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來得又急又凶!先是士兵當中有人生,後來有幾個將軍也生了病。/WWW.Sxiaoshuo.com 最快的小說搜索網/隊伍因著病情拖慢了速度。寒雪急得跟什麼一樣!發誓說定要將天花滅於無形!哪怕是坑殺戰士!
正當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龍怒涯也病了!龍肖立在主帥帳外頭,定要見我。當我看到他的時候,他面色潮紅,急得直抹淚。見著我,便哇的一聲哭出聲來,大聲的道,「將軍!將軍!怎麼辦!王爺染上了天花了!」
我挑眉,「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到現在才說?」
他抹著眼淚,「昨日起,王爺便開始發燒!我情知不妙,想讓他們請大夫,可他們都生病了!想來找您,那些個將士們說,不准打擾主帥新婚之喜!剛剛若然不是我哭得狠了,想是他們也不會讓我過來的!將軍!您不是主帥的夫君麼?您想想辦法!好歹給王爺找個大夫!再這麼下去,我怕王爺便要客死異鄉了!」他說罷,便掩著唇小聲的嗚咽起來!
龍怒涯染上了天花?我皺眉。這麼一個高頭大馬,狂野不群的男人,實在想像不出,他被天花打敗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這個世上的大夫,沒有一人能治得這天花之症!治天花,全憑病人的意志!若然她在,可能還有希望!可是!她已經失蹤多時,怎麼可能便這麼簡單就出現在此地!」我低語著。
龍肖大聲的道,「將軍!您說的她,是指哪位?只要能治我們家王爺,龍肖就是拼得這條性命,也要把她請來!」
「怎麼?那王爺看起來人高馬大的,竟然便這麼不經折騰麼?才這兩天就染上天花了?這種人死一個好一個,管他那麼多!」寒雪邊束衣服邊走出來。那龍肖見著我二人立在一處。一個著鮮紅的便服,一個著一身綠色的長衫,嘴張得差點可以塞下一個雞蛋!
「前幾日不是已經見過我了麼?」寒雪冷哼。///www.sxiaoshuo.com 最快的小說搜索網//
龍肖嚥了嚥口水,半晌才道,「前幾日,龍肖只是以為元帥與將軍長得很像,而且,將軍身著艷色紅裝,英氣逼人,而將軍則一直是病懨懨的,沒有生氣。加之聽得元帥的威望,龍肖未敢細看,誰料得到,現在將軍與元帥立在一處,竟是如同同一個人!這難道,便是傳說中的,夫妻相?」
「寒雪!我跟他一起去看看他。他若是生得天花在烽國大去了,江國的龍皇陛下,便定然不會放過烽國!江國雖然軍事發達,但是,主要的魚類跟鹽類,都要由江國引進!若然江國斷鹽一年,烽國人,便是再大的本事,也使不出來!」我淡然的分析。雖然不曾表現出來,但是,這個龍皇陛下,對於這個四王爺的信任,卻是比誰都多!他死在烽國,烽國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我不管,關鍵在於,若然烽國要交出一個人來消去龍皇陛下的怒氣,最大的可能便是交出寒雪來!看管不利!禍及九族!一切能傷害寒雪的事情,我都要把它斬於無形!
寒雪冷哼,「你去幹什麼!我好容易才尋回你!要是你被那人渡染了天花,可怎生是好!不是把人白白的急死麼?」
我心裡一酸。有多久沒有被人關心的感覺了?原來,這種淡淡的幸福,竟能通過幾句話來表達!唇角略扯,我喉頭哽了哽,小聲的道,「我不會得天花的!像我這樣的惡人,雙手沾滿了鮮血,就是森歲殿的大人們見了,也是要退避三舍的!」
她聞言哈哈的笑著,「對了!我們是誰!我們怎麼可能怕小小的天花!罷!你且去吧!我還再想想攻煌國邊城的策略!」她說罷,便揮揮手彎身進帳。
我略笑,這才跟著龍肖走進一個小小的獨立軍用小帳。那小帳僅容兩人居住,外頭看起來再精巧也沒有。我卻知道龍怒涯在軍中從未住過這種地方!
掀了帳門,未來得及開口,腰身已被一雙鐵臂緊摟,唇,被他的手摀住!他一把將我拖進帳內!可惡!這個男人,竟然騙人!口在他的掌心略張,我一口朝他的掌心咬下去,他吃痛,攸的鬆手,小聲的道,「可惡!冷帥!你完全忘了你來烽國的任務!」
推開他,我冷哼著看他,「我以為王爺病得快死了,這才跟著龍肖過來的!哪料到,王爺非但沒死,在這種時候還懂得用計!既然如此,冷帥告辭!」我說罷,便一甩袖子,轉身欲走。//www.Sxiaoshuo.com 最快的小說搜索網//卻被他伸出手來點了我的穴!
慢慢的轉到我的面前,他負手淡然的笑著,「看來這幾日的新婚生活,讓你樂不思蜀!怎麼?冷將軍該不會忘了,我們來烽國,並不是來遊玩,而是奉了龍皇陛下的命令,來此處找天絕夫人的吧!將軍若是忘了,我這個跟你一起來的王爺,便有這個義務要提醒將軍!」他的唇雖然在笑,笑意,卻未達眼底!
