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運羅盤 第四部 末日的慶典 第二百七十三章 誓言之語
    「哈希,干於庫那細絲被殺炸感事奶咋眼抗?」(希思,關於庫裡西斯被殺這件事你怎麼看?)

    希思冷冷地說道:「在你說話就不能把你嘴中的東西先吞掉嗎?」

    聆燁盯著嘴被食物塞得鼓鼓的凱亞埋怨:「大色狼,你這副樣子很噁心耶!」

    「是、是嗎?」感受到兩位女性視線的壓力,凱亞竭力地把口中的東西吞掉後,一本正經地重複了剛剛的問題,「希思,關於庫裡西斯被殺這件事你怎麼看?」

    「有什麼怎樣看的?」希思不以為意地說道,「那種人死一個算一個,何足掛齒?」

    「我不是問你這個啦?」凱亞放下飯碗說道,「你不覺得奇怪嗎?昨天晚上進來我房間的小偷和庫裡西斯被殺,這兩件事你覺得沒有關聯?不過說起來也奇怪,區區一個小偷怎麼可能有這麼多士兵追捕?」

    「大色狼,你是說昨晚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小偷,而是殺人犯?」

    凱亞點頭點頭:「有這個可能,所以我才問你們怎樣看這件事。」

    聆燁高興地說道:「我覺得那個人可能是除暴安良的大好人呢!她一定是看不慣庫裡西斯的做法而挺身而出。」

    「你以為現在是在演英雄話劇?」凱亞埋怨道。

    「哼!」希思冷笑道。「這樣的人也可以說是英雄嗎?」

    聆燁不解地反問:「難道除暴安良不算是英雄?」

    「當然不是,」希思厲聲說道,「她這種人只能算是殺人犯而已。」

    「為什麼?她殺的可是庫裡西斯這種無惡不作的壞人呀!」

    希思靜靜地說道:「在她那種人的腦子裡面,只是認為庫裡西斯做了很多壞事,所以就應該得到應有的懲罰,但是,這怎麼說都只是她的主觀意識而已,也就是說,那種人只要認定了壞人,就會毫不留情地對其進行屠殺,她的行為完全只是由她的主觀意識驅使而已,那麼這跟殺人犯有什麼不同?」

    「……」聆燁和凱亞沒有反駁。

    這不是說他們認為希思說得對,只不過是認為她說得有道理而已,的確,庫裡西斯雖然對人民做了很多壞事,搞得別人家破人亡,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壞人。

    就是因為這個理念,而萌生了殺人的衝動,那麼殺庫裡西斯的那個人就的確好像希思所說的那樣,只是一個殺人犯而已,不管她殺的是什麼人,只要是從法律以外的途徑殺了人,那麼這個人要稱為「正義使者」,就顯得說不過去了。

    希思繼續說:「如果這個人真的是『正義的英雄』的話,那麼她要做的並不是潛入奴隸市場對庫裡西斯進行暗殺,而是先調查庫裡西斯所做的壞事,再將它們公諸於世,然後在眾人的眼中把庫裡西斯的頭斬下來,這才是真正的正義之士的做法。」

    「……」聽到希思的話語,凱亞和聆燁也不禁微微點頭表示同意。

    「哼哼!」希思冷笑了兩聲說道,「不過我也沒有資格說人家的不是,其實我自己也不是個殺人犯嗎?」

    「希思姐姐……」

    聆燁的話沒有說完,凱亞就插口道:「希思,這不能全怪你,現在的時勢決定了人民的思想,這又不是單憑一兩個人之力就可以改變的事實,如果人民的觀念不轉變過來的話,那麼世界就不會改變。」

    「說得不錯。」希思微微笑道,「所以你終於贊同我毀滅世界了?」

    「不!」凱堅決地亞搖搖頭,「我想改變世界,但是用的並不是『毀滅世界』這種殘忍的方法,我始終都相信,人民的觀念是可以改變的。」

    「所以我就說你太天真……」

    「就算你說我天真,這個理念對於我來說也不會改變。如果只是靠毀滅世界來使痛苦的世界改變的話,正如你剛剛所說,那麼毀滅世界的人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殺人犯而已,只是為了殺人而毀滅世界,根本就不能真正地改變世界。」凱亞理直氣壯地說道。

    面對凱亞的指責,希思只是微微一笑,她說道:「如果你真的可以在不毀滅世界的情況下改變世界的話,那你就試一試吧,不過最好在我毀滅世界之前完成。」

    雖然只是一句話,但是希思宛如把改變世界的責任,交給了凱亞的身上,可能連希思自己也沒有發現,她好像也開始認同凱亞那種天真的想法,畢竟,希思一開始也不想毀滅世界,如果她真的想世界毀滅的話,那為什麼又會四處找尋她姐姐下落?

    「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的!」

    凱亞看著希思,若無其事地說出了宛如誓言的話語。

    他說要在不毀滅世界的前提下改變世界,改變人民已經根深蒂固的意識。

    在這一霎那間,希思也記得自己曾經也如凱亞一樣向某人發過誓。在比誰都要重要的人面前如此說道。

    「我希思相信,世界不用毀滅也會改變的。」

    當時的心情和衝動已經忘記了,甚至被歲月的風沙完全掩蓋了,直到剛剛,才隱隱約約回憶了起來。

    「對了。」希思摀住胸口自言自語道,「這種感覺,好像在以前也遇到過,在腦海中那個模糊的身影,是誰?到底是誰?」

    「希思?希思?」

    「希思姐姐?希思姐姐?」

    「什、什麼?」聽到兩人的呼叫,希思也從過去中回過神來。

    「你剛剛幹嘛發呆?」凱亞不解地問道。或許他自己也不知道,剛剛那句話勾起了希思的過去吧。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凱亞問:「什麼事?」

    聆燁也好奇地問:「說來聽聽吧!」

    「沒有什麼,只是小事罷了!」希思說道,「你們還是快點把飯吃完吧,我們下午兩點就要坐船出發了。」

    「是!」聆燁和凱亞聽到希思指示,趕緊拿起碗中的飯菜往嘴裡塞。

    希思看著窗外的天空,靜靜地說道:「世界不用毀滅也會改變,真的做得到嗎,凱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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