憐惜,也是所以,你甘願被火燒死,也要救它脫困!因為它一死,你必身形俱滅。保著它,你便怎麼樣死不掉!」
「我還是不明白!」我啞著聲道,「它怎麼就能出了我的體內,還被人捉住呢?」
天機老人搖頭,「那幾日,你受了神龍王的寵幸,神龍王本就有破魔龍精,魔龍正是幼年時,怎麼能受得住成年神龍王的破魔之精?便只得逃出你的體外!」
「也就是說,它肚子裡頭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真是好笑!我以為我少有的憐憫之心,竟是給了自己!
龍雲涯淡淡的笑著,小聲的道,「是啊!你看,人們心裡頭最同情的,還是自己!」
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容,我啞著聲道,「龍雲涯!這麼說來,你愛上我,也是因為我便是白龍族的皇族麼?嗯?」
他趕緊擺手,笑道,「怎麼可能!我早便跟你說過了,笑道時候我便吵著要跟你定親!雖然沒有成功,可是我卻一直沒有忘了你呢!」
鬼月跟鬼風打鐵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我的心裡不由的煩躁。淡淡的盯著他二人的背影一眼,啞著聲道,「我們出去吧!很累!」
龍雲涯淡笑道,「是啊!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你看!我們已經那麼多年沒見了!」
茯苓打著哈欠,小聲的道,「我們也累了!你們要說,那個茉莉花前,魔龍月下,去吧去吧!」
他怔怔的盯著我,半晌,打橫抱起我,快步出了門。
魔龍宮裡頭的茉莉花,開得很香很艷。成片成片的!他放下我,折了一朵送到我的面前,「送給你!這種花的香味,讓我想起頭一回對你動心的時候!我的身邊也是飄著這種味道!」
我定定的盯著他,想起那間雅室當中的確是有一株茉莉!雖然過去很多年,可是卻仍然記得那花甜絲絲的香味。
輕撫著他滿頭的白,我啞著聲道,「雖然那藥方在我父親手裡失傳,可是,我相信大姐!大姐不會讓我們姐妹那麼早死!跟大姐討得那丸藥來,我二人便共享白頭!」
他笑著刮我的臉,「我二人已經共享白頭了!」他指指二人交纏的。
我怔了怔,唇角泛起個笑容來,「真的不知道原來這當中有這麼多的情由!若然當初我沒有上那船,也不會再碰到你!」
他的臉色漸漸的黯下來,半晌才啞著聲道,「鬼月很愛你!」
我怔了怔,小聲的道,「你知道他二人在煉的屠龍劍,只能由一個人使用麼?為什麼要合為一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