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黎大哥,你說的都是真的嗎?當時的黑影是你嗎?你是把我救到雪山的城堡上的嗎?」
「是真的!」森羅回答了聆燁的問題,「沒錯,滅魂者的指令的確是我改的,而當時只有十歲的星黎只是我的代罪羔羊。」
「什麼?」聆燁臉色澄白,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自己為了懲治星黎的錯誤,整整花了十年的時間在三大陸上找尋他的下落,現在終於找到了,就在自己要為死去的父母和十萬人討回一個公道的時候,卻迎來了如此變故。
原來自己曾經的老師才是正真的兇手,原來自己一直憎恨的哥哥才是被誣陷的人。
這叫自己應該怎樣面對這樣的現實?
要知道,自己天天都在咒詛著自己的哥哥,一直希望著有一天可以親手殺掉星黎的自己,是不是很過分?
好痛,我的心,好痛。
聆燁摀住胸口,那脆弱的心靈不斷發出悲鳴,猶如刀割的痛苦,不斷在十七歲少女全身蔓延。
頓時,再也忍不住淚水的聆燁,終於落下了兩行充滿悔恨的水滴。
「森羅,」星黎大吼道,「為什麼你要這樣做?身為主設計師的你,應該知道修改程序的後果,令三萬人死亡,令灼羅大陸的文明倒退了兩百多年,這些都是你想要的嗎?」
「當然不是,我想要的,是滅魂者的毀滅而已。」森羅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好了,到了現在我就說給你聽吧,當初斐南邀請我一起合作製造滅魂者的時候,我的確覺得這是一個劃時代的大計劃,我也很覺得很高興可以加入這項工程。」
「那為什麼你又要做出這種事?」
「但是到了後來,我漸漸發現,滅魂者根本就不是我想的那樣好,不,應該說它簡直就違背了我想達到的目的,所以我就要把它毀滅掉。」
「你的目的?」
「哼哼,趁現在我就再說多一件事給你聽吧。」森羅冷笑兩聲說道,「其實你流浪到岡帝大陸的時候,你猜猜為什麼曼斐會把你收留呢?」
星黎怔了一下,大吼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是我的命令喲!」
「你說什麼!」
「曼斐本來就是我的手下,你不覺得很奇怪嗎?為什麼一直以來都是對我惟命是從呢?就是因為曼斐這隻怪物,一直都是我的手下喲!哈哈哈哈哈……」
「什麼!」現在不單只是星黎,就連希思、凱亞和絡絲都不由得愣住。把岡帝大陸的人民置於水深火熱之中,把一家家美好的家庭弄得家破人亡的真正元兇,原來是眼前狂妄自大的女人。
「我把閃光晶核交給曼斐,叫他好好利用你,要你幫我復活輝之環而賣力,哈哈哈哈哈!」森羅越說越瘋狂,「怎樣?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愚蠢?一直以來,從你十歲一直到現在,你都只是我手中的棋子而已,如果要怪,就怪自己沒有趁早把我認出來吧,哈哈哈哈哈哈!」
「你這混蛋!」星黎一聲大吼,左手發出強烈的閃光,閃光晶核又浮現在左手之上。
「不過你現在的使命已經完了。」森羅從衣兜裡金色的錐子,她用錐子的尖頭指著星黎說道,「既然棋子使命完了的話,如果不丟掉,恐怕會很麻煩的。」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多聲槍響在她的身邊發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星黎的身體已經破開了一個個直徑為一厘米的孔。
宛如失去了全身的力量,星黎雙腳一軟,整個人又被身上的壓力,壓倒在地,左手上的亮光也相繼消失。
「星黎大哥!」聆燁見此馬上發出尖叫,克服著身體上的壓力,匍匐地爬向星黎的身邊。
「聆……燁!」星黎摸著聆燁的臉頰,柔聲說道,「大哥,已經不能好像以前一樣照顧你了。」
「大哥,星黎大哥,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不要死呀,我不要你死呀!」
「聆燁,你不用這樣責怪自己,你恨我,是應該的。」
如同天使般的聲音,這是自己最愛的哥哥為了自己不再傷心而發出的安慰。
「不要,我不要!」
「錯不在於你,都是哥哥……太沒用才會搞成現在的樣子。」
這是一種對聆燁的原諒,這是一種哥哥對妹妹的愛的體現。
「大哥,大哥!」聆燁的眼淚好像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地流到星黎的臉上。
星黎用手擦著聆燁臉頰上的水滴,說道:「聆燁,不要哭,大哥對不起你,你會不會原諒大哥?」
「……嗚嗚嗚嗚嗚……」聆燁已經泣不成聲了,使勁地點了點頭。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雖然仇敵未殺,但是星黎依然帶著釋然的微笑,靜靜地閉上了雙眼,可能在他看來,得到妹妹的原諒,比復仇還要重要吧。
「大哥,星黎大哥,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聆燁伏在星黎的胸口上,不停地大聲慘叫。
「你這混蛋!」凱亞雙手握拳,竭力抵受著身體上的壓力,緩緩地站了起來,用凶狠的眼神盯著站在碎石山上的森羅,咬牙切齒地吼道,「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你不會放過我又怎樣?」森羅得意地笑了笑,「羅尼斯,你看,他們這麼容易就可以站起來,看來你的重力好不夠大。」
「是嗎?」站在森羅旁邊的一個肌肉男,揮動著手上的大關刀說道,「那我也只有加大力量了,十倍重力!」
就在此時,一股強大的壓力壓在凱亞的身上,這種壓力就好像有幾十噸的東西一起壓向自己一樣,凱亞馬上又重新趴在的地上。
把肺裡的空氣全部壓了出來的凱亞,不要說移動或者站起來了,現在的他就連慘叫也做不到。
「羅尼斯。」森羅說道:「不要把他們壓死喲,他們還有利用價值的。」
「是的。」羅尼斯回答。
森羅對旁邊的女人說道:「好了,溫迪,動手吧,把輝之環帶回去。」
「沒問題!」溫迪用清脆的聲音應答一聲,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半透明的藍色水晶長劍,轉過身去,面對著巨型的黑球。
「空間,切裂!」
溫迪一邊叫著,一邊舉起手上的水晶劍在黑球上猛然劈下,轉瞬之間,整個黑球馬上被一分為二。