我冷冷的盯著他。微微扯唇。「將軍何必在意!這種時候,人人自危,軍營裡頭,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將軍此時失了信物,天絕夫人便怎麼收您為徒?」
他冷哼。「我已經派人送信回國,馬上便會有人送了新的信物過來!而你!卻還在一心一意的沉迷於女人的溫柔鄉之中!之前在江國我便看出你是個好色之徒,現在更是不用提了!好色得令人髮指!竟然不顧要務,便在烽國成了親!」他胸前的起伏越來越烈。呼吸略急。
我皺眉,這才看清,此時的他,身著黑色的便服,容色憔悴,狂亂的發被耙到腦後,眸子裡頭泛著血絲,面色略略潮紅,竟是一夜未曾合眼!
「將軍過慮了!冷帥成親,並不影響我們的要務!天絕夫人,我們早晚要去拜會,只是現下的天花來得又急又猛,在這裡還能有大夫來看看,還能分得一些藥材!若然便這麼離去了,我怕沒到得皇城,便會染上天花,死在路上!」我沉重的訴說著事實。
他略怔,面色這才好看了一些,「原來你還沒忘!這裡人太多!人多的地方,太容易感染天花!我們避走山林沙漠,無人地區,又怎麼能感染天花呢?」
我冷冷的道,「你怕死?」
他臉色鐵青,唇角略略抽搐,咬牙道,「軍人戰死沙場,死得其所,何其幸也!若得染得疫症而死,卻太也不值!」他拂袖。
「我們不會死!」我淡然的道。聲音裡頭卻有著堅定的力量,像是一種保證!
他怔了怔,這才小聲的道,「我相信你!」
他的話,讓我一怔,心裡的某處,攸的崩潰。這個人!這個人在說什麼!他相信我!在這種情況之下,他相信我!之前,在他離了隊伍隻身進赤焰島的時候,他輕輕的撫著我的頰面,對我說,神龍軍,便交給你了!
這種溫存的信任,讓我的心裡流過一陣暖流!我現在有寒雪,有家人!我怎麼能就這麼輕易的死去!
「王爺,解了我的穴吧!」我淡然的要求。他怔了怔,如夢初醒,這才伸出兩指,在我胸前點了兩下。氣血一經暢通,我便輕咳二聲,小聲的道,「王爺明知我的功力已經被人散去,現在只是個普通人而已!又何必如此呢?」
他略怔,臉色微微的不自在起來,半晌才大聲的道,「我見識過你的爪子太多回!罷了!既然如此,便依著將軍的意思,暫時留於軍中!」他說罷,便順手倒了杯水,遞給我!
我接過他的水杯,一口仰下,滋潤了乾澀的喉,這才小聲的道,「如此,我便回主帥帳去了!」說罷,便立起身來,準備離去。
他皺眉。「這麼早回去幹什麼?這裡很乾旱,紮營在此已經三日了,很煩很燥!那日我的驚雷竟然那般的好用,可是後來我試,卻又再沒有那種效果!不若,我二人便去練劍,可好?」他說罷,便自取了掛在床頭的驚雷,摟了我的腰,出得營帳,便朝空曠無人之地飛掠而去!
到得曠野之地,他放下我,便劍走游龍,使了幾招。我挑眉。這個人的功夫舉世皆知。若然還有人能勝得他,當是煌國的唐問天跟炎國的沙恨天!唐問天的功夫與沙恨天本應同出一門,皆是由當年大姐的秘籍而來!
而龍怒涯,驚雷雖利,劍招卻略顯笨拙。他天生內力渾厚,若然不是一劍將他殺死,與他的驚雷相格,任你再高的功夫,也敵不過他一柄絕世的好劍!而此時,就是這把絕世的好劍,竟然半分威力也顯示不出來!
把個龍怒涯急得直跳腳!「你看你看!又沒用了!」他大聲的道。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我淡然的道,「絕世神兵,有幾種,一種,便是護主神兵,像你手裡的驚雷,大約就是感覺到你當時有生命危險,才發揮出驚人的威力!另一種,便是天降神兵,此種神兵,定然要天人拿了,才能起到作用!還有一種,便是神人魔兵!便是普通的神兵,加上天人的血肉煉成的,驚雷,便屬於第一種!護主神兵!」
他的臉色攸的變白,淡然的道,「我看未見得!」
「信不信隨你!罷了!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便先行離去了!」我說罷,轉身便走!回到軍營,寒雪卻已經調齊了一半未生病的人馬,留下信來,說是要去取回被劫的糧草!我長長的歎氣,竟然在這個時候!
我在主帥營中焦急的等待,天空又悶又黑。總讓人有種不祥的預感。
到得半夜,軍營周圍傳來夜半行軍的聲音,我披衣起身,卻見留下的軍營被火把密密的圍住!留下來的士兵們本就是一些染了病的,不能戰鬥的人。我指揮他們擺出平日裡頭戰鬥的陣型來!密密的火把之中,走出個人來,此人高頭大馬,面容絕美。身著紅色金線龍袍!此時,他坐在馬上,慢慢的走到兩軍陣前,揚聲道,「葉寒雪!本王奉烽國皇上之命,來此滅絕天花之疫!我知你這支先鋒隊之中,有很多人已經染了天花!為免天花之疫再度擴散,便只好將你等坑殺,以絕疫症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